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世界》月隐龙鸣

9、那蓝天外的第一朵白云

　　天气渐渐好起来了。又到了那个天空时常湛蓝湛蓝的时候。
　　朱缔的情况越来越不好。医生说她可能活把到春天。
　　莉莉依旧没有来信。
　　朱缔依旧每日靠在床上望着窗外。我想她是想莉莉回来看她吧。
　　我托教会的人把信交给莉莉。她也该回来了。不论学习再忙，回来见妈妈最后一面总是应该的。我有点生莉莉的气。
　　看着一天比一天虚弱，一天比一天悲伤的朱缔，那份微薄的气恼即刻变成缠绕心头的哀愁。
　　当时我并没有明白教会的人那古怪的表情意味着什么。我只希望莉莉能早点回来。也许这样朱缔的病就会好起来了。

　　但是莉莉总归还是没有回来，远方的白鸽也没有带来任何消息。
　　什么的都没有，除了蓝蓝的，如同安静的湖面的天空，什么也没有。

　　就在这个样一晴朗的早晨，朱缔安详地睡过去了。

　　那天，我正要去叫她喝药。她还是那样安静地看着窗外的蓝天。
　　“今天又是一个莉莉喜欢的天气。”朱缔看起来起色不错，心情也很好。她快乐地好像一个孩子。
　　“是啊。”我把药放在她的床头。
　　她突然回头对我笑。“亲爱的，原谅莉莉好吗？她只是追求自己的爱情而已。”
　　我抚摸她苍白的脸庞。“当然。我们不是已经决定了，等莉莉回来我们就回乡下去吗？”
　　朱缔酸涩地笑着。突然她抬起头，对我说；“如果一个人爱上蓝天，她有罪吗？”
　　我皱了皱眉。“又在胡思乱想了。别再想你那个学生了，好好养病，莉莉快回来了。”
　　朱缔微微地笑了。“是啊，快回来了。亲爱的，我想睡一会，药我一会再吃吧。”
　　“好吧，我去把早饭拿上来。你先休息下吧。”
　　现在想来我应该更仔细的。如果我更仔细，我就可以发现朱缔的眼泪，我就不会离开她，哪怕是一小步。
　　当我再次进房间时，朱缔已经睡着了，永远地睡着了。她面朝蓝天仰卧着。她的嘴角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仿佛看见心爱的女儿。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划下一道晶莹的痕迹。

　　2天后，朱缔的葬礼在一个晴朗的天气举行了。
　　湛蓝湛蓝的天空，远处的田野上空浮着大朵的白云。我突然觉得那很像朱缔拥着我们的女儿莉莉。
　　正午的时候，教堂的钟声惊起了无数白鸽。

　　一个星期后，我在朱缔的遗物中发现了那封信。那是莉莉写给我们的：
　　对不起，亲爱的爸爸妈妈，我已经无法再忍耐了。
　　蓝天呐，我永远的爱啊。我想你，我爱你，离开你不是我所愿，但是就算不离开，你也是那么遥不可及。你知道我？我最大的心愿只是想陪伴你。
　　如果可以让我做天边的一朵白云吧！让我永远陪伴你！

　　3天后。我整理好所有的东西，站上公寓顶楼。仰望蓝天，天空是那么的蓝，就像蓝宝石一样的美丽。那天外的白云啊，是不是你们呢？亲爱的朱缔和莉莉，让我也化做白云吧！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作者有话说

　　不管方式如何，结果如何，爱本身没有过错。
不管伤害了谁，成败与否，追求本身也没有过错。
不畏艰险，舍弃生命而去追求“蓝天”的人，我给于你们祝福。
希望他们有一天能梦想成真。希望他们永远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