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自梦而出的守护之神 ...
-
第二章题记:
在昆仑之西,在那与帕米尔高原接壤的幽深峡谷中,也许只有黄帝才知晓那里埋葬着什么。
被断首的巨人并没有如黄帝预想的那样停止了战斗,他以乳为眼,以脐为口,挥舞着干戚,持续凶猛的朝黄帝砍杀。
我相信黄帝是真实的被这无止境的烈火一般的斗志震慑得胆怯了。这场战斗没有结果,但是胜负已分。
如今那个巨人身在何处无人知晓。但是他的头,也许至今仍被害怕他找到的黄帝严密的埋藏在西天之下的那片深谷之中。
而从那一刻起,他便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刑天。
梦魇。
无穷无尽的梦魇。
刺骨的寒冷,炸裂的灼烧,耳边充斥的一直都是令人颤栗的婴孩哭嚎声。
这次的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白海漓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像是能感受到父母的痛苦一般一会冰寒刺骨,一会又热烫难耐。耳中是连绵不绝的恐怖声音,眼前晃动着狰狞的怪物。。。那怪物摇摆着湿冷丑陋的九颗头颅发出了婴儿哭嚎一般的鸣笑声。
快来人。。。。谁都可以!快点来救救我!把我带离这里!快点来人!快点!!!
终于,在那个怪物对着自己张开黑洞一般巨口一瞬间,她拼尽全力的尖叫了起来。忽然,似乎是听到了一声微不可闻的不知道是猪还牛的动物叫声,恐怖的画面立刻被温暖的黄色光芒填满了。怪物不见了,受着痛苦的父母也不见了,一切恐惧烟消云散。她像是置身于母亲的襁褓中一般觉得舒适,温暖,而又安全。
是谁?
谁站在光芒之中?
透过柔软的光线,她看见一个好高大的身影,和一头异常狂乱的头发。。。那个身影正蹲下身体抚摩着一只猪?不是。。。是牛吗?不。。。好象还是猪。。。而那个人的脖子上戴的那一圈红的刺眼的东西是什么。。。?好漂亮。。。
忽然的张开眼睛。
白海漓习惯性的坐起身子。安静了几秒,她把头深深的埋进了手臂中,说不出的疲倦。
身上还未干的冷汗证实了自己确实又做了那个可怕的噩梦,而且这次的噩梦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恐怖和冗长,为什么当时无论怎样都醒不过来呢。。?可是这个梦的后半部却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以往自己在梦中无助且使不上力的呐喊似乎在这一次冲破喉咙的喊出来之后意外的得到了回应。。。难怪人都说梦是人自己的意识,是可以自己去操控它的。平时一定是因为太过懦弱才一直被梦魇纠缠。人果然还是坚强一点比较好。
可是。。。梦里为什么会出现猪呢。。?而且还有一个男人。。。这样的男人自己在生活中从来没有接触过啊。。。。
想着,白海漓下意识的拉起被子想盖住头。
然而,仅仅是这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却突然让她全身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被子?!自己怎么可能会在床上呢?明明是在客厅整理完东西后坐着睡着了啊。。。。
想到这里,白海漓做出了下一个她每晚在床上噩梦醒来后必会做的动作——她缓缓的转头,看向了身旁的镜子。
镜子中映出了黑色长发,黑色眼睛的自己。。。。还有一个在月光的映照下清晰的出现在自己身侧的人形轮廓。
几秒的死寂过后。。。。白海漓疯狂的尖叫了起来。
她一边尖叫一边丧失理智的抓起身边一切可抓之物丢向这个房间里多出来的“物体”。
直到一双非常宽大的手以强横的力道制止了她的行为为止。
“你就是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一个浑厚性感的男性声音似乎有点咬牙切齿的说。
“灯!灯!!放开我!我要点灯!!”
