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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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先以为是因为我不小心干的坏事后果十分严重，比如一分钟里没人上岗天就会塌地就会碎，所以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那俩个老板的计划执行负责人才会那么急切地要我立刻、马上、速速上岗。
但实际上好像是我想多了，自从那个心里一直在期待着什么的天兽星把我领到我的工作地点后，就再也没人找过我，更别说让我做点什么。
总不能我的工作内容就是待在这艘通体漆黑、虽然是渡水的形态与构造却能飞在天空的船上发呆吧！
……好像还真是。
在这艘船上我就是说话最管用的那个，也没人敢给我派发点任务，几乎所有人看到我的第一反应都是“艾亚哥斯大人千万别是找我”或者“完蛋了要死了”。
我倒是很想问，既然修普诺斯说这里是死后的世界，作为死后世界之主的手下为什么还要那么在意生和死这两个概念，它俩不就是能量波长的不同形式吗？
是因为脱离□□必然经历痛苦？但我也见过没有任何感觉就死去的人。
是因为文明与文化让他们厌恶死亡？但也有毫不犹豫选择死亡的人。
嗯……我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塔纳托斯对人类总是一副嫌弃的样子了，总不能不让被摆脸色的对象有脾气吧。
我正在自己的座位上思考这个一时间没能想通的哲学问题，有人主动凑了过来，带着破坏、混沌、黑暗的蛇的味道：“您似乎心情不佳呢，艾亚哥斯大人。”
果然是因为我的上一任干了很多不是人干的事，导致我这个部门里敢主动来跟我说话的没有一个通俗意义上正常的人。没想出个结果的我心情好不好暂且不说，这人一看就是冲着我坐着的这张椅子来的啊！
这个一半写着“毁灭”，另一半写着“矛盾”的冥斗士直接凑到我面前：“我天杀星阿波菲斯的赛特*，为您带来了一条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我是看出来他真心喜欢这张椅子了，好好的行礼也不像其他人那样遵守社交距离，愣是要跑过来贴着椅子跪，说话时还要借机摸两下。可惜这张椅子整条船上也只有一个这种款式的，不然我让他扛回去算了。
这人也不等我开口说话，自顾自地说：“塔纳托斯大人对您的建议十分感兴趣，想来马上就会——”
【艾亚哥斯！】
领导的召集比我面前说话慢吞吞的这位来得更快，他显然也听到了领导喊我去开会的广播声，识趣地把没说完的话咽回去：“祝您尽兴而归。”
2.
我先还在想上次只见了修普诺斯一面，怎么那个天杀星报的却是塔纳托斯的名号，更别提什么“建议”，那时候我也没说什么啊？
到了开会现场我就明白了，合着在这个世界里，孪生兄弟是这个意思啊！
倒也不是我没见过兄弟姐妹这种关系，只是以我短浅的见识里，“兄弟姐妹”始终是有区别、也无法做到亲密无间的。而根源相同的两个个体，虽说可以独立运作，但在本质上还是同一存在，就比如说倘若我把自己从中对半分成两部分，这两块能独自行动的东西实际上也还是我，我和我之间自然不算“兄弟姐妹”。
但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却是同样的起源，有着各自独立的意志和能力，还有比一般的“兄弟姐妹”更加亲密的关系……长见识了！
看来形影不离和无话不说这两点也在那“亲密的关系”中。
我瞅着迄今为止总共见了三面、有两次都跟塔纳托斯站一块的修普诺斯，深深地怀疑上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要么塔纳托斯也在一边只是没现身、要么修普诺斯对塔纳托斯开了共享通话，只是当时我没想着要去注意这些。
并且除了领导和那俩负责人兄弟外，大老板居然也在，虽说他坐在数层帷幕后看不清样子，但在上次集体大会的时候我已经记住了老板的味道、那浓厚的“死亡”与“黑暗”，我见过一次就不会认错：“哈迪斯大人，潘多拉大人。”
“嗯。”领导因为我痛快的对她使用尊称而满意地点头。
……我寻思我这上一任脾气是不是太大了点？还是说那是位向上管理的高手？我这态度她就这么满意了？
“潘多拉大人！”厚重的门再度被推开，从内到外写满了“衷心”二字的拉达曼提斯带着一位下属走进来，他看到我在显然是一愣，就像是这世界上的人类看见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这么一说我还真是被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从西边抓到这来的——在大洋的另一边，那个好像是叫北美的地方？
我在走神时拉达曼提斯在问老板和领导喊我们来干嘛，甚至还话里话外地说他可以为老板和领导效劳一切事务，或者直白点说，就是他愿意替我干活。
这让我很感动，谢谢你啊兄弟！
可能是我表情控制得有点怪，拉达曼提斯用极其复杂的眼神扫了我一眼，就差直接问“你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坏事”。
眼看领导就要因为拉达曼提斯的一顿表忠心拍板，修普诺斯却止住了她的话：“不必，既然是艾亚哥斯提出来的，那么便由他去最好。”
塔纳托斯继续道：“没错，人类实在过于渺小，一点点碾碎实在过于无趣。”
这俩兄弟在上面一唱一和，转瞬间我就成了他们口中“圣域内斗”的计划提出人。旁边的拉达曼提斯看我的眼神都变了，那浓厚的“欣慰”让我忍不住又尝了两口。
负面情绪对我来说等同人类的“苦”、“酸”，正面情绪就是“甜”、“鲜”，还有极端情绪的“辣”，以及复杂情绪的“咸”。情绪本身没有好坏之分，更没有人类眼里的坏家伙身上就没有好味道的说法，好人身上自然也会有坏味道。而我如果只是简单尝两口，是不会影响到别人的情绪。
是的，说的就是那个一边欣慰一边继续朝老板发射忠诚电波的拉达曼提斯，但很明显，在场的人除了我以外都接收不到他的信号。
上面的领导讲完大致计划，修普诺斯身边随后出现一位少女外形的……尝起来应该也是“神”。这一位身边还有股淡淡的甜味，应该和什么“好”的事情有关，见我和拉达曼提斯望过来，“她”还朝我们笑了笑。
修普诺斯在微笑：“幻塔索斯，你和艾亚哥斯一起行动。”
“遵命，修普诺斯大人。”“她”高兴地应下这天降的工作。
Φαντ?σματο?？修普诺斯的儿子？看上去倒像是不固定的，那就按外表来称呼吧。
领导也在微笑：“艾亚哥斯，期待你为哈迪斯大人带来的好消息。”
“是。”
3.
