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者（魔兽世界同人）》月溟刺鸟

5、第 5 章

　　“井的那边是什么？”
　　“是除去了艾泽拉斯之外的整个宇宙。”

　　耐萨里奥回答的时候，他的手轻轻地在井的上方拂动徘徊着。
　　那时的永恒之井还很小，看上去像是一眼小小的泉，就和森林中所有的泉那样不起眼，但那只是表面的现象，事实上永恒之井的水面永远泛着波纹，她的力量永远也不会断绝。

　　“她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光中之光问，此时的她还很年轻，不过所拥有的美丽已经足够让这世界所有的男人跪伏在她的脚下。
　　耐萨里奥抬起头对着年轻的女王温和的笑，随后托起了她还稍显稚嫩的手掌。

　　“为什么不亲自去尝试一下呢？我的女王。”

　　艾萨拉抿了抿嘴，永恒之井蕴含着巨大的能量，这是艾泽拉斯孕育的每一个生灵都知道的事，但却从未有人想过要将这份神明的礼物占为己有，那是自私且卑鄙的事情。
　　想到这里，年轻的女王顽固地摇了摇头。

　　“永恒之井是属于整个艾泽拉斯的，并不只属于我一个人。”
　　“你是艾泽拉斯的统治者，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有权利拥有她。”
　　“可是，我……”

　　她在迟疑并且恐惧，耐萨里奥的眼睛冷了下来，然后从地下站了起来，向后退了一步，俯视着依旧跪坐在地下的暗夜精灵女王。

　　“你的人民期待着你的强大，我金眼的帝王，没有人能偶逼迫你做任何事情，但这样并不意味着你没有任何责任。事实上恰恰相反，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是带着负担来到这个世界上，你的强大与你身上所寄予的期望成正比。这一切是祝福，同时也是诅咒，他们纠缠着你、削弱着你，让你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你可以选择退却，当一个懦弱而自私的存在，但是想象一下你的人民，他们失望的眼睛，当他们知道你是如此的懦弱与无能时，你便不再是女王了，祝福也会变成诅咒。你的人民会拿起武器，推翻你、杀死你，然后他们会拥护一个新的帝王，他可能卑鄙可能丑陋，但一定是个比你要勇敢的存在。而在历史上，你永远都是一个过去时，一个连尝试都不敢的、卑微而懦弱地过去时。”

　　耐萨里奥的眼睛变得幽深而黑暗，不过最让艾萨拉恐惧的还是他冷淡而低沉的声音，仿佛游移在黑暗中的毒蛇一般，在最不设防的时候狠狠地咬住她的脖子，将剧毒注入炽热的血里。
　　听到这里，手似乎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年轻的女王将手浸入了那一眼井水里，同时因为紧张和恐惧而闭上了双眼。事实上艾萨拉甚至已经做好了被能量整个吞噬的准备，可那些可怕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发生，井水温柔的在她的指尖拂动，一丝丝暖意透过掌心渗入她的血液、骨骼、身体和灵魂。
　　惊恐不定渐渐地从脸上消失，艾萨拉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井水，重新扭过头看着耐萨里奥。

　　“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
　　“永恒之井是整个艾泽拉斯的魔法和能量源泉，她就像母亲一样孕育着所有的生命，永不衰败直至永恒；而在这个过程里，她哺育着子女，艾泽拉斯的所有生灵，满足他们的一切愿望。”

　　耐萨里奥说着，将手也伸入井中，将女王的手温柔地包裹起来。

　　“而你，是她最宠爱的孩子，艾萨拉，你的一切愿望都会得到满足。”
　　“满足？”
　　“你想要一，她便给你一；你想要二，亦会得到二。”
　　“我真的会得到想要的一切？”
　　“当然，光中之光。”
　　他笑着说，黑色的眼睛重新投入井水。
　　“你会得到无限。”

