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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师傅他为你哭泣 ...

  •   东邪这番语毕,只见师傅神色一阵尴尬地忙避开了望他的视线,转而朝我软声落下一言:“莫儿你放心,为师定会为你做主的,明日便与你师兄简单地行个成婚礼吧。”

      “师傅与你义父替你们当证婚人,你的年纪着实也不小了,别人家的早就是几个孩子的娘亲了。先前固儿又……,蓉儿也的确少了娘亲的照拂,孤单可怜。也就这样了吧,哎……”

      这番语罢,师傅开始连连摇头叹息。神色之间似是也颇为怨责东邪的无良,但也似为我可以嫁出去而显露了一丝隐藏不住的暗喜。

      就此观望完师傅,我又将视线转向了头目。头目望着我也是叹息一声,也连连点头道:“包子,你已与你师兄这般了,且安份嫁他吧,也好让我安心。他无论样貌武功才学都属上品,也不介意你是山贼。虽说他还有个娃,但只要你给他生个男娃,保证你地位稳稳的。”

      头目这番言落后,竟别开视线与师傅忘我地商量开,似是关于该买些什么什么回来先简单地将我们定下来之类的。

      一看这二人面色居然还是愉悦的,我顿时怒意难忍地大喝一声:“我才不嫁他,先前与他……发生什么也是我不耻在先的。这事,就这么抹过去吧,师傅与头目你们也忘了吧。”

      岂料这一言道落,师傅一掌拍击了桌子地大怒道:“你个混账东西,难道还想学人家未成婚就先生出娃娃来吗。先前那番之下你师兄乃年轻男子又亡妻那么久,你以为你肚子现在就没怀上个娃娃吗?”

      师傅这一言落下,我心头猛然一阵大惊。幡然醒悟到某些东西,顿时爬起身来惊愕一声:“那还不赶快!”

      我这言落罢,只见头目又是面色大喜,连连点头愉悦道:“嗯嗯嗯,是得赶快。说不定这一举之下真可怀上个大胖小子呢,总算是趁着花期还未过去之前将你嫁出去了啊,这下我可安心了,安心了啊,呵呵呵……是得赶快啊。”

      “是得赶快弄一碗红花汤给我饮下。赶快赶快,迟了可就麻烦了,师傅!”语毕,我起身焦急一把抓过师傅往师傅房间奔去。平日里师傅也偶有配药的,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红花?

      “包子,你敢给我继续胡闹下去,看我不抽死你!”闻声扭转视线一望,见头目神色异常严厉,面色是非常大怒。

      “莫儿,你就让你义父宽心吧,你都已经十七岁了啊!”这一声是师傅后知后觉的大怒与哀叹,也是源于此声之余,我的身体还被他老人家拽得停了下来。

      那厢头目见状,居然开始哽咽道:“包子,你好好成个家生个娃娃行了。你年纪真的不小了,还胡闹就会错失大好花期。我和你逍遥师傅也都老了,再也经不起你几番折腾了。这次你就安份嫁人吧,算我求你了,行吗?虽然你师兄于你失德了,可你要知道你只是个山贼啊。”

      头目的这番言语听来真的颇觉凄苦,但他的面上却分明透露出隐忍不住的暗喜。见此,我又是一声不屑愤道:“老子才不嫁他,才不屑替他这臭不要脸之人再生下个黄小邪。”

      语毕,狠狠甩开师傅抓住我胳膊的手,往院门外飞快奔走而去。

      身后师傅为着我这一举怒声吼道:“莫儿,你个混账东西,你给为师站住!”

      站住?眼下这火急火燎的我站住干嘛,于是跑得更急起来。在奔跑之中,还不忘丢下一句愤恨的怒语:“有什么事情都等我买碗红花汤喝了回来再……”

      再字的语音还哽咽在喉,双腿便被一道力量击打得软跪在地。然后便听到师傅的脚步声近,接着便又是一言落下:“莫儿,听话嫁与你师兄吧,他都待你如此这般了你还能嫁谁?”

