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Chapter 40. Rewritt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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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不明滞涩感很严重。
然而看到这一排不明文字带来的不明所以和情报缺失的疑惑比这种莫名的滞涩感的气氛更让人焦躁。
“这也太奇怪了……居然是337导致保险机制被触发，我还看不到时间。”
艾琳犹豫又试探地用手磨蹭了两下屏幕上时间不明的地方，却还是没有任何改变，杰森没有错过她表情凝固的一瞬间。
她对这个反应很大。
说明事情搞大了，可他还有些云里雾里。
红头罩绝对不是抗拒不可控事件，毕竟他的人生经历从撬蝙蝠车胎开始，就没走过正常路线。
但同伴之间情报缺失带来的不可控信息差会让他非常焦躁。
“337协议？你是不是应该先给我解释一下这新鲜的陌生名词，搭档？”
听见他冷静嗓音里掺着一丝嘲讽，艾琳回过了神。
她没忘记过这位旅伴不喜欢旅行中太多不可控的灵感式惊喜和无法解释的系列事件带来的麻烦……呃，尤其是她导致的时候。
而且他叫自己partner的时候声线会比平时低，咬字加重，尾音略微上扬，听起来总有种小时候被监护人揪着叫全名的危机感……急的她恨不得手脚并用给杰森演示出个答案。
“sorry！……你知道我体质的，被动时间跳跃、空间跳跃。所以我和我监护人考虑过了几十种我可能会遇见不可控危险，而他又恰巧不在的特殊情况，应对出了保险机制。该死……但是怎么会是337，除非我真的死了一秒钟？”
“我又错过了什么？”听到女巫说的那句，杰森紧盯着她问道，“你只提过魔力筛子和被动穿越那个部分。我以为最差的情况会是被动穿越之后没法子动用魔力。”
就像之前在天台上遇见天使那回。
“呃……那是个很好的例子，但是不是最坏的。差一点的场面会是我没办法使用最简单的咒语，和普通人无异，但是如果再差一点，就会影响到我存在本身。emmm……”察觉到自己讲得越来越抽象，魔杖又没办法拔出使用，艾琳立刻找到操控台附近的纸笔开始涂涂抹抹，“当一切正常的时候，我的身体、魔力还有意识就像是和谐地搅在一锅汤里，可是如果火力太大……boom。”
“会炸开？”他想到了女巫幻影移形时提过的分体。
“算是，而且介于不知道到底哪个部分会被炸掉出问题，还有身体的不稳定性，不同情况下的危险程度都不同。”
“所以337是哪一种？”杰森逐渐摸到了一点头绪。
“330是魔力枯竭，331是身体受到损伤且暂时无法治愈，332是意识和身体没有办法有效链接……而当我本人没有办法适应当下时空或者空间的时候，337协议就会生效。”说着，艾琳踩了踩地面，“记得我当时给过你的那枚硬币吗？是类似的空间转移功能。协议生效时，【书】就会变成一个巨大的保险箱把我塞进来，防止宇宙或者是时间空间把我给煮炸了。”
“再具体一点。”
“呃……理论上来说，除非是宇宙发生了重大变动，337才会被触发。比如我突然被传送回宇宙大爆炸发生之前那永恒的一瞬间，或者是在体质发作的时候身体消失意识却不知道在哪里，时间悖论和大爆炸一起把我轮番轰炸成原子状态。”
“没有例外？”
怪不得女巫会信誓旦旦地觉得自己死了。
“目前来说，没有。所以我才好奇到底是哪一种情况触发了337。”沉思着啃了会儿指关节，她感叹地看着面前的纸笔又环顾了一下周围，“第一页里我居然没放白板？只能用笨办法了。”
“……你对白板是有什么依赖性情节吗。”
话是这么说，杰森还是认命地蹲了下来，看艾琳在纸上现场表演。
“emmm……首先是回到起点，先不提我们最后到格雷家里的那段，这一连串事件的开始是……发生在正常时间的那段吸血连环杀人案？”
明明是才发生不久的事情，却因为一连串事件的复杂性难以回想起来。
“应该再早一点。”杰森点了点纸上第一起连环杀人案左侧的空白部分，“你从哥谭拿过来的毒|品。”
现在仔细想想，包括他和罗伊遇见的逆向子弹和那种离奇的制|毒工艺，应该都同属与一种技术的手笔。
“虽然没对比过，但两种毒|品的成分大概率一致。也就是说我们刚刚面对的十几分钟的那位奇点，能在未来把生意做到哥谭。”杰森说。
“hmmm……所以那个吸血案子更像个引子，只是他引发的一连串结果里被发现的一个？”艾琳挠了挠头发，在吸血案上画了个箭头引回道恩·格雷头上，“但是如果按照这个思路……他才是真正意义上所有一系列事件的诱因。而我给他一忘皆空……oh。”
艾琳古怪地停住了。
“我没理解错的话，在你的干涉下，他在我们的时间上应该没有能制|毒的机会？”
“诱因没了，未来自然不复存在。”艾琳狠拍了一下额头，飞速起身返回控制台，“Shit！！我是疯了吗还是蠢到无以复加……意外穿越是把我脑袋撞飞了吗？悖论肯定在这……当然了，时间被改写了！另一条线的未来，甚至是我们会回到这里的原因都被连带抹掉消失。”
“但你说过，Time could be rewritten。”
