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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叫迎春花 ...

  •   “冷静。”李幼澄强自镇定,眼看着两边的景物刷刷往后飞逝而去,不由嘴角抽动,常曦的车上是不是装火箭筒了,这是要冲出地心引力的速度吗?

      “你叫我怎么冷静!”常曦恨地猛踩油门,宋子轩这王八蛋,他们昨天才刚订婚,今天不要脸的小三就把他们的艳照给发过来了,草泥马的,屁股上的桃花痣还放大在照片中间,她今天不把宋子轩和小三的碧莲扇肿了她就不姓常!

      “淡定!”李幼澄努力劝解,她颤抖着手推推厚重的眼镜,这速度,她已经看不清楚前路上都是什么东西了。

      “你叫我怎么淡定!”常曦杀气腾腾!

      “红灯!”李幼澄才喊完,额,已经过去了。

      “车啊!是车!”李幼澄难得看清楚,却是“轰”一声巨响,瞬间,世界倒入一片黑暗中了。

      ……

      ……

      嘶——,疼!

      李幼澄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就感觉到额头揪心的疼,忍不住用手去碰,这一碰之下猛然地抽疼一下,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她想起来了,她被常曦叫去抓刚订婚就跟小三开房的未婚夫,就在路上常曦开的火箭筒发射器撞上一辆重卡。

      不知道常曦怎么样了,她们现在是不是被送到医院了。

      李幼澄转过头叫道:“医——生。”后面的生字根本就是飘出来的音,她双眼缓缓张大,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四周,这是一间堆着干草和柴禾的狭小房间,唯一的光线是从三根木棍的窗户口/射/进来的,难不成,她们被绑架了?

      毕竟常曦可是本市顶尖富二代,真被绑了也不足为奇。

      李幼澄脑海之中才闪过这个想法,就听到外面有人愤怒地吵吵道:“她想死就让她去死!我没有她这样的不知廉耻的闺女!”

      “孩子她爹,呜呜呜!”还有人配合着哭地抑扬顿挫肝肠寸断:“咋就成这样了,呜呜,咋成这样了……”

      相比外面的热闹,李幼澄不安的挪动了一下,她猜,他们口中的人,不会就是她吧?

      “咣当”一声,脆弱的木门被踹开了,李幼澄想假装淡定一下都不行,就见一穿着古装的中年人怒气冲冲而来,然后用手指狠狠地戳着她的脑袋:“我们秦家世代书香门第,没想到出了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们秦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被你丢尽了!”

      哎哎哎,嘶,疼疼疼,轻点啊!

      李幼澄脸都皱一起了,立马一个妇人惊慌失措跟了进来,脸上还挂着泪,想拦又不敢拦。

      “唉!”中年人一声长叹,带着哭腔仰天:“我对不起秦家里列祖列宗啊!”而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就在这里乖乖地等着嫁人吧,你嫁出去后,是好是坏都与我秦家没有半分关系,我秦五就当没生过你这么一个女儿!”

      说完之后,愤然甩袖离去。

      额,她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适应了这么个情况,她,好死不死的穿越了,果然时空还处在穿越的浪潮之中,她刚才已经琢磨过了,照常曦那速度,恐怕上一世她已经挂掉了,这会儿算什么,魂穿了吧?

      只是不知道她现在面临的是什么情况,抬头看向还在那儿看着自己垂泪的妇人,李幼澄刚想开口,妇人就呜呜哭了:“春花,你就听你爹的,你爹他总不是害你的,呜呜呜。”竟然止不住掩面而泣离去了。

      这是什么个境况?春花……有必要叫这么一个销魂的名字吗?李幼澄抽动了一下嘴角,嘶,头疼,摸摸额角,这妮子不会是不肯嫁人,撞墙自尽了吧,女人果然对自己都狠,还真下得去手。

      头疼是其次,貌似还有点脑震荡,她有点晕咯,只能顺势躺在干草堆上,既然穿了,就顺其自然吧,先把自己养好了再说别的,就是不知道常曦怎样了,不会也穿了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半夜醒来的时候,肚子饿的慌,不是吧,怎么说她也是病号啊,不会连饭都不给吃吧?不就是抗婚吗?有必要一副跟自家闺女深仇大恨的样子吗?

