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遇到钉子户》印莲

19、事业的起步

　　朱美绘带梁景昭去吃私房菜，这隐藏在茂密的林木后面的私宅院落，环境清幽，布置雅致，关键是私密性强。
　　梁景润饭没吃多少，酒喝了不少。
　　朱美绘真真是个妙人儿，感觉到梁景润的心情不好，便跟他轻言细语讲了很多笑话。最后梁景润搂着她的肩走出厢房时，心情甚好。
　　饭馆有代驾，梁景润上车后说：“先送你回去吧。”说完就闭上眼睛休息。
　　朱美绘欲言又止。怎么不邀请她回家呢？晚上才刚开始不应该一起看个电影吗？真是无趣啊！她一姑娘已经是够主动了，再主动反而不香了。算了，慢慢来吧。
　　梁景润闭了会儿眼睛就睡着了，朱美绘到家的时候跟他告别，他还没怎么清醒。等代驾司机喊他到家了，他才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迷迷糊糊回他自己的公寓。
　　他没脱鞋，就往沙发上一趟，一直到冷得受不了才起来开了空调。
　　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倒了杯水，缓过来，再想睡忽然睡不着了。

　　许尽欢回家的时候让梁景昭给她在小区门口的水果店停一停，买点水果回去。那里停车不方便，她让梁景昭先回了，自己买好水果往小区里走。
　　天很冷，许尽欢把羽绒服帽子戴上，抖抖索索往家里快步走。路过小区凉亭的时候，她瞥了一眼，意外看见许对月坐在那里发呆。
　　许尽欢叹了口气，往凉亭小跑过去。
　　“干嘛呢？坐这儿不冷？”许尽欢把自己紧紧裹着，还觉得那寒风一个劲儿往衣缝里钻。许对月坐着一动不动，羽绒服拉链还是敞开的，脖子光溜溜的，脸都冻得发紫了。
　　许对月表情有点僵硬，看了许尽欢一眼，好半晌才说：“她跟我分手了。”
　　许尽欢翻了个白眼，一点都不意外好嘛！
　　许尽欢把许对月衣服上的帽子拉起来，扣在他的脑袋上，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分就分呗，你坐在这儿还能把她等回来不成？帮我拎着水果。”说着把水果塞他怀里。
　　许尽欢的手碰到许对月的手，忍不住握了一把，皱眉道：“你在这儿坐了多久？要生冻疮了！”
　　许对月也皱眉，“我伤心着呢，你先回去，我要静一静。”
　　“失恋吃一顿就好了，你相信我。”许尽欢踢了他一脚：“水果没你扛冻，赶紧拎回家。”
　　“什么叫失恋吃一顿就好了！你失恋过么，净瞎说。”许对月虽然表示不屑，但还是抱着水果跟在许尽欢后面往家里走。
　　许对月跟个老太太似的将手拢在袖口里，走在前面慢悠悠地说：“我当然失恋过了，我进大学的第一个男朋友，还没跟我分手就跟别人勾搭在一块儿了。你说我是不是比你惨？”
　　许对月：“……”
　　许尽欢：“好歹你跟人家姑娘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人家已经心有所属，你从开始就是心甘情愿的，如今也就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许对月：“……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许尽欢：“当然是了，既然这些一开始就知道了，那你现在有什么好伤心？”
　　许对月：“……”
　　许尽欢：“难道不是？”
　　许对月：“……你说的都对。”他这两年小心翼翼维持着这段关系，哪能没想过今天。只是，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总想着有一天能把她捂热了。
　　许尽欢笑：“你现在更多的是为自己抱不平吧，那么多的付出都打水漂了。所以有人说呢，在一段关系中，付出的更多的那个，会更不舍。不仅仅是因为爱对方，还是因为不愿意自己曾经的付出落得一场空。可你得明白，人生没有哪一次的付出是真正浪费的，所有的回忆都是你的人生经历，重要的是你自己问心无愧。对过去止损，才能有更好的未来。”
　　许尽欢见许对月不说话，往回走两步，一把挽住许对月的胳膊，缩了缩脖子说：“走快点，这天气说变就变，是要下雨了。”
　　许对月抬头看看阴沉沉的天空：嗓子有些嘶哑地说：“是要下雪了。”
　　许尽欢：“你看你这么给我使绊子我都不计较，还怕你悲伤，是不是很宽宏大量？”
　　许对月翻了个白眼：“谢谢你啊，我一点都不悲伤。”
　　许尽欢：“自家姐弟，不客气。”
　　走到电梯前，许对月忍不住说：“可我还是反对你和梁景昭在一起。”
　　许尽欢瞬间变脸：“为什么？！”
　　许对月：“我讨厌他那么多年了，哪有说不讨厌就不讨厌的？”
　　许尽欢先走进电梯，回头一脚把许对月踢下去，“你还是再去外边亭子凉快凉快吧。”
　　许对月：“…………”

