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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同居烦心琐事多 ...

  •   赵丹凤趴在寝舍桌前挑灯夜战,案头堆了棋谱,《算学》,《大宋律令》……种种课业叠加起来,不疯也快狂。
      国子监果不是人呆的地方,要赶完如此多的功课,真是要磨掉三层皮。

      她怏怏地把刚做完的律法作业丢到一边,忽然冒出一个问题:这么重的课业负担,陆见欢这个逃课王是怎么通过大大小小数十门考试的?

      正想着,刚从澡堂回来的陆见欢光|裸着上身披一条浴巾推门而入。赵丹凤见了羞红一脸,捂着眼睛低声咆哮:“小混蛋,臭流氓,还不把衣服穿起,羞不羞你?”

      “我有什么好羞的,”陆见欢耸肩摊手,大大方方解开浴巾,开柜更衣,“话说羞的人是你吧。大姑娘家跟男人共处一室,传出去别说霍容,哪个男人敢要你。”

      赵丹凤翻了个白眼:“你不是去找夏彦生,怎么样了。”
      “彦生对邓玄的棋谱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为什么?他不是很想要在棋盘上打败邓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
      “说要凭自己的实力,”陆见欢停下手里动作,若有所思地微笑,“看来我低估这小子了,心气儿真是高得很。”

      赵丹凤失落托腮:“那岂不是没人教我下棋。”
      “彦生明晚开始来,每天一个时辰,你自个准备准备。”

      “诶?”赵丹凤惊喜道,“他不是对棋谱没兴趣?”
      陆见欢挑眉一笑。

      “喂喂,你是怎么做到的,告诉我,”赵丹凤丢下纸笔,兴冲冲地跑到陆见欢跟前,一脸谄媚笑意,“你怎么说服夏彦生的?”
      “去给我倒杯酒。”

      哼,真会坐地起价。赵丹凤不满意地斟酒,满怀期待地递过去。
      陆见欢接过一饮而尽,啧着嘴叹道:“唉,好酒。”

      “现在可以说了。”
      “你把金丝软甲脱了,我就告诉你。”

      赵丹凤拉长了脸,半响爆吼一声:“你找死!”
      她紧张兮兮地捂住胸口瞪着陆见欢。

      “不肯算了,我从来不强迫女人脱衣服。”陆见欢嘻嘻哈哈地躺回床上,翻了个身,脸朝里面睡去了。
      赵丹凤气哼哼地扭身坐下继续赶作业。灯火明明灭灭,笔尖在光影下跳动,她顿了顿,忽然回头看陆见欢一眼。

      陆见欢躺在床上背向着她,身体随着呼吸均匀地微微起伏着。这样看安静时刻的背影,却也不是那般讨厌。

      待赵丹凤趴在案头睡熟,陆见欢从床上坐起。
      窗外闪过一个人影,陆见欢回头,借着月光看一眼赵丹凤,她依然睡得很熟。他推门出去。
      “你来了。”

      门外等着的那人轻功卓绝,两腿倒挂在廊梁上,身形隐没在黑暗里,压低声音:“属下不便在此久留,少爷找属下到底什么事。霍容那边有动静?”
      “乔太傅的人,可以肯定就在这名单之中。这里面的人你都拿去查一查来历。”

      陆见欢拿出一物,正是那一夜从邓玄书房取到的一份文件。
      那人接过,迅速地塞入怀中:“属下遵命。”

      那人又想起一事:“对了,前些日子属下审问奸细,虽然仍不知道霍容他们已经搜集到了多少关于舅父的证据,然而却得到一个可靠消息,这国子监内,除了霍容,乔太傅还有一个帮手。”
      陆见欢微微一诧:“谁。”

      “不知道,没亮身份,连那奸细也不知,我上了大刑,那家伙样子不像说谎。”
      陆见欢略一沉吟:“知道了。”

      那人转念一想,道,“少爷,你说为什么我们不干脆把霍容这小子给剁了,不省事儿得多?燕王早就倒台,也没人给他撑腰,我们何必瞻前顾后?”
      “小不忍则乱大谋,霍容这半年来旧案新翻,不会这么简单,背后定有人为他撑腰,这藏在暗中之人才是我们的对头,要将这股势力诱出来……”

      那人点头,做个狠狠一刀的手势:“再一锅端了。这样一来,还有谁敢和老爷叫板。”
      “树大招风,父亲当年就险些败在行事张扬,如今也算吃到教训,你还不长点记性。”
      “少爷教训的是,属下记住了。”
      “你退下吧。”
      “是。”

      陆见欢悄无声息地回房,掩上门,看一眼赵丹凤,她趴在桌上睡得正沉。陆见欢俯下身,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床边。
      他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赵丹凤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呼吸依然均匀。
      “醒了就醒了,装什么。”

