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百鬼夜行（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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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魉。木石之怪，亦有说为山川之精。状如三岁小孩，红眼长耳，赤黑色，喜欢模仿人声用以迷惑人。山海经中也有记载。”
“大哥我不是要你百度百科，你能给我把这玩意从我身上弄掉吗！真他妈恶心啊！”
顾清明一脸犯难的表情，韩睿这才想起顾清明洁癖！
现在被那个东西伏在身上凑近了闻到了有股子腐臭，的确很是恶心，既然自己已经被这脏东西给搭上了，就也不要弄脏顾清明的手了，还是自己来好了。
韩睿紧紧闭着眼睛，缓缓吐气，打算一巴掌把这个玩意给拍离开自己身体。
就在全神贯注打算施力的时候，身上的分量一轻，韩睿睁开眼看见顾清明正拿手去弄那个玩意，二话不说从楼上往下甩去。
“砸到小区居民怎么办！”
“他们看不见，这玩意出了这屋子，在不在都说不上来。”
“屋子？那我们快点一起出去！”韩睿想到原来是屋子的问题，立马拽住顾清明冰凉的手打算往门外跑，鬼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相互的，这屋子现在等于是个养尸地，鬼怪的确会蜂拥而至也说不定，但是出了这个屋子我也会变弱……我在这里可以保护你，反之出了屋子，你能保护我吗？”
被顾清明这么一问韩睿愣住了，的确，他自保都难，别说保护顾清明了。
没办法只能扯了几张纸巾擦拭着身上那玩意留下的乱七八糟的分泌物。
“这都什么啊……呕……”说了一半韩睿就这么吐了……当着顾清明的面，连跑厕所的时间都没能腾出来，因为实在刚才吓到腿软，就这样在客厅吐了。
韩睿心说，顾清明那么爱干净的人一定会很嫌弃他吧。
没想到顾清明弯下身子轻抚了下他的背，还直接那指腹擦去了他嘴角的污秽，没有半点嫌弃之意，搞的韩睿没缓过神来。
顾清明见对方呆呆的样子，只当是给吓怕了，就将他搂在怀里，安抚着。
不搂也罢，不知道为什么触碰到顾清明的一瞬间，韩睿居然也看见周围的鬼了，整个屋子里遍布了各种魑魅魍魉，完全不是可怕二字能一笔带过的。
有的半边脸无故被撕扯去了，下颚裸露，猩红的舌头长长的拖在外面；有点则是浑身都好像腐烂很久，模糊不清，腐烂掉的肉块一片片挂在森森白骨上；更多的那些东西压根看不出人性……鼻尖也嗅到一股恶心的腐臭味还有血腥味。
“呜呜……”韩睿也没想到自己会没出息的哭出了声。
换谁遇上这种情况也多半是会作出同样反应，韩睿没当场尿裤子已经算是把持住了最后的底线。
“顾……清明……怎么办……”
“我在呢！”
其实顾清明也不知道韩睿身上的死气居然能引来这么多的恶灵，冤魂，鬼怪……大大小小堆挤在这狭小的客厅内，好多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这边。
“韩睿，你一会不要看好吗？”
“啊？”
“答应我不要看。”
韩睿拿手捂住了眼睛，眼睛也紧紧闭着，顾清明确认了对方看不到之后，眼眸中了一下子露出了凶相，周身戾气暴涨。
闭着眼一片漆黑，一片茫然其实反而更可怕，韩睿很快就睁开了眼，偷过指缝往外窥探什么情况，像是小孩子的把戏，但此刻玩的胆战心惊。看见顾清明整个身躯挡在自己的面前，庞大的身躯笼罩在森冷的戾气中，周身张狂着强烈的煞气，好像下一刻就要撕裂对方的杀戮感。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杀气？
顾清明纵身跃起，破空之声瞬间冲天而发，身形化为一道凌厉的黑影，出手很快的擒下了一个小怪，然后就看他伸手轻轻一扯，把对方的一个胳膊给扯了下来，接着顺着它的伤口处一口咬上去，顾清明没有任何刀剑冰刃，用的是牙齿，咬入骨头。
当然这只是一个开始。
刷刷刷连挥四下，他手指间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颀长的指甲，把几个小鬼刮的嗷嗷作动，接着又是往下一窜，忽的不见了踪影。
正担心顾清明的安危，很快再找到他时候已经看见他单手拧掉了一个玩意的脑袋，脑袋被他用力一抛，砸到了天花板后重重掉落在地板上，不知道鬼有没有脑浆，反正有一种黑褐色的浆液从里面流了出来。
虽然只是一抹背影，却似乎看到了对方周身杀气翻卷，席卷一切。
小鬼的嗷嗷惨叫声撕破了房间的寂静，不过韩睿因此反而多了分安心，顾清明应该可以保护好自己吧？
就在这一刻顾清明突然一回头，看见他青丝及地，肤色发白，瞳孔猩红，正拿舌尖舔着自己修长指尖的不明液体。把韩睿吓了一跳，但还好对方不是幻化成妖魔鬼怪的样子，还是保留着人形，韩睿不是很惊吓，咬紧下嘴唇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答应了顾清明不看的。顾清明应该就是不想自己看见他杀戮的一面。
