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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灵音山庄 ...

  •   有些人笑了,比不笑更可怕。
      素玖体会到这句话的真实性,放在八羽身上太合适了。
      八羽一直在笑,风铃般的小声在山道间徘徊,他的身姿闪烁在铁依依的周围,不时地吹响海螺,倒霉的不仅仅是铁依依,她周围跟随的十来个弟子纷纷中招,七孔被震出血来。如果不是慕容时及时以两兵长剑碰撞打乱了八羽的节奏,迷失在海螺音阵里的金山派弟子,此刻估计全疯魔了。
      慕容时握剑冷笑道:“难怪听霄楼的第二楼防守最为薄弱,原来是我等错估了形式,音魔手下的人,的确能以一当百。”
      铁依依狼狈地捏紧手中的剑,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丢脸过。其实若真让她和八羽单打独斗,以八羽的功力完全不是她的对手,但是八羽胜在出其不意。这是因为,江湖中人几乎很少跟音魔交手,对他的武功招式只有耳闻,却从不曾正面应对,对音魔的徒弟更是一无所知。八羽出手很快,及时抢占先机,以音压制了铁依依的气势,后者再想重整旗鼓便不容易了。
      “今日是我等失算,他朝再见分晓。”慕容时向铁依依使了个眼色,准备退走。
      “来了就想走?”七徵邪邪地一笑,配上他那经过易容的丑脸,分外诡异。
      铁依依色变道:“有种不用那些邪门歪道,你我真功夫见。”
      七徵捧腹哈哈大笑,“邪门歪道?”
      铁依依神色一囧,很后悔说了刚才那句话,对方本就是魔门中人,不用邪门歪道还能用什么?
      “算了!”音魔皱眉喝止七徵,“浪费时间。”
      他的意思是,跟名门正派这些笨蛋再纠缠纯属浪费时间,还不如让他们走。可是,听在铁依依和慕容时的耳中却不是那么回事,音魔这是要跟他们誓死一战?两人脸色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收回的剑又重新抽出来,其弟子也纷纷抽出剑来,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六商、七徵、八羽窘然,他们都听懂师父的意思,为什么这些人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接下来,就没有接下来了。
      素玖把音魔托在肩膀上坐稳,转身走了。六商、七徵、八羽冷冷地瞪了慕容时等人,也跟着走了。
      剩下正派弟子面面相觑,不懂了,对方不是要上来拼杀吗?怎么走了呢?不能够啊?

      南平至东安的路上竟然诡异地没有人在寻他们的麻烦,一来可能是铁依依与慕容时放出消息,吓住部分武林中人;二来东安近海,靠近姹女教的势力范围。
      姹女教不似听霄楼那般远在海外,不可退守,而是稳稳地占据东南,论教中顶尖高手的数量,自不及听霄楼四阁主,仅仅是其教主梅若曦和副教主吕淼武功比较卓绝。但是,姹女教的教众逾万人,九成为女性,很多女性甚至是武功低微的一般民妇,在民间广有影响力。因为姹女教以女人为尊,是以有悖于一般道德伦理,故而被视为异端。
      武林正道一向自诩男子为上,看不惯姹女教的做法,奈何大男子情怀作祟,又不肯去围剿,所以皆避之不及。
      东安是个山城,背靠南岭,南岭之南就是姹女教的驻地,虽是隔山,这里却已经是女性居多,男子只有四成左右,因此每个男人可以娶四女为平妻,妾室就不计数了。
      一开始音魔等人只是奔着此处盛产的乐器去的,到了东安的地界儿,才发现这种男女不均衡的奇特现象,感觉很是新奇。当然,新奇的是六商、七徵、八羽,素玖才不管什么男男女女,专心配音魔逛各种乐器铺子。音魔则却是真真切切爱上了东安,直接对素玖说,想在这里久居。
      既然久居,就不适宜总住在客栈,素玖将音魔交给他的三个徒弟,自己去考察此地的宅府价格。
      他在外面转转磨磨一整天,晚上回到暂居的客栈,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音魔虽然有点好奇,却没问他一天跑去哪里。第二天一早,素玖唤醒了还在睡懒觉的音魔,说要给他个惊喜。
      音魔揉揉眼睛,抬起手臂,示意对方给他穿衣服。素玖一边任劳任怨地给他熟悉,一边笑眯眯地说:“我觅了个好去处,跟我来便是。”
      音魔闭着眼睛点点头,像个没睡醒的小孩儿。

      素玖托着音魔施展轻功出了东安城,向南面的山中竹林奔去,六商、七徵、八羽跟在他的后面,心下诧异。他们自然知道司马丘所做的药人前身都是不错的习武苗子,在找音魔的路上也听闻师父的这个药人似乎跟齐云阁有些渊源,本是那派的嫡传弟子素长信,据说犯了错误被逐出师门。
      一般来说,名门正派的嫡传弟子根基皆不错,却不曾想,这素长信着实很厉害。此前跟正道人对上时,就显露出不俗的功夫,这会儿显出的轻功更是不凡,托着师父依然极快,他们却勉强跟上,足以证明其内功浑厚至极。
      穿过竹林,映入眼帘的并非如想象中不满青草的山麓和山顶,而是山腰上偌大宅邸。这宅邸光是前门围墙就有三十丈,里面是沿着山体所建的六阶层木质楼宇,山顶处是个凤檐木阁,远远看去仿若高塔。整个宅邸说是山庄亦不算托大。
      漆红正门大敞,向上望去,两排石阶一路串其沿山的六层建筑群,并直抵顶峰木阁。
      “吓,这是……”六商对这山庄的出现吃惊不已,转头望向素玖。
      素玖抬起头,瞅着正门上“阆苑清越”的四个字,说道:“从现在开始,这个山庄被主人买下了。”
      “这得多少钱呀?”八羽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素玖抓抓鼻子,“一千金。”
      音魔抬手“啪”地在素玖头上拍了一下,虎着脸道,“你把我的钱都花了!”
      素玖抓头道:“还有一百两金和十万两银据及一百多个五铢钱呢!”
      六商压住惊讶,点点头道:“一千金却是不贵,却不知哪家主人肯让出这么个好去处?”
      素玖道:“牙子说这里的主人急于迁往江南,想要得现钱。本来要一千五百金,我说我只有现一千金,对方就脱手了。”
      想当年卫青大将军打匈奴有功,武帝赐了一千金的重赏,这并不是小数目,但也不至于买这么大的山庄,看样子主人的确是急于脱手的。
      素玖托着音魔走入庄子,音魔环顾四周,对于山庄的恢弘气度倒是很满意,尤其满意的是这些屋宇门很高,处处方便素玖托着他走来走去,他很喜欢。
      八羽好奇地走来走去,到底这里属他年纪最小,只有十七岁,还是少年多思的年纪,不一会儿就对山庄喜欢得不得了,跑过来围着音魔和素玖转了一圈,抬头问:“师父,咱们给山庄换个名字吧。”
      音魔垂头瞅瞅他,难得露出微笑,“你给起个名吧。”
      两只画眉从几人眼前飞过,落在屋檐上,八羽灵机一动,“叫‘画眉山庄’?”
      六商摇摇头,“这突出不了师父的主人气魄。”
      七徵邪笑道:“不如叫听霄山庄?”
      这次干脆音魔摇头了,嘴巴一撇,“一看就知道跟听霄楼有关,这是我的,不是听霄楼的。”
      素玖抬头瞅瞅音魔,说:“叫灵音山庄吧,有道是,‘灵音振空洞,九玄离幽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灵音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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