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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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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风月,哈哈。你笑死我了,哈哈……”遙心笑作了一团,哪还有什么平遥郡主的风范,俨然就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
“小姐……”风月嗔怪的叫了一声,然后就退到了桌边,兀自的倒起了茶。因为背对着,遙心没有看见风月的脸上纠结的眉头和溢满着担心双眸。
“好了,我不不笑了,风月,你别生气了。”瞧。这就是孩子,真所谓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风月没有生小姐的气。”语气不明喜乐。哪会生气呢,只是担心而已啊。可小姐你何时才会明白。才会相信呢?帝王家,无情却多情,无情是悲,多情也是悲,无情悲的是众人,多情悲的亦是众人。
“风月最好了,我就知道风月不会生我的气的。”完全不知道面前人的想法的遙心一如既往的顽皮。
“小姐,风月不会生小姐的气!会永远保护小姐不受到伤害!”只能这样了吧,这样美丽的微笑,就算拼掉性命也要好好守住!
“嗯,风月最好了,要说话算话哦!风月不可以骗我哦!”母妃也这样说过的,可是……风月……信吗?
“嗯,风月会永远保护着小姐。”
“哈哈……”
“小姐在笑什么?”
“是风月刚才说的,晓哥哥喜欢我的事,哈哈,太好笑了。改天一定要告诉违哥哥,晓哥哥,对了还有熵哥哥,唔,熵哥哥都不怎么爱笑,把这件事告诉他的话他一定会觉得很好笑的。”
“小姐!”风月的脸有些抽搐,放在身侧的手也紧紧的握成了拳。风月有些后悔刚才的誓言了,要是一直呆在小姐身边会被气死的,对,一定会被气死的!
“对不起,我错了。”
“没事,小姐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不用道歉!”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一听到她说‘我错了’,再大的气都会消了,她家小姐就是她的克星。
“对了,小姐,关于武王,风月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小姐不必怀疑!”
“啊?怎么会?晓哥哥……”是哥哥啊!
“……”瞧着遙心满脸枉然的样子,风月皱了皱眉,她家小姐又在装糊涂了。
身为郾王的独女,不说其本就是郡主的身份,但就是郾王仅以一纸兵符便足以撼动天下的本事,平遥郡主,即便是你所不想的也将会毫无疑问的置身风口浪尖。
风月微微的叹了口气,瞧了瞧已经闭上的双眼的遙心,有些挫败的替其更衣,安置着睡下,躲得了一时却是躲不了一世,无声的熄灯关上了门,屋里顿时漆黑一片,原本应该熟睡了的人,这会儿却是瞪大了双眼,满眼的冷漠与空洞。
环视了一圈,屋里果真是漆黑一片,床上的人紧了紧被子瑟缩成一团,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窗外惨淡的月光。
没人能够利用她,任何人都不能!
