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果》君言欢

6、part six

　　和母亲打我电话，如常的，心沉重了。

　　毫无自知地上了线，直到手上传来震动。

　　是齐汪洋。

　　犹豫着，还是点开了。连续着，五条信息。

　　在吗？

　　陈思琪？

　　傻瓜！

　　为什么？

　　为什么躲我？

　　看着信息，愣住了。轻叹一声，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终于还是回复了。

　　在。

　　你终于肯理我了。附带一个委屈的表情。

　　真不像齐汪洋，我在心里想。印象中的齐汪洋总是酷酷的，不爱说话，除了和文帧一起欺负我的时候。

　　怎么又不说话了？？？

　　没有，突然想起了一些东西。

　　想起什么？

　　没什么。

　　哦。

　　嗯。

　　那个...

　　什么？

　　你最近在躲我吗？

　　没有，为什么这么想？我假装惊讶的问道。

　　你最近都不怎么理我。又附带委屈的表情。

　　不自觉地染上一抹笑，第一次觉得齐汪洋很孩子气。原来自己一直不曾注意过他，因为他是我们四人中唯一的男生？因为文帧的存在？总之，他一直被我忽视着，除了他欺负我时，我会生气的怒吼他，平时，很少理会。

　　没有，最近心情不好。

　　怎么了？还是不习惯新班级吗？

　　嗯...一个人，觉得寂寞。

　　怎么会一个人，不是有王娟吗？

　　她有男朋友，找她不好。

　　傻瓜。

　　你才傻。

　　那我陪你吧。

　　额？

　　看你平时都不去吃完饭。

　　额...我叫同桌帮忙带了。

　　以后和我去吃吧。

　　额...

　　别额了，就这样定了。我还有事下了，拜拜。

　　看着黑了的头像，我顿时傻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新星期的第一天放学，班级的门口便出现了齐汪洋高瘦的身影。

　　看着他，张张嘴，想拒绝，却在触及他眼中的真诚后没了言语。

　　从学校到食堂，不远的路，却遇到很多熟人。

　　暧昧的眼光，暧昧的语言。

　　故意当着没发觉般笑笑，脚步却加快了。倒是齐汪洋，我一直以为羞涩的人，却没有半丝不好意思，倒像理所应当般。

　　“陈思琪，你是饿死鬼啊？”

　　诧异地转头，对上他蓄意地笑，顿时明白他的意思，我走得很快。倔强地扬起下巴，“怎样，我就饿死鬼了！”

　　“好吧，只是没想到你腿那么短，速度倒是挺快的。”

　　瞪视着他，哼，腿长了不起啊！刚想反驳，却发不出了声音。因为，文帧出现在我的实现了。

　　头发似乎短了些，碎碎的，顺顺的。她看到了我们，扬起淡淡地笑。

　　像是发觉到了，齐汪洋转首看到他，笑得灿烂。“是文帧你啊。”

　　“嗯，没想到你们...”暧昧的视线扫过我们，“那不打扰咯。”就这样一句话，文帧笑着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洒脱，我的心口一阵抽痛。她一点都不在乎，而且，还挺开心的。

　　那天，我和齐汪洋一起吃饭，自那以后，齐汪洋便成了我班级门口的常客。

　　渐渐地，话也多了起来，什么都说，除了关于文帧的。

　　其实，齐汪洋长得很不错，比文帧高，比文帧帅，似乎除了成绩没她好外，也无其他。而且齐汪洋是个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一定很难吧。

　　有时我也会想，如果当初喜欢上的是齐汪洋而不是文帧，那又是怎样一副场景？也许，也许就不会这么累了吧。虽然齐汪洋有时也是冷冷的，但至少对我，不一样。

　　日子就在齐汪洋的陪伴下继续。

　　我的心情似乎也渐渐好了起来，寂寞这东西，似乎很久没有打扰我。心情不好时，习惯性的找了齐汪洋，然后舒畅了。

　　本来一切就这样继续着，我和齐汪洋，好朋友的关系。我和文帧，淡淡的关系。我和娟，渐渐疏远的关系。直到——

　　一个好友跑来问我，你和齐汪洋在一起了？

　　我急忙否认：“谁说的？！我们只是好朋友。”

　　那好友笑得暧昧：“不要否认了，文帧都说是了。”

　　那一刻，我忘了言语。我告诉自己，些许是文帧误会了，些许是我最近真的和齐汪洋走太近了。可我，真的只把齐汪洋当好朋友，只是因为他给了我少有的温暖，再无其他。我那么爱文帧，她怎么可以以为我喜欢别人？我有些生气的想。

　　最后一次，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我这样告诉自己。

　　你告诉别人我和齐汪洋在一起了？！我发了这样一条短信给她。

　　却不想，收到文帧满是怒气的短信：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没那么无聊。

　　是啊，她怎么会呢？那些八卦事情在他眼中，不过是无聊二字。我怎么会傻傻的以为他在意呢？她是无情淡漠的文帧啊。

　　在她眼中我不过是万千同学中的一个，是她无聊时的一个笑话。仅此而已。

　　我想，我对文帧的感情，是时候结束了。

　　那天晚上，我上了线，第一次主动Q了齐汪洋：在？

　　当然，真难得，你居然会主动找我，哈哈。

　　看到那句哈哈，我莫名的心疼，是不是齐汪洋也像我对文帧那样？这个想法让我难受：你有喜欢的人吗？

　　那边沉默了很久：有。

　　是谁？告诉我好吗？

　　更久的沉默，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你。

　　看到这个字，手机这头的我笑了，笑得有些悲凉。

　　原来，当我苦苦爱恋守护一个人的时候，另一个人也在守护着我。

　　那就在一起吧，我想。被伤害的滋味，我体会过了，我不想齐汪洋有这样的想法。而且——有个人陪着，也许我就忘了文帧了。

　　但我却忘了，那，只是也许。

　　而也许，发生的几率低得让人无力。

　　那我们在一起吧。我这样回复了他，心很平静很平静。

　　然后手机响了。是齐汪洋。

　　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也许，我找到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