在踏入幻塔索斯打开的梦界大门后，她立刻打开了话匣子：“真可惜，修普诺斯大人这回没有让伊刻罗斯一起，不然就可以在圣域里随意进出了。唔，那个战争女神的圣域里好像有能够抑制冥斗士的结界，但我没有感受到过呢……难道说修普诺斯大人是担心这一点，怕我们把你落在圣域里不管？哎呀，我觉得完全没必要这样操心啦，毕竟——”
“你的力量并不是来自哈迪斯大人。不是吗，‘迦楼罗’先生？”
我本来顾虑着冥神和冥斗士的关系一直没说话，但既然幻塔索斯像是并不在乎，我也就和她多说几句：“你们不必这样试探我，我有我要坚守的准则。既然已经承诺会代替那被我吞噬的天雄星魔星参加这场圣战，我就会做到我该做的事。”
幻塔索斯一拍手掌：“这样是最好的啦！但这可不是什么试探。”
她在梦界又掀开一扇门：“是修普诺斯大人对你的期待呀！”
——那就是圣域，司掌战争的女神的领域。
扑面而来的是与苦涩的冥界截然不同的鲜甜，以及。
那圣域最高处里散发的“迷茫”。
4.
收到成果汇报时领导显然很高兴，她没想到只是我和幻塔索斯、地妖星巴比隆跟着那俩双子神分别出了趟门，一场战斗都没有发生，不费一兵一卒——不对，还是消耗了很多冥蝶，但相比以往来说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不仅让圣域内乱，甚至还收获了教皇和白羊座的性命。
领导心情很好，对我表扬了几句就给我放假了。随后叫住拉达曼提斯，让他继续乘胜追击。
散会后，大家都在各回各自的地盘，米诺斯突然对我搭话：“你似乎并不赞同潘多拉大人的决定呢。”
我不置可否：“那个教皇最后已经扫去了迷茫，并将‘期待’传给了其他圣斗士，圣域的人此刻应当正情绪高涨。猜猜看，拉达曼提斯这一次要磕掉几颗牙？”
对于我的话，米诺斯的反应是——他超乐的！
他站在那哈哈大笑，其他冥斗士听动静看到是我俩在路中间后几乎都是下意识绕着走，他的下属和跟在我身后的法拉奥识趣地往旁边一站。没等米诺斯笑完，拉达曼提斯带着他那张一言难尽的表情出现了。
米诺斯变脸跟翻书一样：“艾亚哥斯，有空的话去我的裁决之馆如何？有一些东西需要你过目。”
他主动开溜，我自然紧随其后。拉达曼提斯有任务在身，想来也没空逮我们。
5.
我跟米诺斯随口说玩笑话，没想到他还真给我了个惊喜。
“圣域的教皇：天秤座的伊提亚，以及白羊座的盖特嘉德。”米诺斯将一本厚重到足以抡起来当武器的精装硬壳书递给我：“虽然除去他们两个以外还有一些，但那么多亡魂挤在一起发出的吵闹声我可受不了，不是很重要的部分我便先判决了。”
我没有去接：“不是在一开始就决定，圣战期间的死者全部由你裁决。”
“话虽然是那么说……”米诺斯的手没有放下，虽说语气轻松，但我看得出来，他没打算给我拒绝的选项：“他们可是你的战利品，‘艾亚哥斯’。”
行吧，我就知道，想要融入一个新集体没那么容易。
但这种突袭考试怎么会难到做一行爱一行的我！我可是在跟修普诺斯还有塔纳托斯签合同的时候就把冥界所有的条例、款项、注意事项、补充说明、还有推荐阅读部分全背下来了！
……除了同事和同事之间的人际关系。没办法，人类于我就像是星星于人，没有实际接触了解的话，所有的人类在我眼里都没什么区别，更别提看出什么星座轮廓之类的东西了。
我翻开那本俗称“生死簿”的档案书，一条条念出他们的罪行和将要去的地方：“……而最后一条：反叛神明——冰地狱！”
随着我的话语，空间裂开，地狱之景显现，死去的圣斗士即便拥有意识，在这死后的世界里也不再拥有力量。那白羊座还试图护着天秤座，在米诺斯扭碎他们之前，我甩手用一点小宇宙把他们掼了进去：“别急着现在就表现深厚的感情，属于你们的时间可是——”
“‘永远’。”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