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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凯瑟琳·门罗的一幅肖像 ...
平心而论,凯瑟琳•门罗是个看长相就不讨喜的孩子。她瘦,才十三岁就比同龄女孩高出一大截,背影上,那头鲜艳的金发随便披散,闪闪发光,仿佛暗示这头漂亮鬈发的主人活泼又健康,从正面反衬得她的脸更苍白。在她还小的时候这种缺陷并不明显,看在她漂亮脸蛋的份上,装模作样的大人只会劝她多运动,多去晒晒太阳。等她大些,五官越来越深刻、凌厉,麻烦来了:精致而不柔和的脸总会给缺乏保护的女孩带来种种中伤。
一个贫穷且境遇极端不幸的孩子遇到流言蜚语会长成什么样?
“这样的孩子只怕会变得水性杨花。”
“天生有张下流的脸。”
“看面相就是个咄咄逼人的婊|子。”
凯瑟琳听过不少这样的话,这些东西对她没有影响。在她看来,那些热衷于指手画脚的家伙是废物、蠢蛋和渣滓,只要她愿意,只要她想,完全可以把他们撕成碎片。她也是这么干的。就算在臭名昭著的蜘蛛尾巷,这个小偷和妓|女的聚集地,也没多少人来找她麻烦。
负负得正听上去假,可是事实。
作为一个被主流社会排挤的穷姑娘,凯瑟琳被自然眷顾。她极端聪明,在幼弱的年纪也曾受过外祖母无微不至的关爱,等到她外祖母离开,她已经有了自己一套对万事万物的看法,从某个角度讲,从那时起她便开始把很多人当成无需关心只需利用的笨蛋。她并非不懂社交,没有哪个孩子比她更加懂得讨人喜欢。在她带有自己目的时,或者纯粹出于礼貌,嘴角扯出一个装模作样的微笑,眼睛故意眯起,成一道弯月牙,再加上早熟孩子特有的欺诈天赋,谁也不相信她真是个本性恶劣冷漠的小混蛋。
即便是以混账著称的霍格沃茨现任魔药学教授兼斯莱特林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也未能发现这孩子身上具有和他本人极为相近的特质,所以凯瑟琳入学不到两月就成了他的得意门生。自私凶狠的人往往不喜欢同类,他们严于律人,宽于律己,这样的人对同类的尊敬绝不是出自友情。
凯瑟琳是个的巫师,她的妈妈索菲亚却不懂魔法,这样的普通人被巫师称作麻瓜。她的爸爸不知是谁,据说是个巫师败类。她对“败类”这个结论举双手赞成,强|暴一个十二岁女孩的男人绝对是人渣中的人渣。更何况她的人渣爸爸不但强|暴了她的妈妈,还杀死了她的外祖父,又在她十岁的那年设法杀死她。外祖母让娜为她挡下死咒,真正救了她的却是她自己,在魔杖再次对准她的时候她魔力的暴动了。那是还未上学的小巫师常见的魔力失控。气流围绕她,强烈狂暴,随她的愤怒一起冲破天花板,整幢房子的屋顶都被掀开,她发现当天有英格兰难得一见的好天气,蓝天白云比童话还美丽。巨大的动静吸引了附近的成年巫师,那个谋杀犯不得不匆促逃走,留下倒在地上抽搐哭泣的索菲亚和让娜的尸体。凯瑟琳从那时起就下定决心,要找出那个男人杀了他。可等她从脱力造成的昏迷中苏醒,却只有一些模糊的影子留在她脑海里。她想不起那个男人长什么样。护士说她被施了咒。
凯瑟琳出院以后干的第一件事是想方设法偷了把枪。
“妈妈,你放心,”在那段艰难的时光,每次外边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凯瑟琳都会摸着瑟瑟发抖的索菲亚的头发,安慰道,“如果有人不请自来,我们就让他脑子开花。”
不过也只是虚张声势罢了。她手上有枪,心里却没有安全感,于是对力量疯狂的渴望在心底里生根发芽。今天她已经在巫师学校进修了两年,和很多斯莱特林一样,她沉迷于黑魔法,而且越陷越深。她不在乎美德,只在乎魔法是否强大,黑魔法很强大,她就爱它。
凯瑟琳敲敲门,说了声“是我”后才把房门打开。所有的门都被她施了咒,只有她和索菲亚可以打开,无论是从里边还是从外边。
“蔬菜买好了,我多买了点胡萝卜和土豆,等会可以做狗粮,和牛肉拌在一起,”凯瑟琳把未经处理的肉菜一件件从塑料袋里拎出来,最后出现的是一个玩具骨头,“汤姆,你可以用这个。”
汤姆给她一个不屑的眼神,凯瑟琳脾气坏,她把玩具骨头重重地砸到汤姆头上,那条瘦得只剩骨架的大黑狗从喉咙口发出的哀鸣取悦了她,她看着那条朝她龇牙咧嘴的狗,突然又有些怜爱地摸了摸它的头。
“亲爱的,我一直有点暴躁。”
这条狗的来源不正规,是她从外边拐的。假期刚开始,索菲亚告诉凯瑟琳隔壁的苏珊拿狗吓唬她,一气之下凯瑟琳决定给索菲亚养条狗防身。这不能怪索菲亚没主意,经历过那些灾难,她的精神早就出了些问题,凯瑟琳必须照顾她。
等她做好各种馅饼、糕点、烤肉,当然,还有汤姆的狗粮,放在沙发上的闹钟已经响了三次。
“抱歉妈妈,我得去斯内普先生那里,我需要帮他处理魔药。”说完,凯瑟琳很匆忙地拿起一大块面包,随便咬一大口就放下,“我实在来不及吃饭了。”
“就吃这么点?”