　　从女王的寝宫中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暗夜精灵虽然有着非常好的夜视力，可并不意味着他们晚上就不睡觉。
　　在对着守卫宫殿的上层精灵卫士点了点头之后，耐萨里奥感到有些困倦了，他顺着王宫的路一直向外走，准备回到居所好好地休息一番的时候，却突然停在了半路，皱了皱眉，选择了与原计划相反的一条路。
　　夜已经很深了，这时候图书馆里按说是不会有人的，所以当耐萨里奥看到那个依靠在书架后认真阅读的精灵时还是吃了一惊。他不想惊吓到这个好学的年轻人，可更不想他被半夜被巡逻的卫兵抓住，考虑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走到了精灵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似乎根本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似的，年轻的精灵起初并没有多大在意，但一秒钟之后悚然一惊，手里的书一下子掉在了地下，用于照明的魔法水晶更是滚得老远。
　　耐萨里奥皱了皱眉，伸了伸手指的同时，水晶的光辉熄灭了。

　　“你不该这么晚还呆在这里，精灵。”
　　“对，对不起……”
　　“这没什么对不起的，你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耐萨里奥平静的摇了摇头，接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莱……莱塔奥斯……，大人。”
　　“我不是问你精灵的名字。”耐萨里奥笑了笑：“是你作为巨龙的名字。”

　　年轻的精灵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耐萨里奥，后者看着他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阿莱克萨塔萨最近向我抱怨，她最年轻的配偶已经很久没有回到族群里了，还说如果我有机会碰到一定要替她转告。”耐萨里奥说到这里停了停，看着年轻的红龙说：“阿莱克斯很担心你，克莱奥斯特拉兹。”
　　“我……我很抱歉……阁下。”

　　年轻红龙此时显然有些不好意思，他有些紧张地抓了抓头，然后注意到了耐萨里奥漆黑的头发和眼睛。

　　“您是……耐萨里奥殿下？”
　　“是的，我妹妹的年轻配偶。”
　　“我，我真的很抱歉……”
　　克莱奥斯特拉兹此时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想了半天才试图解释道：“我并不是刻意在凡人的世界逗留的，只是他们的魔法吸引住了我，一时便忘记了回去。”
　　“上层精灵是魔法的宠儿，经过数万年的进化，他们的体质极具魔法亲和力，但即使如此，也并不能和巨龙相比。”
　　说到这里，耐萨里奥想了想才继续说：“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们的魔法不但不强大，而且十分蹩脚，不过对于法术的用途和理论的理解倒是新鲜有趣，多增长一些见识并不是坏事。”
　　“这正是我所想的，不过上层精灵的宫殿戒备森严，防护法阵虽然脆弱却也繁多而复杂，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并不是经常有机会能够摸进来的。”
　　“所以说，如果你下次进来的话，一定不要放过这个机会。”

　　耐萨里奥说完，突然转过身面对着书架寻找起来，克莱奥斯特拉兹起初还感到困惑，可是当对方把好几本古籍一股脑儿放进他怀里并且又重新开始搜索时，年轻的红龙顿时尴尬地哑口无言。

　　“我们就这么偷走？那些精灵会发现的。”
　　“这里书很多，他们不会每天翻看，只要做点小手脚骗过去，短时间内他们是不会发现的。”说到这里，耐萨里奥又扭头朝他笑了笑：“还有一点就是，如果你看完之后记得送回来，那这就不是偷，只是借，这两个词可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您看上去似乎很驾轻就熟？”
　　“玛里苟斯和你一样喜欢魔法，偶尔也会拉着我来这里，只不过他不像你这么纠结罢了。在他的眼里，只要是魔法，都是他的，没有偷和借的观念，即使有，他也是作为主人的存在。”
　　“真是开朗的玛里苟斯大人。”
　　“嗯，他总是这样。”
　　说着，耐萨里奥把最后一批书摞进克莱奥斯特拉兹怀里，低声说：“咱们该走了，可别太贪婪，那么多知识你一次也消化不了，以后可以再来。”

