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吃蛇》展笑言

5、第五章

　　我静静地看着离尘，看着他渐渐收敛起脸上的表情，直到如往日一般淡漠。又来了，离尘又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他为何总要压抑自己的情绪，明明之前虽因天性使然，总有警惕欲逃的举动，但至少熟识后还能结伴同游。

　　说来我好像从未见过离尘的本体，只知是只有异样的兔子，而蛇吃兔子是自然的法则。我对于他的企窥，他对于我的警觉，追逐中一切渐渐变味，也许自从遇到离尘，我就失去了爱上别人的能力。

　　“灵儿，我从未喜欢过你，更何谈爱上你，你好自为之。”离尘只留给我一个决绝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我也无从得知，脚步却有些踉跄，只是我并未发现异常。

　　凉风刹那冰寒刺骨，弥漫的水汽薄雾让我几近窒息，红月隐在其后，萤火虫也失了踪迹，只剩我孤身立在昏暗的天地之间，任悲伤逆流成河。

　　直至玉兔西沉金乌东升，浑身裹上晨曦，月华才忍不住为我披上罩衫，我伸手抹了抹眼角不知何时干涸的泪痕，转身离开了黑风岭，我想大概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想再回到这里。

　　踏出黑风岭的那一瞬间，我告诉自己，离尘与我注定有缘无分，外出散散心也好。

　　“灵儿姑娘，我一直在这等你。”石蛟的声音让我忽略不得：“妖王陛下为何要盯着小妖不放，小妖并不打算飞上高枝变凤凰，只想安安静静地做只蛇妖。”

　　石蛟的脸上波澜不惊，我无法了解他心底的想法，也不打算了解。

　　“如果我说我认识灵儿姑娘，一直在寻找灵儿姑娘，灵儿姑娘会不会相信？”石蛟的声线有些微沙哑，像是在努力掩藏情绪，我却提不起探究的欲望：“妖王陛下说笑了，灵儿自出生起就一直在黑风岭附近，未曾有幸能结识妖王陛下，这中间定是有所误会。”

　　石蛟并不为之所动，只直直看着我，好像透过我在看另一个身影，眼神里满是回忆惆怅的味道，我一时进退不得。

　　“跟我回妖王殿吧！我会疼你爱你，你说话时我会听，你需要时我会在，你转身时我还在，只要你愿意我一直会在你身边，默默地守护着你。”不知为何，听石蛟如此说法，我的心在隐隐作疼，有种莫名的伤感。

　　自从我不小心受伤现了原形，一切似乎都变了。先是离尘的态度变得不冷不热，人界一趟后更加变本加厉，然后石蛟的出现，让我的生活变得一团乱麻。现在我只想逃离这一切，带着月华浪迹天涯，难道连这都成了奢望？

　　电光火石间的慨叹，不过一息的停顿，石蛟就等不及跨步前来，抱我施法到了妖王殿。妖王终究强势，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

　　月华不在也好，离了我自由自在，妖从来就不该被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