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同人——who say,you know》天宫惊蛰

22、[all李]piecesBY彩铅秀秀

　　前面的碎碎念：某秀是亚李王道的重视支持者，但决定这些篇ALL李的时候，第一个映入脑海中的居然是拉李的场景……抱头。但依然坚持按照原先排好的出场顺序orz
　　地点设定是在江户，时间设定是方舟篇的战斗结束的一小段平静的冬日时光= =，不过自此以后的DGM中是否真的还会有“平静”的时光还有待考证……默。
　　全当清水文+对话片段练笔。可最后变得越发不清水。
　　最后，还是全当抽风胡言乱语文比较好= =

　　[亚李]雪之华

　　正对着窗子的面前白雾氤氲，少年想，那或许是室内外温差太大的缘故，伸出血色的手指缓缓地划过玻璃，长长的水迹宛若眼泪般蜿蜒地流淌下来。

　　随即映入眼帘的世界，仿佛被包裹在不够透明的水晶之中。他眨了眨眼睛觉得惊讶，距离上次见到纯白的雪，已过去了很久的时间。很美，他感叹。包括雪，包括雪中的景物，包括雪中独自站立的黑衣少女。

　　是大片纯白中唯一鲜明的墨黑。

　　就好像是整片世界不可纵缺的中心一般。

　　还没意识到时，他已与她站在了一起，少女仰面向天，不看他。他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安谧的，柔和的，雪如同小动物的温柔鼻息般环绕住他们，只是冷若冰霜。冰晶坠落在少女的眼睫上迅速化为了晶莹的水，少女轻轻地屏息颤抖着。

　　他注意到她依然是穿着裙子的。他所见到的她，一向都是相当凉快的穿着打扮，女孩子嘛……

　　“会很冷么？李娜丽。”

　　或许女孩子在这些方面远比男生来得坚强吧。他有些好笑地想得认真。或许应该出于关心送上一句轻轻的问候，或许应该更像个男人些，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顺便轻揽一下她的肩膀。

　　“不用。”少女张开了眼睛，黑玉般温润潮湿，末了又加上迟来的道谢，“……谢谢你，亚连君。”

　　“雪景很美，有很久没有看到过了，所以想要多看一些。”她摊开手，旋转而下的雪之华渐渐地将掌心泅湿，“小时候常常与哥哥一起打雪仗，哥哥总会让着我，故意被我打得很狼狈……当时还觉得哥哥非常笨蛋来着……”少女安静地微笑，回头看向他，“亚连君有没有关于雪的重要回忆？”

　　“雪啊……在德国养伤的时候和拉比一起看过，不过算不上什么特别重要的回忆。等等……如果是雪的话，玛纳去世的那天……好像有在下……”

　　有风吹过来，银发少年语气无澜，稍微移动了脚步想要帮少女挡住一些刺骨的寒冷。

　　“对不起。”

　　“没关系，都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了。”

　　“其实以前是不喜欢冬天的，动物都藏了起来，花也不再开，觉得冷寂。可有一次执行任务时，因为杀了太多恶魔而觉得脆弱，然后雪就铺天盖地地降了下来……”

　　“嗯。”他笑笑，伸手帮她摘掉黏在发上的一片过大的雪花，温柔缱绻。

　　“这世界上有很多污秽的东西，被雪覆盖后就会变成纯白。于是从此就喜欢上了雪，下雪的时候世界是干净的……最喜欢雪。”

　　“我啊……小时候每当下雪时都会特别想找到雪花的来源，总觉得雪是从世界的彼端飘落下来的，当时一直会想，天的那边一定有个无比完美的世界，如果可以去看看就好了，但也许会很冷，呜，我最怕冷了。”摘去雪花的手指有些留恋短发的触感般不愿撤去，等突兀发觉时少年已涨红了脸，迅速地缩手道歉，“对不起。”

　　少女莞尔，可随即又切换了表情。

　　“现在的头发，很难看吧……哥哥看到后不知会说些什么呢……”

　　“没、没有啦！”少年所能做的只有傻笑着拼命摆手，“很、很、很可爱嘛，我很喜欢，啊，是我们都很喜欢！……咦？那个……我说了很可笑的话么？”他看着愣了下立即笑出声来的女孩子，露出了受惊吓的表情，“没、没事吧？我说了失礼的话么？抱歉……”

