17、Chapter 17. Jewelr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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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把那本《面纱》从露台下面薅回来之后，绝对没想过先伸出来的会是一只手。
“帮把手？”
他搀了手的主人一把，迎接他的却是毛茸茸的红发和沾满了木香的拥抱。
即使有所准备，引力和重力还是带着后背撞上了地面。
两个人的重量激起一地浮沉，杰森都能嗅着这房间里木头地板的霉味儿。
“Ouch！”罪魁祸首揉着红通通的鼻子，趴在他身上发表着获救感言：“陶德你太硬了……胸什么做的，钢板吗？”
非常糟糕的类比……和描述。
足够浇灭他脑子里其他不合时宜的想法，以及什么别的苗头。
“……你要不先下来再说话。”
女巫哼哼唧唧的，踉跄着从他身上挪下。
杰森这才发现她左腿就跟失去知觉一样耷拉在地上，像块木头。
“……什么神奇参与过去的代价？”
黑发青年挑起一边的眉毛，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变回原样的天文望远镜，“你的魔法也失效了。”
“啊不是不是，就是单纯的血液循环问题……肾上腺素估计是飙得有些厉害。至于那个……”
她索性毫无形象地盘腿坐在地上，还从兜里拽出一张报纸铺在身下，皱起一边的眉毛抱怨道：“我脑袋饿了。”
“……哈？你哪来的报纸，我以为你刚刚都塞进去了。”
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大脑很快处理并理解了艾琳这句离奇表述的意思，并给出了最佳反应。
下意识地伸进卫衣兜里，意外地摸出两条巧克力时，几乎瞬间看到她瞬间亮起来的眼睛。
“酒店前台拿的，以防万一，我不知道报箱里有几份报纸，打开之前就是薛定谔状态……”
即使包装袋已经皱皱巴巴，甚至已经看不出有什么巧克力该有的轮廓，女巫还是快速地向前一拱，活像见到了肉骨头的家犬。
“啊……活过来了。你什么时候买的巧克力？”
“你兜里的……？”
“哦你说这件卫衣？天知道我是在哪买的……好像是九零年末来着……算了，吃都吃了不纠结保质期。”
红发女巫舔了舔嘴唇，确定包装袋里的褐色糖渍一丝不剩，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
“手机借我一下？我知道你身上一定有一次性电话。”
“For what？帮助你改变历史吗？（Changing History？）”
嘴上调侃着，他还是干脆地把手机抛了过去。
“改变？不，我是得保证所有东西都按照这里的日程表进行。（Changing？NO，I'm going to make sure everything follows the damn calendar. ）”
艾琳状似严肃地摇了摇头，食指点了点脑袋后，对照着亮起来的手机屏幕按下一串号码，蓝眼睛里闪烁着兴奋。
电话接通后杰森听到女巫快速抛出第一个问题：“你接下来的目的地是珠宝店？”
——
亚伦·康纳，傲罗，苏格兰人，就职于英国魔法部。
接了顶头上司兼同院前辈哈利·波特的派遣，打着出公差对名义要去哥谭帮母校校长取回一样东西。
日程很满，这种猫头鹰式工作比起他本职来说不知道清闲了多少，以至于可以说是得了半天消遣。
抱着这种心情，他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不适应哥谭。
因为一旦回到办公室，就需要立刻起草年末报告，再替隔壁组的格林顶班一个星期。
只有这样才能赶在年底给自己在十二月末的前后放个假，好回家跟洛蕾娜好好过个圣诞节。
至于那件特殊物品，应是极其珍贵，据说涉及到上个世纪某位魔法师的重要发明，可透露的极少。
具体信息只有一条，交接人是他那个半路傲罗出身跑到哥谭开店的老同学，艾琳·欧文斯。
本以为一切顺利，变故却产生于那通电话。
他和艾琳的【福灵剂】暗号，确实比什么都来得有效。
意在如果其中一方到了必须要使用福灵剂的情况，那他们需要另外一人全权配合自己，且不能过问原因。
同这种魔药的使用原理一样，没有人会质问直感和运气的选择。
亚伦一直认为这是什么念书时，青少年开发出来的奇思妙想无聊产物。
就像麻瓜孩子会热衷于【马可波罗】游戏，重复喊着一遍遍【马可】和【波罗】并始终乐此不疲一样。
这个词普遍用于他们俩相互敷衍，插科打诨。
比如当他试图说服艾琳去打人柳那冒险，或者想抄她作业的时候，艾琳就会翻着白眼说一句“福灵剂”来搪塞。
三年级暑期，两人分别搞到了一部手机，而当电子通讯逐渐取代信件成为他们传递消息的方式时，那个暑假他们彼此斗嘴在短信里说了上百句“福灵剂”。
他一直以为这个暗号能用烂到成为他们俩的口头禅，直到他看在期末时看到艾琳前脚踏进魔药课考场，后脚便出现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在他问出任何问题之前，欧文斯怼了他一句“福灵剂”就顶着眼下青黑在沙发上睡去。