这一觉睡得格外的安心,仿佛困了好久好久,遙心懒懒的坐定,由着李嬷嬷帮她梳理头发,流云短鬓,,将整个人都托显得格外的活泼,瞧着铜镜里的佳人,遙心面露鄙夷之色,她不喜欢这个发型,从来都不喜欢,可是那么久了,好像一切都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描眉贴花黄,这番妆容总算是成了,遙心坐得腿脚都有些发麻了,透着镜子瞧见身后的李嬷嬷满意的神色,遙心也露出了意思微笑,直夸人梳得好看。
出了屋子,遙心觉得一阵恍惚,今天的天气好得出奇,阳光倾城,而天空更是难得的干净,一片湛蓝,连云朵都少得可怜,遙心恍惚的想起,那一年摩天轮上看到的天也是这样的干净,干净得让她以为一伸手就可以抓住了,然后她就真的伸出了手,再然后她震惊的向下坠去,看着摩天轮上那人森冷的笑,然后眼前以前猩红一片……
“……啊……”尖利的喊叫声响起,原是在院子里练剑的莫违猛地怔住,不及细想的便往湖心亭那儿跑,当他赶到时,瞧着眼前的一幕,又是一阵失神。
莫遙心脸色惨白的紧闭着双眼躲在风月的怀中,风月则是不停的细声安抚,而就在她们的面前,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丫鬟面如土色的跌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看着莫遙心,满眼的茫然,莫违皱了皱眉,看见那位丫鬟手中握着的一大把血红色的月季,娇艳欲滴。
经这么一闹,周王莫违一回京便到郾王府拜访的消息自然是封锁不了了。
遙心很是无赖的吐了吐舌头,把过错推得一干二净,“不关我的事,是她拿着那花来吓我的嘛。”
莫违也没多说,按了按额角,只觉得头痛,姑娘家不都是该喜欢花的吗,怎么到她这儿却是怕得要死了,莫违摆了摆手,只是想着明日就不得不去早朝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憋屈得难受,还有那个人,当初不辞而别,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遙心松了口气,天知道那会儿那花就在眼前时,她吓得连呼吸都快停掉了,想到这儿,不由得自嘲的叹了口气,都十五年了,她现在是郡主!那个被推下来的女人已经死了,她是莫遙心,只是莫遙心!
这般一想,顿觉得轻松了许多,开始嚷嚷着要礼物。
莫违宠溺的笑了笑,回了屋子,手里拿了一个檀香木雕的盒子,雕工很是简单,只有一株兰花镂空,可是刀法细腻,似乎还能闻到兰花淡淡的花香。遙心满意得哼哼,就算只是一个空盒子她也非常满意,抬起头,见莫违一副看好戏的神态,遙心心里疑惑,却还是慢慢的打开了盒子,盒子里只有一块龙形的吊坠,及其普通,遙心面露疑惑之色,这般普通的吊坠大街上多的是,莫违淡笑,刮了刮遙心的鼻子,指了指吊坠底部,“这是我亲手雕的,这里有我的名字,你收好哦。”遙心一怔,脸上的笑僵住,只可惜背对着阳光,莫违没看清楚。
下午,遙心欢欢喜喜的带着风月出了门,一路坐着轿子发呆,别在腰间的吊坠就像是一把火一般,虽是都能将她烧得焦透,就这般坐立不安的,好半天才进了宫。
依着规矩,先到凤雅殿给皇后请安,皇后是周王莫违的生母,自从前皇后驾殁西去之后,不久她便被立为了皇后,为人和善,倒也是一个母仪天下的表率。加之她与莫遥有了婚约,这般走走过场是怎么都推脱不掉的了。
太监传唤之后,莫遥嘟着嘴冲了进去,就只见案几盘,一个风神儒雅秀丽的妇人端坐在此,脸上的笑温暖如初,遙心想也没想,一股脑子扑了过去,皇后也不责怪,瞧着怀中的小人儿满脸的和蔼可亲,“丫头,今天又怎么了?”
