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四章 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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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舞预料着自己的出手速度，暗想自己到底应该以什么角度才能突出重围。
可是黑衣人哪里给她时间，立刻就迎上曼舞，曼舞一惊，立刻打出两枚暗器，还不等她再出招，突然觉得身后一空，身子被人一拽，不知道进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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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黑暗，曼舞感觉到拉着她的人并无恶意，刚要喊住他，那人却是拉着她不知道向哪儿狂奔着。
四周漆黑，曼舞只能看见眼前模糊的人影，任由他带路，跟着他漫无目的。
直到奔得气喘吁吁，那人才渐渐缓下了速度，扶着曼舞往里面走。
不知怎的，曼舞忽而觉得心里一阵疼，连忙咬了唇，顿住步子，缓下呼吸。她为自己轻轻把了把脉，眼眸一转，不由蹙眉，追云星，似乎又有些蠢动的迹象。
周围灯光一亮，曼舞匆匆扫了一眼自己泛紫的指尖，不着痕迹地把手负在了身后。
抬眸，不禁眯眼，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人。
“陛下，您还好么？”司清雅端着小烛台，神色担忧地看着曼舞。
曼舞微微一笑，旋即又面无表情，“没事，这次多谢你。”
“我……”司清雅抿了抿唇，看着曼舞欲言又止，“陛下，跟我走吧，上面不安全。”
“上面？”曼舞挑了挑眉，转念才想到自己可能已经进入了地宫。可是地图已经熟络，似乎这地宫并没有入口是通往重华宫的呀。
“吾筠澜已经有大批死士浮出水面，今日一事，早就蓄意多时，暗杀行动，绝对不可能只有一次。”司清雅焦虑地看着曼舞，神色间担心得紧。
曼舞不置可否，看了看四周甬道，暗想着自己最近怎么老和这种鬼地方打交道。这南圣女国的人还真是吃饱了闲的，地面上能造的地方都造了，原来这地底下也不放过，动不动就冒出个石道地道的，难道这里流行地下战么？
“陛下……”
“我跟你走有什么用，这皇宫虽大，我想吾筠澜也已经把所有地方都摸了个清楚，我藏哪里都会被发现，与其这样畏畏缩缩，不如还是光明正大地呆在别人视线下好了。”曼舞一手揉了揉眉心，一手却是暗自在身后握成了拳。
还真是不巧，没想到追云星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了动静。
“陛下，我带你去的地方，别人去不了，也想不到。”司清雅听她那么说，急忙解释着，像是急急为自己辩解着什么。
曼舞当然是知道司清雅是什么心态，他不过是愧疚将她骗入了计中计，正想办法向她示好。
可是，她上当了一次，难免有了芥蒂，这次怎么还敢那么相信他？
看着司清雅睁着一双水亮的眸子，神色焦急，眉目忧虑，隐隐带了几分楚楚可怜，曼舞也只好叹了一口气，怎样都硬不下心来。
她抬手，拂过了司清雅额头边的发丝，“雅儿，你说过不会背叛我的。是不是，我真的太强人所难了，所以你做不到？”
“陛下……”司清雅紧张地呢喃了一句，又没了下文，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带我去吧。”曼舞收回手，自然的神色，隐藏住了身体的不适。她骄傲地正视着前方，扬着头，宛若君王阅视三军一样的神态。
司清雅呆愣地瞅着她的背影，突然像是被电到似的猛的反应过来，几步上前，为曼舞带路。
跟着司清雅缓缓步上了台阶，打开厚重的机关，进入了一个大殿。
曼舞从来没来过这里，四处打量，不免暗暗心惊，好大的手笔。
这四周白玉廊柱，绽放着温润的光泽，石壁轻薄透亮，墙壁内似乎有着不断充盈的水流，慢慢落下一幕又一幕的水帘。
笔直的道路，不算太宽，两旁是美丽的莲池，池中央还不断有泉水涌出，浇润着盛开妖冶的莲花。
这殿里，其实空旷得吓人，但是又华贵得令人瞠目。且这里寂静得毫无人声，却又有不断充盈的流水重重，哗哗而过的声响，不断扩散在殿里，使得这一切都似远非远，似仙非仙。
曼舞走过白玉道，缓步登上层层台阶，不算长又不算短的距离，直直通往大殿最中央，同时也是最高处的平台。
她走的极慢，司清雅也只是忐忑地跟在她身后，不再多说一句话。
仿佛进入九重宫阙，曼舞闻到了一丝高处不胜寒的气息。登上最高处，曼舞转身，睥睨阶下莲池，鸟瞰四方大殿，只觉得一切都遥远非常，似真似幻。
“果真是个好去处。”曼舞动了动唇，斜睨了司清雅一眼，不发一言地侧过身开始打量起身后的巨石方形的圆台。圆台顶端供着一颗透亮的水晶球一般大的玉球，顶上的光芒射下，似乎不断有温润的亮光浸透着那颗小玉球。而那圆台侧边上，正是一副又一副巨大的画像。
从古至今的帝王，从玉石雕刻到手工精绘不等，分别从中间向两旁顺次按材料排开。
这排布也很有意思，应当是插嵌在石台的凹槽里，所以这些画像都用了类似版刻的方式，贴压在一块版面，镶在石台上，既方便移动，又不妨碍观赏。
曼舞细看了一会儿，才突然发现这最高的平台似乎只有一条台阶，平台四周除了台阶，都用围栏围着，以防他人不慎摔下平台。而这平台周围类似台阶的斜度上，竟然是插嵌了上百幅的南圣女国帝王画像。