      一听这句,我又急又怒地哀求道:“师傅,我爹爹曾经说过我生来命格太硬。定要找个姓干名将的男子给我做夫婿的,不然是会克夫的。”

      岂料我这言道落,那厢黄蓉却扬声大喊:“无妨的,爹爹命格更硬已克死了一妻。”

      东邪随即扬声不悦道:“蓉儿!”他这句厉落,黄蓉顿时哑然了下来。

      但我已先听了黄蓉那句,便抓住那句不放道:“呐呐呐,师傅,你也听到了吧。东邪可是已经克死一个妻子了,您老怎能再忍心推我跌落他这火坑呢是吧。我会嫁人的但绝对是嫁给干将,因为我的名字叫莫邪嘛。”

      “你休要再胡言狡辩胡搅蛮缠了,明日为师就迅速替你们简单的办了这门婚事。”

      师傅急怒落下,又再轮到我急怒:“师傅师傅!您老且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听此,我更急了,连连口不择言道:“师兄那般风华绝貌,我却这般鸡鸣狗盗。这样一个我怎能配得上师兄呢是吧,我只配嫁那鸡鸣狗盗之辈。”

      “你还知道,还有脸自己说出来啊。性情好的女子遭遇了这种事情莫不是羞于见人,可你反到好,还是这般无知的胡搅蛮缠不休止。你这性子配你师兄的确是屈了他,不过他先前对你做出了失德之举也是责任难免。日后为师只盼你师兄能耐心好好教化于你,为师真的已经对你深感无力和教化无能了。”

      一听师傅这番怒责,我更加急道:“师傅,我不要他负责,不要他负责。我以后一定好好听您老人家的教诲,一定好好习武习文,一定不让师傅失望,一定将我逍遥派发扬光大。”

      然而师傅已经不再理会我,提起我就走进了那方圆桌,将我端放在挨东邪最近的一张石凳子上坐定。暗暗试着动了一下腿,却隐隐发麻使不上劲。

      最后的末了,我真正无奈的叹道:“师傅,纵使我答应肯嫁,你们也得问问我的东邪‘好’师兄他肯不肯娶呢是吧。”

      还记得他说不会就此轻饶了我的,怕是已经打消了娶我的念头了吧。

      谁知这这番思绪还未咽落,对面东邪连头也未抬起的答道:“桃花岛养多一人也无甚大碍,师傅且安心去办吧。”他这句落下,师傅便与头目欢天喜地地牵着黄蓉奔走出了院子。

      也许真是上街买东西去了,也许是其他,总之我想想都觉得烦闷不堪。

      无奈静默了久久,偶望一眼对面东邪,见他唇角有我重咬过的伤。可他面色很是淡然,还在用他那修长手指在翻看着书籍,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见此,我气焰又幡然地涌上心头,随后‘啪’的一声拍桌而响。腿不能动而已,又不是嘴与手不能动。可我的拍击声落下久久,对面的人还是淡然似老僧入定般地不予理会。

      被他这般无视我心中虽有愤怒,但还是忍下万般无奈的咬牙冷怒道:“师兄不是决定不轻饶了我的吗,为何还大方地应下娶我,这恐怕是反其道而行之了吧?”

      东邪扬臂揉了揉眉心,接着便淡漠落下一言:“师妹认为惩罚一个犯错的人,最好的方式是什么?”

      对他这句,我无言可作回答。因为我若回答不予惩罚安好放了自然是假,但我若说杀掉那便是将自己送入了他手任他搓圆捏扁。

      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做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然,在我故作沉默的时间里,东邪却倾身慢慢靠近过来。扬眸胆颤望他一眼,却见他眸底肆意地朝我显露出自嘲,仿佛是那种对自己的厌恨与对生活失去了热衷的晦暗。

      “惩罚一个犯了错的人最好的方式便是将其留在身边,待心情不好之时便拉出来断舌,放血再挖眼以泄心头郁结。若不然我桃花岛那么多的哑仆,师妹认为都是怎么得来的。”

      语毕,他慢慢退开身型。而我却为他这番话骤起阵阵深寒,因为深深明了,他的确就是这么个做出过很多逆常之举的变态。

      随后紧紧咬唇想要忍下,可终究也是忍无可忍地朝他狂声拍桌愤道:“东邪,究竟谁才是那犯了错的人,你别给老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发怒起来,我又唤了他‘你’字称,回过神后很想抽自己嘴巴子,但还是死死忍下了。

