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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新人试炼场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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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需要在天亮前摸黑就位,时间紧迫,大家都没有耽搁,很快选好自己能胜任位置。如果有重复选择就说出各自的理由,再由团队投票决定归属。
再然后,黎白淮就坐在了屋顶上。
他居然是全队最弱!
梁辉这个户外小王子拥有八块腹肌,傲视群雄,得意的扛着竹竿去了大路那边蹲守。竹竿是村里过年挂鞭炮用的,此时被系了个红色塑料袋,虽然看不见他的人,但红色塑料袋一直在移动,很快抵达大路中心位置,摇晃两下作为信号。
与此同时,剩下四位也抵达了相应位置,打开手电筒闪了闪。
一切准备就绪。
黎白淮坐在屋顶上静静等待,直到下面突然传来清晰的摆钟声。
1,2,3……6。
“喔喔喔——!”
鸡鸣声响彻云霄。
黎白淮猛地转头,说好的从村子里飞到山顶呢?!!
天边已经亮起微光,太阳徐徐升起,映出山顶那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大公鸡。
三声过后,它抖了抖翅膀,依旧是滑翔下山。
黎白淮立即起身,手里拎着雨伞,拇指虚按在开关上。
大公鸡落在石磨上,偏头用圆滚黝黑的眼珠瞅了瞅他。
黎白淮:“你……”
好字还没说出来,大公鸡突然兴奋的翅膀一闪就冲了上来!
黎白淮剩下的话顿时变成凉气吸了回去,下意识想按开雨伞,但考虑到这也是个好时机,干脆将雨伞反握护住右手手臂挡住冲击,左手顺势探向鸡脖子!
咚!
大公鸡两只细爪稳稳踩在雨伞上,借势一蹬呼啦飞向远方。
黎白淮差点被踹下去,身形还没站稳率先喊道:“钱以霄!”
胡同里立即响起奔跑的声音,大公鸡踩着屋顶两三步就翻了过去,刚落入院子,就听哐当一声门被推开,钱以霄刚好赶到!
鸡飞狗跳的三分钟后,大公鸡成功甩开钱以霄破门而出,细爪几乎捣腾出残影,一溜烟的冲向后方。
方婕站在屋顶上严阵以待,见大公鸡冲锋似的往这跑,立刻提醒:“白笑姐!”
黎白淮飞快挪到第二排屋顶时,下面的状况已经激烈到鸡毛乱飞人仰马翻的地步。
白笑说她从小练拳爆发力比较强那是一点也没谦虚,好几次都差点薅住了鸡尾巴,只可惜这大公鸡实在狡猾,对急刹急转弯突然起飞运用的异常熟练,蹭蹭蹭就又上了屋顶。
方婕手比脑子快抄起瓦片砸了过去,黎白淮刚准备让更近的颜依依过去帮忙,就见那只鸡突然一个漂移掉头避开瓦片,又冲了回来!
黎白淮:“……”
他莫名有一种不是捉鸡,而是鸡在溜他们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也很快应验了。
村里错综复杂的胡同和家家户户的院墙对于他们来说是阻碍,但对于大公鸡来说却是如虎添翼,那身法,那走位,黎白淮发誓他从未见过如此灵活的大公鸡!
跑到最后几乎人人都有些撑不住了,而它站在屋顶威风凛凛,慢条斯理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黎白淮距离它仅有两道胡同,认认真真打量一圈,也没看出这只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但他还是亲切的称呼道:“昴日星官,你知不知道这里是鬼住的地方,是不需要太阳的?”
大公鸡不为所动的继续埋头整理羽毛。
黎白淮也不气馁,继续道:“你是从这个村子诞生的吗?”
“……”
“这个村子里有你的仇人吗?你为什么挑衅他们?”
“……”
“你认识秋秋吗?”
大公鸡突然顿了下,然后又继续整理。
黎白淮没有错过这点变化,想了想:“你跟秋秋是玩伴?”
