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坛]耀眼的好日子》灰伯爵

5、迷些路

　　第二回合◎狙击鬼怪
　　为了不误伤同伴，路易斯和Shirley准备像Kappa的商标那样背贴背行动，为了百分百保证两个人的背能贴在一起，他们拆了步枪的背带把他们的腰绑在了一起，这就不用担心会被“鬼怪”们撞散了。
　　“我是不是很聪明？”路易斯一脸“求表扬”的表情看着Shirley，Shirley低着头调整腰带的宽度，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尽管如此，他也像是得到了奖赏一样，时间还很多，他们会慢慢地熟悉，会渐渐地亲近，她以后对他说的话也会更多。
　　对于未来，路易斯是充满期待的。但Shirley就未必了，到这里只是短暂忘掉现实生活里的难关而已。
　　整理好物什，Shirley拍了拍路易斯的手臂说：“出发吧。”
　　甫一进入过道就感受到一阵抖动，整条路有一半的地板是震动的，两边假山里藏着闪烁着红眼睛的鬼怪，他们身上的弹药是无限量的，但是Shirley和路易斯的则不是。不过每一百米会有一个补给点，玩家只要撑到补给点就算完成一个里程。而一个里程可以恢复或者增加两名玩家各一条生命，这条生命可以抵消中弹一次。
　　胆小如Shirley拿着枪抖抖嗖嗖地扫射，也不敢睁开眼看自己有没有射中，倒是路易斯在努力顾全大局扫射完自己面前的，又拽着Shirley换个面去扫射她那边的。这一百米，路易斯走得有些累，但还抽空跟Shirley说笑道：“我觉得这个游戏就是专门为我这种转身慢的后卫而设的。”
　　Shirley还沉浸在刚刚的枪战气氛里，闻言抬头看着他，苦笑道：“亏你还笑得出来。”
　　“那你不也是笑了吗？”虽然是苦笑，路易斯露出招牌式的笑容，摇头晃脑地说，“多笑笑，对身体好。”
　　Shirley装好子弹之后，招呼路易斯把头凑过来，给他整理好头盔，还敲了敲。路易斯耳边响起“哐哐”声，他笑眯眯地直起身对Shirley说：“谢谢。”他还想说一句，别担心，不会被爆头的。但是看着她严肃的神情，就把玩笑话咽了回去。
　　路易斯把一百米的奖励让给了Shirley，敲了敲她的头盔说：“胆小鬼的优待。”Shirley想嘴硬拒绝，但是还是败给了心里的鬼。
　　好景不长，第二个一百米的时候路易斯的眼睛被流弹蹭到，所以被系统抽走了全部视力。他们不得不停在原地想办法，得益于防护板的掩护暂时还没有出现新的伤口。Shirley把绑住两人的腰带拿下来，给路易斯绑好头发，摸了摸他眼角，他的眼神完全失了焦。
　　她有些担心地问：“真的不疼吗？”
　　路易斯摇了摇头，凭感觉握住了Shirley的手，说：“我们会没事的。”这回Shirley真心实意的笑了，听到笑声路易斯也跟着一块儿笑了。
　　看着傻乎乎的路易斯，Shirley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来吧。”路易斯照着做，她也趁这个时候跳到了他的背上，在他耳边说：“现在开始，我是你的眼睛了。”
　　天地可鉴，他真的觉得这个游戏值了。

　　磕磕绊绊地走完三个一百米，总算结束了这一回合。抵达终点的时候路易斯也恢复了视力，Shirley一边摘掉身上的装备一边抱怨道：“我买的不是‘法国浪漫主义爱情故事’套餐吗，为什么会变成通关游戏啊？”
　　“人生不就是关关难过关关过吗？”（沈玉琳语音）广播突然响了，老板娘的声音从喇叭里传了出来，“通关游戏只是前菜，你点的约会就要来了。”
　　这语气说得她好像真的很想跟路易斯约会似的，Shirley的视线一落到狼狈不已的路易斯身上，她在心里不忍地点了点头，比起通关游戏，当然是约会更好些。
　　至于路易斯的心，早就乐得跟他那开了花似的蓬蓬头一样，比开花还要灿烂。
　　总要迷些路，才能到达想要去的地方，他是这样想的。

