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笑》断了尾的鲸鱼

25、五（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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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开了好一会圣尧律雪才说话：“蓝老太太住院了。”

　　“蓝老太太？”卡布认真的回忆，自己认识这个人吗？“奶奶？”

　　圣尧律雪点头。他没办法开口对王英有其他的称呼，因为无论哪一个都不合适，所以勉强称蓝老太太。

　　“奶奶为什么住院，她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老阿公欺负她了？”

　　圣尧律雪皱眉，老阿公欺负她？

　　卡布没有理会圣尧律雪不悦的神情，板着脸对着窗外不看他。

　　要不要告诉她实情，圣尧律雪犹豫。

　　“姨婆，奶奶生病了！”卡布打电话给住在武馆的王红。

　　接电话之前，王红正和麦宏山争辩到底什么时候在菜里放盐才合适。听到卡布说王英生病了，拿了手机到庭院。

　　“我知道。”

　　“你知道？姨婆，你现在在医院吗？”

　　王红摇头，一想是在打电话卡布看不到，才说：“我在武馆，不在医院。”

　　卡布纳闷了，怎么不在医院也知道事情？

　　“卡布，你奶奶没多少时间了。她是肝癌晚期，最多还有三个月，她之所以让你来灵市承认是圣鑫海的孙女，就是为了能在最后的日子和他过段快乐的晚年。你奶奶，她真的很爱他！”

　　挂了电话，卡布才惊觉脸上刺痛。

　　圣尧律雪听到卡布低泣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从口袋掏出手帕替她擦眼泪，却弄得卡布更痛。

　　只顾着伤心，卡布没有叫出声，只是紧皱双眉瞪着圣尧律雪。

　　“为什么瞪着我？”

　　卡布的眼泪流的更猛，口齿不清的说：“奶奶爱老阿公！”

　　圣尧律雪停顿，眼前卡布的脸被放大，他猛地坐好看向别处。她是他妹妹，他差一点就忘了。

　　“那个老头答应蓝老太太出去散心一段时间，你去见见她，可能他们……会去很长一段时间。”

　　卡布点头！

　　她忽然好想明寒易诺，想看他的脸，想看他对她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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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王红的精神不错。看到卡布来了，圣鑫海起身：“卡布来了。正好，老阿公要带奶奶出去玩了，你不会不许吧！”

　　卡布微笑着看他，回答：“老阿公，奶奶我一定允许你带走的，不过……如果你欺负她我可是会很生气很生气的。你不知道吧，我现在也有武功了！”

　　“那我得小心点了。老阿公走了，卡布会不会想我啊？”

　　卡布想了想问：“老阿公会不会也想我？”

　　圣鑫海急忙点头，“老阿公可是什么时候都想见到卡布呢，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学业，我和小英还真打算带上你这个大灯泡呢！”

　　卡布笑的更欢了，“原来阿公和奶奶都觉得我是大灯泡啊！”

　　一直不说话的王英觉得被忽视了，急忙插上嘴说：“不许霸着我的宝贝孙女开玩笑，我要和她单独说话了，你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

　　圣鑫海呛红了脸，他的魅力还是抵不上卡布的。看了看笑眯眯的两人，他悻悻的转身离开。

　　卡布追上他，对他勾勾手指。圣鑫海心领神会的低下身子附耳听悄悄话。

　　“老阿公，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叫你爷爷，好不好！”说完话，卡布眨巴着那对星星般璀璨的双眸。

　　圣鑫海激动的说不出话，只能重重的点头。小孩般的郑重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不好？”

　　卡布心领神会的对他笑，点点头！

　　王英看他们低头悄悄话，按耐不住问：“在说什么悄悄话呢，也不让我知道，我可要生气了！”

　　卡布赶忙到病床前挽上王英的手臂，“我让阿公别欺负你，他那么高力气一定很大！”

　　王英嘴角带笑和圣鑫海对视一眼，互道安慰！

　　病房里只剩下卡布和王英，像以前那样，卡布给王英梳头。

　　王英一脸欣慰，手绕过头把卡布的手拉握在手心。卡布放下梳子坐到她对面，脸上依旧绚烂的笑。

　　“怎么泪痕这么深，是不是又哭了？”

