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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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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面趴着两个人,睡姿奇差无比的那个人。挂在男人身上的脚丫子突然动了动“嗯”嘴里发出像猫咪一样的咕嘟声。
莫易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大懒腰“啊,睡得真是舒服”半眯着眼睛,以为会看到一室的光亮,正做好心理准备接受太阳刺眼的光芒“嗯,为什么天是黑的。还没有天亮吗?”不对啊,她除了生病的时候会睡不着失眠,其它时间可是可以一觉睡到天亮的。
“既然天还没有亮,那继续睡吧”说完一把倒向床上,翻个身子打算抱着她的人形抱枕。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然后越睁越大“啊……”尖锐的声音在夜里响起来,真是令人头皮发麻。
那是谁啊,那张脸坑坑巴巴的,好可怕。莫易害怕的看到他睁开双眼,可恶,为什么她会跟这个恐怖的妖怪睡在同一张床上,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一看不对劲,就打算出手让他绝子绝孙去。
“易儿,醒了吗?”那个恐怖的妖怪开口问,声音低沉。这个人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还有他的眼神。
庄思明把手伸向莫易的皮肤“还好,已经没事了”刚带她出那个奇怪的地方时,她全身就像一团火一样,现在皮肤的温度已经恢复正常了。
“小明”那是庄思明的声音,她放下防备。但随即又惊叫了起来“你的脸怎么变成了这样了”坑坑巴巴的,像是烧伤的痕迹。府里失火了吗?
见她想要伸手碰他的伤口,却在中途犹豫停下来。他的心跳得极快,外表却是依旧冷静“只是受了一些伤,没事”停了一下,他又问“刚刚被吓到了”
“嗯”莫易点头,庄思明的眼睛黯淡了下来“是被吓到了,真可怕”她心疼的看着他,不只脸被灼伤,身体也一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去抚摸一下,却怕可能会使伤口感染“我可不可以碰一下”
“没关系”她还有胆子来碰,这算好吧。
“这个可不可以治得好”
“汉七说行,但是需要时间。而且不保证可以跟原来一样”
虽然脸还是很可怕,但是想到他是庄思明,不是别人。她放松的躺了下来“怎么会变成这样”手习惯性的想趴上他的身子,想起他的身上还有伤。又立刻打住,乖乖的睡好。“我记得是你把我带出来的,是在进到里面受的伤吗?”
看着莫易眼里的愧疚“是啊,我现在毁了容了。还好已经娶了妻子,要不然以后谁敢我。以后你要是跑了我就要孤老终身了”
“别瞎说了,什么孤老终身。汉七不是说治得好”
庄思明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恼怒,她没有否认,心里还是认定她自己早晚会离开这里“我不管了,反正现在这样,你也该好好的对我负责才是”
……
“我的脸要是真的很可怕的话那以后……我们分床睡吧”
……
莫易依旧沉默,庄思明慌了。她害怕了,嫌弃了,所以不想再留在他的身边了“易儿,听到了吗,我们分床睡,这样就……不会吓到你了好吗?”想要她的回答,却又不想让她抬起头来看他,怕看见了嫌弃厌恶的眼神。
“嗯……我压到你的伤口了,对不起哦”睡意十足的声音,显示主人刚从睡梦中被人吵醒。唉,她已经习惯抱这个大大的人形抱枕了,现在要戒掉好难。
这下轮到庄思明无语了,难道她不害怕他的脸,看到他的脸之后她还是睡得着,不怕做恶梦。那他是不是可以这样认定,她不会介意他的脸还有身上那些可怕的伤痕。可能吗?连他自己看到都觉得恶心可怕。
答案是无解,因为某只猪已经睡到了九重天外去了。没法回答他,施咒需要的是精神力量,她是第一次使用,累得像是跑足了一百圈的操场。
言涌柯听着言森的报告“行了,出去吧”
“是”言森走出房间时,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他的手正摸着手上的玉,一块雕着字的玉。
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人了。他潇洒的靠着窗边“没想到竟然诸葛海天和秋黎的首富竟然有着亲密的关系,这可真是误打误撞”手摸着手上的玉佩,他的眼神在看到玉的时候,变得温柔了起来“涌,这个字雕起来不太好看啊”
那块玉上雕着的玉“涌”雕工粗糙。那与其说是字,还不如说是鬼画符,随便一个工匠雕出来的雕工都比这好上太多了,他却对它视若珍宝。“如果当初是我先遇到你,那你会喜欢上我的吧”
雪君进来就看到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却气质不同的脸,正神情温柔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玉,眼里的寂寥,让她苦笑“我们真不愧是双胞胎,心灵相通啊”都是喜欢上了自己不该喜欢的人。
那块玉佩她认得,是莫易送的生日礼物。这里的人对自己的生日倒是没有多大的重视,不过显然莫易的家乡不一样,当她得知那一天是她的生日,立刻准备了她的生日礼物,一块刻了雪的玉佩。
涌柯看到了,也向她索要,说是既然两人都是双胞胎,应该都有礼物才是。莫易看了他一会,拿起一块玉块,随便的几下“给,我刚学的。所以不是很好”
当她看到涌柯的玉时,差点失笑,那已经不算是不是很好而是很差了。比她收到的还要差上许多,看得出来她在雕自己的玉时用了很多心力,至少比涌柯的多上一倍吧。
听到了雪君的低语,涌柯望向她“姐姐,你来啦”
“嗯,快要结束了吧,涌柯,你说母妃的故乡会是什么样呢”
“很快便能知道了”
“到那里之后,你说……我们要不要忘了在这里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重新开始呢?”
