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顺梨

40、保送

　　许诺等着陆辰给她回应，还以为他会立刻给自己答案，没想到这傻子只会呆愣愣盯着她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许诺心里本就紧张被他这么看着，再怎么不注重细节也忍不住燥红了脸。

　　她先发制人，恶狠狠掐着他的下巴一抬，目光有些凶人地说：“答不答应，快说！”

　　之前一直想着他知道自己也喜欢他之后会何等欣喜若狂，结果怎么感觉他像遭雷劈了一样，雷得外焦里嫩。

　　陆辰怔愣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心跳。

　　刚才耳朵边全是响炸天的心跳声，他几乎要溺毙在许诺的那句话里。

　　陆辰眼珠子转动，嘴唇微张，正要说话被许诺又一下捏住两颊，迫使他嘴唇嘟起。

　　“这么好看的小嘴可不要说出我不喜欢听的话呦。”许诺目光巡视黏连在陆辰因为发烧有些通红的嘴唇，语气里暗含威胁。

　　陆辰怎么可能会拒绝，他只是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的心情。

　　挣开许诺对他的束缚，他目光灼灼注视着她，然后，在许诺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嗷呜一下扑在他身上，彻底抱了个满怀。

　　他的头跟长在许诺身上一样，小脑袋拱啊拱，“我们一起考京北大学。”

　　“诺诺，”他有些不自信地抬起眼看她，“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怕是他自作多情想太多。

　　不放心地又问一遍。

　　许诺捧起他的头，面上的神情温柔，手指来回摩挲他的唇：“陆辰，我喜欢你。”

　　“还想等你自己发现呢，想想还是算了。”

　　“你这么笨。”她点点他鼻子。

　　“要是不喜欢你我才不会对你这么亲近，过年还来你家。你见我除了你之外对谁这么好，我让别人抱我吗？”

　　“只摸你，只抱你。”

　　知道他没有安全感，她索性明说。

　　谁让她喜欢的人这么招人疼。

　　许诺今天才知道在她不在的地方他做了这么多。他们每天都会见面，即使这样他还是没有安全感，生病了都要躺在她睡过的床上。

　　高大的个子蜷缩在一起，嘴里念叨她的名字。

　　许诺突然就不想再打哑谜了，她想告诉这个满心满眼的少年，她喜欢他，很喜欢。

　　她继续说明自己的想法：

　　“等我们毕业了再确认关系好吗？”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考大学。”

　　陆辰觉得自己现在幸福得要昏厥，他从没有过这种飘在云端行走的惬意感，一切不真实的让他想用泪水填满空虚，增加实感。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汇聚到下巴，咸涩的泪水滴进许诺的唇瓣。

　　许诺将泪珠抿了进去，咂咂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传达她的心意。

　　感受到了吗？我对你的喜欢。

　　许诺一一吮去他脸颊的泪珠，温热的、绵软的触感羽毛一样拂过陆辰的心尖，留下麻痒热烫的烧感。

　　陆辰不哭了，好奇宝宝睁着大大的眼视线游走在她好看的唇。

　　目光越来越热切。

　　他缓缓低下头，被许诺一把弹回去，手心抵在他额头，“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答应，诺诺说什么我都答应。”陆辰被这个天降的馅饼砸得晕乎乎的。

　　他没想到许诺会喜欢自己，更没想到她会主动表白。

　　再熬一年而已，很快的。

　　许诺立刻反扑他，将他压在身下。

　　眼里闪过精乍的光，一副女流氓模样。嘿嘿，她搓搓手掌，可以开吃了。

　　她惦记这块香香软软的小蛋糕很久了。

　　她双手抓着陆辰的头发，在他亮晶晶的眸光注视下，缓缓贴上她觊觎已久的唇珠。

　　许诺温热的唇瓣轻轻含住那颗饱满的珠子，啃噬吮吸，不一会儿，那颗珠子被她吸得越发明艳光亮。

　　陆辰呼吸急促，两手倏地抓起身侧的床单，平整的床单一瞬间皱皱巴巴。

　　他大气不敢喘，从唇上传来的触感酥麻到他的脊椎骨，再到他的神经，那令人上瘾的滋味久久不散，无限循环在他脑子里一遍又一遍播放。

　　舒服得他溢出呻吟。红血丝慢慢爬上他的眼白。

　　等许诺亲够，微微分开了一些距离，看着陆辰那副被欺负的可怜模样，又俯下身舔了一下他的嘴唇和泛着潋滟水光的唇珠。

　　如愿以偿听到陆辰嘴里的闷哼，许诺直起身。

　　欣赏他的好颜色。

　　小蛋糕的味道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样......甜。

　　“小星星，”她两腿岔开骑在他身上，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胸口画圈，“你真好吃。”

　　她尤其喜欢在逗弄陆辰的时候叫他这个名字。

　　有种说不出来的刺激感。

　　陆辰整个人滚烫，眼里亮得惊人，他搂住许诺的腰，渴求看她：“诺诺，我还想要。”

　　“要什么？”她逼着他说出来。

　　陆辰感受着手心她腰背软趴趴的力度，喉咙一紧，他咽了咽分泌过多的口水，低哑着声音说：“要亲亲。”

　　许诺化身姨母笑，俯下身朝他吹了口气，“真是乖宝宝。”

　　“乖孩子是要被奖励的。”

