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0.镜花水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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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时弥，时间不早了，你怎么还没有回家？」
比起彻夜不眠的东京都市
宫城县的夜晚早早就陷入了寂静之中
音像店的大门前，此刻已经挂上了打烊的牌子，最后一点来自商店给予的光也逐渐熄灭，变得黑暗的四周使得天空越发明亮
月岛萤和时弥站在商店街安静的路边
刚刚还十分慌乱的少女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退出了原本屏幕上赤苇京治联系电话的页面，现在还没有解决今晚的住宿问题，贸然给他打电话，赤苇京治肯定会非常担心，还是先确保她的后续方案，再打电话告诉他会比较稳妥
接着，时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关闭了月岛萤寥寥无几的通讯录名单，直接进入了拨打电话的页面，很快在上面按出了一串并不属于他朋友圈列表的电话号码
哪怕少年并不认识那些数字，却仿佛已经猜到了一般
街道边的路灯荧荧闪烁，月岛萤再一次在她按下通话键之前冷冷开口道“你不会是要给及川彻打电话吧”
没大没小的直呼前辈的名字，少年看到她的指尖一顿
那副一脸‘你怎么会知道’的表情赫然跃于面容之上
“你和及川彻关系有好到能让无家可归的女孩子，住在他家里一晚上的程度？”
他犀利且直白的将此刻自己内心的疑问以一种恶劣的态度表达出来，让时弥本来毫无顾忌想寻求及川彻帮忙的念头顿时在这一刻动摇起来
的确，虽然是没有打算要住在他家这么夸张
但她确实是打算让及川彻帮忙，找个旅馆，或者找个什么方便的地方收留她一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时弥下意识就把及川彻当成她的帮忙万事屋了
再说他又是宫城县的地头蛇，找他帮个忙，应该很简单才对吧
然而月岛萤显然关注点的更在于细节
“你觉得，让赤苇前辈知道你住在一个他不认识的男生的家里”
“他会高兴吗？”
少年敏锐的地方实在令人佩服
不过是一个电话而已，他就已经读出了其中和之前不一样的身份，其实他并不感觉到惊讶，那些滴水渗微的细节，早已融化在之前他们每一次的合宿，每一晚的训练之中
但哪怕是他提前就做好了准备的答案
真正摆在眼前时，还是有些让人不想承认
“那你有什么别的见解？”
哪怕时弥也没准备去住及川彻家里，但她还是想听听月岛萤有什么好方法
她并没有感到疑惑
为什么仅仅听她和赤苇京治的一个电话，少年就能察觉到这么多
毕竟月岛萤虽然平时一直都摆着臭脸，好像对大家漠不关心，但实际上和研磨一样，都是细心且聪明的人
更何况，在她眼里，第三体育馆的几个男孩关系不错
或许他们也有什么男孩子们的私聊群组在里面分享恋爱心得呢
“不认识的人，让人心生担忧”
“但认识的人就无需顾虑了”
仿佛好像在等待时弥向他抛出代表‘帮助’的请求一般，月岛萤用余光俯视着身侧的少女
明月悬挂于夜空之间，冰冷的月光将他的皮肤沐染的近乎透明
少年黄玉一般的眼睛低垂，唇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浅笑
“如果是我那里，赤苇前辈应该也会放心吧”
他似乎很有自信
相比一直不正经的黑尾铁朗和乐天派的单细胞木兔光太郎，以沉着冷静的后辈形象成为第三体育馆小组一员的月岛萤知道，在这些人员的名单中，唯有自己，不会让赤苇京治感到威胁，或起疑
就这样一个无害的，有些乖僻，不讨人喜欢的高一男生
怕惹麻烦，更不喜欢惹麻烦的自己，和赤苇京治压根没有见过面，但听传闻里往往以花花公子角色出场的及川彻相比较
月岛萤深知，不会有比他更好的选择
面前的少女点了点头，一副认可的姿态
但下一秒，她却又摇了摇头，抬起自己浅浅流光的双眼“虽然月你很聪明”
