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与你》一竿风月浸无边

11、第 11 章

　　原本都坐在教室的学生也纷纷走到走廊查看。
　　傅翊想了想，同样隐入大众。
　　只见原先笼罩操场的“蚕茧”散落一地，细碎的碎片遍布整个操场，因为材质原因还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着莹莹光芒。
　　而更远处的声响来源是——
　　他的目光顺着源头望去，可惜的是，他们所在的楼栋被幢幢而立的教学楼遮挡。
　　乔祁在队伍麦中问道：“这两个爆炸都是我们的计划吗？”
　　赵正初作为和傅翊一直待在一起的人，矢口否认，“我们没有那些时间。”
　　“有其他人和我们的想法一样。”傅翊靠在栏杆边，他的目光好像透过重重建筑看到某个人的杰作，“但是为什么要选择那个位置？”
　　乔祁把之前在主道上记录的学校平面图上传，“那个方向，应该是正门通往拱门的观景廊。”
　　观景廊为了采光和美观，同样采用了和操场上方的透光材质。
　　这个位置没有什么特别的，至少是在傅翊看来。
　　但他们拥有的资料太少，即使这个观景廊有不对的地方，他们也不清楚。
　　傅翊在心中把这个领域打上了一个“疑问”。
　　沉柏猜测：“那这是不是说明这所学校还有没被控制的学生，难道是那个黄晓晓同学？”
　　乔祁眼睛一亮，“确实有可能，能在全校师生被同化的情况下，还能送三个女生出领域，这个女孩的能力肯定能做到炸观景廊。”
　　按照当前的情况来说，这个猜测是最合理且最符合的。
　　连傅翊没有任何理由来反驳，但是，多年来的直觉又在隐隐作祟。
　　因此，他避开他们的猜测，面色凝重道：“是不是黄晓晓还不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接下来，我们要倒霉了。”
　　倒霉？
　　沉柏还没反应过来。
　　恰好这时候，上课铃声响起。
　　所有学生都涌入对应的教室。
　　四人在交换了个眼神后，也慢慢跟着人流往自己的教室走去。
　　沉柏单独在208教室，在他进教室的一瞬间，他回头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走廊上，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掩藏不住的杀意。
　　他后背一寒，不再往那个方向投去视线。
　　傅翊的座位在教室后几排，他刚刚坐回位置，就听到背后幽幽的声音传来。
　　“阮英同学，请出来一下。”
　　他回身看去，一张颇为熟悉的脸出现在教室前门，赫然是下午才见过的王老师。
　　他原先死白的脸上因为怒气泛着微微的青色，死鱼一样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傅翊，嘴唇一张一合，“阮英同学，跟我去趟办公室。”
　　这能是什么好事？
　　乔祁蹙眉，对着傅翊摆眼色。
　　兄弟，别去啊。
　　这个小动作躲不过王老师的目光，他扯了扯嘴角，“秦同学，你也想一起吗？”
　　傅翊让乔祁别扯进来，他对着王老师微微一笑，推拒道：“老师，现在是晚自习时间，明天还要考试呢，我想趁现在好好复习。”
　　王老师的脸孔扭曲了一瞬，他不容置喙道：“不需要多久时间的，你也愿意配合老师的工作吧？”
　　虽然语气是尽力的婉转，但他直勾勾的眼神摆明着拒绝的后果。
　　傅翊坐在位置上，与他遥遥对峙，片刻后，傅翊松口，“当然了，我也希望能帮到老师。”
　　王老师看着越走越近的“羊羔”，嘴角不断向上勾起，拉扯出一个可怖的笑容，声音嘶哑，“真是个好孩子。”
　　乔祁差点跟着一起出去，奈何他一有动作，四周的“好同学们”也开始有动静。
　　乔祁看着步步逼近的同学，讪讪一笑，“我不去了，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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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翊跟在王老师身后，像是闲聊道：“老师，到底是什么事让您这么着急？”
　　可惜他的话没有得到回应。
　　傅翊没有气馁，他接着道；“说起来，刚刚还发生了一件事，把我们都吓到了。”
　　前面的身影有片刻的僵硬。
　　“好像是操场那边传来的声音吧，可真‘声势浩大’啊。”
　　他的语气没有多少害怕，反而幸灾乐祸的意味更重些。
　　重到王老师连面上的笑容都快绷不住，他的后背能感知到‘少女’的目光落在楼下的灯光上，她脸上的表情带着点点笑意，像是还在回忆之前的事故。
　　就像是看了一场瑰丽绚烂的烟花秀一样。
　　真是——一个冥顽不灵的坏学生。
　　但没关系，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他只能靠着幻想少女不久后凄惨的模样来填平心底的暴虐。
　　傅翊明显能感觉到王老师的脚步越来越快。
　　他们没有在4楼停留，而是继续向上。
　　傅翊脚步慢了下来，“老师，我们不是去404吗？”
　　察觉到他的拖延，王老师总算回头，不过他的回头是真正意义上的“回头”。
　　只见他的脑袋部分一点点地旋转，直到面部能和傅翊的脸正对，而他的身体部分还是端端正正地向前走。
　　脑袋上的嘴唇一张一合，“跟着我去办公室。”
　　昏暗的灯光，狭小的楼梯间，诡异的“人”。
　　傅翊看着从墙壁上渗透出来的血红，举起双手，乖巧道：“好了好了，我闭嘴。”
　　对方有场地优势，打不起。
　　王老师的头没有第一时间转回去，在监视了他片刻，确认没有反抗，才慢悠悠地恢复正常。
　　他们路过了五楼，脚步不停。
　　傅翊在拐角时，余光瞥过五楼的走廊，五楼没有班级，幽长的走廊只有顶上零星几盏灯，都有一段不短的间距。
　　傅翊只能看到几扇红棕色的门，极富年代感，而门上的牌子却是完全看不清晰。
　　还不待傅翊凝神细看，王老师的脚步愈发加快，而离开王老师的范围后，一股森寒的气息慢慢爬上他的背后。
　　靠！
　　难怪不怕他跑。
　　这里的怨气简直要冲破了天。
　　他放弃去看牌上的字，大步追上王老师。
　　果然，在接近了他后，那股寒气不情不愿地褪下。
　　“到了。”
　　前面的身影停下，即便是嘶哑的声音也挡不住其中的幸灾乐祸，“你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