　　她主动献上红唇，柔眼迷离魅惑。

　　两人都是第一次不太会亲，经常磕到牙齿。

　　陆辰也没有传说中的无师自通，只是一个劲儿轻咬她唇瓣，上片咬完换下片。

　　等胡闹完，两人的嘴红得都不能看，一看就做过什么。

　　“星星，你这技术不行，得多学学。”

　　许诺摸摸唇，嗔怪看了他一眼。

　　陆辰害羞躲闪目光，明明都这么羞涩了，还是顶着一张红富士苹果脸可爱地说：“我会好好学的。”

　　许诺手又痒了，使劲揉了几把他的头发。

　　*

　　互通心意后的两人比平时还要腻歪，问就是还没在一起。

　　陆辰天天跟个牛皮糖一样无时无刻不想和许诺贴贴。

　　好在许诺宠他，乐得这样。

　　有空的时候会去他家或者陆辰来她家，经常写着写着开始抱了起来，又开始亲了起来。

　　自从被许诺批评过他拉胯的吻技，陆辰上网怒补各种接吻技巧，每次都把许诺亲得花枝乱颤，在他怀里软成一团。

　　许诺不甘下风，用他的嘴努力练习，亲到后面两个人都肿成香肠嘴才罢休。

　　两个人更加亲密，那股甜蜜劲齁到前排的吴倾城。

　　吴倾城是为数不多知道他们关系的人。

　　虽然许诺和她说他们打算等毕业再正式在一起，但是......看着面前你侬我侬的两个人，吴倾城满脸黑线，这跟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甜归甜，两人没有忘记约定好的目标。

　　高二下册暑假的时候，许诺还是在不停的训练，不集训的时候都在学校训练基本没有什么假期。

　　陆辰报名参加了数学竞赛，七月份的时候是预赛，九月中旬联赛，决赛在十一月底。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分开不能见面的日子倒也不那么难过。

　　每天晚上睡前打打电话，聊聊发生的有趣的事。大部分时间都是许诺在说话，陆辰在一旁倾听。

　　等许诺说完，陆辰就开始他的甜言蜜语。

　　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肉麻的话不要钱似的一箩筐一箩筐往外倒，把许诺这个脸皮这么厚的人都听得面红耳赤。

　　现在的陆辰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爱说话的陆辰了。

　　敢情人不是不爱说话，是没找到喜欢说的话。

　　等到高三开学，沉重的冲刺氛围逐渐包裹即将要高考的学子们。

　　大家都不像高一高二那么轻松闲适，就连最不爱学习的江戈也开始好好看书。

　　高三这一年注定是最难熬无助的。

　　到了这个时段完全依靠的是自觉性，老师虽然还是会在讲台上说那些大家都能背出来的话。

　　无非就是：“考上好大学才能有个好出路。”

　　“上了大学就好了。”

　　“......”

　　以前也讲这些话，老师们都会督促每一个人。到了高三，还是这几句话，但是老师已经不会去一个一个精心劝导。

　　这种时候还听不进去的学生，也不指望他后面能做出多大努力。

　　一个老师面对那么多学生精力总是有限的，不可能天天跟在屁股后面说：“同学，你学点吧。”

　　十一月快要十二月的时候，班主任喜气洋洋走进班里，说：“同学们，让我们恭喜陆辰在全国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中获得金牌进入国家集训队。。”

　　“直接报送京北大学。”

　　全班响起掌声，看陆辰的眼神完全没有高二一开始的嫌恶和讨厌。

　　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班里的同学都对陆辰有了改观。

　　虽然他还是不喜欢别人碰他，但是有同学来问他问题他都会耐心解答。

　　长得又帅学习又好还有教养，大家都挺喜欢他的。

　　“好厉害啊。”

　　“那他是不是拥有高达七八个月的假期。”

　　“羡慕晕了，呜呜呜。”

　　“怎么都是人就是不一样呢？”

　　“......”

　　最为高兴的还是许诺，她未来的男朋友就是厉害，随随便便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等班里躁动平息下来，许诺扯扯他衣角，把自己的腿驾到他的大腿上。

　　这是她近期最喜欢的动作，特别舒服。

　　她晃着腿，陆辰贴过去柔声问面前这个越发光彩夺目的姑娘，“怎么了？”

　　“星星啊，你被保送了，是不是不来学校了？”

　　她心里舍不得，两人这一年都黏在一起。她早就习惯陆辰在身边，他的书包永远都有她喜欢吃的东西，口袋里都是她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即使她被他宠得过头经常恃宠而骄对他使小性子，陆辰也丝毫不会介意。

　　她生气，他总会第一时间认错。

　　不管是不是他的错。

　　想想他突然不在，许诺还挺难受的。

　　但转念又一想，他已经完成了两人的约定，去了最高学府。

　　她应该为他感到开心才对。

　　陆辰拉过她的手捏捏，又给她锤锤放在他腿上的大腿，“不会，我参加这个竞赛只是因为对数学感兴趣。”

　　“真正想学的是美术。”

　　“你忘了，我是个插画博主。”

　　陆辰刮刮她小鼻子说道。

　　“那你不保送了？多可惜啊。”

　　“没什么，有些事情经历过了就好。比起这些，我更想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

　　“嗯，也是。”许诺赞同点点头。

　　人这一辈子，不一定每个人都能遇到喜欢的事物。但是只要遇见了，不管是人还是物，总是能引起我们对这个世界的共鸣。

　　很多时候人们喜欢称这个为自己的价值所在。

　　活这一世，能有价值的活着，也算不白来人间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