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尘异客录》楸树花开

18、第18章 灵玉

　　出城后，赶了一天的路，天色逐渐昏暮下来。

　　郭振元四下望望，没有人家和炊烟，周围是一片茫茫荒野。

　　“看样子，今夜要露宿这荒郊野外了。”郭振元说到。

　　郭振元目视远方：“那就赶夜路吧！既然有路，前方就一定会有村庄和人家。”

　　天黑后，他很快就望见远处，有一片零碎的灯火。

　　过了会，郭振元来到一个村庄。村子里有个大户人家，门前一对大红色灯笼上写着 “寿”字，院内在唱戏，十分热闹。

　　北面房后，路旁有几棵高大的桑树，枝繁叶茂。

　　郭振元牵马走到树下，忽有东西轻轻打在头上，掉落地下。

　　他蹲下拾起，是个鲜红的桑葚。

　　郭振元起身抬头看去，树上坐着一个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俯首浅浅笑到：“公子，快上来呀！”

　　“这个声音，这么有些耳熟？”郭振元暗自说到。

　　他将马拴住后，两三下爬上树，坐在少女对面的横枝上。

　　郭振元注目审视，是个身穿桃红色衣裙的垂髫少女，天生丽质，楚楚动人。手里放着一些熟透的桑葚，津津有味地吃着。

　　少女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少女微笑，抱拳：“昨夜多谢公子搭救。”

　　郭振元收回目光，挠头惊讶：“我真是笨啊，一直没看出来。”

　　“敢问灵玉姑娘，是仙，是妖？”郭振元拱手问到。

　　少女低头遮口一笑，抱拳：“小女子非仙实妖，属于狐族异类，还望公子不会因此嫌弃？”

　　郭振元听了，全无恐惧：“灵玉姑娘多虑了，在下断然不会。”

　　郭振元说完扭头看着院内，敞亮的庭院中灯火通明，这家主人在做寿。南边台上正在唱戏，台下男女老少众多，桌上摆放着瓜果点心。

　　这时，郭振元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

　　灵玉低头窃窃的笑，然后双手合拢，手心朝上平放胸前，闭目口中念念有词。

　　眨眼的功夫，灵玉手里捧着一把香蕉。

　　“公子请吃香蕉。”灵玉微笑着说到。

　　郭振元接过香蕉，神乎其神……

　　郭振元揪下一个香蕉给她：“你也吃啊！”

　　灵玉摇头微笑：“我看着你吃。”

　　“我家离此不远，公子就送我一程，今夜在我家住一宿可好？” 灵玉说到。

　　郭振元考虑片刻，拱手微笑：“也好，在下送姑娘回家。”

　　“多谢公子。”灵玉开心地抱拳说到。

　　灵玉捉住树枝轻轻跃下，落在马背上。郭振元跟着跳下去，解开僵绳坐在她身后。

　　晚风吹拂，马蹄轻扬。灵玉偎依在他怀中，还有那如兰的幽香，正值壮年的郭振元难免会生出恻隐之心。

　　顺着小路行了很远，来到一个村落。黑暗冷清，像是一个无人的荒村。

　　走到一户人家门前，是个门第高大的富贵人家。

　　“公子，已经到了，这就是我家。”灵玉指着院门说到。

　　灵玉登上台阶，“喵”，一只野猫叫着从门前窜过去。灵玉若无其事，轻扣了几下门上的铜环。

　　“伊呀”，大门开启一扇。

　　一个青衣小婢打着灯笼出来，语声细脆：“小姐回来了。”

　　那个小婢说完，然后盯着“郭振元”直看。

　　灵玉用手指在她头上戳了下：“看什么看？这位公子是我朋友，是人家送我回来的。”

　　小婢眨着灵活的眼睛，微笑：“哟，这位公子胆子还不小喔。”

　　灵玉捏住小婢一只耳朵戏玩：“小婢子再贫嘴，看我不拧下你耳朵来！”

　　小婢尖叫着，往一边躲闪。

　　院内长满了比人还要高的蒿蓬野草，原来是一座荒宅，郭振元把马拴在里面的门柱上。

　　淡月朦胧，蛐声宛然。小婢用灯笼在前面引路，灵玉牵着郭振元的手，从那条蒿草间的小径曲折而入。

　　穿过那条幽深的小径，登上几层台阶，走进一间房内关上了门。

　　“公子在此稍等，我先去禀告父母。”灵玉说到。

　　灵玉和小婢登楼而去，留下郭振元一个人。

　　这间屋子很大，周围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清，只有门前月光洒射。

　　郭振元双手交叉抱胸，伫足门口：“我郭振元不害人，不存歹念。读书人一身正气，妖魔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