　　春节过后，梁景昭把电视台的工作辞了。一方面是因为教授邀请他加入一个新的人工智能的项目组，权衡之下，他更愿意把时间花在学业上。另一方面，随着梁景润的出名，他的工作也多了更多让他不喜欢的因素在里面。
　　当然回归本源，当初他去电视台是为了多赚点钱，如今有了网红这条路，到是不差电视台那份薪水了。

　　许尽欢这边更忙了，产品包装设计，理念宣传……从零到一的这一步是最难走的，更不说相关的行政审批就跑了一次又一次，递交的材料能有厚厚一打。比起身体上的辛苦，更多的还是精神压力，金钱和时间都投进去了，产出却还没有落实。
　　梁景昭给她做了一个详细的表格，把“任务”详细到具体要做的“事件”，做一项，就划掉一项。他说：你只要专注于做好每一件事，当你把这个表格内的事件都做完的时候，你的项目就开始盈利了。
　　这样详细的工作清单让她轻松了许多，目标明确不容易患得患失。
　　周崇崇时不时会过来帮忙，还开玩笑说用要用劳动力入股。许尽欢很认真地考虑了这个问题，初创公司的团队股份分配其实很重要，事事靠自己不是不可以，而是会有局限，每个人的能力和认知都是有上限的。
　　她需要一个核心团队，有能力，有资源，有钱。
　　刘备为什么能独霸一方？知人，善用。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她真能在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呢？

　　天气回暖，柳絮飞扬的时候，许尽欢在做最后的产品包装设计。她前后看了好几个设计方案，都不满意。
　　说是设计师，其实都是大学里的同学，许尽欢还是想省钱的，可真的没有达到她的预期。
　　就在许尽欢苦恼的时候，她接到了杜云霄的电话。

　　“哎哟哥哥，您老人家可回来啦！”许尽欢听到声音非常高兴。
　　杜云霄几乎可以通过声音想像她眉飞色舞的样子，不由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许尽欢“嘿嘿”一笑，“听说的呗，您在圈里也是名人。”
　　杜云霄：“你既然知道我回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这话说的有点酸，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不等许尽欢接话，又说：“有空吗？出来吃个饭。”
　　许尽欢看了下时间，到午饭时间了，便说：“行，去哪儿吃？”
　　杜云霄道：“我来接你。”说完电话就挂了。
　　许尽欢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我还没说我在哪儿呢？”
　　十分钟后，许尽欢坐上了杜云霄的车，感叹道：“你知道我在哪儿呀？你改行做特工了吗？”
　　杜云霄手把着方向盘一转，笑道：“听说的呗，您在圈里也是名人。”
　　许尽欢一直觉得杜云霄的声音非常好听，轻柔低沉，说话的调子也是慢条斯理，仿佛他的一切都是在计划中的，不急不躁，稳稳当当。
　　听杜云霄说话，就觉得自己烦恼的事儿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许尽欢一直觉得杜云霄适合做心理医生，他的预约一定会很满，跟他聊聊天感觉压力都散了，真是有病的治病，没病的预防。

　　刚上大学那会儿，许尽欢挺多跟杜云霄出来吃饭的，甚至有了男朋友之后，两人也没少往来。这会儿再次与他坐下来吃饭聊天，那种老友之家的默契还在，就像杜云霄知道她吃三文鱼时的蘸酱混多少芥末，他总能调到刚刚好的味道。
　　许尽欢跟杜云霄说了目前她在做的事，杜云霄边听还边给了些意见。说到对包装设计方案都不满意时，杜云霄说：“我给你推荐一个设计师吧，市场上很多化妆品的包装设计都是他做的。”
　　许尽欢一听：“好的呀！不过……价格会不会很贵？”
　　杜云霄眨了下眼，“不用钱，他还欠我个人情。”
　　许尽欢有点为难：“那多不好意思……”
　　杜云霄：“那你就当也欠我个人情吧。”
　　许尽欢：“那这人情得用什么来换？”
　　杜云霄伸手敲了下她的脑门：“就你最精明，你还怕我卖了你吗？”
　　许尽欢嘿嘿笑：“这不是要开始做生意了吗，不精明点，怎么赚钱？”
　　杜云霄：“既然这样，那你赚到了钱再还我人情吧，比如，请我去海岛吃顿海鲜？”
　　许尽欢拿起茶杯碰了下杜云霄的杯子，“爽快，成交！”

作者有话说

　　虽然做人要有梦想，但是没钱怎么实现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