被扣住双手惊魂未定的白海漓大声的喊着。
下一秒,房间如她所愿的亮了。只是。。。不是她熟悉的白炽灯而是空中漂浮游荡的几朵幽蓝的火焰。
就着诡青的火光,她看见了与她近在咫尺的一张男性特写的脸孔。
这个男人有着一头张扬狂乱的发丝,象征着主人一定是个傲慢卤莽之人。笔直高扬的双眉,代表着此人虽然端正但一定难免自视甚高。两只眼睛清澈但却锐利凶狠,透露出主人虽然坦荡但肯定是个狂热的好战份子。端正挺直的鼻子下面是一张形状俊朗但却不甚丰厚的薄唇。。。。看起来。。人品虽无不良但肯定是个嘴巴刻薄的无理家伙。
因为总是更换生活环境没有办法与周围人进行深入了解而让白海漓练就出来的“相面神功”在此刻终于得已发挥。仅仅是打量数秒,白海漓就将其归进了“可相识但不可相处”的人员行列中。
但也确是因为这一“面”,竟让白海漓恢复了冷静。因为至少她能肯定这个人不是什么入室抢劫的不法之徒。应该也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可怕的伤害性举动。。。
“原来并非是个没有用的脓包,除了会恩将仇报以外就只会像个疯子似的大喊大叫。。。所谓的‘冷静’。。看来还是存在的。”
这一刻,白海漓的“相面神功”得到了充分的肯定。
果然是一张出言不逊的嘴。
可是未等白海漓发怒,忽然一抹刺眼的血红闪光吸引了她的眼球。这个男人的脖子上紧紧的扣着一条一寸左右宽并且密密麻麻嵌满了红宝石的颈环。
这。。。。不是梦里看见的那个东西吗。。。。而且距离稍微拉远一点看这个人的发型。。。。
“你。。。。是那个猪。。。。”
“我并不介意再多加一条罪名。”
随着降温的声音,说话不经大脑的白海漓感到了一阵带着金属味道的锐利之风停在了自己的颈动脉附近。
“我的意思是。。。你是和那个猪一起出现在我梦里的人。。。”
白海漓不想知道是什么停在那,她艰难的重新组织语言。因为她感到一阵猛然出现在四周的压迫让她开始呼吸困难。
“哼。。。你这种连猪和貘都分不清楚的人,真的是白家的继承人吗?想不到等了几百年,居然被你这样的人召唤出来。实属我的不幸。”
“什么。。貘。。。?你是说那猪的名字叫貘是吗。。。。?”
白海漓貌似回忆状的问。
“。。。。你叫什么名字?”
盯了她几秒,刑天面无表情的不答反问道。
“我?我叫白海漓,大海的海,漓薄的漓。怎么了吗?”
“不怎么,只是那猪的名字不叫貘。但却意外的与你同名。”
“你在骂我?”
“这次的答案十分准确。”
“啊~~~~~我受够了!爷爷!快救救我~!这次的梦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不醒啊!本来在温暖的黄光之中结束就好了!可是为什么后来又变成噩梦了!什么猪啊貘啊收妖师啊还有眼前这个嘴巴不干不净又没教养的男人。。。快点给我全部消失!”
白海漓终于爆发。
可是手腕处传来的痛楚却不得不让她又飞快的安静了下来。
眼前的男人表情变得很可怕甚至有一点狰狞,眼睛里似乎燃烧着明亮的火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压有些高的缘故。。。。
“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你最好记住。第一,我的名字,叫做刑天。是被你强烈的求生欲望所召唤出来的守护神。这并非我的本意,只是运气太差被一个脓包抽中了而已。第二,不管你从前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但是从这一刻起你的身份就是收妖师。记住你的使命。第三,你体内的力量已经开始觉醒,随着你力量的增长,你的血将会成为妖怪狩猎的目标。因此你要在任何时候保持警惕。第四。。。你不是在做梦。给我好好的记住这些话,并且你的任何反对都是无效的!你现在可以对不懂的地方提问,但是最好问题不要太长。”
刑天带着不容质疑的倨傲态度如狂风暴雨一般的说完了上述的那些话。
白海漓张着大大的,因戴着黑色隐型眼镜而看起来没有聚焦的眼睛,平静的望着怒气冲冲的刑天。
“我只有一个问题,并且很短。”
白海漓阴郁着脸孔平板的说。
“问。”
刑天一副王者之姿,霸气四溢。
“我想问,客观来说,我,才是,你的,主人。。。是吗?”
白海漓特意的加重了主谓宾的语气来强调出人物的关系。
这个人的个性就是这般的不可爱,不讨喜。她已经厌倦了对这个话题的纠缠。于是她自动关闭掉所有她不想知道的信息,而只留住了最重要的那一句。“我是被你强烈的求生欲望所召唤出来的守护神。。。”这句话毫无疑问的结论出,究竟,谁才是主子的问题。
她可是个认真又重规则的人,既然并不是没有主次之分,又怎么能让当“奴才”的那么嚣张。。。乱纲常的事她向来不喜欢。
“是。。。。!”
刑天的这声“是”几乎是咬碎了牙齿才发出来的。
磨牙吓唬谁啊?她白海漓这辈子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别人被自己气死。反正牙咬碎活该他自己的。这就是他过于得意忘形而遭受到的报应。
“哦,那我知道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先退下了。不招呼你的时候不要随便出来。记得了吗?”
半晌,屋子静的出奇。
旗开得胜的白海漓忍不住回头偷瞄一下估计被气到吐血的刑天。却意外的看到了一室的空荡。
几分钟前还热闹嘈杂像是开了锅的房间忽然恢复成了一片萧条的死寂与黑暗。这突来突去的变化让海漓觉得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梦的初醒。疲倦,又很恍惚。
她重重的躺倒,将被子拉到了鼻尖的下方,搞不懂自己明明做的是一场噩梦,却又怎会生出了一种突然从美梦中醒来的失落感。
其实,白海漓搞不懂和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正如同她从来都不知道在远离自己房间的客厅中挂着的那座老挂钟,一到晚上就会发出如白昼一般柔华的光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