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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丢那大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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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与沈岩的感情持续升温,一有空就粘呼在一起,李政至始至终没瞒过狗子。
为了不当那二人的电灯泡,狗子通常回来的很晚,可即便如此,也不是回回都能躲得过。
他们每次做那事儿的时候,都会事先拉上窗帘,交叠的身影投在窗帘上耸动缠绵,狗子蹲在院外,默默的数着天上的星星……
他想,如果这世间真的有魔法就好了,只要挥一挥棒子,他就可以变成沈岩……
他也好想李政亲亲他的小嘴儿,搂着他做做那种事儿,然后和他谈谈恋爱说说肉麻的小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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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末,狗子母亲又来取一回钱,狗子主动将钱送到大客车上,没让她知道自己换了工作。
七月初,李政的父亲背着两大包山货过来看儿子,顺便瞅瞅包子铺。
老人家依旧是千篇一律的叮嘱:“家里一切都好,你专心学习。”
“放心吧,爸,我这边都挺好的,你和妈注意身体。”
“唉!家里不用你操心,父承子业,你大哥二哥都在村委会上班,三儿啊,咱村就你一个大学生,别让爹和娘失望了。”
叮嘱一番,老人家回头瞅眼萎缩成小老头儿的狗子,摇了摇头,啥也没说。
沈岩以李政好哥们儿的身份将李父送上大客车,贴心的买了许许多多的营养品:“叔,李政这你老人家放一百个心,我会帮您照顾好他的。”
说着还偷偷用食指勾勾李政的手心,勾得人心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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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李父,沈岩释无忌惮犯起懒,拖拖拉拉拽着李政的衣襟,李政不顾旁人眼光背对着他弯下腰:“别闹,上来吧!”
“那可真是辛苦啦!”沈岩张开胳膊抱住李政的脖子,在他耳边吹了股暧昧的暖风:“政哥哥,你说我沉不?”
李政背起他:“沉,沉死了!跟猪似的!”
“烦死了,一点也不浪漫,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哄哄我么!”
“好听的,你想听啥好听的?点一个,我说给你听!”
沈岩四下环顾,冷不丁张口啄了下李政的耳垂:“说你爱我!”
“……”
“说啊!!”
“竟整些肉麻的,我心里咋想的你还不知道!”
“我没觉得肉麻!”沈岩口没遮拦道:“你在我身上做那事儿的时候说出来怎么就不嫌肉麻呢!”
李政头顶冒烟:“那是晚上,大白天的……”
“好吧好吧……”沈岩尖下巴磕着李政的肩膀:“换种问法,你爱我不?”
李政用力点头。
沈岩眉开眼笑:“说出来,我想听!”
李政说:“爱!”
然后,他听到背上的人在他耳边说:“李政,我也爱你,比你爱我还爱你。”
“……”
李政突然停下来,耸了下后背,红着耳根回头道:“大白天发情,杵到我了!!”
沈岩羞急了,抬拳捶眼前厚实的肩膀:“靠!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怪你,偏要背我,就怪你!!”
“得,还赖上我了!”
“就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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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日子总是稍纵即逝,年少的他们还未来得及兑现向彼此许下的海誓山盟,再回首,已是物是人非。
李政和沈岩情难自禁在校园后面的树下接吻,被门卫大爷撞了个正着,大学生谈恋爱十分正常,哪怕是性取向不同也不值得大惊小怪,惨就惨在一传十十传百,一来二去传到了沈岩父母的耳中,怕什么来什么!
沈岩的父亲是本市高官,母亲的娘家也是本市有头有脸的旺户,可想而知他们得知独生儿子与一个男人干出违背常伦的事,是怎样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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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岩当即被高官父亲禁足在家,不论怎么个闹法,死活不让出去。
李政的日子更是不好过,首当其冲是他只差临门一脚的工作黄了,对方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给他。
虽然挺突然的,但也在意料之中,紧接着发生的事,简直令李政崩溃。
李政与沈岩谈恋爱的事儿,不知是从哪条个管道竟然传到了老家,不,应该说是李政祸害沈岩的事情,不能再难听了!
这下子十里八乡都知道他们村村长的三儿子是个喜欢摆弄男人粪口的变态,李家父母兄弟的脊梁骨都被戳破了,换位思考,沈家父母气的也是有道理。
越是要脸越是现眼,李政给家里去了通电话,电话是大哥李柱接的,李政才唤声大哥,对面啪的一声撂了。
丢那大的人,不搭理他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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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盛碗热汤,端到疲惫不堪的李政跟前:“哥,先吃饭,有啥事吃饱了再想。”
“没啥事,能有啥事,”李政抬手撸了把脸,轻描淡写道:“人只要活着,就必须得有事,所以,啥事也不是事!!”