“没事,妈妈。我做饭时吃了些。”凯瑟琳边穿鞋边回答,她转头看见那条大黑狗渴望地盯着桌上的菜肴,强调道,“别让汤姆吃我们的饭,那对它有害,让它吃狗粮。”
苏菲亚支支吾吾地说:“我想,凯蒂。我不想对它这么严格,它只是一条狗。”
凯瑟琳横不过满脸希冀的一人一狗,只好同意:“那好吧。妈妈,让它吃我的那一份。”
“不过以后还是要吃狗粮。”她补充。
她刚跨出门,大黑狗欢快的叫声就从门后传出来。
那狗只喜欢索菲亚,凯瑟琳想,有些愤愤不平。她在汤姆身上花出的心力绝对比索菲亚多。
每到假期,帮助同住蜘蛛尾巷的斯内普先生处理魔药材料就成了她的必修课,对此她没有不满。她知道成为斯内普先生的得意门生要付出代价,比如忍受他随时随地的挖苦嘲讽,还要出点苦力。好处是让她的校园生活更顺畅,外加一些额外的指导,针对黑魔法。
很划算。
霍格沃茨有四个学院,格兰芬多,拉文克劳,赫夫帕夫和斯莱特林,凯瑟琳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真是倒霉。这个学院的讨厌鬼比其他三个学院的加一块还多,尽管总人数最少。在入学前,凯瑟琳就了解了些消息,比如格兰芬多青睐勇气,拉文克劳崇尚学识,赫夫帕夫诚实忠诚,斯莱特林——好吧,斯莱特林的人都很精明,通常情况这个词中性偏贬义。在其他学院口里,斯莱特林不是精明,是奸诈。凯瑟琳不想进斯莱特林,一开始就不想,如果她可以选择,她宁愿去拉文克劳,或者格兰芬多,就是赫夫帕夫也行,尽管赫夫帕夫喜欢扎堆,而她不喜欢集体生活。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去斯莱特林。这个学院没人缘。
“埋在心底的野心才是财富,放到空气中是靶子。”凯瑟琳刚入学时和分院帽争辩,她极力表现自己对斯莱特林所看好的那些品质的轻蔑。
“这就是你为什是个天生的斯莱特林,只有斯莱特林会一开始就这样诋毁自己的学院。”在她脑袋上,分院帽回复道,“我是一顶神奇的帽子,只要在你们头上,就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人。”
说罢,分院帽大叫:“斯莱特林!”
凯瑟琳艰难地取下分院帽,克制住自小腹升起的把帽子扔到地上踩几脚的冲动,送给等待分院的哈利和罗恩一个扭曲又饱含歉意的微笑。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响起掌声,不算稀稀拉拉,却远不及其他学院热烈,后来凯瑟琳才知道这是因为她的姓氏不属于纯血二十八家,而且穿得不怎么好。
这些小斯莱特林完全不懂得怎样掩盖自己的势利,凯瑟琳借机从暗地里仔细观察每一个同学。她断定哪些人值得交往,哪些人不值得,接着选择那些值得交往的人作为自己的朋友。最后得出的结论当然是在斯莱特林找不到真正的朋友。独来独往不是聪明人干的事,她和几个看着还顺眼的同年级斯莱特林保持联系,心底里却更喜欢和格兰芬多的学生打交道,比如哈利,赫敏和除了珀西外的其他韦斯莱。
凯瑟琳人品不怎么样,她的朋友们品行倒都很端正。“要和人品好的人交友。”她外祖母还健在的时候教育她。外祖母还告诉她,如果别人对你好,你就需要对他好,凯瑟琳自动翻译成了“如果别人对你好,条件允许报答他,如果别人对你不好,那一定要巧妙地报复他。”
靠第一条告诫她和其他学院的同学建立友谊,靠被她篡改的第二条建议,她在斯莱特林内部暂时对付了那些想给她找茬的同学,只差一点教授的庇护就能畅行无阻。斯内普先生的喜爱至关重要,凯瑟琳好不容易才取得这个成就,改变了斯内普先生一开始对她莫名其妙的嫌弃,她才不会让“要吃晚饭”这么蠢的理由毁掉一切。
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凯瑟琳走进斯内普先生家。门是半开着的,明显在等她。
“先生,你好。”凯瑟琳说道,她把一个柳条编制的小篮放到一旁的矮几上,“这是我做的饼干和糖果。”
斯内普先生点头表示接受,他是个大鼻子的丑陋男巫,半长的头发油腻腻的,似乎从来就没有洗过,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会露出一口乱七八糟的黄牙。
“去把那些巴西蟾蜍剥皮。”
凯瑟琳回应一声,立马拿起小刀熟练地处理,在她的刀下,被剥下的蟾蜍皮连刀口的角度都是一致的。
那条狗是小天狼星,被女主从大街上强行绑架,他的内心也是日了狗了。
女主很坏,是真的很坏,现在退坑还来得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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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凯瑟琳·门罗的一幅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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