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神的庆典（综漫）》秋院野唱

20、善心女孩和被遗弃的小猫23

　　（23）善心女孩和被遗弃的小猫

　　“姐姐，你在干什么呢？”
　　一大清早，光走出帐篷，就看到少女坐在帐篷前的空地上。
　　平平整整的地面，此时铺着一块整齐漂亮的蓝色格子餐巾布，餐巾布上放着一个很大的白瓷盘子，盘子里有三块切好的果冻模样的东西。
　　光刚一走近，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又清爽香甜的气息。稍一分辨，光就断定这股香气来自瓷盘里的果冻。
　　“哇！好香啊——姐姐，这是今天的早餐吗？”
　　男孩子露出高兴的笑容。
　　无论是谁，在海上颠簸了几个月，吃了好几个月的面包和咸鱼，都会对正常的餐食充满了期待和好感。更何况，这个独特的岛屿有着美食家之岛的称誉，岛上的每一种动植物都能让人类的味蕾体验到全方位的愉悦。因此，男孩子对新的一餐抱着莫大期望。
　　事实上，他也没有遭遇失望。
　　“嗯。”女孩说。
　　好像瓷盘中的水果不是享誉整个美食界的绝顶珍品一样，表情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吝惜之情，也没有兴趣告诉男孩这种果品有多么珍贵。
　　她只是朝男孩望了一眼，淡淡地说：
　　“先喝一杯清水，然后再享用今天的早餐吧。”
　　男孩顺从了。
　　他在少女的身旁静静地坐下，因为刚刚睡醒而稍显凌乱的发丝蓬松而柔软，软软地垂在耳际，让他看起来十分惹人爱怜。
　　少女轻轻笑了一声，翻手之间，递给他一把精致的玳瑁小梳。
　　男孩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接过梳子，默默地梳理自己的头发。就在这时候，帐篷的帘幕被掀开了，一个长相同样秀丽的男孩走了出来。
　　同样是刚刚睡醒，这个男孩的头发就整齐多了。他肯定是在帐篷内草草打理过自己的仪表，之后才走出来。他正是馨。
　　馨目光一下子就凝注在光的身上，他的唇边自然而然的绽放出一丝温馨的笑意。男孩温柔地说：“早安，光。早安，姐姐。”
　　他也走了过来。
　　稍一犹豫，还是没有在光的身边停留，而是坐在少女的另一侧。
　　“早安，馨。”
　　少女对他点头，微微一笑。
　　“请先喝水。”
　　她说，递给男孩一杯清水。
　　“谢谢姐姐。”
　　馨道谢，默默饮下清水，又接过光笑嘻嘻递过来的玳瑁小梳。
　　天光大亮了，少女知道，在昨夜，整个岛屿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动。只是帐篷区被少女用自己的力量笼罩起来，两个男孩子才会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不然，相比之下心思细腻的常陆院馨立刻就会发现除了他们自己以外的外来者。
　　果实的甘美超乎想象。
　　少女品尝着属于自己的一份果品，时不时露出愉悦笑容。她认为，美食是人类最聪明、最有用、最无害的发明——除了书籍之外。
　　吃完早餐，两个男孩子的心情都很愉快。
　　少女让他们尽管去周围玩耍，并且告诉他们，自己另外有事要办。
　　馨没有多问一句，拉着光的手就走了。光还不解地转过头，望着少女的身影在视线中越来越模糊，他有点生气地说：
　　“馨，你不想知道姐姐要去做什么事情吗？我还想问一问她呢。”
　　馨脚步稍稍一停，就摇头说：
　　“不，我不想知道。光，你最好也不要去知道。”
　　“为什么呀？”
　　光不满地嘟起嘴。
　　“为什么？”
　　馨重复了一句，站定，眼睛直视着自己的双生兄弟，口气稍稍有些严厉起来。
　　“为什么？光，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光在馨的目光注视下，慢慢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口里倔强地说：
　　“……我就是不知道！”
　　“不知道吗？”
　　馨笑容有些冷。
　　“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因为那是我们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光，你要记住，我们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不该去了解她，接近她。她也不想了解我们，接近我们——你明白了吗，光？如果不懂，我还可以再说一遍。”
　　光抿紧唇，瞪视着他的双生兄弟，脸上是不肯屈服的倔强表情，倔强中流露出丝丝缕缕的委屈愤懑——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一个漂亮可爱的孩子身上，就算是恶徒见到，也会从心里萌生出一丝怜惜来。