“确实可以，但前提是我们有一台正了八经的时间机器……而且要处理的也不是一个引发一系列事件的复杂生命体……也不能改变我们自己的经历和记忆，没有tardis的保护力场没被撕成碎片都能算走大运。该死的！不要这个时候宕机！”
话音刚落，操控台上的屏幕发出一声悲鸣。
显示器花屏得一塌糊涂，屏幕中间的裂缝逐渐变宽，一阵电流声后，整个屏幕裂成了两半。
“no no no no no！——”
艾琳嘴巴里发出一串声调极高的哀嚎。
她手忙脚乱地试图把碎裂的残骸拼凑回去，虽然魔杖还插在别的地方——这种情况就算魔杖在手里也基本没用。
恢复如初被制造的复杂产品需要对其内部结构有专业的认知，除非她能把安装电路板背下来，不然只能复原一个和显示器外形差不多的壳子。
“想想……想想别的法子……陶德，你能修吗？”
女巫眼睛亮得像探照灯，发现救命稻草似的回头看向旅伴，可没等两秒又意识到魔力问题开始自问自答式否认：“不行，就算这里有工具和足够的原材料我的魔力也撑不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能冒着重启操控台的风险……”
“听着，你先冷静点。”杰森抓住她乱晃发颤的手，绿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静，“不管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复杂又离奇的时间旅行不当后果或者死法，我们俩现在还没死呢。”
说着，他把那双从不安分的手重新按回了操控台上：“再仔细想想，如果连你发生意外都有后备计划，没道理零件破损就没有。”
“……语音操控面板！当使用者没有办法正常操控控制台的时候可以使用语音界面！”咬紧嘴唇稍加思索了一会儿，她那副深受困扰的表情终于消失，笑容又重现绽放在那张脸上。
然而下一刻艾琳不由分说地抱了上来，速度快得他都来不及反应。
“陶德你绝对是个天才！”
同时响起的还有震耳欲聋的称赞。
她抱得非常用力，也很短暂。
杰森怀疑女巫甚至都没察觉到他的僵硬，因为她很快抛下他，大步流星地跨向控制台的另一面，气势十足地对着话筒喊道：“激活语音界面！”
几秒后，控制台附近出现了一个大概有七八岁、头发乱糟糟的红发小女孩虚影。她手里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兔子玩偶，神情没什么波动地开口：“语音界面生效（voice interface enabled ）。”
杰森不动声色地看了艾琳一眼，又看向语音界面，“长得有点像你。”
但是口音不一致。
语音界面的口音更偏向美国东海岸，而不是艾琳的英音。
“Ballocks……你没看错，那就是八岁的我……”女巫的声音听起来麻木又僵硬。
“我不是艾琳·欧文斯，我是语音界面。”小女孩冷冰冰地重复了一遍语音播报。
“大龄时间领主的玩笑……我怀疑他藏这个默认设置很久了……算了，管他是谁。看在谁的份儿上都好，换一张脸行不行，你现在用的可是我的魔力！”
“数据库里未查到其他声纹信息，可用形象模板B属于成年男性时间领主，请问是否确定需要更换？”
“Hell no！！Merlin\'s sake……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他没把我阿尼马格斯形象录入进去。”艾琳仰着头，自我放弃地背过身不再去看语音界面，“我们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检查到外部环境不明状态，舱门已锁定。”
“Yeah，这个部分我们知道了，但到底是怎么个不明，我要亲眼看看。”
“……外部环境探测机制启动，硬件设备不完备，检测不到显示器，采用投影机制。因投影和语音界面同时运行会消耗大量能量，即将关闭语音界面图像功能。”
艾琳敷衍地回复了一阵，数秒之后，半透明的投影以控制台为中心一比一地出现在他们身边。
沙发，空气里散落的家具，还有被他们留在原地的道恩·格雷，投影像是卡主了，一动不动地维持在这个瞬间。
愣着看了一会儿，艾琳发现了重点。
“时间被冻住了？”
这也很好解答了感受到若有若无的滞涩感是哪来的。
“等等，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
“2018年十月二十六日零——”语音界面的童音突然不再清晰，取而代之的是电流的摩擦声和雪花音，像是突然坏掉的收音机。
紧接着，所有东西都在瞬间重新流动，围绕在她和杰森周围的投影虚化模糊得更加厉害。
一切在加速往更前的时间倒置，因为他们能辨认出来地点已经摆脱了格雷家里。
如果外部已经是这样……那身在书里的他们。
下一秒，艾琳看着自己和旅伴站立着，从地面摔向了天花板。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Chapter 40. Rewritt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