“……”继续梳毛仿佛刚刚的停顿是错觉。
“是家人?”
“……”又顿了下。
黎白淮精神一振,开始念经一样把家里关系念了一遍,就差把族谱搬出来了,结果对面不为所动一点反应都没有。
胡同里,距离最近的人正在悄无声息往这赶来,偏偏黎白淮的词汇告急,憋了会,突发奇想道:“难道是夫妻?”
秋秋去世时大概七岁,不知道鬼界有没有成长概念,但看如今身量也是个成年女性了,或许是死后结缘的?
对面大公鸡果然有了反应,慢慢抬起头,黑豆般的眼睛盯着他,下一秒突然弹射起飞转眼间就扑到了眼前!
黎白淮毫不犹豫蹲下同时啪的打开雨伞,但大公鸡冲来的力道和实心的吨位冲击极强,直接一脚将他蹬下了屋顶!
“黎白淮!”
“小心!”
周遭接连响起数声惊呼,或近或远,被急速的风模糊成杂音又在下一秒突然清晰。
黎白淮睁大眼看着头顶的黑色雨伞,骨架结实,伞面被突如其来的风撑得鼓鼓的。
他握得更紧了,然后,慢慢转头看向地面。
此时,他悬在距离地面仅有两指宽的空中,一股陌生的力道托着他整个后背,稳稳当当,直到他看过来时才突然消散。
黎白淮毫发无伤的落在了地上,躺在那有点懵。
什么,情况?
急促的脚步声飞速靠近,距离他最近的钱以霄第一个赶到,见人直挺挺的躺着也没动静,奔过来就要给他做心脏复苏。
黎白淮抬手制止,坐起来道:“我没事。”说完又提高嗓门重复了一遍,然后突然想起来,“鸡呢!”
“还鸡呢!我们都快被你吓死了!”颜依依也赶到了,上前打量他,“头没事吧?腰呢?没摔到骨头吧?”
黎白淮摇摇头:“我刚刚在空中停了下,摔到地上的时候已经没多少高度了。”
颜依依扭头看向陆续进门的众人:“完了,他好像被摔傻了。”
白笑:“人没事就好。”
黎白淮强调:“真的!停了好几秒!”
钱以霄看了眼雨伞:“确定不是雨伞带来的阻力?”
黎白淮:“确定。”
众人陷入头脑风暴。
方婕迟疑道:“当时,黎明鸡好像生气了。”
黎白淮看着自己发青的胳膊:“应该不是它。”
颜依依想了想:“会是村长吗?或者其他村民来助力我们抓鸡?”
白笑:“有可能。”
梁辉离得最远也是最后赶到的,听了半天还是好奇,问道:“你当时说了什么?那只鸡怎么突然这么生气?”
黎白淮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简单复述一遍,总结:“应该是觉得我大放厥词胡言乱语,想给我个教训。”
鸡早在大家惊呼的时候就趁机跑掉了,大家干脆一起往回走,边讨论什么情况下被说夫妻会如此愤怒。
白笑:“父女?”
方婕:“仇人?”
钱以霄:“看在菜园时的态度,不像仇人。”
颜依依认真道:“也可能是觉得他变态,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敢瞎说。”
黎白淮:“……对不起。”
众人回到居住的地方,就见门口正中央被拉了一大坨新鲜鸡屎,明显是在故意挑衅,最后被梁辉用铁锨连土带屎铲走,丢到了厕所里。
黎白淮额头上的伤还没好又添新伤,麻木的将毛巾从井水里捞出来,粗略一拧便糊在胳膊上。
旁边王清云正在奋力压井,方婕举着水舀问:“谁还需要冷敷?”
颜依依脑门上已经有了,其他人皆表示自己不需要。
黎白淮痛定思痛:“不行,还是得做陷阱!今天找找网子,或者找找他们以前养鸡养鸭用的那些东西,能用的都搬回来。”
钱以霄:“不去河边找秋秋吗?说不定会有收获。”
其他人异口同声:“还是先休息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