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谈判X问答X反问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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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83
“我是来谈判的。”
化身为窝金的男人举起双手表示和平，他没有走近，远远站立在房屋前的空地上，显然并没有开战的意思。
据他所说：自己叫迪欧特，虽然这个名字很像化名但并不影响其交涉的诚意。
“我的目的并不是完成任务，而是收集情报。”在初步交涉成功后，迪欧特盘腿坐在地上，开门见山加上窝金的外貌的确很令人信任，至于其用意，他是这样说的：“我打算越狱。”
“我知道你们无法相信我，但是我愿意告诉你更多我所知道的事情，并且只要求你回答我的一个问题。”
面对沉默不语的对手，男人极力游说着，“无论怎么样你都没有损失不是么？况且按照我的情报，上次你被强制脱出后这次应该不会再有剩余积分脱出，所以你现在想要结束梦境只有两个方法：1、让我完成任务；2、由我来执行强制脱出结束梦境。”
对于这种改变库洛洛的任务，李音有点想笑。
用武力强迫对方强制脱出与交换情报然后由他自愿强制脱出两者之间，显而易见渣团会选择后者。
“具体操作呢？”得到便宜的幻影旅团团长显然不会流露出需要情报的迫切心情，但是说话间的意思明显是愿意将谈判继续下去。
“‘1比10的兑换’——我的能力，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可以1：10强制交换任何东西。”随着他的说明，迪欧特的右手边出现了约有一人高的黄金色天平，“甲方库洛洛·鲁西鲁以1：10向乙方换取情报，交换期间不得说谎，如果不清楚答案可以回答不知道，交换时间1小时，此交换自甲方说出‘同意’起即时生效。”
在轻微抖动后，天平的两端出现从乒乓球至拳头般不同大小的圆型气泡状砝码。
“这边的砝码对应着你的义务，那边的10只砝码对应了我的。每一次兑换可以抵消掉一只砝码。如果交换中有人违约，那么会从违约者回忆中随机挖除与答案想关联的部分，关联部分视砝码大小而定。除非交易双方同意废除交易，否则惩罚无法解除。”
略微思索后男孩很干脆地点了头：“同意。”
交易开始。
迪欧特开始发问：“我的问题很简单：你所看到的《赎罪之书》上的内容是什么？”
后者很干脆地将所看到的东西背诵出来，结束后天平一端的巨大砝码消失，天平开始向较重的另一端倾斜。
提问人认真将资料记在具现化出的册子上，然后收起：
“那么，现在该你了。”
“第一个问题：你至今为止所告诉我的话是否都是真的？”
“是。”
“为什么要越狱？”
“这个嘛……严格说起来其实很复杂。这里远没有你所想的那么简单，在梅拉丝加德，犯人主要分为两派：一部分犯人为了消除罪行会力图完成所有能够完成的任务，并且拿到尽可能多的附加分以求晋级。而另一些人则完全相反，他们资历较长或者是死不悔改，这群囚犯会逐渐放弃希望，辗转生活在一个个的梦里，类似于你之前遇到的那个女人，她是很有名的梦境妓女，经常出入目标人物的童年梦境，虽然也会赚取积分，但积分用途多半是为了应付之后的扣分。这两种人通常都会将梦境尽可能的延长。据我所知，一场梦做上三、五年是常事，甚至有的会长达十几年。”
他苦笑了一下，双手摊开，“你觉得我已经进来多少了？56年！这还只是我在梦境中的时间的加成。我的积分已经高到你们无法想象的地方，只差最后的考核就能消除最后1颗黑星，但是没有办法，我的回忆是我青年时遇到的一次选择，如果选择A，我会失去妻子，但是如果选择B，我就会失去孩子。无论怎么选择，我最终都会因此走上同样的道路。所以，不管积分有多高，我都无法通过考核。现在我已经完全放弃通过晋级来离开这里——这就是我一定要越狱的原因。”
“梦境中不能有人死亡？”
“我刚来时不久曾经遇到过一次对手自杀身亡，当时我在梦里徘徊了3个月之久只好强制脱出。当然，也有人因为积分不足而一直被困到死的。”
“梦境中的人可以改变梦境？”
“厉害！”迪欧特眼神一亮，“实在不像新手的问题。的确，但是只有梦境主人可以通过修改回忆来改变梦境，而且这种改动通常会非常短暂微小，除非他可以使新的记忆完全覆盖掉旧的。而且他无法变更任何由其他犯人相关联的事物。所以其实是没太大用途的能力。”
“根据你的问题，也就是说赎罪之书每个人都不同，说明一下。”
“好问题。这里要从黑星等级开始说起，目前我知道的等级有三等，一星最高。三星的《书》几乎都是只有1页纸，二星和一星会变成犯人记录。”
“犯人记录？”
“可以查询犯人的资料，观看其入狱时的梦境实录、目前状态。但是只能查询等级比自己低一级的记录。二星囚犯可以查询所有三星囚犯的资料，而一星等级可以查看二星和三星。在查询后可以决定进入哪个人的梦境，也会有相关的任务提示。也就是说，梦境主场的星级会比客场要低，客场参加者可以全面掌握主场人员的情报，这也是为什么我确定你是新人的原因。”
