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之歌》空小城

19、十九

　　小妖摇摇晃晃地走进办公室，朦朦胧胧看见一个人影在自己的屋子里晃，定睛一看，“红泪？”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怎么来了？”
　　息红泪看了他一眼，美丽的眼角眯了眯，“你怎么了，脸上怎么青了一块，被人揍了？”
　　小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眼角，“唉，没事儿，就是那家伙下手重了点儿，没想打我，打偏了……”
　　息红泪笑了笑，“顾惜朝走了么？”
　　赫连愣了下，“嗨，瞒不住你，走了，刚走！”
　　回想刚才被摁在那儿逼问戚少商坐飞机去的哪儿还恨得牙痒痒。这也就是你顾惜朝，要不然当我赫连好欺负。
　　息红泪盯着他看了看，眼睛鲜少的温柔冒了出来，小妖看得不禁痴了，“走，请你吃饭！”
　　小妖目瞪口呆地看她，“我，我没听错吧！”
　　息红泪已经闪到门外，“走不走，快点！”
　　“哦，来啦！”
　　嗯，顾惜朝你揍老子的事情暂且不跟你小子计较了……嘻嘻嘻

　　顾惜朝一走出飞机场，一阵风沙迎面飞来，“我靠！”这是什么鬼地方，抬眼间视野极广，风很冷，风中夹杂着沙砾一阵一阵刮得脸上生疼，他眯着眼看了看天空，心想得先捡个地方住下来才能找人。
　　这样想着就莫名其妙的心情好了起来。
　　顾惜朝捡了个镇上靠近市中心的小旅社住下，白天他去当地警局打听消息，一面找戚少商，一面要办祥老头那案子。积得久了顾惜朝的心情倒是慢慢平静了下来，只是那份执着没有被时间浇灭，只有把事情的真相查出来他才能心安。

　　这一去便是两个多月，时间过得飞快，事件却仿佛没有一点进展。入了寒冬，西北的天气更加的冷，风沙却没怎么停下来，反倒是越来越凶猛。
　　一日，顾惜朝在资料库查资料的时候，门口的人喊了声，“小顾啊，下周就是春节假了，问你想要哪天加班？”
　　顾惜朝想了想说“随便！“
　　那人走进来询问道，“加班表上排的是我大年三十和初一加班，小顾你是初七初八……”
　　顾惜朝也不回头，随口说道，“要是想换就换吧，我无所谓……”
　　那人感谢来拜谢去顾惜朝给他弄得烦了，“行了，这没什么，没别的事我继续工作了！”
　　谁都知道警局最近来了个借调的队长，冷冷的一副长相却俊得出奇。

　　顾惜朝阖上资料，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外面飘飘洒洒落下的雪花不由得叹了口气，手心有点冷，记得去年大年三十的时候有人跟他说
　　——走，要不跟我回家，我们家有机会和我一起去看看……我老家其实没什么好看的，都是沙子，戈壁滩连个树影都没有，偏地方，没啥特色。
　　那时候顾惜朝回答的却是一句“我觉得挺好。”

　　如今又是一年过去，他与戚少商仿佛发生了他多。
　　风风火火，囧囧有神地安稳过了一年。
　　今年春节，顾惜朝心想，就我一人了……

　　□□签名档换了，顾惜朝改成了——坚持一直都很好。
　　万年潜水艇的id号这会儿却时常挂在线上，也许是希望某个人能看到他在线。
　　然而，戚少商的id总是黑色的，好像突然间就从这故事里退出了，一句话也没说，一个字都没留给他。
　　顾惜朝阖上电脑枕着手臂躺在床上……
　　半梦半醒间却被一声敲门声吵醒，“小顾开门！”
　　顾惜朝揉揉太阳穴，“来了！”

　　“小顾，明天局子里组织去戈壁旅行，去不去？”
　　顾惜朝被他大嗓门儿彻底吼醒，“不去！”准备关门。
　　“别啊，这就差你了，就你查的那案子找到眉目了，就我们明天去的那地方找到点儿东西，跟你那祥老头的案子有关，怎样，去不？可是我们大队长邀请的！”
　　顾惜朝下巴微微抬起睨着他，心想你们大队长邀请关我屁事，不过既然说了有线索那麽不去也不可能，“嗯，去。”

　　大巴车沿着戈壁上的土路一路往西走，全体警员都换了便装，个个精神抖擞。顾惜朝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土路石子晃得他头脑发胀。
　　这里，便是那人说的茫茫戈壁吗？
　　寸草不生，却生机勃勃。
　　生命在这里变得珍贵。
　　人，和自然活在一起，一起承担。

　　一片茫茫大戈壁，昏黄色的沙砾，洁白的雪。
　　好像来过，在很多年前的梦里。
　　顾惜朝忽而心神畅快，嗯，喜欢这里，莫名其妙的喜欢。

　　车在一排平房前停下，有人先下了车寒暄起来。
　　“喂！头儿，到了，您还亲自来！”还是昨天通知自己的那小子。
　　“一边儿去，人呢？”
　　顾惜朝从车窗里看过去，那小子挡住了他的视线，不过他也看到了接车的人是谁。
　　突然没来由的一笑，戚少商跑过来，隔着车窗在外头敲了敲玻璃，“惜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