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企的黎明[七零]》飞鸭

49、第 49 章

　　云锦织造要上市这件事情派上了日程。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夫妻二人根本没有喘气的机会，忙得脚不沾地，日夜颠倒。

　　上市的流程是这样的，创建股份制有限公司之后，会进行上市辅导，经过近一年的辅导，筹备和发行申报。
　　云锦织造有限公司已经在走最后的核准程序，股票即将发行。

　　1998年春天，云锦织造正式上市。
　　公司的领导层在证券交易所门口剪彩和合照。
　　徐云甫穿了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陈锦穿了一身浅灰色西装裙站在中央，随着鞭炮声齐鸣，红色的绸带飘落，两人合手将彩绸剪断了。

　　瞬时间，掌声雷动，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厚厚的笑容。
　　徐云甫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精彩，这一幕他在脑海里想了很久，终于梦想成真。

　　公司的股价从最开始的5.87元涨到了13.34元，整整翻了一倍。
　　这退股票的人肠子都悔青了吧。

　　公司的股东们见手里的股票增值了，十分开心，原来真的不是骗他们，真的不是给他们画大饼的。
　　徐云甫是真有这个能耐，把公司带得越来越好的。

　　时间一转眼已经到了端午。
　　全家人好不容易又聚了一次，端午要编五彩绳，还有包粽子。

　　此时的陈雷，徐建平，还有徐俊平，都已经长成十几岁的大孩子了。
　　陈雷念高中，徐建平和徐俊平比他小几岁，在念初中。
　　三个孩子小时候曾经在一起玩，友谊深厚。

　　陈雷已经过了变声期，小时候的细尖嗓子早已经变得雄厚有男子汉的味道。他长得也很高，一米七八的大个子，足足高了弟弟们一个头。
　　他在寒暑假和过年过节都会来奶奶家里玩，他最喜欢奶奶家里的柿子树，一到秋天就有甜滋滋的红柿子吃，要是吃不完，奶奶还会把柿子做成柿饼留着过年的时候吃。
　　他最爱吃软软糯糯的东西，像什么年糕、麻薯、灰汁团、米鸭蛋。再比如，糯叽叽的水塔糕，简直不要太好吃了。

　　粽子里面放了很多糯米，他也很喜欢吃。
　　包粽子的时候，也有他的一份力，他喜欢往里面加红枣和豆沙，和糯米一起吃起来口感非常好。

　　“雷雷，你学校作业多不多的。”陈锦一边包，一边问。
　　“之前不多，现在还挺多的。”陈雷说。
　　“我是听你爸爸讲，要高考了，作业多也是正常的，你想考哪个大学啊？”陈锦问。
　　“还没想好呢。”陈雷说，“姑姑觉得哪所大学好？”
　　“那要看你喜欢的。”陈锦说。
　　“我喜欢什么，我也不知道。”陈雷说。
　　“要不你学一个商务管理，毕业后给你姑丈帮忙好了。”陈锦笑着说。
　　“这也行？”陈雷问。

　　“你姑姑啊，以前最烦我把所有亲戚拉到公司上班了，你看她自己都学会护短了。”徐云甫笑着说。
　　“那是，自己的亲侄子，当然要好好关照了。”陈锦说，“你姑丈头脑发热，新弄了一家电线公司。”
　　“我不是头脑发热啊，我是考察过了，以前家里装电话是奢侈品，等以后啊，每家每户都会有电话的。”徐云甫说。
　　“那你还成了有前瞻性了？”陈锦说。
　　“对啊，不是江之恒非让我吃下那么多地，可不能空着。”徐云甫说，“我还找过他，他给了我不少建议的。”

　　“嗯。”陈锦说。
　　“江之恒人呢，真是不错的。”徐云甫说，“改天叫他出来喝个酒。”
　　“哦。”
　　“有这层同学关系就是好啊。”徐云甫说，“行长就是不同，眼光和格局和普通人不一样。”
　　陈锦想起什么，问：“你的在职大学读得怎么样了？”

　　陈雷说：“姑丈你那么厉害啊，在职也能读的？”
　　徐云甫笑道：“也没有多厉害，就是活到老学到老嘛。”
　　陈锦将粽子裹紧，说：“你把那个线拿给我。”

　　三个人一边包，一边瞎聊天。陈雷决定报考电机专业，以后都是信息化的时代，学这个前途好。
　　“你以后想不想出国留学？”徐云甫问。
　　“这个以后再说吧。”陈雷说。
　　“行，以后要出国和姑丈说，费用全包了。”
　　“我爸妈有钱啊。”陈雷说，“哪用得着姑丈的。”
　　陈锦说：“他就爱显摆，你让他显摆一下，他得意得很。”
　　陈雷笑：“我爸还说，第一次见到姑丈，就觉得这个小伙子蛮好的。”

　　“哪里好？”徐云甫伸长脖子听着。
　　“他说你精神头好，看着瘦，但是干起活来力气大。”陈雷说，“家里围墙上的碎玻璃就是你弄的，说你热爱劳动。”
　　“还有呢？”
　　“别的还能有什么？没了吧。”陈雷说。
　　陈锦说：“他就想让人夸夸他现在变得有钱了，派头大了。”

　　徐云甫不乐意了说：“我说，你怎么老给我拆台？”
　　陈锦嗤笑道：“我是没猜对你的心思，还是怎么着？”
　　徐云甫说：“人都是有虚荣心的嘛，夸夸怎么了。”
　　“你把锅拿给我。”陈锦说，“我要去蒸了，半个小时以后可以吃了。”

　　陈锦走后，徐云甫见他两个儿子不知道钻哪里去了，问：“静静，你哥哥呢？”
　　“去河边看人钓鱼了。”徐静平说。
　　她现在只有徐云甫腿那么高，被一把抱起放在脖子上。
　　“走，我们也去看看钓鱼。”徐云甫说，“现在钓白条的季节。”
　　陈雷也跟着一起去了。

