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四章，女主走出了房间 ...
-
也许是昨天白天已经睡了一天的关系，即使昨天晚上睡得很迟，日暮苍凉这天早上仍旧醒得很早，天还没大亮。
她从地板上爬起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扭头看黑崎一护，睡得挺沉，窗外阳光明晃晃的也没醒。
“哎……”日暮苍凉很忧郁，昨天干了那么蠢的事情，她有点没脸见对方。
她心情略沉重地收拾好被子放进壁橱里，坐在书桌前对着黑崎一护的作业发呆。
字写得挺好。
日暮苍凉初中就读于并盛，本来高中也是打算在并盛读的。不过因为初三那年对黑崎一护一见钟情，她硬是软磨硬泡让家里人允许她转学到了空座町第一高中。
和黑崎一护不是同班，不过是邻班她已经相当满足了。后来因为父母工作的调动，他们举家从并盛迁到空座町成了黑崎一护的邻居，她就更满足了o(*￣︶￣*)o
身为一个暗恋者，她一直都暗搓搓地观察着对方。
什么与黑崎一护交好的朋友啦，黑崎一护的成绩啦，黑崎一护的社团啊，关于黑崎一护的传言啊……她都有一一打听清楚，活像一个狗仔队记者。
记得高一那年，对方的成绩虽说不是年级里顶尖的，但也是一直在上游居高不下。然而从高二开始，对方的成绩却在不断地下滑。
黑崎一护身手敏捷，并且从高一到高二变得更加敏捷了，日暮苍凉有时候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从事秘密职业，特工之类，毕竟现在对方的身手已经到了一个寻常人看来不可思议的地步。即便如此，他原本也没有参加社团，到了高二却经常出入各大运动型社团，成为了他们的座上嘉宾，经常窜门协助训练、当比赛替补……当然，这是要花钱雇他的。
日暮苍凉直觉性地认为，高一那年，一定发生了什么。
她能够感受到一点点。
关于黑崎一护和他原本的好朋友突然冷淡的现状，黑崎一家对待黑崎一护的微妙态度，以及黑崎一护自身的变化。
初三暑假那年相遇，少年是一团火焰；高一那年渐渐燃烧得更亮，偶然一次相遇都会亮瞎日暮苍凉的狗眼。
可是高一暑假搬家到黑崎家隔壁正式见面的时候，黑崎一护很沉重地燃烧着。
真的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日暮苍凉纠结地挠着桌子，明明期末到搬家这段时间也没有多长，怎么就变得这么不对呢！还有夏梨，夏梨到底是不是可以看见灵魂？明明看见她揪着一只阿飘，并且有跟周围的阿飘交流，可是昨天被打岔就没问成，现在根本不好意思问……
日暮苍凉欲语泪先流。
“日暮？”
这时，耳边想起了黑崎一护的声音。
日暮苍凉循声转头，却看见黑崎一护在屋内扫视了一圈，然后略有无奈地说：“日暮，你在对吧？”
“……在！”日暮苍凉快哭了，昨天晚上才看见胜利的曙光，现在又一朝回到了解放前！她举起手，又低下头看自己的身体，再一次变成了半透明状，简直不能更讨厌！
“昨天你能开门，说明你可以触碰实物。你在哪？”黑崎一护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书桌前，“书桌？”
太准了！
日暮苍凉想了想，戳了下书桌上放着的钟，没想到一个用力过大，把钟直接戳翻了，她羞愧地把钟重新放好。
“……”
黑崎一护沉默地看着钟凭空倒下，又“自己”重新站起来，眉头不自觉皱紧，复又松开。
“看来，你能够被看见的时间是有限的。午夜12点到……”窗外一轮太阳将将紧挨地平线，“日出。”
好像天未大亮的时候，自己确实不是半透明状……就应该是日出了。
但是这种设定真的太奇怪了！
日暮苍凉没注意到黑崎一护站了起来：“日暮，我今天要出去，你……在这里等我吗？”
……好、好奇怪的措词！
“可以就推一下闹钟。”
日暮苍凉捧着脸推了一下闹钟。
“嗯，”黑崎一护一顿，“我会去医院看你，你想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吗？”
一定是个睡美人对吧？要看当然要看！
日暮苍凉又伸手推了一下。
“叔叔阿姨那边？”
日暮苍凉抿唇，拿过一旁的笔在纸上写起来：“回来后可以给我讲一讲他们吗？”
“啊，可以。”黑崎一护点头，“就这样吧。”
他转身进去洗漱，难得地犹豫起来：出去找木屐帽子吧……竟然要找他，啧，真麻烦。
黑崎一护扒拉两下头发：胸前没有因果锁链，但的确有灵魂的特征；白天不能与人接触，只能碰到实物；凌晨12点到第二天日出期间，暂时可以认定为只有我可以看见……
黑崎一护怒：可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日暮苍凉你这个家伙也太麻烦了啊！来我家吃饭而已会死吗！如果一开始……如果一开始！