　　年轻的红龙看了看一直摞到他下巴的书，不知道该怎么向大地的守护者解释自己的贪婪，只能下意识的点头。

　　看到年轻的红龙顺从的附和，耐萨里奥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好心道：“法阵方面，玛里苟斯比你有经验的多，下次他来的时候，我叫上你，你顺道一起过来。”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耐萨里奥殿下。”
　　“不必客气，如果由你陪着玛里苟斯的话，从某种方面来说我也能得到解脱。”
　　“……”

　　红龙顿时沉默，这次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但好在，耐萨里奥也不打算继续为难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去吧，克莱奥斯特拉兹，阿莱克斯塔萨还在等你，下次不要再让她担心了。”
　　“我知道了，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年轻的红龙说着，转过身穿过大门并消失在黑夜里。
　　看着已经离开的小红龙，耐萨里奥低下了头，垂下的黑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幽深的黑色中似乎隐藏着些古老而无奈的东西。
　　无声的的叹了口气，黑龙之王最终转过身，直接消失在空旷的图书管里。
　　夜，重归宁静。

　　***************

　　玛里苟斯一直在叫，声音不大，是最微弱地哀鸣和呻吟，不过却让耐萨里奥更加害怕，他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他停止。现在他们屈居在一处浅浅的洞穴里，洞口低得即使是最弱小的北地狐都能顺着岩峰钻进去。
　　刚把玛里苟斯从水里拖出来的时候，他潮湿而冰冷，身体在不停地发着抖，耐萨里奥觉得他很快就会死，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找来了少量的干草和树枝垫在虚弱的蓝龙身下，努力地让他觉得好过一点。
　　第一天的时候，玛里苟斯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连呼吸声都很浅，他的身体不再流血，毒液侵蚀过的鳞甲都已经掉光了，被湖水泡地泛白的肉直接翻在外面，看起来异常恐怖。耐萨里奥将幸运猎到的食物放到他面前，玛里苟斯却只是盯着嘴边的食物，耐萨里奥觉得他是想吃的，不过蓝龙除了微微地翕合了一下嘴巴之后就再没别的动作。
　　第二天能他的精神似乎恢复了一些，蓝色的眼睛向上翻看着耐萨里奥，耐萨里奥觉得玛里苟斯应该是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的，所以便一直等着，不过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到了夜里，玛里苟斯开始哀鸣，那声音比平日里粗粝的咆哮要轻地多，就像月夜里孤独的狼，也像垂死的母鹿，耐萨里奥从来不知道元龙还能发出这样的叫声，这声音简直要让他发疯。他看着那只痛苦的蓝龙开始考虑，就这么终结他的生命或许是一种慈悲。
　　玛里苟斯不可能再好起来了，伤口会愈合，鳞片也会重新长出来，可是那些断成一截截地骨头是不可能自然康复的。蓝龙的尾骨也被摔断了一截，这表示即使以后的日子就算飞起来，可再也无法保持平衡和掌握方向。

　　这只蓝龙已经废了，耐萨里奥非常清楚，可他此时也已经没有吃掉玛里苟斯的想法了，他现在很害怕，非常非常害怕。他开始想念他的兄弟，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当初一遍一遍的逃跑而阿德里恩总是能够准确地找到自己的位置，现在的他终于知道了这种感觉。
　　那仿佛是一种连接着彼此神经的线，耐萨里奥看不见，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线的彼端链接着他的兄弟——他非常的痛苦，但是还没死。
　　耐萨里奥也觉得很痛苦，他想要去把阿德里恩找回来，但却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现在只能日复一日的呆在垂死的玛里苟斯身边，看着他苟延残喘的活着，然后在某一天悄无声息的死去。而等玛里苟斯也死了的时候，耐萨里奥就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整个世界似乎突然变成了末日似的，耐萨里奥躲在巢穴里陪着痛苦哀嚎的蓝龙，玛里苟斯足足呻吟了有三、四天的时间，事后想来那真是地狱般地日子。不过之后命运似乎展现了怜悯的一面，玛里苟斯不叫了，也没死，他撑着断掉的后腿向前挪动了几寸，然后开始进食。
　　耐萨里奥那时就在旁边看着，完全呆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热泪盈眶；蓝龙没有对他说任何一句话，只是又活了过来，可对于耐萨里奥来说这已经是上天带给他最大的奇迹了。

