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专坑主角》萧萧桧雪

9、穿越修仙女主文（八）

　　她深吸一口气，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绷紧了脸颊，正色道：“芊芊，你都十四岁了，我还记得当年抱回你时，你就这么点。”边说着边用手比划大小，“就那么大一个粉团子，一转眼就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了。”秦臻臻目含慈爱的望着他。

　　萧哲目不转睛的看着秦臻臻用年轻的面庞说着老气横秋的话。这个场面略显滑稽，但他没有笑，面带追忆，他显然也想起了小时候的囧事。不自在的动了动，耳尖渐渐爬上了一丝绯红。

　　萧哲不喜欢她这种目光，潜意识觉得它在两人之间建了一个无形的屏障，他只是下意识的讨厌这种感觉。

　　听着秦臻臻的话，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他这十几年来与外界接触得并不多，但他读了人类写的不少书，也知道了不少东西。所以听到秦臻臻的话头，凭着本能，觉得将会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发生。

　　他握住了秦臻臻的手，紧紧攥住，一毫也不放松。

　　下一刻秦臻臻的话让他如坠冰窟：“芊芊，虽然你一直呼我的名字，但我是你师父，咱们有着十多年的师徒情分。你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一定境界，现在需要磨练心境。不论何时，心境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师父想让你在……”秦臻臻停住了接下来的话，看着目光越发阴鸷的萧哲，心中惊了惊。

　　动了动想将手从萧哲手中抽出来，却发现他死死扣住，不能挣脱。

　　萧哲很平静，但周身环绕着浓浓的悲凉，握着秦臻臻手的力道大得出奇。哑着嗓子道：“璇璇，是要赶我……”最后一个走字被他深深压在喉咙里，没有发出生来，只是徒劳的摆了个口型。

　　秦臻臻想过，左芊芊可能会一时接受不了，想尽办法想要留下，冲她各种撒娇。她甚至连她会向她说什么话都想过了。却没想到他这种反应，没有撒娇，情绪亦不激烈。

　　他只是平静的，平静的让人心底发凉，用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问她是不是要赶她走。

　　她心虚的不敢看他的眼睛，亦不敢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

　　萧哲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自从在这里定居后，他一直认为他们两个能在这里千年万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和秦臻臻分开。他小心翼翼的护着，生怕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消失。没想到所有努力全都白费，最终竟是这个给予他温暖的人想要将他赶走。

　　沉默在两人之间一点点蔓延。

　　他希望她笑着对他说，这一切都是在开玩笑，都是骗他的。可是，等来的只是她无声的沉默。

　　秦臻臻避开她灼灼的目光，伸手温柔的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看着她依旧沉默不语，乖巧柔顺，心中不舍，末了还是狠下心来，语中心长道：“芊芊，你长大了，不要任性，我没有说不要你了。修仙极重道心，你若是道心不稳，于日后修行不利。”

　　萧哲根本无心去听秦臻臻的话，当听到说要让他离开时，他的大脑就“轰”的一声炸开，再也无法分辨秦臻臻之后的话。脑中只有“离开，离开”那几个字回旋。

　　说着，她拿出了早已备好的手镯，那里面塞满了各种高级符纸法器，不由分说的带到了她的手腕上。看着他如木偶般，呆呆的人她摆布，心中一痛。她撒娇哭泣，都比现在的沉默强千百倍。

　　萧哲的心一直往下坠，直至心沉尽了冰冷的湖底。握着秦臻臻的手紧了又松，脸上变幻莫测，最终松开了手。小腹的阵痛越发明显，却不及他心痛一份。怀中揣着的冰晶冒着寒气，将她整个心都冻住了。

　　看秦臻臻这几天并不开心，为了让她展颜，萧哲偷溜出去千辛万苦找的寻找冰晶。本想今天拿来给她，现在……

　　他将冰晶从怀中掏出，拉过她的手，缓缓展开她的手掌，将冰晶放在她白皙柔嫩的掌心。每个动作都像是被放慢了，萧哲做得细致无比。深蓝色的冰晶稳稳的卧在她掌中。萧哲盯着那冰晶，像是要将它戳出一个洞来。

　　忽然，他笑了，脸上挤出来的笑容让他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难看，也让秦臻臻的心揪起来。小腹的疼痛，加上郁闷的心情，萧哲感觉脑仁儿一抽一抽的疼。整个人异常暴躁，他涌上一股冲动，想将她揉碎到骨子里，折断她的双腿，将她锁在自己的身边。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像他一般依恋他。

　　她怎么可以这么云淡风轻的说出这种话？她怎么忍心让他们两个分开？萧哲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灵魂中带着的暴虐。但他没有，不管内心如何咆哮，他还是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看着秦臻臻那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庞，她脸上的每一个绒毛，他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可是他感觉此刻面前的人有时全然陌生，这才发现他好似从来没有深入了解过。

