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金乖乖

19、惩罚

　　“看我就说杀我的人一定是我们宿舍的吧！”墨墨指着桌面上的罪证——扑克牌Q说。

　　“是我们宿舍的，但不是我啊。”筱雨又摆出幼儿园小朋友的经典花朵造型“我长得这么面善。”

　　真正的杀手是泰妍，而被泰妍指认的钢牙却和筱雨一样是警察，因为泰妍的煽风点火，紧接着筱雨之后，她在第二轮就被淘汰了，警察杀光，game over。

　　泰妍指认钢牙其实只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而顺水推舟，没想到让她歪打正着了，大家一亮出自己的身份她就欢呼起来：“我是演技派，叫我演技派，哈哈哈哈~”

　　“小兔，小兔，洗牌继续。”第一个牺牲的墨墨，不想看泰妍癫狂夸张的表演，催促着裁判大人。

　　有了第一轮的经验，后面的游戏越玩越顺，当然这个顺是指集体的节奏，个人情况就因人而异了。比如泰妍，不管是杀手、警察还是贫民，她怎么样都赢，以至于墨墨在某一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和泰妍一边时，内心忍不住窃喜：我终于可以赢一把啦！

　　有人喜就有人忧，筱雨就是那个倒霉蛋，她绝大部分时间都在被“冤死”中，次数一多遗言都懒得留了，只是端出幼儿园小朋友的无辜表情，控诉：“我长得这么面善！”

　　在筱雨又一次被“冤死”后，牌一翻出，不等她说，连裁判在内所有人都作出花朵状：“我、长、得、这、么、面、善！”说罢，集体笑倒。

　　筱雨觉得只有她一个人提供笑料不好玩，于是提议：“我们这样干玩没意思，带点惩罚项目吧，输的一方要接受大家的惩罚。”

　　“罚什么？脸上贴纸条吗？”怡敏姐没怎么玩过牌，能想到的惩罚项目只有小时候玩“争上游”时的贴纸条。

　　“这个太小儿科了，不行。我们以前玩的时候都是给班上的男生打电话，跟他说谁谁谁，我喜欢你，怎么样怎么样的……手机开功放，男生的反应我们这边都能听见，特别搞笑。”何小兔高中读的就是寄宿制学校，游戏经验那是相当丰富。

　　“好啊，好啊，这个好玩。”这个提议不错，但也有人担心“我们才刚来多久，和男生也不熟，大晚上的打电话说这种话，会不会让人觉得有病啊。”

　　“没事，后面跟人家解释一下原因，一般都会体谅的。”何蔓的经验告诉她，年轻人都很放得开，这点玩笑还是可以承受的。

　　“那谁来接受惩罚？”惩罚内容确定了，人选却不太好定。

　　因为根据游戏规则：如果杀手一方全部死去，警察一方获胜。如果警察一方全部死去，则杀手一方获胜。平民全部死去为平局。如果平民的胜负与警察相同，即，警察赢则平民为赢；警察输则平民为输。就是说任何情况下，接受惩罚的人数都是大于等于二的。

　　“很简单，投票呗！”墨墨吐出一颗瓜子皮。

　　“如果杀手输了，两个人互相指认对方接受惩罚，怎么办？”苏果果问。

　　“你笨啊，大家一起投票决定不就好了。”墨墨继续嗑瓜子，顺便奉送一个“猪都比你聪明”的眼神给钢牙。

　　比猪聪明不了多少的钢牙虽然是今天的寿星，运气却着实不怎么样，开局的第一个惩罚就落到了她头上。为了减轻难度，何小兔给她选了一个班上以忠厚老实而著称的男生，没想到电话接通后，钢牙结结巴巴地台词还没说完，对面的男生就大吼起来：“苏果果，你别害我啊，我现在穿的可都是齐尧的衣服，他把衣服拿回去，我会被冻死的！”

　　原本电话这头的女生们都捂嘴准备憋笑，被他这么一吼手都吓得从嘴上松开了，钢牙更是觉得奇怪：“我给你打电话关齐尧什么事？”

　　“我在打游戏，没手拿手机，刚才开得功放，齐尧在旁边都听见了。”电话那头的男生急得哇哇叫。

　　沈初云突然想起来，指着桌子上的手机小声说：“虎哥，虎哥和齐尧一个宿舍的。”

　　大家一听“虎哥”这个外号也记起来了，这外号就是齐尧起的，据说是因为虎哥某件私密内衣上印了一狂霸酷拽冷的老虎头。

　　“虎哥淡定我不会找你要衣服的。”电话里传来齐尧的声音，他隐约听到沈初云的声音知道她们可能是在开玩笑“大锅（大哥），你们玩啥呢？”

　　“玩杀人游戏，钢牙输了我们惩罚她让她打电话呢，你别多想啊。”初云赶快解释。

　　“一猜就知道你们玩游戏呢。”齐尧拍了拍虎哥“老虎乖，不害怕，继续打游戏，哥周末陪你上街买衣服啊。”