“但我比你更聪明”
面露不解的月岛萤微微皱起眉头，很快，时弥仿佛找回了曾经的自己一般，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我说，这条路上应该有网吧...对吧？”
如同凉水浇头，月岛萤压根没有想到还有第二个选项
他久久沉默之后才点了点头“确实有”
“唉，好久没通宵网吧包夜了”
“倒是还挺想念的”
少女伸了个懒腰，上前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月，好人做到底，领个路呗”
11点过半，已经到了宫城县陷入熟睡的时间
街道寂静无声，小区住宅的室内灯也一一熄灭
在这个地方，网吧并不是很受欢迎
毕竟这儿不像东京，没有那么多热爱歌舞升平的不眠人
宫城县的网吧难得在深夜迎来了客人
时弥在前台借来了一根数据线，好不容易充上了电
宫城县的网吧规模不大，也没有她在东京每次都点名要求的单间，刚进来看到里面复古老旧的装修时，差点以为是月岛萤为了让她知难而退而随便找了一个地方来对付她
少女坐进了大厅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她一边开机，一边和身后的月岛萤打招呼“Thank you”
“我知道你快烦死我了”
“下面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月月你快点回家吧”
只跟时弥打过一次游戏的月岛萤看她这一副对网吧无比熟悉的样子，总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违和感，他撇了下嘴，嫌弃道“用不着你说”
接着就转过身，非常不留情面的往门口走去
在他离开的脚步里，身后响起了少女明朗的声音
她唤着电话里另一个人的名字，小心翼翼的解释，用心至极的安抚，如同生怕对面的人会担心，会生气一般
这份饱含了名为‘珍视’感情的表现
才是今天月岛萤最为惊讶的地方
那个在自己面前，就总是幼稚，小心眼，还公报私仇的夜久时弥
原来你也会露出这样的情绪吗
和赤苇京治打完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因为意外情况今天要在宫城县呆一晚，大概在赤苇京治眼里，‘网吧’是比及川彻、或者月岛萤的家里，更加让人不安的地方
但时弥再三表示，她对网吧的熟知度更高
而且宫城县的网吧人少到该担忧它们是不是很快就要倒闭
电磁波的滋啦滋啦声隔着听筒传递在两人之间
她听见他那一边静了半响，犹豫了良久之后才轻声说道“时弥，我想你了”
仿佛是皱着眉头那样，他的语气里有说不出来的沉抑
时弥的心脏蓦然一顿，仿佛开始一点一点，从另一边传来温暖的热度
她没有回答，将手机从耳畔移开，手指在屏幕上很快一点，从语音通话转切到了视频通话
少年的面容立刻出现在了屏幕之上
前一秒还紧紧锁住的眉宇此刻已经舒展开来，他微微笑起
“什么啊，你那也太破了一点吧”
“这一点确实”
不可置否的时弥配合的点头道，她将镜头环绕整个网吧一圈，给对面的人展示着这里的环境“不过，空无一人也是真的”
“这下前辈你可以放心了吧”
赤苇京治的面容在前置摄像头较低的像素之下，如同雪花般模糊
但他的眼神，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放心和想你，并不冲突”
“我明天一大早就回来”
“到时候我去枭谷学院找你”她认真的承诺道
从宫城县到东京，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的车程，明明很快，明明很轻松就能弥补相隔的距离
就像此刻头顶的这片夜空，也将身处两地的他们连接在一起一样
但这份想念，却好像很难被填满
电话挂断以后
时弥立刻订好了明天早上最早一班回东京的JR车票，并且把行程记录截图发给了赤苇京治，嘱咐他不要担心，今天早一点睡觉
赤苇京治回来一个白猫晚安的表情包
可爱的有点不像他会喜欢的类型
但他说那个表情包有点像她
就和那个猫咪玩偶一样，是一只漂亮调皮的波斯猫