　　陈锦将锅放在炉灶上，想着去灶台上点火。陈荣从大灶后面冒出头说：“你放着，我来弄。”
　　“这大灶的烟道用久了，出气口有些问题。”陈锦说，“你都过久没用了，等下不会用。”
　　“怎么可能，这玩意儿和我年纪一样大，我和它熟得很。”陈荣说说拿着一些干草绒点着放在树枝上。

　　陈锦见这活被他干去了，就跑去和曹英聊天了。
　　“嫂子。”陈锦叫道。
　　“嗯。”曹英转身，看了她一眼说，“你最近胖了点。”
　　“是说嘛。”陈锦说，“我还说来着自己胖了，徐云甫老说我没胖，这样刚刚好，以前是太瘦了。年纪大了估计都要胖的。”
　　“嗯，我也是差不多在你这个年纪长胖的，以前怎么吃都长不胖，现在是喝凉水都会胖的。”曹英说。

　　陈锦拿起她在剥的茭白，也剥起来。这个茭白是自己家种的，爸爸留了一块地，专门种一些自己平时吃的蔬菜，剩下的地都租出去收租金了。爸爸现在干不动了，地不能荒了，刚好有人收过来种西瓜。

　　茭白是季节属性特别强的蔬菜，生长于水泽之地。虽说别的季节有，但就是没有初夏的好吃。刚摘来的茭白肉质细嫩，用酱油爆炒，吃起来还带甜口。

　　“你放着吧，等下让你哥炒菜。”曹英说，“我们给他打打下手就好了，你给他干去了，他要不开心了。”
　　“啊？”
　　“他更年期到了，烦躁。”曹英说。
　　“男的也有更年期？”陈锦不解道，“哥哥不才四十几？”
　　“我就开个玩笑的。”曹英说，“你没发现他年纪越大，越固执了，脾气怪怪的。”
　　“好像是有一些，会不会是孩子高考闹的？”陈锦问。
　　“也有这个可能哦。”曹英回想过来，“他对雷雷那真是寄予厚望。”

　　“难怪雷雷一回农村和一个野孩子似的，到处疯玩。”陈锦说，“我上回见他在田里玩，鞋子也不穿的。”
　　“让他爸爸见到了，又该不高兴了。”曹英说，“他一看见孩子没认真学习，脾气就上来了。”
　　“那么严重？”
　　“啊，是啊。孩子嘛玩心重，他又没有这种成年人的想法的。”
　　“也是，你看我们家那两个小子，也经常把他姑姑气得够呛。”陈锦说。
　　“我记得你家小的说要给人家当儿子的。”曹英说，“我一想起来就想笑。”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一晃十年了。”陈锦感慨道。

　　“嗯，时间确实过得快。”曹英说，“这么一想我都要快五十了。”
　　“还早呢，你这四舍五入，也没有那么早的。”陈锦说。
　　曹英凑近小声问：“你那个还好吧？”
　　“那个是哪个？”
　　“月经啊。”
　　“哦。”陈锦应了一声，“还好吧，但是感觉比以前少了。”
　　“我也是，二十几岁的时候都有一个礼拜，现在两三天就没了。”曹英说。

　　“我去医院问过医生，说是正常的。”陈锦说，“看妇科这个事情吧，以前还觉得难为情。”
　　“嗯，太多也不好的，我听一个朋友讲她老是吃蜂王浆什么的。”曹英说，“这个是叫雌激素吧，吃了之后长了许多子宫肌瘤。”
　　“那么可怕？”
　　“就是啊，所以还是要顺应自然规律，该老去的时候就是要老去，违背了自然规律，身体也会出现各种毛病的。”曹英说。

　　“嗯，看镜子的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下子就变老了。”
　　“你至少还年轻过，以前你长得多好看了。”
　　陈锦笑：“那也是没有发福之前的事情了。”

　　“我想把我的节育环给取了。”曹英说，“女人五十岁差不多该绝经了，我是可以拿了。”
　　“我还以为你早就取了。”陈锦说。
　　“没有没有。”曹英摆摆手，“之前不上节育环不让上班的，后来一直没去取掉。”
　　“哦，你带着习惯啊？”
　　“还行。”
　　“那你运气不错，我听厂里的女工人说，有些人带着月经不调，一只能来十几天，淋漓不尽，听着就蛮吓人的。”陈锦说。

　　“那我还好的，基本上没有不舒服的。”曹英说，“就是听说对身体不好，毕竟这个也是异物。”
　　“嗯，那肯定的，还是早点取走好一些，不然长在肉里了。”
　　“嗯，等雷雷高考完吧。”曹英说，“我也放下心中的大石头了。你不知道，现在养一个孩子真是头疼。我记得我爸妈养四五个，村里都有七八个的。”

　　“那哪有一个养的仔细。”陈锦说，“雷雷放在哪里都是挺优秀的，你看光个子多少高了。”
　　“身高我真的挺满意的。”曹英说，“多喝牛奶，多吃肉。”
　　“我们家的估计还没发育，现在也像小鸡仔似的。”陈锦说。
　　“男孩子长起来很快的，有时候一个夏天就能长十几公分，那时候我们长裤直接成了七分裤的。”曹英说。
　　“我看到过，像毛竹一样窜上去了。”

　　“你们好了没？”陈荣在身后问，“弄好了，我要去烧了。”
　　“可以了。”曹英递给他，“我们去外面一边摆碗筷，一边聊好了。”
　　“嗯。”陈锦回头，问，“粽子好了吗？”
　　“好了，你端出去好了。”陈荣说，“拿两块抹布，小心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