　　有些想解释，可看着笑着的女孩子，他的嘴角也有些自然上扬。

　　“亚连君为什么要道歉呢？我只是听了你的话觉得很开心罢了。”

　　“啊，我也是。”目光不小心触上便粘稠地胶着在了一起，难以拉开，“我也是……很开心。”

　　“一定会再长出来的。等到和平的时候，等到再次见到哥哥时，一定又是长发的样子了。”李娜丽弯起眼睛笑得纯真，“再说，这个样子的话战斗起来也会比较轻松吧。”

　　“嗯。一定会长出来的，等到春天……”

　　“哈哈，又不是花草什么的，与春天怎么会有关系，亚连是笨蛋~”

　　“啊哈哈，说的也是。”少年不好意思地搔着头笑，有着黑玉般眼眸的少女重新仰面向苍穹，雪是从天之彼端散落的细枝末节，吻在脸上的时候就迅速地消融了。他注意到少女欢笑着的时候，依然在轻微地发抖，于是微妙地敛起了笑容。

　　他放下了兜帽，雪沾染上银发后淡得看不出来，手指旋在第一颗银扣子上的时候稍微觉得有些冰凉，迟疑了一秒，一路向下继续，直到觉得寒冷度加倍时才停止。

　　将黑色的外套裹在少女身上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她在颤抖，掌心轻抚了一下她柔软的肩膀，暗自与上一次拥抱她时比较，觉得她又瘦下来了许多……究竟有没有好好吃饭？他微微皱起了眉。

　　她没有回过头，所以他也没有放开手。

　　后来他想了想说：“越来越冷了，如果冻坏了你，室长会让我好受的。”

　　她依旧在颤抖，依旧没有回头。于是他继续：“一起回去好么？这雪一时半会好像还停不了。”

　　然后他们沉默，僵持了良久，少女终于犹豫地开口。

　　“……其实，也并不觉得冷。”

　　她说。

　　“和亚连君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怎么觉得寒冷了。”

　　他微微一怔，按在她肩上的手渐渐地放松了力度，少女披着沾满了雪末与他的体温的外套回过头来，冰晶挂在长长的眼睫上融化成晶莹水珠，总会让他联想起她动人的哭颜，多少次想要伸手擦去她的眼泪，拍拍她的手背，再抱抱她，想要让她乖乖地不要再哭。然而这时候的少女虽然眼底明亮，可唇角还是在笑着的。

　　“呐……亚连君。”

　　“嗯？”

　　“很久以前，曾做过一个关于亚连君的梦。”

　　“咦？是、是么？是怎样的梦？”

　　是怎样的梦……么？

　　狰狞的血色残月，坍坯的残垣，没有声音也没有人在。眼泪不竭地涌出来，流淌在手指上触觉粘稠，不好的预感开始应验。浸泡在冷水中是谁的遗骨，正披在自己身上的，带着温暖温度的外套浸透了水开始逐渐下沉，谁血色左手的碎片凌乱不堪，如冰冷的刀刃般刺进比夜更黑暗的梦魇。

　　大片亮色水渍滴落在衣袖上，目光的焦点渐渐地涣散，茫白的世界化为无尽的孤寂，她害怕得发抖，还以为从此以后再也无法见到他了。

　　她翕动着嘴唇，面色有些苍白：“没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

　　面前的银发少年的微笑中依旧带着悲悯的味道，那个笑无数次让她觉得他好像雪一样干净纯真，或许更加温暖。他拍了拍她短得可爱的头发，触觉如猫般柔软，宽慰地轻声呢喃：“希望那是一个让人愉快的梦。”

　　“嗯。”

　　她笑了，冰凉的指尖滑过他同样冰凉的脸，两个人就这样簌簌地变成了纯白世界中一对可笑可爱的雪人。

　　“很冷啊，这样站在雪地里好像很傻的样子，还是一起回去好了。”她主动伸手去捉他的左手。那只曾经碎掉的手，日后或许还要承受起更加沉重的负担，而自己的命运，或许也不会怎么圆满。前路充满悲剧与救赎，这样靠在一起，好像是并不会迎向什么光明未来的样子……

　　“不过……总好过梦中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