　　第三回合◎恋爱正餐
　　这是一个恋爱套餐。然而进入系统以后，Shirley都没有感受到这个系统是专门为恋爱而设计的，直到今天。
　　在结束了上一part的惊险刺激，这一回合从一开始的背景音乐就充满了粉红浪漫气息。Shirley休息一会儿以后便收到了老板娘送来的邀请函，还像模像样地用法文写了一首诗，摸着邀请函上烫金的字样她不由自主地笑出声。
　　真的过于做作了。
　　虽然有点嫌弃，但是Shirley还是很给面子地去洗漱打扮起来，甚至少有的画了一套全妆。若不是仗着她本身长得好，没有化妆师加持，凭着她拙劣的化妆技术真的很难去参加舞会的。
　　但我们都知道，只要Shirley出席，路易斯就会十分高兴，根本不会有心思顾及她的妆容是否精致。
　　老板娘还安排了一辆加长林肯来接Shirley去舞会的现场，打开车门看到里面正在喝着香槟的路易斯时，她笑得有些挪揄：“看来你适应得很好。”
　　路易斯放下酒杯，腼腆地笑道：“很浮夸是不是，但这是梦呀。”
　　这个梦一切都看起来像是真的，所以接受这个梦境，适应就好，而且最好不要把这些遐想带离此处，不然回到现实世界时该如何自处？
　　Shirley这些天凝固在身体里的矜持被这句话瓦解，她垂下眼眸看着掌心的纹路，她能够捉住的只有余下的日子了，若是继续维持清醒不融入这里，那她又为什么进来呢？
　　直接出去接受治疗，按下现实的按钮不是更好吗？
　　路易斯见Shirley忽然沉默下来，他寻思着她此刻又在胡思乱想，于是倒出一杯香槟递到佳人眼前，他的语调学足了舞台剧那些演员，“噢，我亲爱的姑娘，请不要辜负这夜色，与我捧杯，尝一口香甜醇厚的美酒吧。”
　　金黄色的酒液在杯中摇晃，车内的灯光顿时变得暧昧起来，Shirley接过酒杯碰了碰他的，说：“香槟又怎么可以醇厚呢？就应该轻轻松松、香香甜甜的，你说对不对？”
　　“对的。”过于沉重的，需要时间去品味的，不适合此刻轻松愉悦的氛围。
　　一杯酒下肚，怎么可以没有佐餐的奶酪？路易斯切下一块细小的奶酪，Shirley便就着他的手吃了进去，两人相视一笑，是梦也很美好。

　　他们一早就知道酒会里的人都是全息影像，但还是礼仪十足地朝他们问好，就像他们真的认识一样。
　　水晶吊灯闪烁着动人的光亮，路易斯和Shirley在灯光下跳了整晚整晚的舞，双手始终没有离开过对方。舞曲换了一首又一首，哪怕不知道是什么舞种，他们随意发挥将一曲又一曲跳下去。
　　在游戏世界里他们可以永不疲倦，一直跳到世界末日。
　　全场灯光即将暗下来的那一瞬，Shirley仰起头从路易斯的眼里瞥见跳到发丝略有些凌乱的自己，但很快归于黑暗。她只看得到他熠熠发光的双眸，还有他白色的衬衫领口。他朝她俯过身，下巴压在她的头顶，声线也压低了：“怎么样，有没有被我吸引到？”
　　有人知道心动的感觉吗？
　　都说心动像瞬间陆沉，但会不会有一种心动不那么震撼，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它来时脚步轻俏，晃动汽水瓶的动作也是偷偷的，在你发现它的时候，汽水盖已经打开了。喷涌而来的感情，是带着要把你整颗心淹没的气势。
　　灯光熄灭了，音乐也停了，上一秒你来我往试探的探戈还没舞完，这一秒就到了必须要说答案的场面。

　　“你爱我吗？”Shirley攀在他肩膀的手指忽地用力捏住他的肩胛骨，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从黑暗中都能瞧见她因为紧张而紧紧抿住的双唇。
　　路易斯当然得说爱她，不仅仅是因为他暗恋了她许久，更是因为在这段时间里，他越跟她相处，就越确定，她就是自己的一生。为免看起来草率又没有诚意，他深呼吸后回答：“我爱你。”
　　“但是我快死了。”Shirley松开手退后一步，一声响指灯光亮了，音乐继续播放，可她消失了。
　　第三回合，结束。

　　浪漫约会戛然而止，骤然离开游戏界面的路易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灯光很好，气氛正浓，她仰起头就像在等待亲吻的少女，他的回答也无懈可击。
　　为什么最后的话语，居然是“但是我快死了”，如果是拒绝为什么不能说真话，要这样来骗他？
　　他怔怔地坐在椅子上，拿着VR眼镜舍不得交出去，老板娘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要拿走他手里的东西。路易斯有些忧郁地看着老板娘，试探地问：“这真的不是中场休息吗？是不是后面还有游戏剧情。”
　　“结束了，GAME OVER.”尹老板笑意吟吟地对路易斯说，然后看到他蓬松的头发像是要塌下去一样。
　　路易斯嘟囔道：“真的结束了吗？都完结了吗？”她还没给我答复呢。
　　走出绿茵解忧百货店，马路上阳光灿烂，炙热的光兜头落在他头上，像是要炙烤他的头发一样。一切都没有改变，就像游戏世界里共度的时光都没有存在过一样，他只是在里面呆了一小会儿，世界继续转动，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连带在游戏里的心动体验，都像是假的一样。

作者有话说

　　修改了一些些地方，补了一点点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