所有的一切,包括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你跟他有可能的”
“没有,只要他的想法不变,永远都没有”
无忧阁
莫易坐在石阶上,听着悦耳的风铃声。“哎,这算不算是物是人非了呢”
“干嘛叹气”庄思明走了来,他就知道她跑这来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不再去找小池塘鱼儿的麻烦,反倒常跑来这里唉声叹气。
“小明,你说雪君还会再回来吗?”在这里,女人多半都是让男人养的米虫,白天他们出去外面工作,她跟雪君一伙人就聚在一起。
小圆刺绣,顺便指点她和海兰这两个手指不灵活的人。雪君就照顾着她的花花草草,再来跟她们讲讲花草经。蒲柳就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兼发呆一职。
“小圆有活要忙,蒲柳老是不见踪影。海兰跟思武又不知道哪去了。现在连雪君都离开了。好无聊啊”她的手不安分的搓着庄思明脸上和手上的疤痕。
“会吧,这里可以说是她的娘家”
不安分的手一顿“娘家,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她是你的媳妇”娘家不是每年了不起回来几次的那种,不可能再像以像天天待一块了啊。
庄思明失笑“你明知道我们两人的关系”眼见她的力气越来越大“好了,别再搓了,再来我的皮都要被搓掉一层了”
“好无聊,连桦桦都不要我了”她嘴里哀怨的说着,照例跑到一边折了芦荟“过来,擦药”
“我没有想到这东西还有这用处”一开始的时候,他擦的是汉七的药,药效很好。但药味刺鼻,而且擦上之后的刺痛感也难以忍受,莫易忍了几天,终于受不住的跑到无忧阁来。拿着剪刀咔嚓一声剪了一大截的芦荟“用这个擦吧,否则今晚我要把你踢下床”
他很怀疑那小小的植物能有多大的用处。不过自己的伤已经好了大半,那药的主要功用也只是用来去掉难看的疤痕。既然她不害怕他那些可怕的疤痕,也就随着她了。
“嗯,疤痕淡了些了”莫易满意的看着那些疤痕。
“你怎么知道这可以治灼伤”疤痕有没有淡了些他不知道,但是伤口倒是愈合得很好。连汉七也很惊讶,连忙研究这神奇的植物。
“就是知道咯,有什么好奇怪的”擦好之后把剩余的给拉开,敷在了他的手上“雪君把这芦荟养得真好,我家里那一株就老是一幅营养不良的样子”
“营养不良?”