本来因为意外而感到倒霉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时弥心情颇好的打开了她许久未曾登录的Wonderland，刚准备带上耳机进入游戏
身边的椅子忽然被“唰——”的一声拉开
她惊奇的转过头去，发现是去而折返的月岛萤
“你怎么又回来了？”
少年不耐烦的将上机用的网卡插进电脑设备，然后按下开机键
仍然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淡淡解释道“外面下大雨了”
“我不想淋雨”
倾盆大雨来的猝不及防，雨液刷刷浇灌在玻璃窗户外侧
时弥看着满身湿气的月岛萤，不觉疑惑“那你不回家，家里人不担心么”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被冷冷回击的月岛萤提醒，时弥这才想起来她都忘了跟家里打招呼，连忙打开手机，发现夜久卫辅两个小时前就在问她怎么还没回家了
十分敷衍的时弥回到：上网去了，明早回
成功得到哥哥疯狂发来的问号：？？？又上网？？？
“有什么好玩的游戏吗”
万万没想到月岛萤会主动让她推荐游戏，上次一起在网吧里打游戏的情景她还记忆犹新，但少年分明说他其实并不喜欢打游戏，以至于时弥差点以为他在网吧会打开WPS软件开始学习
“那你可就问对人了！”兴致勃勃的游戏玩家时弥立刻为她罗列出了一大堆可供选择的游戏
少女探过了身体，握住他电脑前的鼠标
她的胳膊非常随意的摆放在电竞椅的扶手上，只要他稍微往那一侧靠近一点，他带着屋外水汽的手臂，就能碰到她的
从她肩膀上滑落的那一根发丝落在了自己的眼前
还是那一点点淡雅悠然的栀子花香气，仿佛一下子将思绪拉回很久之前
“怎么样，月，有无看上的”
时弥讲的兴高采烈，但被安利的人却一直表现的兴趣缺缺，她回过头，与眼眸安然的少年对上视线，月岛萤却微微抬了抬自己的下巴，向着时弥的电脑屏幕
“你玩的那个”
“诶？但那个是需要长期经营的，刚开始玩可能不会让你觉得很有意思的”
看别人玩游戏，确实很容易勾起自己的好奇心，时弥深知
但月岛萤显然不是那种会受其他人影响的人啊
“没关系，你会带我的，不是吗”
仿佛笃定时弥一定会答应似得，早已看穿了少女对游戏的热情，月岛萤从容的赶走了楞在他座位前面的少女，点击打开了Wonderland的快捷方式
注册账号，选服务器，以及游戏内的职业，他的动作很快，一边在官网查询游戏的简介和攻略，一边很快设置完成
让时弥都感觉不到他是个刚开始玩游戏的新手
果然，他在这方面确实小有天赋
久违登录网游的时弥被工会成员们接连堵住，有的想让她帮忙过任务，有的邀请她去过Boss，有的想和她去竞技场PK，不好意思的时弥一一拒绝，她在队伍语音里抱歉道“不好意思，今天已经有先约了”
然后在众人惊奇的注视下，带着显然是一个刚注册的小号，级别还是lv1的银发刺客角色去做新手村任务了
退出了队伍语音后的时弥没能听到大家接二连三的爆炸性聊天
“什么情况，那个狂暴法师，能这么耐心的去带个新手做任务？”
“活久见，真是活久见！”
“Tokimi不是最讨厌这些日常的任务了吗...那个刺客到底是何方神圣！”
“真相只有一个！我刚刚听到了语音里，和Tokimi在说话的声音，是个男的！而且他们两好像现在还在一块打游戏！”
“这个点还在一起？难道，是Tokimi的男朋友！”
“我去，狂暴法师真是女的？而且还真有男的会喜欢她这种臭脾气的游戏宅女？”
八百年没有做过新手任务的时弥自己都快不会玩这些了
以至于这个也不知道，那个也不知道的时弥被月岛萤不停的吐槽“你说你自己是排行榜前十的玩家，真的不是在骗人吗？”
“这么久没上线了，早被人刷下去了吧”
“什么都不知道，那你玩游戏玩什么？”
强忍住怒火的时弥嘴角抽搐，她猛拍桌子“给我闭嘴！你不感激我拒绝了那么多人的组队邀请就算了，还在这里废话啰嗦！”
“你玩游戏的时候会闭嘴吗？”
上一次打游戏时出口成脏的时弥仍然以一种非常清晰的形态保留在月岛萤的记忆里，果然，当他直击痛点的反问之后，一旁的女孩如同被噎到一般，没再让他闭嘴
给月岛萤讲完了差不多所有的游戏模式，职业技能，包括如何练级怎样加入公会，后续如何锻造武器等等一系列的操作，时弥把他扔去自己摸索了
