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番外2：假如一切都是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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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唐文儒虽然已经尽力克制了，但他迈入房间的脚步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情。
那个人就那样穿着柔软并且洗旧了的蓝白条纹衫坐在沙发上，款式偏大的统一制服让他整个人显得瘦弱不少，他原本小麦色的肤色已经白皙很多。
真好。
看起来就像可以轻易抱起来一样。
他说：“早啊，小唐。”
唐文儒回答：“早上好，曹先生。你今天觉得怎么样？”
曹先生答：“很好啊，每一天都很好，护士的身材越来越好，小唐你也长得越来越帅，不能更好了。”
唐文儒心下暗想要调整护士的排班，应该让一些更有经验的护士来照顾他。
唐文儒坐在曹先生身边，手臂和肩膀相碰时的体温让他心下一动。
曹先生仿佛漫不经心地往后倚了一下，避开唐文儒的身体接触：“小唐啊，你说我啥时候能出院啊。”
唐文儒虽然对他的避让有些不满，但也按捺下来了。
反正他哪里都去不了。
唐文儒说：“要等你的情况好转。”
曹先生露齿一笑：“我觉得我好得不能更好了啊。”
唐文儒说：“等你觉得，你不能进行时空旅行的时候，就可以出院了。”
曹先生一手拍在唐文儒的肩膀上，唐文儒转过头，对上曹先生咬牙切齿的脸：“我还能不能时空旅行，切掉我小腿上的肉的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唐文儒笑了：“是啊，所以你现在还要继续留院观察呢，精神分裂什么的可马虎不得。”
02
廖婷婷调整了一下胸前的实习生挂牌，走出了更衣室。
她来这家脑科医院实习快有一个多月了，当初还是家里人替她走了关系才能抢到的这个实习机会，但是现在她心底却是觉得暗暗后悔了。
她想她并不是很适合这里的工作氛围。
每每看到那些神色疲惫又沮丧的家属，和疯狂失控的病人，廖婷婷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惶恐和悲伤涌上心头。
她给自己打气道：这里已经比在重症门诊要多好了。
然而，她心底却仍然觉得，也许比起死亡，失去理智不被社会承认更为可怕。
唯一能在工作时间让她放松的，是唐医生的一个病人。
廖婷婷走进了那个人的单人病房。
他还是像昨天一样，穿着洗得褪色的病服，勒痕已淡的手腕和脚腕被紧紧绑在床沿上，无法动弹，但他仍坚持地扭着头看着窗栅栏外的风景，露出一截苍白的脖子——这窗户边的位置还是他强烈要求下，唐医生亲自帮他把床移过去的。
听到廖婷婷独有的女孩子轻快的脚步声，他扭过头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哟，婷婷，早啊，又来看我啦？”
廖婷婷被他的笑容感染了：“是啊，恒哥，今天天气不错吧？”
他说：“对啊，外面的木棉花都开了。”说罢又执着地扭头继续看着窗外。
廖婷婷看了一眼窗户上紧密的铁栅栏，开始默默地进行例行检查。
这个病人叫曹恒。
曹恒是一个看似非常清醒的病人，要不是每次见到他，他都被绑在病床上，她完全不会意识到他是个病人，而不是来探病的家属。
曹恒逻辑正常，四肢协调，没有失眠失控症状，只要不是面对唐医生，情绪通常保持在轻微愉快的状态，为人幽默，有时候还会跟廖婷婷开玩笑说“婷婷你最近又瘦了吗？腰越来越细了啊，看得恒哥我好心痛啊”。
再加上曹恒算得上是个长相英俊的男人，廖婷婷总是会忍不住忘记前辈的忠告，对曹恒关注过多。
但无论曹恒的行为举止如何接近正常人，也改变不了唐医生对他的诊断。
廖婷婷曾私底下问过前辈，到底曹恒是有哪里不对了，前辈先是教训了她一番不要对患者有太多的私人感情，然后告诉她——
“那个207房的曹恒啊，看着很正常，脑子里的东西却不是一般异想天开，他说他是个可以穿越时空的人呢。哎呦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差点儿笑出来了，难怪小唐医生这么留意他，疯得这么彻底偏偏其他方面一点问题都没有的，的确罕见，弄好了小唐也许就能升级别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番外2：假如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