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显灵 ...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江淼洗漱结束后正要准备休息，就接到了宋南汐打来的电话。
接通后，对面传来女人的焦急声：“三水，我刚看到热搜，宋砚舟怎么样？他没事吧？”
“……你网速是不是太慢了点，”江淼躺在床上，安抚道：“别担心，事情都顺利解决了。”
听见这话，宋南汐松了口气，“看到热搜的时候吓我一跳，给宋砚舟那臭小子打电话也打不通，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对面默了一瞬，声音有些小：“我还以为他会想不开。”
江淼下意识脱口而出：“他才不会去想这些。”
宋南汐：“？你去看过他了？”
江淼闷闷地“嗯”了声，不仅去看了，还被表白了。
宋南汐问：“那他状态怎么样？”
江淼想起宋砚舟那番委屈妥协的退让，还有因为被拒绝而失落的神态每一帧都清晰地在她的脑海里播放。
江淼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随口道：“挺好的，能吃能喝能跑能跳还会撒娇。”
宋南汐：“……你在说什么胡话？就他？他会撒娇？”
江淼又想起宋砚舟今天见到她时那副倚在她身上无理取闹不肯去看病的样子，嘴角不禁浮起一抹笑意，她“嗯”了声，“会撒娇，但是有点难哄。”
对面像是没听清，又问：“他什么？”
江淼心思早已飘远，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今日种种，尤其是那双勾人的含情眼还有微红的脸颊，她下意识喃喃道：“还挺漂亮的。”
电话那头迟迟未出声，半晌，宋南汐难以置信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三水，你不会是铁树开花了吧？开、开我家了？”
江淼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宋南汐震惊道：“不是吧？三水！你真喜欢上我弟啦？”
江淼：“……你在说什么屁话！挂了。”
毫不犹豫挂掉电话，平躺在床上，看着头顶微黄的灯光，没由来的，江淼竟从心底诡异地生出一种心虚感。
她闭了闭眼，深吸口气，果断关灯睡觉。
/
隔天一早，宋砚舟是被厨房叮铃咣当的声音吵醒的，睡眼惺忪走出房间，就看到了多日未见的宋南汐。
宋砚舟径直走到厨房想去倒杯水，嗓音带着刚醒时的微哑：“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饥肠辘辘的宋南汐终于在锅里找到一点残余的粥，接通电源加热，有气无力道：“这不是担心你，打电话又打不通，只好连夜飞回来了。”
宋砚舟倒水的动作微顿，解释道：“昨晚手机设置了免打扰，没接到你的电话。”
宋南汐“嗯”了声，说：“网上的话别太当真，都是些没营养的话，你自己什么样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嗯，知道。”
话音刚落，电饭锅“滴”了一声，宋南汐打开盖子，拿来一个碗，将将盛了一碗粥，宋砚舟随意看了眼，瞬即顿住，阻拦的话还未说出口：“哎别……”
宋南汐用汤匙随意搅了搅，迫不及待地将粥送进了嘴里，紧接着，一股甜咸交杂的味道犹如原子弹一般袭击了味蕾。
下一秒，宋南汐扒着垃圾桶悉数吐了出来，直接拿来宋砚舟刚倒好的水漱了漱口。
直到那黑暗料理的冲击淡了些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宋砚舟：“你真想不开了？要把自己毒死吗？”
“……”宋砚舟接过粥碗，面不改色地吃了一口：“还行，味道不错。”
宋南汐思索两秒果断站起身，拉着宋砚舟就要往外走。
“哎……干嘛？”宋砚舟不明所以，站着没动。
宋南汐神色严肃：“坏消息：你味觉有问题，好消息：现在立刻马上去医院看看有没有救。”
宋砚舟无奈地笑了下：“我真没事，这粥又甜又咸，我知道。”
说完，他又当着宋南汐的面喝了一口，评价道：“挺好喝的。”
宋南汐满脸费解：“你……脑子坏了？”
宋砚舟无奈解释道：“这粥是昨天我生病时淼淼姐为了防止我脱水特意熬制的病号粥，其实喝习惯之后味道还行。”
“生病了？”
“嗯，发烧。已经退了。”
宋南汐没说话，略带审视的目光扫过宋砚舟，“你会撒娇？”
宋砚舟：“？”
宋南汐盯着宋砚舟几秒，上下打量几遍后，果断得出结论：“你要是会撒娇，母猪都会上树。”
宋砚舟：“……你发什么神经？”
“奥，也没什么，就是昨天跟三水通电话的时候，她夸了你几句。”