曼舞迷茫地多看了两眼，旋即知道了这些帝王的排列。这里应当是以功勋计算，开国大帝应当是第一块最正中的玉石雕像，而两侧则分别是功勋最高的几位帝王。曼舞专门看了玉石雕刻的版刻，这数量不多，只有六块。
看来，能用玉石雕刻的人物，并没有几个。然后还有银面、玄铁、青铜、手绘等等，各种画像按照功勋高低从圆台至整个平台侧面排列，一块挨着一块，说乱，但也不乱。
曼舞摸了摸鼻子，看着玉石雕刻旁边的文字介绍，暗叹了这几位神人一般的人物。这些人，似乎从开国到现在，总是将南圣女国巩固到盛世，并且保全了几代，此等谋略天资，实在是令人惊叹。
曼舞看的津津有味，却又暗叹了一口气，突然停住了步子，索然盘腿坐在了地上。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有那个能力进入这个大殿，自己这种临时挡箭牌，怕是不会被承认当过南圣女国的女帝的吧。
心里又是一阵疼，不得不闭目养息一会儿。
“您还好么？”司清雅惴惴不安地看着曼舞，从那次之后，他在曼舞面前忽然小心翼翼起来。
曼舞休息了一会儿，睁开眼，对上司清雅的眸子，挑了挑唇，“为什么这么做？”
“嗯？”
“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供奉南圣女国各位先祖的祭殿来？”
“因为，这里不会被人找到。”司清雅回答得很单纯，甚至毫无杂念。
曼舞不自禁觉得司清雅有时还是傻的可爱。他关心她的安危，她是知道的。可是，要来的躲不过，她不可能永远呆在这里。纵然这里与外隔绝，并且不可能有人侵扰，但是她不可能留在这里避难，毕竟外面那一大堆的烂事需要她去处理。
“我能帮你做……”司清雅看出曼舞心思，连忙打断曼舞神思。
曼舞好笑地看着司清雅，看他紧张的模样，稍稍放下了点戒心，“你想如何做？”
“我会去杀了吾筠澜，擒贼擒王，只要她一死，所有事情都能解决。”司清雅说的信誓旦旦，他不是没有考量的，也不只是单纯地想杀了她而已。
他已然熟虑，凭他一身武功，再加上氏族支持，要杀入吾筠澜的老巢，虽然有风险，但是并不是没有胜算。吾筠澜的武功虽然不差，但是比之他应当还略逊一些。到时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只要用刺杀的方式杀了吾筠澜，只留一个司清俊，显然还不成气候，这样一来，一切事情都好办。
曼舞看他神色，知道他如何打量。虽然不否认这个计策还是有可行之处，但是风险也实在太大，更何况成功率微乎其微，但是损失却是不小，恐怕并非上上之选。
摇了摇头，曼舞心里飞快盘算，暗想了好几种方式，却通通有利有弊，甚至效果可能还不如司清雅所说。
曼舞挑了挑眉，忽然想到墨子谦所说，手不自觉地抚上了与孽情相连的凤血镯，脑里一派清明。
“陛下……”
“雅儿，我是否应该谢你还关心我？”曼舞抬眼直直望着司清雅，眼神清澈透亮。
司清雅呐呐不言，脸上一红，不知道怎么回答。
曼舞牵了牵嘴角，不避讳地拉住他的手，迫使他弯腰与她平视，“你为什么还关心我？”
“我……”司清雅定定看着曼舞的眼睛，像是被她吸引，渐渐放松了身躯，“我只是喜欢你。”
曼舞一愣，被突然而来的表白一惊，连忙松了手，别过头，不再看他。
司清雅却是不饶，扼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脑袋，郑重地与她对视，“我喜欢你，很喜欢……就算当着如此多南圣女国列祖列宗，我也能大声告诉你，我喜欢你。”说罢，他附下唇，轻吻着曼舞的唇瓣。
曼舞睁大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挑了挑眉，才反应过来他的动作。
直到呼吸有些不顺，司清雅才放开曼舞，他紧贴着曼舞的额头，轻声道，“真的，好喜欢你，别拒绝我。”
“……”曼舞眨眨眼睛，不推开他，也不回应，顾左右道，“那你还会再背叛我么？把我设计入圈套吗？”
“不会……”司清雅立刻回答，生怕她不信。
“好，那我再信你一次。”曼舞舔了舔唇，被司清雅热气扑过的唇，还有些干燥着。她动了动眉头，退开了一些，正视着司清雅，“其实，你不必担心，因为吾筠澜并不可能再来多几次暗杀了。你要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会亲自动手，而这次，绝对不会是暗杀……”
“可是……”
“其实呆在这里也好，她找不到我，只会更快的动手而已。”曼舞微微一笑，唇畔隐隐带了份志在必得，“而她一动手，就是她自己把自己，推进了万劫不复……”
司清雅被曼舞的语气惊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有些不安地将曼舞抱紧。
曼舞反常地没有拒绝司清雅太过亲昵的拥抱，轻拍了两下，安抚性地圈住了他的颈项。
狄洛说，她对司清雅有义务有责任。暗叹一口气，曼舞在心里深深地告诫了自己一遍。她，的确对司清雅有责任。恐怕这次以后，她得考虑考虑今后到底该怎么安排司清雅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四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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