      正想着,忽然听到“啪嗒”一声,有人从窗户那儿扔给她两个馒头,李幼澄抬起头就看到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李幼澄拿起来馒头先咬了一口,粗粮馒头,又渣又硬,唉,看样子秦老爹口中的世代书香门第掺水了吧,她什么都不知道,暂时也只能用伙食来衡量生活条件社会地位。

      冲着窗户外的男孩招招手,李幼澄笑了笑:“进来坐啊。”跟招呼客人似的。

      男孩犹豫了一下,推门进来,却不肯往李幼澄跟前去。

      李幼澄还在琢磨着从这男孩口中套点话出来的时候,就听到男孩鼓足勇气地问道:“姐,张家少爷不是个好东西,你跟他私奔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听爹的,爹准没错。”

      李幼澄闻言一口馒头没咽下去咔喉咙里了,瞬间一张小脸涨红了,她猛锤胸口,吓得男孩跑过来帮她拍背。

      “咳咳。”终于咽下去了,李幼澄缓了口气后,就纠结了,搞了半天这妮子是跟人私奔啊,难怪秦老爹气得要断绝父女关系,不会是闹的人尽皆知了吧?

      她才想到这儿,就听到男孩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姐,爹说你名声毁了要送你做姑子,还是娘托人给你找了一门亲事,我偷听他们说是个外乡镇的秀才,爹说秀才爷再烂也比张家少爷强,你放心吧,爹就是话重,最后不还是听娘的。”

      李幼澄看着眼前这个嘚吧嘚吧不停地八岁男孩,这话说的老成持重的,突然就很想问问这孩子,你不会也是穿来的吧?

      经过李幼澄各种套话后才肯定,眼前这个八岁男孩就是少年老成学大人说话,她这具身子今年十四岁,其实也就是个半大的孩子,竟然能干出私奔这样的事情了,于这个年代而言,还挺有勇气的,呵呵,只是不知道张家少爷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一切都不相干了,毕竟按照男孩的说法,不等她伤好,过几天就要匆匆嫁给秀才爷了。

      秀才啊,李幼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满口礼义廉耻之乎者也的情景,鼻头都能嗅到一股子酸腐味了。

      当然,李幼澄也是后来才知道,秦老爹口中世代书香门第,也不过是他们老秦家每代都能勉勉强强蹦出个秀才来,李幼澄蛋疼啊,还真是世代书香门第啊……

      她嫁给秀才爷那天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偷偷摸摸,半夜三更夜深人静月明星稀就秦赵氏带着个丫头在城外把她送上缠着红绸布的马车,秦老爹压根没露面。

      送她上马车的是秦赵氏,强忍着泪水嘱咐了一大堆,除了两箱嫁妆外,秦赵氏又偷偷塞给她个小布包,李幼澄顺手摸了一下,约莫是个镯子。

      “春花。”

      李幼澄已经知道她自个儿的名字了,官名秦来雪,小名迎春花,是迎春花啊,不是春花。

      “嫁了人就不比在家中了,任性不得,娘打听过,对方无父无母,不需要侍奉公婆,日子,应该还好过些。”秦赵氏强忍着泪微笑道:“你爹说的都是狠话,过几年你抱个大胖小子回来,他的气就消了,春花听话,爹娘都是为你好。”

      李幼澄点点头,一开口就是脆生生的腔调:“娘放心,春花晓得。”她握住秦赵氏的手道:“娘,以前是春花不懂事,让爹和您没少跟着受累,春花现在都懂了,也都明白了,娘放心,春花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爹和娘也要保重。”

      一番话说的秦赵氏眼泪差点决堤了,抚摸着她的头发道:“我就知道我家春花不是不明事理的,我就知道。”

      眼看着秦赵氏又要呜呜呜嘤嘤嘤地哭起来,李幼澄连忙道:“时候也不早了,春花现在就启程了,娘保重。”

      赶车的是个老实巴交的老汉,小皮鞭一挥舞,“驾”一声,马车嘎啦啦跑了起来,李幼澄回头看去,夜色中,秦赵氏的模样也不甚分明起来,转过头看着前路的一片黑暗,李幼澄伸手摸着两箱嫁妆,微微安了心。

      不管是在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的安全感,都来自于物质,在未知的时空里,尤为甚也。

      天明之前,幼澄还在想着那秀才会是什么模样,她这前身闹了个这么不光彩的事情,嫁的对象肯定是个穷秀才,她眼前不由浮现出一个穷秀才的轮廓来,一间破丢丢的茅草屋,一条干扁扁脑袋耷拉着趴在地上的黄色土狗,两只有气无力咕哒哒叫着的公鸡母鸡,还有一名穿着无数补丁的青衣秀才对着母鸡在那儿摇头晃脑:“母鸡啊母鸡,赶快下蛋,秀才我快揭不开锅喽。”

      唉,也不知道她会遇到酸腐值高达多少的秀才,这么前途未卜的事情她就这么认命吗?要不,幼澄看向官道两边黑压压的树丛,她跳车吧?她有两箱嫁妆,手里还有秦赵氏塞给她的镯子,就把这些当成本钱,她就不能去做些小生意?说不定,她就能改变自己的一生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我叫迎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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