不过她刚把眼睛移开一会儿，打了一场竞技场回来，月岛萤就已经如鱼得水的适应了游戏
再次让时弥感到震惊，觉得他可真是一块玩游戏的好料子
“怎么样月，要不要来打游戏，我觉得你很有天赋！”
“将来和我一起成为职业玩家，称霸世界！”
太中二了吧，月岛萤毫不掩饰自己满脸对时弥的嫌弃，他再一次表示自己真的不太喜欢打游戏“你怎么不邀请赤苇前辈一起”
“.....害，比起打游戏，那我觉得还是打排球更适合他一点”
委婉的表达了自己对她男朋友游戏操作技术的无信心，时弥叹息道“而且我也并不想和他一起打游戏”
“为什么？难道你不应该更喜欢，喜欢打游戏的人吗”月岛萤的问题由耳畔入心
时弥敲打着机械键盘的手指微微停顿，半响之后，才重新传出清晰着重的敲击声，她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玩笑的意思
确实，她看着很像那种，喜欢会打游戏的人吧
“其实，在我没有喜欢上赤苇前辈之前”
“我的理想型是，打游戏打的很好，但非常不喜欢打游戏的人”
她转过头望向似乎怔住了的少年，白光浮在眼眸之间，将他的轮廓映得无比清澈，她诚实且直白的说道“没错，就是像月你这样的人”
明明她说的理想型，每一条符合的标准都是在说自己
但月岛萤却觉得，没什么是比此刻时弥所说的话，更绝情的了
他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转过头去，用沉默代表自己的反应
寂静的网吧里，唯有键盘的啪嗒啪嗒一声接一声的围绕在他们两人之间
或许是空气太过沉闷，让他的喉咙深处莫名燃起一股干燥的火气
几分钟之后，坐不住的月岛萤站起身，走到了网吧外面
那时暴雨已经转小，逐渐变得淅淅沥沥，绵密细小的水珠串成线，从天际连接到大地
这一刻，绝不可能拥抱彼此的天与地被雨水承载相连
看起格外浪漫，却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绝望
雨滴再大再密又能如何，它们紧紧连成线的中间，仍旧有着无法弥补的空隙
哪怕看似再亲密无间的连接在一起
却其实，永远也没有机会触碰彼此
月岛萤在网吧隔壁的7-11买了两罐草莓牛奶，感觉到思绪逐渐恢复到水平值，才转身回到了网吧的大厅里
原本说着自己可以一夜不睡觉，通宵打游戏也不累的少女，此刻已经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鼻息间均匀的传出轻微的呼吸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沉入了梦乡
还在闪烁着五颜六色光照的电脑屏幕每隔几秒钟，就将那些眼花缭乱的色彩笼罩在少女的脸颊上，使得她那张没什么血色的面容变得生动而活泼
他走上前去，将那罐草莓牛奶放在她的桌上，修长的手臂越过她面前，握住她的鼠标，几下便将电脑屏幕转入了休眠模式，姿势很接近了，一回过身，肩膀似乎就能够碰到她的额头，少女微乎其微的打了一喷嚏，很轻，甚至没让她从梦境中醒来
少年沉默了半响，考虑的时间很短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从包里取出他的长袖运动服外套，盖在了她的身前
像是觉得姿势不太舒服一般，少女动了动，向着他的方向撇过头去，有一簇不听话的头发从脑袋上垂了下来，恰好落在她的鼻尖
比起其他长发都要短出一截的那簇头发，终究也是慢慢长长了
月岛萤伸出手，将它轻柔的捻起，拨到少女的耳后，手指拂过脸颊，触碰到她柔软的皮肤，他不可抑制的在指尖路过少女眼角的泪痣时，略微放慢了动作
比起他想象中的冰冷，那里的体温要温暖太多了
原本令人心烦的滴水声逐渐消散
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他发现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早就停了
那罐总是被当做自己和少女之间‘报仇’武器的草莓牛奶