“积分在哪里查询？”
“在犯人记录中。三星犯人无法查询，但是当你决定强制脱出游戏但积分不足时会脱出失败。”
“其他三星犯人的《书》的内容？”
“喂喂！这种问题很奸诈哦！”迪欧特不满地皱着眉，但是男人在看到天平突然开始急速抖动后立刻补充了道，“我回答就是了！”
他清了清喉咙，伸出左手的3根手指：“事实上，加上你所背诵的部分现在收集到的三星信息很少。
第一则：
你还爱着他么
你还恨着我么
思念的尽头是无边的爱恨
你还活着么
你想要死么
遗忘的彼岸是无尽的地狱
一层层一级级
你看不到最后
来处不可及
去时无依靠
第二则：
对不起，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我不爱她，我不爱你，我不爱她，不爱你，不爱她，不爱不爱不爱不爱不爱。
我爱他，我只爱他，他爱我，他只爱我，他不爱你，不爱你，不爱不爱不爱不爱不爱。”
末了，男人哈哈一笑：“听起来像是情侣吵架是不是？虽然不肯定有没有用，但是总算是一条线索。当然，还有你的那一则。”
静静听完，库洛洛没有评价直接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虽然没什么想问的了……一场梦境参加者只有两人？”
“这个嘛……”摸了摸下巴，“似乎是，之前从没碰到过特例。”
尽管如此说这，男人依然上下打量着李音。
因为少女一直都只是站在一旁不动，他曾经以为是面前的男孩身为梦境主人所创造出来的影像。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眼前的人真是了不得的人物。
天平两端的砝码彻底消失，再次平衡之后就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原来如此……”男孩的眼神瞥向一边，“那么另一个人杀掉也无所谓了？”
被他瞟到的“信长”扭头飞速向后一跃，从迪欧特开始要求交涉时起他就静静地呆在角落，很多时候梦境中人物如果没有剧情需要就会保持类似的静止，而迪欧特也的确没有料到此次会有其他人的介入。
惊讶之余，男人吹了声口哨，“交给我好了！能力2：吝啬商人的索赔！”
天平再次出现，随着迪欧特的手指方向巨大的砝码很快将其压向了一边。
“对所有搭便车却不付账者进行追讨，我的问题是：说出你的真名！”
“信长”咬牙看了看不断颤抖的天平后最终决定了妥协，“乔！乔·卡瑟！”
“乔·卡瑟……”迪欧特侧头回忆了片刻，笑了，“因酷爱虐杀幼女入狱，入狱时为三星，不久前刚刚升为二星，能力叫做“收费电视机”，没错吧？”
“你怎么知道？”
“嘛，职业习惯，入狱前我基本上就是依靠倒卖情报为生，况且你的资料在我的查看权限之内。”他转向黑发男孩，“现在你有10次机会相他提出任何问题，时限同样为1小时，如果他拒绝回答，惩罚将会翻倍。当然，鉴于他曾经是三星犯人，我希望你能够向他提问关于《书》的内容。”
库洛洛看看两人并不急于提问，思索着，抿唇。
在其低头的瞬间，平静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待抬头时：“好啊。那么第一个问题：说明你在三星囚犯时的《书》的内容。”
名为乔·卡瑟的男人咬了咬牙：“也是类似莫名其妙的东西：你站在阳光中嘲笑淤泥里的我，你摘掉第一片落叶欣赏她的美，你笑着问我知不知道死的滋味，你饮下爱的毒却不放开她的手，罪恶在阴暗中滋长，忧伤在泪水里沉浮。”
“第二个问题：犯人记录中，如果某人死亡，那么会在其旁边标记死亡符号？”
“不，人名会直接消失。”
“对于刚才欧迪特的回答你有什么可以补充的？”
“……，据我所知虽然三星囚犯虽然无法查询积分，但是获取积分更为容易，只要配合对方完成其任务，很快就能获得考核机会从而晋级。”
“然后？”
“大体就是这样。”
“也就是说，你对我们没什么贡献了？说说你曾虐杀的女孩子吧，有多少？”
“这算两个问题了吧！”男人显然抓住机会，一次性抵消了两枚砝码，“前一个问题：也许，当然，如果你继续提问，我大概能说出些别的。后面的问题：38人，我能够想得起名字的是38人。”
仿佛想到什么美妙回忆般，他紧张的表情中终于流露出一丝开怀。
“那么……下一个问题：将从你有记忆起的每一分每一秒的事情按照时间顺序复述出来。”男孩微笑。
“……”
男人看了看天平，悲愤了，“这怎么可能在1小时内说完！！！”
李音叹息，悄悄向后移动。
库洛洛其实只是想杀人而已。
虐杀幼女这种罪行哪怕被判几十次死刑也完全不为过，那个问题完全是为了让自己不要插手所设。
果然，男人很快就冲了上来，可惜三流念能力的他完全不是其对手。
整个过程中，迪欧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8岁的男孩完成了一次快速的残杀。
身手、速度、敏捷、能力，绝对不是自己所能对抗。
选择谈判而非敌对真是太对了……
梦境途中如果有人死亡，另一方将无法结束梦境。但是现在有了自己来支付积分，那么多余的人死去就不再是问题。