　　玛里苟斯还是很虚弱，但意识总算是恢复了，进食之后又撑不住靠着洞穴的墙壁躺了下去。
　　他的头侧着放在地下，耐萨里奥走过去拱了拱他的下巴，玛里苟斯起初没反应，过一会儿才抬起头温和地蹭了蹭同伴的脖颈。

　　“你的兄弟，死了？”
　　“没有。”耐萨里奥沉声说，努力让他听起来不是那么抖：“只是被吞下去了。”
　　“那就是死了。”
　　“没死！”

　　耐萨里奥坚持着，玛里苟斯看了他一眼没有再作声，他现在没有和对方争辩的力气。

　　“迦拉克隆，从没攻击我们。”玛里苟斯躺在地下虚弱的说，然后又加了一个词：“以前。”
　　“这么大的龙，我没见过。”耐萨里奥回答，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
　　“只在北边飞，绕着神的巢，很少过来。”说到这里，蓝色的元龙顿了一下继续说：“他是神的战士。”
　　“为什么？”耐萨里奥的声音变得愤怒，他从地下站了起来：“掠走了阿德里恩，我的兄弟！”
　　“并不是掠走，是死掉了。”
　　“没有！”

　　再这么争下去也没有意义，他似乎太激动了，玛里苟斯干脆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看到唯一幸存的同伴不再看他，耐萨里奥这才闭上了嘴，又趴了下去。

　　“他死了，就是死了。”玛里苟斯看到他趴下去，然后才接着说：“很快，我也死。”
　　“你不会死，耐萨里奥不让你死。”
　　“我不能飞了，不能飞的龙，只能死。”
　　“你会活下去的，我保证。”耐萨里奥不再激动，但依旧顽固地说：“我向你保证，一定会的。”

　　玛里苟斯没再回答他，耐萨里奥猛地又站了起来，此时疲倦的蓝色元龙已经闭上了眼睛，但冰凉的鼻子里微热地鼻息还时不时的喷出来。

　　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就好。
　　耐萨里奥这么想着，也疲倦地叹了口气，随后侧着身体也在他身边躺下，同时将头拱在对方柔软的颈部下面，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那是自从阿德里恩消失之后，耐萨里奥第一次安稳的睡眠。

　　北地的冬天很冷，耐萨里奥知道，可即使如此他也从未见过如此残酷的冬天，可即使在如此的酷寒下，还是会有值得高兴地事情发生。
　　玛里苟斯好了起来，就像耐萨里奥最初猜测的那样，腐蚀的伤口逐渐愈合，剥落的鳞片多数也都长了回去，就连折断的翼骨和尾骨也开始连接生长，唯一可惜的是两条后腿似乎因为粉碎性地伤害而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没有后腿和强有力的爪子便没有办法正常狩猎，不过能够恢复成这样已经是个奇迹了。
　　当玛里苟斯能够再次飞起来时候耐萨里奥带他去了当初坠落的那片湖泊，湖泊还是一如既往的结着一层厚厚的冰，两条龙在冰面上开了一个圆形的洞，很快便有鱼从里面跃了出来，然后落在光滑的冰面上蹦跳翻滚着。
　　事实上对于元龙的体积来说这些鱼并不容易填饱肚子，但好在数量很多，而且味道鲜美。玛里苟斯一瘸一拐地扑上去张开嘴咬住然后吞进肚子里，等他回过头的时候耐萨里奥在后面看着他。
　　他重新恢复了健康，甚至也不用担心食物的问题，耐萨里奥觉得是到了自己该作出决定的时候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如果耐萨里奥是在当初玛里苟斯残废无助时选择离开，蓝色的元龙绝对不会阻拦他，其实即使是现在如果耐萨里奥不想继续被自己拖累而决定离开的话玛里苟斯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止。但实际上，这些都不是耐萨里奥离开的理由，当他决定离开时，他非常诚实地对玛里苟斯说他想要把阿德里恩找回来。
　　于是，在迦拉克隆的狩猎中幸存下来的两只元龙爆发了第一次激烈的争吵。
　　耐萨里奥的性格沉默而顽固，当他明白自己根本无法说服伙伴的时候，这只深色的元龙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而玛里苟斯也毫不犹豫地撞上去咬住耐萨里奥伸展开的翅膀，事实上玛里苟斯非常清楚如今的自己已经完全不是眼前这只瘦小的黑灰色元龙的对手，但这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决心。
　　玛里苟斯觉得自己没有任何松口的理由，他死死的咬住耐萨里奥的翅膀绝不允许自己的伙伴去送死。
　　蓝龙这种野蛮而又愚蠢地行为令耐萨里奥觉得十分恼火，也十分痛疼，他扭过头朝着对方愤怒地咆哮，可是对方那双蓝色的眼睛里似乎一点没有畏惧的意思。