遙心故意嘟起了嘴,撒娇道:“皇后不疼遙心了,都要通传了……”面上又摆出了一副很受委屈的表情。
皇后有些哭笑不得,这些都是宫里再正常不过的规矩了,怎么到了她这儿就好象别人有意刁难一般,“丫头,哀家不疼你疼谁,遙心要知道,这些都是宫里的规矩,一定要记得哦,以后别这么莽撞。”
话刚说完,就又有太监来通传了,“皇上驾到……”
尖利的尾音拖得老长,遙心皱起了眉,然后快速摆出一个笑脸,从皇后怀里跳了出来,掐准了时间就准备跪下。
“免礼了,遙心也在啊,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去看看朕呐,就先跑皇后这儿撒娇来了。”遙心低着头,脸上是一番奸计得逞的笑,去你那儿,我连我爹都没跪过,凭什么跪你啊!心里这般想着,脸上又是笑开了准备撒娇,“皇上,遙心刚来的,怕打搅您就先到皇后这儿来了。”意料之中的看着莫无忧怔楞的表情,遙心忍不住的鄙夷。
三人这般和颜悦色的说叨了好久,遙心一直说着从风月那儿听来的一些趣事,再添油加醋一番,直引得皇帝夫妇大笑连连,好半会儿才肯放她离开,出了凤雅殿,遙心忍不住的松了口气,寻思着这会儿去哪里转转,宫里的路遙心都还算熟悉,没让宫里人带,遇着各路嫔妃佳人遙心也是尽量的避开,原本打算去武王那儿坐坐,瞧瞧有什么新鲜玩意儿的,可想起风月说得话,只得拐了个弯,绕道去了清言宫。
清言宫住的是玏王莫熵,乃是莫无忧的四子,原本宫里的皇子们成了年便会搬到宫外去住的,可这位玏王却是特殊,莫无忧及其宠他,那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对周王莫违的宠爱,可玏王身体差,所以,莫无忧便是不顾宫里的规矩和大臣们的阻拦,执意将人留在了宫里,并且特意为其建了一个雅致的院子供其养病之用,不远处便是太医院,玏王可以随意传唤任何一位太医,由此可见莫无忧对其的重视。
玏王平日里一向深居简出,鲜少与人交流,可遙心却是极其喜欢这位玏王,原因很简单,这位玏王的相貌出奇的好,虽说有些不苟言笑,可是美人就算是不笑也是很美的,自打五年前遙心第一次见到这人,便被迷上了,大有一番如痴如狂的味道,甚至搬到了宫里与之同住了一年,后来因为二人年纪都大了,才不得不搬回了郾王府。
想着马上就能见到那位天仙一般的人,遙心心情大好,只可惜莫熵身体不好,不然遙心肯定会把他骗出宫转转,省得他整天板着脸,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想着要给莫熵一个惊喜,遙心故意避开了巡逻的护卫,悄悄的拉着带着风月直奔池塘,清言宫里环境清幽,尤其是这池塘边上,住在一起的那一年间,莫熵总是爱带着遙心到这儿晒晒太阳,也只有到了这儿,莫熵心情才会好上许多,有时还会同遙心取闹一番,想起那一年中的时光,遙心微微一笑,莫熵是个好哥哥,至少对她很好。
池塘处在一座单独的院子里,一面假山围绕,一面是一大片竹林,另一面是高台楼阁,而楼阁的对面就是那个不算太大的池塘,池塘里的水清澈见底,遙心起初还很是奇怪,也不见人换水,怎么水竟是这般清亮,后来知道了原因,不得不佩服这些能工巧匠的手巧了,池塘就像是井一般,地底不断的涌出清水,而假山处恰好就是一个散水的源头,水位达到了某个高度就会自行从这里流掉。
遙心收了心,把风月留在了外面,独自进了院子。躲在竹子后面往阁楼上瞧,,依她的猜测,这么好的天,莫熵肯定会在这儿的,可当她刚探出一个脑袋时,阁楼上的一幕让她震惊得几乎无法呼吸。
四周都是静静的,只有池塘里小鱼儿跃出水面发出的噗通声,高楼之上,隔绝了一方天地,而在这一方天地里,正在上演的俨然就是两个人正在拥吻的戏码,遙心一阵目眩,若她看得没错,那二人一个是她无比敬重的莫熵,而另一个就是今早还对她无比柔情的莫违。
遙心躲回了竹林里,心中百转千回,抬起头,阳光透过竹林显得斑斑驳驳的。
扯出一个笑脸,遙心有些失力的站定,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有一蹦一跳的出了竹林,就好象什么都没有看见过一般,风月见着遙心也是一愣,“小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以往不都要待好久的吗?”
遙心闻言,摆了摆手,“熵哥哥在午睡,他身子不好,我不想打搅他,对了,风月,别跟违哥哥说我来过这里哦。”
风月了然,想着自家小姐总算是长大了,居然还怕周王吃味么,不禁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遙心也陪着笑,阳光遍布全身,就好象整个人都在发光发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