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柒静临

2、童婿

　　又话说那柒念昙早已完成了作业，正准备交给虞未寒查阅，却见她双眸没有焦点，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却苦苦挣扎，毫无答案。

　　“虞丞相、虞丞相……”
　　柒念昙轻声呼唤着虞未寒的名字，企图使她从梦中醒来。

　　“欸，太女殿下。”
　　虞未寒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竟是神游到如此，不禁有些慌乱。

　　“虞丞相在想什么？”
　　到底还是小孩心性，柒念昙难掩好奇。

　　“回太女殿下，臣在思忖自家儿子之事。”
　　刚从神游中醒来的虞未寒不假思索地道出了想法。

　　“哦？”
　　这一说倒是让柒念昙更为好奇。

　　女帝曾经对她说过，男子远没有女子来的重要，按理想也应该是想女儿才对。
　　难道说虞未寒的儿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臣的儿子虞秋枫年纪尚小，脾性又软，臣担心他会被家中的几位姐姐欺负……”

　　虞未寒一咬牙，决定即便是出卖女儿也要一试。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她的儿子福气那么好，不试又如何甘心。

　　“不如便让秋枫到宫里来当我的书童罢。”
　　柒念昙对着秋枫小公子好奇得紧，听虞未寒的话正好借机将他调至身边。

　　只是她拿捏不准这年纪尚小的小公子究竟几岁，念全名又显得太过生疏、不够心诚，便只好称其为“秋枫”。

　　这样子也正是虞未寒所乐于见到的，故而也不提醒柒念昙秋枫的年龄比她要来的大，只是故作为难。

　　“这，似乎于理不合……”
　　太女的书童通常也为女子，男子是极少的例子。

　　“无妨，母皇会答应的。”
　　见虞未寒竟是不放她的儿子走，柒念昙更是信了她儿子有所特殊之处。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柒念昙目前还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故而，她便被虞未寒的三言两语骗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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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
　　染昙殿

　　“依太女殿下之言，臣将犬子虞秋枫带来了。”
　　虞未寒刚入殿内，便看到站在门口等待的柒念昙，便带着儿子一起行了礼。

　　“快快请起，让我看看秋枫哥哥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柒念昙到底年少，不若长大之后那般冷静，此时看到一直期待着的人站在面前，却无法看清其容貌，不禁有些急切。

　　倒是虞未寒对于柒念昙那句“秋枫哥哥”有些复杂。
　　虽然她明白太女见到后必然会那般称呼，但说了“哥哥”，想要入宫怕是更难。

　　“秋枫见过太女殿下。”
　　那秋枫抬起头来，见到柒念昙，小脸上升腾起两片红云。

　　他从未见过这般美好的女子，若是长大些怕是更让人垂涎。
　　听娘说，这太女的才学也是个好的，他不禁怦然心动。

　　倒是柒念昙有些失望，但却怀抱了新的期待。
　　这虞秋枫长相实是一般，但虞未寒长相也是一般，也就不奇怪了。

　　既然长相、身形都是普通，想来在其他方面有所突出？
　　“不知秋枫哥哥可有所长？”

　　柒念昙有些好奇道，倒是把虞秋枫给吓到了。
　　他本是对什么都一窍不通，是个木头疙瘩，此番问话，她显是会一无所获，怕是便不再关注自己了。

　　虞秋枫有些失落。

　　倒是他娘比他快一步做出了反应。
　　“秋枫虽不擅学习，踢毽子却是极好的，踢起来可是好看极了。”

　　虞秋枫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娘。
　　这踢毽子踢得好有何可以骄傲的？加上先前那句“不擅学习”，太女会不会觉得他不学无术呢？