“是啊,养了两年,照理说也该繁衍出多少分枝来了,偏偏它还是跟两年前一样,就只有一株,还时时在生死线上挣扎”
“你几时给它浇一次水”依她的性子,大概会十天半个月才给它浇一次水,养得不好也属正常事。
“浇水……不需要吧。反正它每次要死不活的时候老天下了一场雨它就又精神奕奕了”她是很想养好它啦,可是经常都忘记浇水。
庄思明无言极了,意思就是那株芦荟完全的就是野生野长的架势,能活两年算它命硬了吧。还指望让它长大。
看着正忙着将芦荟汁擦在自己脸上的莫易“易儿”
“嗯,干嘛”嘴唇也擦擦,才会水润。
“你真的不介意”
“介意什么?”还有脖子,脖子也脆弱的,芦荟汁不能浪费了。
“我的脸和身上,那些疤痕……很丑”他自己都有些不习惯,这阵子也没有再出门过。上次才将人家小孩子吓哭,实在不是很好意思。
“是很丑”总算用光了。嗯,脸也水水润的。“不过看久了就习惯了,反正庄思明还是庄思明,没什么差别。”
他听到她这么说,眼睛亮了一下,不过随即又不是滋味的说“那你最近干嘛老是盯着诸葛铳集看”别以为他不知道,每次诸葛铳集带铳紫来玩的时候。她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人家,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唔,这个……”如果她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会不会有事啊。想了一会决定,“他长得蛮好看的,我就纯欣赏啦。小明才是我心里最爱的人”
“什么最爱的人,女孩子家说这些也不怕臊”嘴里斥责着,嘴角却是微微扬起。
嘻嘻,真是嘴硬。她有看到哦,他的耳朵红了呢,只要害羞,他的耳朵就会变红,像充了血一样。
风儿吹来,莫易已经留长的头发被吹了起来。遮住了她的视线,莫易不管怎么抓都还是有一些头发打到眼睛“真是麻烦,还是短发方便”一只大手接过她手上的长发,以手指为梳。轻轻的梳了起来“你该学习扎发了,这样披头散发不好”
“天啊,我在家里就算是留长发也还是放下来的,了不起就扎个马尾。要像这里的人那样扎头发,我哪做得到啊”古人就是时间太多,所以才会没事把头发留得那么长,清洗花去大部分时间,扎头发再花去一大把时间。
“你总不能老是这样,让外人见到不好”她的头发,每隔一天就必会洗一次,摸起来软软滑滑的,有时还带着一些奇特的香气。在他的面前她放下头发,他倒是挺乐意,但是让外人看到就不妥了。
“我讨厌扎头发,那样行动不方便”小圆替她扎过一次头发,还没过半天,她就把自己弄成疯婆子了。她瞥向庄思明,心里嘀咕:真是不公平,男人就那么方便。连头发也一样。
“易,你说过你是你身上的玉佩带到这里来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来自哪里了吧”他梳着她的头发,掩住眼里的算计。
“一个永远都到不了的地方”话才一说出就感到头皮一阵疼痛,她慢吞吞的说“连我也回不去的地方了”
“你会永远的待在这里,是吗?”
“这我可不敢保证”
庄思明的眼眯了起来,难道真的要他把她带着的玉佩摔掉。他不是很想这么做,看得出来那块玉对她来说很重要。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神秘人到底拿了我什么,不过我想拿的应该是我可以穿越时空的能力。所以我不会像上次那样被铳紫的空间带进去,当然也回不了家了”手又开始把玩着玉,从此它也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了吧。
“那你说不能保证是什么意思”
“我是回不去了没错,但这世界也很大啊。要是哪一天你移情别恋了,我当然要离开浪迹天涯去了”
头发被鞭成了辨子,庄思明用丝带扎好“这你可以放心,我一生只会有一个妻子。她叫莫易”他给出了承诺,一生只有一人。
“真的,你会说到做到?”
“当然,你不相信?”
莫易神色复杂“不,我相信你会信守承诺。但是收回去吧”
“这什么意思”
“一生太长,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若是将来有什么意外……”她笑着摇摇头“不好,若是这样,剩下来的人不是就要孤零零的了。那还不如从新开始”她抓着庄思明的手“我独占欲很强,只想独自一个拥有你。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但是如果我先离开了,那到时我会希望你开始新的生活”
“真是杞人忧天,谁跟你说你一定会离开。或许是我先走,到时候你会找别的男人”
……她不会,不想让人取代他。“也对,干嘛那么悲观,我们会一起成为老公公老婆婆的,何必想太多”
“这才是那个猪头易儿,整天快快活活。不会想得太多”他敲敲她的头,头又不是很大。装那么多的东西干嘛。
“你才猪头,哼”
“小明,雪君离开了。反正这些花也没有人照顾,我摘一些行吗?”
“蒲柳照顾着,不过你是要摘去泡澡的话没什么问题的”
“也就是可以摘咯”
听她的口气,就知道不是要拿去泡澡的“你又要玩什么把戏”
“哪有,花儿好看摘下一些而已”
是这样吗?女孩子对美丽的花儿总是喜欢,但是不包括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