      赵丹凤还是没反应。陆见欢低笑,低头把嘴凑到抵在她唇边,以一动作就会与她嘴唇相触碰的距离说着轻佻话儿:“喂,再装的话,我可要亲你了。”
      赵丹凤睁开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别乱来。”

      她一动嘴唇,就会和他的唇相接,只好咬牙切齿地说话。
      “有个真理你还不知道吧,女人的伪装,在我面前可是会无所遁形的唷。”

      陆见欢撑着手臂坐在床边,自上而下看着赵丹凤,说话间,两人的睫毛互相接触着,痒痒地挠着对方的脸。赵丹凤的粉润的脸颊被男子的鼻息吹得滚烫,在月光下都能看出变了颜色。

      “你都是这样欺负女人的么?”
      “我从来都不得罪女人,”陆见欢又是一声低笑,眼里流光皎皎,笑意浮荡,“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赵丹凤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听你这话,像是有好多女人。”
      “你指什么样儿的,”陆见欢做出思索的神情,“萍水相逢金风玉露的倒不少,不过像你这样朝夕相对的……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嗳,你说我们两人住一屋,是不是挺刺激,挺有意思?”

      有意思个鬼!赵丹凤知道自己武功打不过他,不敢强来,只好脸上堆笑:“是挺有意思,不过你能先把手拿开么,有话好好说,靠这么近干啥。”
      “有吗,近吗,”陆见欢说这话时,又是和她的樱唇轻轻相接,又轻轻擦过,酥痒地挠着她的肤触,“不过我觉得靠近一点商量事情会比较有诚意。”

      “什……什么事。”
      “十天后有个律法小考,你这么用功复习,不如帮我打几份小抄?”
      赵丹凤张大了嘴巴。搞半天,原来是想让她帮忙作弊。

      “这还不简单,成,没问题。”
      “要七份先,不够再跟你要。”
      “你要那么多干嘛?”
      陆见欢笑着眨眨眼:“总要照顾一下亮猴儿他们不是。”

      “行行行,那你……”可以闪开了吧,别烦本公主睡觉。
      “我就知道你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陆见欢一笑,眼底华彩粲然,惹得赵丹凤粉脸又飞起一片红,“那我替弟兄们谢谢你了,嗳,要不要我亲你一下表达谢意?”

      赵丹凤正在发愣,嘴巴上就触到一片温润,安静的室内忽然“啵”地一声。
      “陆见欢……陆贱人!”
      随之而来的是赵丹凤怒不可遏的咆哮和横飞而来的枕头。

      第二天戊时一过,夏彦生准时来授棋。
      “师父请进。”

      “慢着,别叫这么亲热,”夏彦生竖起手掌隔开赵丹凤,一脸嫌恶,“我只是随便指点你些步法,别来师父徒弟这一套。”
      “是是是。”

      半个时辰后——
      “我最讨厌蠢才。”
      “你没有做棋手的天分。”
      “为何不吃这一片,白子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你脑子长在何处,涌泉穴吗?”

      赵丹凤挨完训,浑身发抖地站起来,苍白着脸:“彦生,我去喝口水……”
      夏彦生冠服齐整,肃然地坐在棋盘对面,一脸蔑视地瞧着她:“我最讨厌上课中途开小差的人。”

      赵丹凤把陆见欢扯到一边,暴跳如雷:“怎么不早说他是这么个难伺候的主!”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陆见欢兜住她肩膀悄声道,“你学的是下棋,又不是讨好夏彦生。”

      “话是这么说……”但是那家伙也太极品了。
      “别光顾自己喝,给彦生倒一杯去。”
      赵丹凤颤抖的手捧着杯子,不攥这么紧她实在自己不会把这一杯水泼到夏彦生脸上。

      好容易捱过剩下的半个时辰,送走了夏彦生,赵丹凤四肢瘫软地趴在棋盘上,哀嚎一声:“他明天还要来!不如你教我算了吧?让他歇息会。”

      “彦生的棋好过我,他来教是你的福气。”
      “哼,你就这么怕麻烦?”

      陆见欢躺在床上枕臂而笑:“说对了。我这人虽然喜欢姑娘,但不喜欢缠人的姑娘,你千万别犯这个我忌讳的毛病。”
      “我缠你,你确定不是你在缠我?”

      “有个真理你还不知道吧。男人缠女人顶多一阵,女人缠男人那是一生;男人的纠缠可以制造情趣,女人的纠缠只能制造悲剧。所以对于缠人的女人,我坚持避之则吉。而对于值得纠缠的女人,我会死缠到底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同居烦心琐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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