　　有一瞬间想要落泪，又觉得委屈。答应她又何妨？他气，却在看到她眸子深处的担忧时，顿住了。萧哲确信她一定不会舍得，到时候就是她来求他，他都不回去，哼！心中窃笑，索性赌气道：“好。”

　　秦臻臻还以为要在给他将一堆大道理才能勉强说服他。没想到，左芊芊干脆利落同意了。不由得多看了萧哲几眼。看到他嘟起的嘴唇时，瞬间明了，还是不放心，唠唠叨叨的叮嘱一番。

　　萧哲眼神飘忽的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秦臻臻，又急又气，她怎么不挽留几句，就这么盼着我走？虽然他一直在害怕秦臻臻会离他而去，不会在他身边。但他一直以为是杞人忧天，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这一天，是他始料未及的。明明几个月前她们还是好好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萧哲感觉到自己的世界乎地碎成了一片一片。没有了，什么都没了，最后还是剩他一人……虽然这次他有把握不会离她太久，但以后呢？萧哲仿佛看到了自己孤家寡人的那一天。

　　心像是泡在了苦水中，小腹刀割般的疼痛，却未让他在停留，或许真应该分开。他不能如此依赖一个人，此次单独出去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心间钝钝的似是提醒了他，没有什么能长长久久的，一如他当初在魔界一般。

　　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萧哲勉强推开了她的手。祭出飞剑，带着半分赌气，心思复杂离去。

　　手握冰晶，冰寒的气息沁入她的手心，一直蔓延到她的心里，也冻结了她的心。

　　“对不起。”秦臻臻低低声音消散在环绕着淡淡饭菜香气的室内。她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眼眸半垂，安静得像是一只没有生机的人偶娃娃。

　　萧哲用灵力控制着剑，他一直向前飞行，毫无目的。他脸上惨白，而小腹中的疼痛越发明显，渐渐争夺了他全部的心神，让他无瑕它顾，也暂时让他从心痛中剥离，不过却让他想将自己的小腹捥掉。

　　不知飞了多久，忽觉体内灵力一空，人便失去了知觉。剑没了灵力的支撑，迅速变小，飞回到他的储物袋。而失去了飞剑支撑的萧哲，似一个断了线的风筝，直直从天空中扎下。

　　“碰”的一声，屋顶的瓦片被震落大半，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屋顶被杂出了个大洞，瓦片随着泥土纷纷掉落，盖在了掉到地上的人身上。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睡眼朦胧的人，她们不顾整理衣冠，匆匆赶向声音来源，或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不论如何面上都挂着深切的担忧。

　　正在对镜梳妆的花妈妈；也被这声音惊了一惊，不过，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经的事多了。除了开始听见声音，抖了一下，不小心将眉话歪意外，瞥了瞥地上灰突突的人形物体和零落的碎瓦及泥土，转头将自己画歪的眉擦掉，对着镜子，专心致志的重新画了起来。

　　片刻后，左右端详了一下镜子中面容姣好的女子，拍了拍手，慢条斯理道：“把这人给我抬到兰阁去。”

　　话音刚落，屋子中就出现了一个衣黑衣的男子，面具将他的面容遮了大半，只露出饱满的唇部、半边英挺的鼻梁。

　　男子毫不怜惜的将地上的人影扛在肩上，就像是扛一个没有生机的死物。突如其来的冲击，让萧哲眉头不适的皱了皱，但体力透支让他仍旧陷入昏迷，丝毫不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

　　屋内像是个静止世界般，自从萧哲离开后，秦臻臻静静的坐在桌边，不发一言。过了好一会，她才慢慢动起来。

　　没用法诀，亲手收拾了桌上的碗筷。走到室内，找出早已准备好的这样容貌的法器。这法器是她无意中在赵璇的储物袋中找到的。这是上古灵器，化神期修士才能看出不同，也不知赵璇是如何得到的，不过却和了她心意。

　　将戒指形状的法器戴在手上，调整片刻，镜中出现了一个二十岁上下的温润男子。找出一套男装换上。翩翩君子，莫过于此。

　　她早在那镯子上设下禁制，一遍能清楚知道他的方位。此刻，看着西南的那个小点儿，秦臻臻祭出飞剑，追了上去。

　　萧哲醒来时，全身像是拆了重组一般。各个关节都是异常酸痛，鼻尖充斥着陌生气息，淡雅的香气让他更是迷茫，如坠梦中。他睁开眼，满是茫然。

　　他眨了眨酸痛的眼角，缓了一会儿才看清周围的景致。陌生的粉色床账，帘帐低垂，让整个床铺隔成了一个独立狭小的空间，使他能静静整理思绪。

　　萧哲愣愣的盯着，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他没有家了呢！白皙细嫩，如削葱根的手指用力蜷起，手里浅蓝色绸被被团成一团。

　　他伸出手细细打量手腕处那个镯子，眼中露出些许迷茫。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嘴角绽开了一缕花般甜蜜的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