　　馨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
　　他的面部表情甚至称得上冷漠，就像雕像一样，一丝情绪都没有泄露，决然的冷漠。他好像故意要深藏自己的感情，不对最亲爱的兄弟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怜悯——因为他知道，这种怜悯对两人的处境是毫无益处的，制止不应当发生的事情，他没有任何必要对光感到愧疚！
　　光，是错误的。我，是正确的。
　　他对自己说，一遍又一遍，仿佛这样，就可以给自己带来无限的勇气。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光解释，解释去了解少女的理由。尽管他自己知道，这个理由一直存在着，不是回避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光……我是为了你好……”
　　馨恳切地说，他握住哥哥的手，目光柔软而深切，藏着无限的关怀和担忧，这是属于亲人、属于兄弟的亲密情谊。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世界上最凶狠的灵魂都会感到温暖。
　　光垂下了头，没有说话。可是馨却能够感受到他身上传达出来的痛苦忧伤的气息。他没有争辩，近乎柔顺地说了一句：
　　“……我，我知道了。”
　　光妥协了，却又冷冷地挣开弟弟的手。
　　馨不安地再次牵住，光望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一眼，目光依然冷漠，这一次却没有再挣脱。
　　出乎馨意料之外的容易。
　　他本来已经打算花费一整天的时间来解决光的心理问题。
　　光的妥协来得如此容易，反而让馨更加担心起来。他说：
　　“光，你真的了解我的意思吗？”
　　光摇了摇头，却分明不是回答馨的话。他说：
　　“走吧……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两人好一阵子没有说话。
　　默默地走了一阵，到了一个水色青碧的湖泊旁边，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很沉闷。
　　馨终于忍耐不住了。他咬咬唇，首先开口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隐约含着泪意：
　　“——光，请你理解我。”
　　光飞快地瞟了馨一眼，表情有些慌张起来。他连忙回握双生弟弟的手，语气焦虑而果断：
　　“我明白！我明白你的意思，馨！我只是不同意你的意见，你明白吗？”
　　馨摇了摇头，他说：
　　“光，路过街头的女孩偶尔会蹲下来逗一逗纸箱里被遗弃的小猫咪，可是这种程度的善意并不表示她会把小猫领回家去养……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这种程度的善良……不，应该说，女孩未必是喜欢小猫的，她停下脚步，仅仅是因为对弱小生物的些许同情、怜悯，而不是出于喜爱。这种程度的感情，太浅薄了！浅薄得不足以成为生存的筹码。”
　　光没有辩解什么，他只是偏过脸，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
　　好久，童稚的声音终于响起，有种格外的低沉和冷静。光说：
　　“……我知道。馨，我当然知道。”
　　……
　　“被遗弃的小猫和路过的善心女孩……吗？”少女的声音骤然出现在林际，甜美的声音藏着戏谑却没有恶意，“居然是这么想的啊。现在的小孩子，也太早熟了吧？”
　　她面上带着温柔的微笑，却显然地没有否认两个孩子共同的猜测。
　　“不过——”少女的笑容有些冰冷起来，“我并不喜欢照别人的想法去做事呢。也许，我应该在他们的身上多花费一点心思了。”原本对遇见的孩子毫不在意的少女，心中的战意被意外得知的消息挑动起来。
　　“我想我有必要让小孩子深刻地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对长者的心意妄加猜测，是一件何等失礼和狂妄的事情。”少女自言自语地说，隐没在阴影里的面容不辨喜怒。

作者有话说

　　秋院认为，能够让小向真正在双子身上花费心思，一定要存在特别的原因才可以。
因为，双子只是孱弱的孩童，并没有特别让小向注意的地方。就算长得可爱，也只能是“这种程度”的喜欢而已。见到可爱的小婴儿，你也许会停下来摸摸他的小脸，却并不意味着你愿意照顾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