然而随着乔·卡瑟的死亡，天平却并没有消失……
亲手杀掉与“信长”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类，凶手微笑着转向了李音，一滴鲜血自男孩的面颊上滑落，刺目的妖艳。
PART 85
对于库洛洛类似鳄鱼的眼泪一般的微笑，李音在脑中瞬时可以将其转化为“小样儿，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以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式平静的癫狂……
“你是犯人？！”迪欧特在眩晕中有种采到地雷的感觉：原本以为只是进入了一个新人的梦境，但是事情却越来越复杂——最起码他在这里还没见过有谁会毫无顾忌的动手杀人，现在可好，又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小姑娘……
“是。”少女点头，漂亮干净的容貌和气质尤其不像任何罪犯，她没有出现在书中的记录中，那么她的等级不会比自己低，但是她却和危险人物是认识的——只是这一点，他就已经失去了盘问她的勇气。
经验之谈：恶魔通常都会挺好看，尤其是女人。
“四、四个犯人……”喃喃过后，迪欧特选择闭嘴。
无关者安静了，作为提问人，洛洛哥直奔主题：
“第一个问题：旅团其他成员怎样了。”
“不清楚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漂亮姑娘毫无畏惧地对视过去，对于回答方而言，交易规则中唯一的破绽就是“交换期间不得说谎，如果不清楚答案可以回答不知道”这一句，回答者可以视情况有所隐瞒、曲解问题以及遗漏，欧迪特远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友善和直率，他在回答时会有意识地将无关紧要的问题回答得更为详尽，但是重点问题则只回答关键词汇当然，这些不过只是狡辩的小技巧，对方也显然深谙此道。——这也是为什么库洛洛会询问乔是否补遗的原因。
“都有谁和你一同进到这里？”
“玛奇和侠客。”
“王晓星和你什么关系？”
“仅仅认识2天。”
“她的能力和你的到来有什么关系？”
“听说是学艺不精。”
“……，其他团员你当初是怎么安排的，要原话复述。”
“派克和富兰克林去调查库哔入狱的事，查清是谁下的手；索拉和剥落裂夫去搜集关于巴巴特的消息；飞坦和芬克斯去找王晓星；信长、窝金在基地待命，等候支援；玛奇和侠客，跟我进梅拉斯加德。”
“库哔呢？”
“被抓了。”
“是你和金·富力士抓捕的？”
“没错，”李音微笑，“没发现盗贼の极意中多出一个能力么？”
“……”聪明得自己都想为她拍手，“你是否想到任何可以从这里脱逃的办法。”
“暂时没有和你设想不同的地方。”
“如果金他们抓到其他人，会如何处置？”
“看对方配合度。最坏的情况是封念关押。”
“最后一个问题——”在剑拔弩张的对视中，男孩突然又一次笑了，十足十满肚子坏水的小痞子，“听说，你喜欢我？”
篝火边，金的纸条。
莫名其妙的“我爱你”，非理智的嘲讽和挑衅。
再次见面后谁也没有提起但并不表示没有。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很想知道。
“……”在短暂的停顿中，少女悄悄收紧了背后的手，“不。”
她说，绽开了一个几乎可以形容为嘲讽的冷笑：“我不喜欢你。”
结果从回答时就早已决定。
如果她不喜欢，那么真相就是不喜欢。
如果她说谎，她会失去爱的记忆，那么结果依然会是不喜欢。
她有着同自己同等骄傲的灵魂，无论如何，一定会是这个答案。
天平破碎。
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猛然间蹲下，痛苦地抱住了头颅。
这是她一生中唯一的恋爱离去时的苦痛。
第一次，看到她哭泣。
只有1滴眼泪，以令人无法理解的原因落下。
他距离她很远，却明白了她最后的眼神。
她说：现在，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了。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但是你永远也无法知道真正的答案！
理智与情感的绝对分离，无论情感如何，理智中一定会选择自己所认为正确的事物。
无论情感里是否会抵触杀掉与信长长相完全一样的人，但是下手时没有哪怕0.1秒的延迟。
在莫名的时间以奇怪的理由喜欢，却因为理智上的不认同而选择这样的结果。
他又一次杀死了世上的另一个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谈判X问答X反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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