被晨曦染上了一丝柔软的暖意，大雨仿佛从未在夜里降临过一般，晴朗的天空像被洗刷过的明镜，湛蓝的看不到边际
而在月岛萤看来，永远无法靠近彼此的天空与大地
在那遥远的地平线边缘，正肆意融化成一片，如同从来没有分开过
他的心里忽然梦醒一般，前所未有的澄澈
沐浴着清晨还不带什么热度的阳光，月岛萤走在呵欠连连的时弥身边，忽然出声
“时弥，上一次我借给你的发圈呢”
好像是第一次听他叫自己的名字，从来都是连名带姓，要么就是直接喊喂之类的，忽然被月岛萤这样一喊，时弥都有点不习惯
她左思右想了半天才回忆起来“你说的是那个特别少女的粉色草莓发圈吗？”
“说起来你怎么会有那么少女的发圈”
“难道是你女朋友的？”
感叹于时弥惊为天人的想象力，月岛萤的脸色成功变黑
“不是”
“是我的”
“噢...可是我好像找不到了”时弥就知道他这种臭脾气，怎么可能会有女朋友，但发圈失踪案件依旧在她身上不断发生，她有些抱歉，但不过是个发圈，月岛萤怎么也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月岛萤还真就跟她斤斤计较上了
少年淡淡说道“那你赔我一个新的吧”
时弥虽然很想吐槽他你到底要发圈干什么，你的头发这么短，还能是自己用的不成吗，但把人家东西弄丢的确实也是她没错...她自知理亏，没什么资格拒绝，于是就在去车站的路上找了一家小商品店，挑了一新的发圈
选了一个类似的粉色兔子发圈，时弥问道“没有同款草莓了...这个可以吗？”
只是月岛萤看都没看一眼，就说可以
....刚刚一副不赔我一个你就别想走了的样子，现在怎么感觉一点也不在乎了
满脑子问号的时弥结过账，把那个发圈递给了月岛萤
她要往车站的方向去，而月岛萤去乌野高中则是反方向，两个人在路口分别，转身离开的时弥并没有看到，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少年将那个粉色兔子的发圈缓缓带在了手腕上
“月！你的黑眼圈好重啊！昨天没睡好吗？”
在乌野高中校门口遇到了青梅竹马的山口忠很敏锐的发现了从清早就面露疲惫的月岛萤，少年连说话都是懒散的，语气中一丝力气的起伏都没有
“没事，不过是通宵打游戏了”
“通宵？！打游戏？！”
两者都不可能发生在他所熟知的月岛萤身上，被少年口中的事实震撼到的山口忠大惊失色，满脸都是不敢置信“月，你不是最讨厌打游戏了吗！”
“是啊”缓慢拖着步伐前进的少年侧过脸
在山口忠惊讶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个浅笑“我确实最讨厌打游戏了”
上午九点二十分
时弥终于回到了东京的土地上，她从新干线上走下来，舒适的伸了一个懒腰
一天没洗头没洗澡的少女感觉自己现在是全世界最丑的人
满心只想快点回家洗漱上床睡觉，养足精神好今天傍晚去枭谷学院门口等训练结束的赤苇京治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
刚刚从出站口刷了票走到外面，她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赤苇京治
早晨还熙熙攘攘，略显空旷的大厅，黑发少年的身影格外的引人注目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此刻一看到时弥，就很快站直了身体，唇角浮现出微笑
“时弥”他轻声唤她
“赤苇前辈，你怎么来了？”
时弥连忙几步小跑过去，和向她的方向走来的少年一起，在路中相遇
“我不是说了吗”
好像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等了多久，对待少女的不可思议，他却再理所当然不过了
“我想你了”
“是打电话解决不了的想念”
赤苇京治缓缓的张开双臂，将时弥拥入怀中
“是一定要马上见面，紧紧抱住的那种想念”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30.镜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