顾清明就以这样快的节奏一手一个，易如反掌的灭了一打的小鬼，或者撕咬，或者扯断，或者活剥，各种方法都是血腥至极，此刻的他俨然就是一个魔鬼。
渐渐的，韩睿觉得顾清明不对劲了，凶残到一种令人作呕的地步，看见他活剥了一个小怪之后，拿对方的脑袋高举，仰头，和着血带着脑浆的一口喝尽！这是怎么了？嗜血本性被激发了？
此刻一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黑影正散发着浓郁的死气，死死盯着韩睿，这就是他的目标！
因为敌方数量太多，打掉了一些，冒出来更多，都是因为嗅到了韩睿身上的死气，想找个替死鬼拖他下去自己好转世。顾清明显然已经应付不来了，粗重的喘息声，打斗消耗了太多的体能，已经撑不了太久。
在这个夜晚半死不活的人是最诱人的。
顾清明先后被抓伤数次，鬼和鬼打斗是不留余地的，就像是他生剥了他们一样，他们也是同样毫不留情生剥他的。被撕扯掉大块皮肉的地方很快重新长出了新肉，森森白骨迅速被新的皮肉覆盖，这个鬼节之夜果真是阴气极重，鬼门大开，所以那些平日里躲着不敢出来的小鬼今晚也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啊！”一不留神被身后一个数百年的水鬼一下子给掏穿了……一个森森白骨的爪子从顾清明的胸膛前穿出！
韩睿看到吓坏了，“顾清明！”
“不是喊你不要看的吗！”
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很难摆脱这个被困的局面。
这些个鬼其实早就在夜初就在这屋子里了，在韩睿捣鼓符咒和那风水盘的时候就一直在这屋子里，之所以一直在屋子里观望不出手是对他的忌惮，他们不会贸然对他这个千年的鬼动手，而且小鬼很笨，不懂群攻，不然自己半点胜算也没了。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顾清明定了定神扫了下整个屋子里的鬼，死了都才几十年几百年，没有上千年不驱散的鬼，然后一眼瞄准了刚才一下子掏穿了他的水鬼。
顾清明眸间一聚敛，劈手就往那水鬼的颈部砸去，鬼也立马拿手来挡，顾清明知道对方或者自己只要稍稍一气竭就只能任人宰割。
对方两只爪子死死钳住自己的手臂，指甲已经抠进了他的肉里，血顺着小臂往下淌了一地，顾清明趁着对方两只手都在钳制自己而腾不出第三只手之际就往前冲着他就是一口咬了过去。
咬在对方的脖颈处，虽然不知道鬼和人的差别在哪，但脖子应该算要害吧。
下一秒发生的事情让韩睿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板上。
因为他看见了顾清明正顺势把它强行按在墙上，然后一口一口生吞了那个水鬼。再联想起平日里自己咬过一口的苹果递给他，他吃了一半的蛋糕给自己……一瞬间胃里可谓是排山倒海之势，刚才才呕吐过的胃里已经没什么可以吐的了，韩睿现在只能扶着沙发在地上干呕。
刚才顾清明也算是孤注一掷，只有做到真正的凶残才能吓跑这帮子小鬼们，不然自己也撑不到天亮了。
大半个鬼就这样被他一口一口的吃的所剩无几了，骨头毛发等残骸散落了一地。
效果达到了，鬼居然也有被吓到的时候，一个个都接连不见了。
顾清明这才舒了口气，可是身上七七八八的抓痕，撕扯掉的皮肉正一阵阵疼的发紧不说，刚才硬生生被掏穿了的身体就在鬼散的差不多的时候有点支撑不住的势头。
一下子栽倒在了韩睿的肩膀上，他伏在韩睿的背上轻声说，“不要怕，我不够狠，怎么吓走他们……扶好我。”言语间毅然决然。
韩睿这才明白刚才顾清明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吓跑那些鬼。背上有种湿漉漉的触感，伸手一摸一手的血。
顾清明摇了摇头。韩睿知道这场戏要演下去，况且顾清明现在这个身子肯定是抵挡不了第二波袭击的，必须做戏做到最后。
很快七七八八的鬼都从这个屋子中撤离了，只留下了墙角的一只。穿着红色的袍子，矗立在那一动不动。
见处境转好问题不大就急忙关心起顾清明的伤势了，“伤的严重吗？”
“有点，不过今夜什么伤大概都能复原。”
听对方说能复原这是最好的了，虽然他早就下定决心大不了硬着头皮再给人家捅一次，捅一次是捅，捅两次也是捅，再说顾清明伤这么重也都是为了保护他，能自我复原当然也是极好的了。
正窃喜着自己的小菊花又可以安然逃过一劫的时候韩睿突然感到一激灵。总好像角落里的那只鬼正用一种阴森的眼神在盯着自己，虽然太远看不清，可是背脊一直凉飕飕的，而且别的鬼都跑了，这只偏偏不走，于是有点不解的指着那只问顾清明，“它怎么不走？认识你？”
还没等顾清明回答，韩睿再仔细定睛看了看，对方穿的分明就是婚服，头上还带着大红盖头，掀起了一半，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容来，“难道他就是你的亡妻？”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百鬼夜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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