宋砚舟的心脏莫名一紧，他低下头继续喝粥，佯装不经意道：“夸什么？”
平时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运筹帷幄的女魔头宋南汐此时终于察觉一丝不对劲，她仔细观察着对面的反应，一字一顿道：“她说，你虽然长得漂亮爱撒娇，但是很难哄。”
正在喝粥的宋砚舟被这句话呛得满脸通红，直到喝了点水才压下那股咳意缓了过来。
耳尖红的几欲滴血，眼神乱飘，紧张且害羞。
宋南汐心底某个猜测渐渐成型，她直接道：“你喜欢江淼？”
宋砚舟深吸口气，片刻后，直视着她，坦诚道：“是，我喜欢她，但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你别去问她这些事，只会让她尴尬。”
宋南汐被这直白的回答哽了一瞬，观察着他的反应问：“表白了？被拒了？”
“嗯。”
恰在此时，宋砚舟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逯梦渊打来的电话。
“宋哥，你现在有空吗？”
“嗯，怎么了？”
“一时也说不清楚，之前我们救助的动物出事了，你方便来乐园宠物医院这一趟吗？”
“好。”
挂断电话后，宋砚舟便急匆匆地去洗漱，穿好衣服后，只丢下句“有事，先走了。”就出了门。
只留宋南汐一人在原地风中凌乱。
即使在生意场上如何的处变不惊，宋南汐还是被这一惊天消息砸地缓不过神来，直到关门声响起，才将她拉回思绪。
昨晚和江淼通话时谈到宋砚舟的反应，以及今天宋砚舟的坦白……
他的一厢情愿吗？
宋南汐啧啧摇头，那倒未必。
/
出门后，宋砚舟打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去了宠物医院。
几乎从不关门的乐园宠物医院门口久违地挂上了休息的木牌，宋砚舟眉头微拧，意识到这次事情有些不简单。
根据逯梦渊发来的信息他直接去了二楼的观察室，推开门，救助小队的几个人还有汤愿和祁放都聚在这里。
走近才发现，观察台上躺着五具猫狗的尸体，死样凄然，惨不忍睹。
“怎么回事？”
汤愿解释说：“今天一早开门，就发现这些动物的尸体被整齐地摆在医院门口，我看它们有些眼熟，所以叫来了大家。”
云宝璇眼眶红红，显然是刚刚哭过，她从左往右依次指过去：“这条狗是之前烂尾楼那里救下来的柯基小九，这是之前被一个文学院的收养的三花猫，这个是前段时间刚生产完的大橘，这是大橘生的其中一只小橘猫，这个……是大黄。”
曾经活泼欢快儍吃儍喝的大黄此刻被人掏空了内脏，只剩一张空空的皮囊瘫在冰冷的检查台上。
宋砚舟深吸了口气，压着眼底的酸意，“报警了吗？监控看过了吗？”
祁放说：“报过警了，去做了笔录，监控也查过了，但那人包裹太严实看不出什么。”
安静的检查室内沉默下来，只剩下时有时无低低的啜泣声。
适时，一道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宋砚舟接通电话，是江淼打来的。
“宋砚舟，出事了，我好像在热搜上看见大黄了……”
宋砚舟蹙了蹙眉：“什么热搜？”
对面声音有些焦急地语无伦次：“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就是刚刚无意间点开，有人直播虐杀猫狗冲上了热搜，我看见里面有只狗很像大黄。”
宋砚舟看着检查台上那张空荡的皮囊“嗯”了声，声音很低很哑，他说：“是大黄，它现在在乐园宠物医院。”
半小时后，江淼火急火燎赶到医院时，推门就看到这样的景象。
救助小队几人毫不例外眼睛红红的，而检查台上摊着五具尸体，正是热搜上被直播虐杀的猫猫狗狗。
看着检查台上的惨状，江淼没忍住落下泪来。
那个曾经黏在她身边带着一口独特口音、围着她叫‘美美’的那个大黄现在成了一张空空的皮囊，那只前段时间刚生产的高冷颜控大橘妈妈肚子被人剖开，眼睛也被挖掉，她的孩子小橘猫虽然身上看不出任何伤口但也毫无声息，之前在烂尾楼差点被割喉而死侥幸活下来的柯基小九头与身子已经彻底分离，眼睛同样空洞。
还有之前被领养走的傲娇两面派三花，江淼记得它最爱美也最喜欢撒娇，可现在，它的耳朵和四肢都被人整齐地割了下来，面部被割伤，鲜血淋漓，面目全非，只凭借它身上那特殊又漂亮的花色才勉强辨认出来它的身份。
这样残忍的屠杀手法和之前烂尾楼事件如出一辙。
而不同的是，这次的凶手似乎更加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就好像他无所畏惧，又好像他在自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显灵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