　　他偷偷地打量着柒念昙的神色。

　　他娘却是比他聪明得多，仅仅昨日上课的两个时辰便摸透了柒念昙的底细。
　　柒念昙此人，再过早熟，再过聪颖，却也不过是个害怕寂寞的孩子罢了。

　　她的课程里不包括任何现下年纪孩子们该有的运动。
　　——看来儿子会受到欢心的。

　　看着柒念昙愈发期待的眼神，虞未寒极为满意。
　　这儿媳妇真是让人满足。

　　“今日的课程晚半个时辰开始。太女殿下便与秋枫出去玩一会儿吧。”
　　虞未寒毫不避讳地拍拍柒念昙与虞秋枫的肩膀，颇是有一副长辈的模样。

　　“谢虞丞相。秋枫哥哥，我们走吧。”
　　柒念昙喜出望外，朝虞未寒灿烂一笑，倒是羡煞了一旁的虞秋枫。

　　看着两个孩子跌跌撞撞地离开染昙殿的身影，虞未寒不禁轻笑出声。
　　看来自己的儿子仍是有着希望。

　　太女那个孩子，心眼是顶好顶好的，若是收了秋枫，未来便是不弃。
　　正是因为虞未寒已然看穿了柒念昙的心思，才会放心地将儿子往她那处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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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女殿下……”
　　虞秋枫被柒念昙拉到了染昙殿后的赏花园中，看着柒念昙绝美的侧脸，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秋枫哥哥，叫我念昙就好。你可带了毽子？”
　　柒念昙很少看到同龄的孩子，听着“太女殿下”也觉得异常刺耳。

　　更何况她身边能说上话的，叫的都是“念昙”，断没有熟悉了还叫“太女”之理。
　　当然，念昙那么说还是存了些小心思，希望秋枫能把毽子的功夫教授给她。

　　“恩……好。我带了。”
　　秋枫有些欣喜地笑起来，两颊的红晕衬得他平凡的小脸也异常明亮。

　　“秋枫哥哥，你真漂亮。”
　　念昙称赞道。

　　“是么？”
　　秋枫有些害羞，倒是扭捏起来。

　　“恩。你踢给我看好么，秋枫哥哥？”
　　念昙微笑。

　　“好……念昙。”
　　秋枫虽然对于学习实在不在行，但在感情方面却是个早熟的孩子。

　　更何况昨日晚上及今日一早，母父和娘的叮嘱还历历在目——
　　太女殿下是个好的，若是能讨得她的欢心，想来以后都有的好日子。

　　他自知自己的年纪是不该动这样的心思的，他毕竟还是年纪大了些。
　　但念昙却是是个好人，明明知道不该，但还是情不自禁地幻想起了他们的未来。

　　柒念昙却是没能发现这秋枫的小心思，只是一门心思想要看踢毽子。
　　虞未寒这招做的称不上不妙，实是把柒念昙的一颗心都吊在了虞秋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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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虞未寒母子告别之后，休息片刻，便是柒念昙练习功夫之时。
　　柒越国人虽个个看重文雅的书香之气，却也追求强大的力量傍身。

　　柒越国女儿皆是练武之人，若是连些基本的拳脚功夫都不能妥善，便会被人称为如同儿郎，这是无论哪户人家都受不了的。

　　柒越国每四年要求十六岁以上，未参加过集训的女子至各地的练兵处训练拳脚，若是武功不济，次次小考均在倒数，那便得一直留在练兵处，直到能够到达普遍的水准方可放人回家。

　　先不说这练兵处无论居住还是温饱，条件都只是一般，也不说这事说出去丢人，这十六岁，正是刚刚成年之时，此时应是要娶了夫婿后开始着手接管祖上事业的，若是一直在练兵处待着，怠慢了娶夫与事业方面，倒是危险。

　　皇家之人亦有专门的练兵处，若是有皇家女儿不可过关亦只好待在那里。
　　柒念昙自小身体不是很好，却是练武奇才，女帝大喜，便把滞留京中的冯泓翼冯大将军请来做了柒念昙的老师。

　　话说到这里则不得不说这冯家与皇室的关系。
　　冯家原也是皇亲国戚，只是祖上欺上瞒下、不知廉耻，被先皇贬为了庶民。

　　但那冯泓翼确实是个带兵练武的人才，女帝登基之后不忍痛失良才，又将冯泓翼请了回来，并册封为将军。

　　那冯泓翼自小便与女帝关系甚好，又因唯一的夫婿前些年早逝，不放心自家儿子一人孤单寂寞，成为将军之后便时常带着儿子到宫中与女帝喝茶聊天。

　　冯泓翼的儿子，冯羽翔今年才四岁，正是与柒念昙相仿的年纪，见柒念昙长相极好，又文文雅雅，不似外边那些女子那么粗鲁蛮横，也愈发有了好感，玩得异常的好。

　　今日教学，想来羽翔也是会被泓翼阿姨带来的。
　　思及此处，柒念昙不禁有些期待。

　　虽说她刚与虞秋枫玩耍，但冯羽翔是个精明的，他总会带着民间各种各样有趣的玩具来讨柒念昙的欢心，加上天生丽质，不可谓不是个讨喜的。

　　“念昙姐，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远远地，一身桃红的小男孩慢跑而来。

　　乌黑浓密的发丝，白如凝脂的肌肤，大而明亮的星眸，小巧玲珑的唇瓣，水灵泛红的双颊。

　　——冯羽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