　　卡布点点头，脸上的泪痕总是隐瞒不了她哭的事实！

　　“卡布，奶奶这一生活得很有意义，所以即使日子没多久也不遗憾了！”王英心疼的抚摸卡布脸上的泪痕，“一个人没有遗憾，就要活得有意义，奶奶是愿意看到卡布笑的，如果你哭了奶奶也会伤心。以后，奶奶走了，卡布不要伤心知不知道！”

　　卡布绕过脖子抱住王英，脸上的笑更浓，不住的点头说：“卡布知道。奶奶希望卡布笑，卡布会记得经常笑，让奶奶看的到！”

　　“对！”王英看卡布的脸，“笑的比阳光更绚烂，让奶奶即使在天上也可以看到！”

　　卡布点头，紧紧的再抱住王英！

　　王英轻轻摇晃身体，催眠般轻柔的声音说话：“奶奶放心的下你爸爸，唯一舍不得的就是卡布。卡布要记得，以后就算奶奶不在了，也要好好的生活，过的快快乐乐，让奶奶看到卡布幸福，好不好？”

　　卡布点头：“好！”

　　被王英轻轻的摇晃，枕着王英的肩膀，卡布轻轻闭上了眼睛！

　　知道卡布已经睡熟，王英轻声对门口叫：“鑫海，进来吧！”

　　一直在门口等着的圣鑫海和圣尧律雪一起进到病房，看到在王英怀里已经熟睡的卡布，满是不忍！

　　“你真的决定不让卡布送你？”王英脸上的不舍，圣鑫海再次确认。

　　王英摇摇头，“卡布这孩子是我心头的肉，我唯一舍不得的只有她。我已经没多少日子活了，何必让她再为了我的事伤心呢，就这样走开，我也能好受些！”

　　圣尧律雪走近从王英怀里接过卡布，拦腰抱在手里往病房外走。

　　“律雪！”王英叫住。

　　圣尧律雪没有转身，停住背对着他们。

　　“如果卡布不是你妹妹，你还会不会好好照顾她？”

　　圣尧律雪转身，不明白王英话里的意思。

　　王英无奈的点点头，“她不是你的妹妹。”

　　圣尧律雪脸上的惊呆神色立刻被欣喜替代，“您说的是真的？”

　　王英点头。她原本想一直隐瞒下去，只是她实在不忍心年轻的这一辈再重演他们当初的历史，圣尧律雪对卡布的情她是知道的。

　　“我一直知道老头心里爱的那个人不是我奶奶，曾经我很讨厌甚至恨你，不过现在……”圣尧律雪低头看怀里熟睡的脸庞，抬头对王英保证说：“谢谢你告诉我事情真相。我答应你会好好照顾她，你放心。”

　　王英安慰的点头。

　　房间里像被抽掉一阵空气，突然间安静的只听到呼吸声。

　　“对不起！”王英低头看自己的手，紧张的搓着被套。

　　圣鑫海走上前紧握住那双颤抖的手，“我在乎的从来不是香火的延续，我在乎的是你！”

　　王英抬头，眼里是晶莹的泪花：“谢谢你不怪我，谢谢你愿意陪着我！”

　　圣鑫海坐上床沿，把王英搂在怀里，说：

　　“如果当时我派去打听你的人，遇到的不是个精神病患者，我听到的消息并不是你已经不在了，或许我早在许多年前就找到了你，我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可我却到现在才找到你，该是我对你说谢谢，谢谢你还活着，谢谢你给我你最后的时间！我们都老了，现在仅剩的时间我们要好好把握，不可以再浪费了。”

　　王英抬头，笑着对他点头：“谢谢你经过多年仍然记得来找我！”

　　茫茫人海我们相遇，却又分离。绕着地球转了个圈却发现彼此还在心里，终于再相遇，这一次让我们牵手到一辈子，不留遗憾下世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