　　“放开！”耐萨里奥怒吼着：“松开你的嘴！玛里苟斯！”
　　“你去送死，不行！”
　　玛里苟斯因为使劲咬着翅膀，所以耐萨里奥听起来有些费劲儿，不过玛里苟斯说话一向听起来就费劲，他并没有太过计较这个。
　　“不用你管！”黑灰色的元龙似乎真的发怒了，扭过头大吼道：“滚！！”
　　“我的同伴，你帮助过我！”蓝龙还是摇头，似乎并不在意耐萨里奥的愤怒：“不行！”
　　“阿德里恩如果还在，我会帮你？”耐萨里奥大声吼道：“我在意兄弟，不是你！我现在要把他找回来，你没用了！！”

　　耐萨里奥不说谎，他说的话从很多方面来讲确实是事实，如果阿德里恩还在的话，耐萨里奥确实不会这么千辛万苦的想让玛里苟斯活下来。说到底，他也只是害怕寂寞而已。
　　这是一句真话，非常有杀伤力的真话，蓝龙咬合的力道一下子就松了，愣在原地望着耐萨里奥不说话。
　　感到翅膀上的压力骤然减小，耐萨里奥咆哮一声挣脱了对方钳制的翅膀，转过身抬起爪子在玛里苟斯的脖子上抓出一道口子，崩裂的鳞片和不多的血一起砸在地下。这一次玛里苟斯是真的愣了，他没有感觉到特别疼，也没说话，只是看着对方愤怒的脸，向后让开了一条路。
　　耐萨里奥最后对他吼了一声，转身毫无留恋的起飞，向着西北方的奥杜尔飞去。

　　起初耐萨里奥飞得很快，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他在考虑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太过分了？而且他还抓伤了玛里苟斯，他现在一定很伤心……话说他的智力达到了伤心的层次吗？
　　想到这里，黑灰色的元龙降落在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伤，那里已经非常靠近造物者圣台了，耐萨里奥知道此时再飞回去并不实际，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落了下去，转身回望着东南方的群山。

　　我根本就不知道阿德里恩在哪里，即使知道，我也没有把他带回来的勇气和力量。
　　我和我的兄弟是不同的，我是个瘦弱的废物，只会浪费他的时间并且拖累他。我还伤害了玛里苟斯，他是现在唯一陪伴我的族人，我……到底在干什么啊？耐萨里奥！

　　黑灰色的元龙不知为什么，在途径这片区域时产生了恐惧与迟疑，那些蛊惑的声音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仿佛黑暗的梦魇一样纠缠着他，削弱他的意志……这简直不是他的声音。
　　耐萨里奥惊醒地一瞬间，猛地挣扎起来，但已经晚了，黑色的梦魇显现出了实体，一个个看似柔软的身躯和触须在依附和缠绕住身体的同时，元龙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连零星的反抗能力都没有。
　　最终，脑中似乎有什么神秘的力量进入，元龙的瞳孔猛地睁大，但并没有持续很多，最终失去了意识，慢地闭上眼睛，沉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