他狠狠拍在洗漱台上，眉宇笼罩上一层阴翳。
外面的日暮苍凉不知道黑崎一护在里面想了很多。
更不知道对方将日暮苍凉没有去他家吃饭的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
她脸皮厚，但在她看来，告白失败还去告白对象家里吃饭这种事情，她的脸皮还没厚到那种地步。第二天早上很晚才爬起来外出吃饭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熬夜这种坏习惯的确是她所有的。
所以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过错。
她必须自己承担。
她听着里面传出来的水流声，知道黑崎一护要出门
黑崎一护能够看见她是意外之喜，他的帮助和接纳已经让她满足。
她从不奢求太多，这样已经足够。太过麻烦对方，太过依赖对方，已经让她歉疚。
“日暮。”站在门口的黑崎一护对着她的方向。
不能太依赖别人，会被讨厌的。只是朋友而已，并不能擅自使用恋人的权利。
“无聊可以翻书看。”黑崎一护的手搭在了门把上。
是的，昨天白天也过来了，今天比昨天有经验，一定会更轻松的！一个人也没关系。
“嗯，我走了。”黑崎一护拉开房门。
可以的可以的，一个人也没关系的！
日暮苍凉下意识看向黑崎一护。
他半只脚已经踏了出去，回头向日暮苍凉这个方向投来深深的一眼。
我要一个人在这里了！一护君要出去了，就我一个人！不知道呆多久，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能依靠……！
从心底蔓延而上的恐慌感让日暮苍凉茫然无措地猛然站起，冲向黑崎一护。
“一护君！”
日暮苍凉还是慢了一步，对方已经快要走出去，眼见着她只能扑倒在地，她努力伸长手，险险抓住对方的衣角。
她的冲劲很大，抓住衣角的一瞬间脑海里闪过的念头只有一个：完了，撞上去不知道多痛……
她害怕地闭紧眼睛。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感觉头扎进了冰冷的水里，冰凉的感觉从头到脚刷过她的身体，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紧接着狠狠扑倒在地。
“嘶——”
她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不由得捂住自己的胳膊肘，表情痛苦。
可下一秒睁开眼，狂喜却席卷而来：这里是走廊！不是房间！她出来了！
她出来了！
日暮苍凉仍然有些不敢相信，但转头确实是房间门，她也的确是在黑崎一护脚边。
真的出来了！
日暮苍凉四处摸着走廊的木质地板，把眼泪胡乱蹭在手臂上，高兴地抬头：“一护君！我出来了！我……”
黑崎一护没有理她，自顾自对着书桌的方向，说得有点郑重：“日暮，再见。”
他等了几秒，书桌那边没有动静。
日暮苍凉表情呆滞地看着他，觉得好傻，简直不能更傻。
没有等到回应，黑崎一护也没再说什么，只从善如流地交待她好好休息，点下头，就把门拉上了。
他转身下楼——
没走动。
他一顿，随后加大力气。
动得不明显，身后好像有重物拖拽。
某个可能蹿入他脑海。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地停留在自己不自然的衣角上，低声询问：“日暮？”
日暮苍凉瞪着自己的手，恨不得剁了：都没有我这个主人的命令，你乱动什么！干什么随便拉扯别人的衣服？
这当然是没有回答的。
“是你就扯一下衣角。”
日暮苍凉下意识动手扯了下衣角。
黑崎一护深吸一口气，低声咆哮：“出来了为什么不说啊喂！”
“我说了啊，是你没有听到！”
日暮苍凉无力地辩解，自然是得不到回答的。
“我说你啊……”黑崎一护头顶蹦出一个井字，当然很快就泄气，“算了。跟在我身后。”
日暮苍凉扯他的衣角回应，她站起来，跟在他身后，中途痛心疾首地看着自己的手摇头：手啊手啊，你究竟为什么这么蠢呢？
无辜的手：……
“但是你也不用太在意，出来总是要告诉一护君的。”日暮苍凉疼爱地用左手拍拍犯错的右手，目光很慈爱，“记得这次的教训就行了，乖。”
她心情甚好地大口呼吸空气，觉得窗户外招进来的阳光简直灿烂得要把人照得通亮。她看着黑崎一护的背影，坚定安稳，唇角忍不住扬起，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一护君，真是太好了！
左手：……这人有毛病吧？
右手：……别问我，我怎么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四章，女主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