　　“虎哥刚才说衣服是怎么回事？”初云多嘴一问。

　　“这不是，老虎属华南虎的，南边海南岛来，一件短袖过一年的人，跑到这冬冷夏热的地方来没经验，连件毛衣都没带，这两天降温，他老人家没衣服穿把短袖全套身上了。我这不打东北那嘎达来冬衣多，借了他几件。现在除了那老虎头他身上穿的都是我的。”齐尧三两句说明了虎哥现在的窘状。

　　“这么单纯善良（没有常识）的老虎少见了，老三保护好他，我们继续玩了。”初云哈拉了两句挂掉电话。

　　“噗”、“哈哈哈”电话一断，大家笑成一团，筱雨看着墨墨说：“虎哥就是齐尧他们宿舍一宝啊，跟墨墨你在我们宿舍的地位一样一样。”

　　“我就说前两天上课的时候觉得虎哥奇怪呢，现在想想他好像真的是把夏天衣服都往身上套了，那天穿了一身什么来着，好像是三件T恤红绿黄套着穿，是吧，怡敏姐。”于颖想起前两天的事。

　　“嗯，你还说他像交通信号灯的。”刘怡敏补充。

　　虎哥为大家提供了第一波笑料，接下来的电话惩罚中筱雨打给了防雷“歌神”，“歌神”接了电话听筱雨读完何小兔写在纸上的长长一串表白词，特淡定的说：“你打牌输了接受惩罚呢吧，需要我配合做什么反应，只管说。”

　　筱雨被吓着了，不是因为“歌神”的大气表态，而是：“你怎么知道我们打牌呢？”

　　“虎哥那一嗓子，整个5栋都得抖三抖，我跟他一层能听不见”防雷的男生都住在5栋4楼。

　　“既然这样，那歌神你给我们唱首歌呗，今天钢牙生日。”筱雨提议。

　　“行啊，苏班长想听什么？”“歌神”很痛快的答应。

　　“《十年》，陈奕迅的。”苏果果一开口就点了一首很有难度的歌。

　　“咳、咳。”歌神同学调整了一下嗓子，酝酿好情绪，缓缓开口：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
　　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怎么说出口
　　也不过是分手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
　　牵牵手就像旅游
　　成千上万个门口
　　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
　　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
　　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
　　才明白我的眼泪
　　不是为你而流
　　也为别人而流
　　《十年》后来成了大家去KTV的必点曲目，那句：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是大家公认的最好的歌词。

　　“歌神”一曲结束：“唱完了，最后祝苏果果同学生日快乐，还有过两天校园十佳歌手比赛，大家到时候来给我加油啊。”

　　挂掉电话，何小兔抬着头手放在眼眶前扇了扇风，“哎呀妈，唱得太好了，我都快哭了。过两天召集咱全班给‘歌神’加油去。”

　　缓一缓之后泰妍说：“我们班男生都知道我们玩的把戏了，再给他们打电话就不好玩了，下面换一下，从每个人手机通讯录里调号码，随机，抽到哪个打哪个。”

　　修改规则后，第一个惩罚的就是墨墨。

　　“来，给你的青梅竹马打电话，词还照这个念。”泰妍把已经拨号的手机和表白宣言塞到墨墨手里。

　　有了钢牙和筱雨的示范，墨墨好不羞涩，昂首挺胸给何旭打了电话：“自从和你相识以来，我平静的心湖再也无法平静了。你的芳姿，你的丽影，你的笑靥，使我难以忘怀，我已被你美妙的风姿深深吸引……”

　　“你这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还没等墨墨念完，何旭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知道你爱我爱惨了，也不用这样表白啊，太肉麻兮兮了，恶~~”

　　“滚你丫的，你才真心话呢，我是玩游戏输了那你开涮呢！”墨墨大怒。

　　没想到换来的确实何旭更加放肆的嬉笑：“哈哈，我就知道是这样，想让我出丑，没门。”
　　“亲爱的同学们，张舒墨这轮惩罚失败，不算数啊，你们继续想新招来罚她。”何旭唯恐天下不乱。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玩游戏，还知道我们能听到你的话？”刘怡敏忍不住问。

　　“这种小把戏我们男生早就玩烂了，当然知道。”回答怡敏姐之后，何旭提议“你们要是想不出新的点子，我来帮你们想。宿舍楼两边都有监视器对吧，你们就让墨墨冲着监视器跳舞去，各种扭动、越丑越好，然后派个人下去到阿姨那，招呼路过的同学一起看，绝对要多喜感有多喜感。”

　　虽然出发点是为了恶整墨墨，但何旭的提议不失为一个好点子，墨墨也玩嗨了，毫不在意的真跑监视器前面扭秧歌了，钢牙和何小兔也跟在一边凑热闹。最后干脆《杀人游戏》也不玩了，大家轮流被恶整。连五音不全的沈初云也被罚在楼道里唱《青藏高原》，因为实在太要命，被全楼道的人“追杀”。

　　她们还把战火从五楼烧上了六楼，泰妍跑到楼上敲“大脸妹”宿舍的门，然后捏着嗓子说：“‘大脸妹’你的橄榄球大脸大得没边，男朋友不想看都跟人跑啦！”喊完之后迅速跑下楼。

　　“你怎么知道她男朋友被人抢了。”趴在楼梯口等待的其他人问。

　　“因为抢她男朋友的人是我啊！”泰妍轻描淡写的抛出重磅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