从那之后，“福灵剂”这个词的出现频率大大降低，他们不再将此应用于拌嘴或者玩闹，除了真正的重要事件。
一个月后，亚伦才知道艾琳当时经历的身体异状。
她虽然解释得轻描淡写，仿佛一夕之间具有了什么神奇穿越能力，并可以掌握自如，可亚伦知道那种东西和【cool】沾不上边。
因为四年级后他在暑期收到的所有属于艾琳邮件包裹，都来与同一个地点，美国纽泽西，哥谭。
和艾琳·欧文斯共处几年，他很了解这人的德行，不安于室，掩藏在那副普通漂亮外表下的奇思妙想，比他那些魔法恶作剧要多得多。
而当她自己成为不稳定源头，各方面行动都将受限。
……就比如当了没几年傲罗，周转了两个国家，跑去那个城市开杂货店。
毕业之后他们相聚时间很少，亚伦只希望她这次情况比当年要好一点。
接了明显是一次性号码打来的电话，就听到那句开门见山的问题。
“什……？”
康纳隔着屏幕也是一脸懵，但艾琳没给他多少反应时间，干脆地打断了接着说道：“别问，回答就行，代号福灵剂，你知道什么意思。”
“Fine……你问这个做什么，很重要吗？”
“哦当然……你可是差点……”跟着疑问差点顺嘴说出真相，艾琳气恼地捂住嘴巴，“我们说过这个一千次了！你不能钻空子来得到剧透！”
“抱歉，只是这招每次都好用。行了，我确实要去珠宝店给Lorena买点礼物。”
想到这里他有些头疼，他只希望这里能买到符合他心目中标准的宝石。
洛蕾娜对珠宝有着独一份的偏好性，今年是他们结婚第三年，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敷衍了事的权利。
“Dude，你是个英国人是吧？是Tiffany和卡地亚没开到伦敦？还是妖精们的手艺不够好？值得你特意跑到哥谭来？”
“这就叫婚姻和工作，艾琳！”艾伦不甘示弱地提高了声音，招惹来了路人的视线，他只能深呼吸一口，停顿了几秒后降低分贝，“……算了我指望什么呢……你根本不知道指挥部现在多缺人……至于另一方面，但凡懂一点浪漫，你也不会单身至今。”
“Hey，我们在这说正事呢，你非得开始人身攻击吗？”从来没主动搞过任何浪漫关系的女人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皱着眉反驳。
“首先，我根本没空跟一群没有脑子带着偏见的玩意去进行什么亲密关系发展，他们连[量子物理]这个词怎么拼都不会。”她知道这理由听起来没什么说服力，也没有错过旅伴听到这句变得揶揄的面部表情，只得转过头继续和老同学斗智斗勇。
“等等……你才不是因为这个……”
记忆里某处开始变得清晰，红发女巫晃了晃手指，饶有兴致地弯了弯唇：“十月末……？你忘了你们的周年纪念日是吧。”
过了数秒，她才听到对方挫败的回应。
“……你为什么会记得这种东西，我自己都记不住。”
年底魔法部的所有人都忙得底朝天，亚伦根本不想回忆自己想起结婚纪念日的契机，源自他上司随口一句的关心。
如果洛蕾娜知道的话，会杀了他的……
“呃……因为当年你结婚的时候控诉我记不得你的婚礼日期？而我当时刚好轮班去了阿兹卡班？”
“你们非得现在讨论这个吗？”
杰森忍不住插嘴，他摆弄着手里的信号定位器——这东西就放在女巫找望远镜得那堆七零八碎里，现在堆在房间一角还没收拾。
“Eh……right，亚伦我需要你按照接下来的嘱咐去做，今天晚上之后记得不要回应我，不管我用什么方式找你，手机，双面镜，猫头鹰，电子邮件……管他是什么，不要回应。”
“我接下来两个月很忙估计你想找也找不到……但你打电话就为了这个？”
“当然，这很重要，我需要你严格遵守刚刚说的每一句，不能有疏漏。emmm……恢复联系时间我会另行通知你，除此之外还有个问题，你到底为什么要去……那？”
如果说珠宝店还算讲点道理，她根本没搞懂去拜访布鲁斯·韦恩意义何在。
他总不能是给嗅嗅当免费交通工具上瘾吧？
“哪？我今天的计划只是给洛蕾娜买礼物，顺便回酒店睡觉补眠。”
艾琳的语焉不详让他十分困惑不解，即使他知道她那套规矩。
“就是……那！我不能说！”
“但是我又不知道我会去哪？你得给点信息。” 英国傲罗踏进他购物列表上的第一家珠宝店，贴在耳边的手机传来令人烦躁的电流声。
“Hello？”
“亚伦记得——”
“艾琳？”
通话直接断掉，亚伦·康纳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什么都没有，最后的通话记录里只有早上他打给洛蕾娜的那通。
“先生，需要帮你什么吗？”
“是的，我需要看看你们这里的钻石工艺，之前和店长打过预约电话。”
他收起手机，对店员露出惯性微笑，决定把艾琳的通话往后放放。
店员亲切地让他在休息区稍等一会儿，英国人继续礼貌微笑着，视线瞄向店里休息区的杂志位。
而无人注意的地方，手提包的拉链悄悄开了一角。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 17. Jewel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