“对,太对了!”狗子伸出大拇指拍马屁:“俺哥有文化,说啥都有道理!”
李政夹起枚花卷送他碗里:“少说话多吃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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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说!”
“你和沈岩是不是分了?”
“……”
不分也好不了,狗东西哪壶不开提哪壶,李政钉他一眼:“吃饭!哪那么多话!!”
“呵呵。”
李政气不打一处:“妈巴子的,分手了你很高兴是不是!!”
那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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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铺两位阿姨各找借口一前一后辞职不干,在她们老旧的思想里,李政成了异物,玩男人的都是脏东西。
她们嫌恶排斥夹杂着怜悯同情的眼神,令李政很是烦燥。
包子铺被李政贴上此店转租的粉纸,临出门前,他叫狗子在店里看着,如若有人来看店,说他一会儿就回来。
老师同学们现在看李政不论是同情亦或无心讽刺,只要是个瞧过来的眼神,李政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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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漫无目地的走在街道上,他需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他没杀人没放火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真的勿需沮丧低迷也勿需自暴自弃,有时候,他还挺羡慕少了根筋的狗子。
当初心不由已与沈岩纠缠至此,自责不是没有,但他不后悔,因为沈岩说:李政我也爱你,比你爱我还爱你。
初恋的心悸是如此干净无垢,刻骨铭心。
脏就脏,碍着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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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务之急,李政急需见沈岩一面,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一定也是十分的不好过。
沈岩又何尝不是心急火燎的想要见上李政一面,不久之前还你侬我侬恨不得好成一个人的小情侣,转眼就要被棒打拆分,怎能甘心。
沈岩在家想着李政,整日没完没了的哭,本就心烦气燥的沈父恨子不成器,气得都要把他劈了!
丢人现眼不争气的东西!!虎父无犬子,他怎么会有这么娘们儿叽叽爱哭的儿子!!
沈母气归气,终归是个女人,她强颜欢笑坐到儿子床边,苦口婆心,企图说服儿子‘从归正道’。
沈岩现在满心满眼只有爱情,哪听得进母亲的唠叨,干脆蒙上大被在床上装死!
沈母心都沸了,奈何千顷良田,一根独苗,真真是操碎了一颗慈母的心。
“小岩啊,听妈说,别闷在被里哭,对身体不好。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妈以后得咋办。”
沈母说到伤心处,自己也是泪眼吧啦的。
沈岩掀开被坐起来,任性果断:“妈妈我没事,不哭了,你劝劝爸爸,是我不好别让他再气了。”
沈母抽咽的更厉害了,儿子是好儿子,她坚信那个将她心肝宝贝引入歧图的人才是祸首。
“小岩,你静下心先听妈妈说……”
“妈妈,什么都别说了!”沈岩出言打断母亲:“你磨破了嘴皮子,我听的也厌了,我、我……我说什么也不能和他分!”
“孩子呀,”沈母心酸难抑:“咋就不听劝呢,你知道外面那些人都是怎么议论你的么!” “他们说他们的,针扎在谁身上谁痛谁知道!又不是为别人活的,我不在乎他们怎么说!”
“你……”沈母气的语歇:“就算你不在乎,你爸爸呢!!你让他以后在单位怎么工作!孩子,这样很自私,你知道么?”
说来说去又绕回来了!!
“他怎么就不能工作了,谁敢当面说他!!!我和我爱的人在一起就叫自私么?简直是不可理喻!!”沈岩紧闭双眼,胸口急剧起伏:“妈妈,你和爸爸请死了这条心,我是不会和他分手的!”
沈母目瞪口呆:“你说什么!爱?咱可是男孩子,你爱一个男人?还不分手!好说歹说就是听不进去,那人倒底给你喂了什么迷魂药!!”
“他没喂我吃什么狗屁的迷魂药!!”沈岩心力交瘁:“实话跟你说吧妈妈,是我主动追的他,他起初不同意,我死缠烂打追上的。该发生不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我对女人没兴趣,即便不是他,我也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沈岩一番剖白于父母可谓是晴天霹雳,什么是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什么!!
沈母抓住沈岩的胳膊,表情就如同吞了只死耗子般:“小岩你跟妈妈说,是不是那个人强迫你的?”
沈岩冷笑,字字清晰道:“没有强迫,我们彼此相爱,两情相悦。妈妈,你和爸爸都应该早日适应我的性取向。”
咣啷!!客厅的沈父踹翻了茶几!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这么恶心的话怎么说的出口,这么肮脏的事怎么办得出来!
不成器的畜牲,沈父恨不得把沈岩的腿给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