      因这句,东邪也抬眼望来,眸中更添些许低沉的不悦。

      过了好一会,他才收敛眸中深寒异色,依旧淡漠的丢下一句:“自然是师妹犯错了,是师妹先不耻地主动抱住了我,并主动引诱了我,所以错不在我。”

      这番话,他说的仿佛是发生在别家的事,仿佛已不愿意提及晨间他附在我耳畔,那番为了黄蓉而委屈了自己的言语,仿佛比我更想要忘却一般。

      而且他眸底的自嘲愈发浓郁,似是真的在狠狠厌弃着自己。或许他真的是在厌弃自己对那冯氏阿蘅的背叛,厌弃自己不该为了黄蓉而妥协。思绪至此,我深觉猜他不透,于是只得又是一番隐忍而下,心底对这厮的厌恨也再加一层。

      其实他若真想黄蓉不再孤单,大可寻一委婉的方式,又何必行得这么直白而委屈了自己。……最最可恨的是,还美*色引诱兼杀气威逼的,诱导我先怒气攻心的犯下了不该的犯下的错。

      “你武力强过老子不知多少,为何不奋起反抗?你若反抗了,这事就不会发生,你现在也不用对老子摆出这懊悔致死的样子。”

      我这番愤言落,岂料他却并未生气:“师傅这一生是何等清傲,我亦从未见过他老人家为谁流过一滴眼泪。你走的那个夜晚师傅哭了,说你因三年多前的一次重伤,已是伤之心肺,顽疾已深根治不易。说你若是戒焦戒躁好好治疗调养,便可多活些年岁。”

      “而且还说这世间唯有我才能护你此生无恙,所以师傅命我为蓉儿也好为你也罢,娶了你并带走你。说是不想白发老叟送黑发之人,说不看不听,便会想你定是在我手中仍然活得安好。”

      “说吧,你吐血的症状是从何时开始频繁起来的。你那山贼头目怕是还不知道,想来也许这才是你眼中急于离开的真相。你可是比我蓉儿更倔强出许多,宁让一位百岁老人为你担忧至此。若再这样易焦燥易动怒地拖延下去,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只怕活不过十九岁!”

      这番话落下,东邪望着我的神色异常的认真,仿佛欲要告诉我,他所说之言全都是真。而我也为他这番话捏紧了拳头,开始压制不住地浑身轻颤起来。

      看来我还是让师傅难受了,原本以为胡闹疯玩如斯,便能故作安然无恙不显痕迹地离开,然而什么都还是逃不过师傅的眼睛。

      ……许是被师傅为我流泪而刺激,许是为他那句活不过十九岁而刺激。

      我瞬间隐忍无能地朝他愤声冷怒道:“老子才没有病才没有吐血,才不会活不过十九岁。那阎君老爷才不会收,费不着你来诅咒。你才有病,你女儿才会死,你全家都会死!”

      然而就算我再大声的愤怒宣泄也好,东邪先前的那番话还是挑起了我已隐忍了半年之久的惶恐。厌恨他果真是没错的呢,居然将我逼迫到如斯无遮掩,如斯想要流泪的地步。

      也许我真的不能与这片时空参与太过,不然为何张瞳捡我回家的第一个月,他的家庭便遭逢巨变,致使他娘死爹伤。而我也在那场巨变中身受重伤,且次年张瞳亦为我挡剑死去!

      所以某些时候我总在不断猜测,也许张瞳的死与我身体的败毁,全是因为这个因素在作怪。所以我常常在想,也许只要我独身一人,这里的人或事便不会受我影响太深。

      可人是需要情感来滋养而生存的,他人以命对我付诸了真情,我岂能对人真正做到寡心。我欠下了那个少年以命相护的恩情,怎能就此舍弃他老爹一人孤苦无依地离开。

      我得做些什么才走,还了欠下那少年的恩情,了断我于此的过大牵扯……

      正待这般思绪之中,忽听东邪又是道落一句:“师傅身体已近迟暮,余下时日已然无多了。”

      他此言落下,又在瞬息之间击溃了我所有的隐忍。我已用上了最快的速度仰面望天,却仍是抵挡不住眼眶里泛滥的热潮。整个的呼吸也仿佛被人狠狠掐紧,心肺难受得不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师傅他为你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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