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一起洗 ...
-
一楼落地窗边，卫萱正在喂卫嘉和吃蛋糕。
卫嘉和余光瞥见有人来，转头看见他，眼睛瞬间亮起来：“舅舅我要养小鱼！”
“是作业不够写，还是练琴时间少了，还要养鱼。”徐韫大手盖住他一头卷毛，轻轻揉了揉。
“就要养小鱼。”卫嘉和两只小手抓住他的大手，回头又求卫萱，“妈妈~你快说啊！”
“养！”卫萱抬头看他，笑着问：“还有活的吗？”
“二十几条，都端回去吧。”徐韫坐在卫嘉和旁边，从卫萱手里拿走餐叉，叉起一块切碎的蛋糕递到卫嘉和嘴边。
卫嘉和“嗷呜”一口吃掉蛋糕，边“嗷呜”边朝他伸出曲起五指的小胖手，竖起两条粗粗的眉毛说：“舅舅，恐龙。”
“嗷呜~~”徐韫学着叫了一声。
卫嘉和先是一愣，似乎没听过如此粗野的恐龙叫声，接着咧嘴笑：“舅舅是大恐龙！”
卫萱看着他跟卫嘉和玩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周末回去吃饭。”
徐韫转头看她，用眼神询问“为什么要回去吃饭”。卫嘉和趁舅舅跟妈妈说话，拿走了舅舅的手机，找到了上回舅舅给他下载的游戏开始打游戏。
“老卫周六回来，我妈也回来，秦女士说想你了。”卫萱说。
徐韫又叉了一块蛋糕递到卫嘉和嘴边。
“知道了。”
“知道了，是回，还是不回。”卫萱偏头盯着他看。“哥。”
“烦不烦。”徐韫也偏头看她，“回，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不枉我开次口。”卫萱得意的靠回椅背上，“对了，我听马尚说，你们之前投的那家公司倒闭了，你把老板儿子带回去了，怎么回事？我记得还有四五千万没回来……”
“差不多。”徐韫没搭理前半段话，“工厂正在拍卖，卖了能收回一多半。”
“那俩小孩儿怎么回事？”卫萱追着问，“你真给领回去了？”
“嗯。”徐韫应了一声。
“卫嘉和快给舅舅一个亲亲。”卫萱朝卫嘉和打了个手势。
卫嘉和非常听卫萱的话，放下手机，爬起来跪在椅子上，抱着徐韫的脑袋在脸颊上亲了一口。
徐韫哭笑不得地擦掉口水和蛋糕渣，转头瞪卫萱，“你跟马尚你俩要不凑合过吧。”
“可拉倒吧。”提起马尚个，卫萱满脸嫌弃，“天天网红、十八线，也不怕烂……呸呸呸，说他干嘛，说小孩儿呢，你打算怎么办？没人管是不是就得福利院领走？”
“卫叔问了？”徐韫敏锐的觉察到，以卫萱的性格不可能关心这些。
卫萱大概没想到自己三两句话就露馅了，磕巴了好一会儿才说：“就算他不问，我也得问。你没地儿住了吧，要不回家住？”
卫萱的试探非常明显，徐韫笑笑，说：“店里，公司，都能住。住烦了再回家。”
卫萱见他不愿多说，就没再问。她要带着儿子去学游泳，等卫嘉和吃完蛋糕，就张罗着走人。
“舅舅！舅舅！我给你换了胖大星的铃声！”卫嘉和抓着他的手边说边蹦跶。
“那可太谢谢你了！”徐韫哭笑不得地捏他的鼻子，“上次换蜡笔小新的铃声也不告诉我，啊！”害得他在几个高管面前丢了人。
“儿子干得好！”卫萱笑得合不拢嘴。
徐韫白她一眼。
初冬的天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雪了。
“圣诞节留个位子给我。”卫萱牵着卫嘉和站在门前。
“几个人？”徐韫问。
“你自己算呗。”卫萱说，“另外，你别嫌我烦，我问我小姨了，你上个月和这个月都没去复健、敷药。”
“去，现在就去。”徐韫怕卫萱唠叨，于是痛快应下，“回头拍照给你，记得查收啊卫督察。”
“你可真烦人。”卫萱牵着儿子走了。
徐韫目送两人上车，车子走远才转身回了店里。
上楼时，他掏出手机，本想先换了铃声再打给马尚，但在看见第二个联系人时，鬼使神差忘了前一秒的打算，顺手拨了过去。
“喂，徐总。”清朗温和的声音听得徐韫身心舒适，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周经理果真在敷衍我。”徐韫慢吞吞上到二楼，推门进去，“看来还是需要验指纹……”
“别！”周燕支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我一直在等你电话。”
“哦，”徐韫意味深长地拉长半拍，“下午我有半天时间，不过不是专门空出来的时间。”
“我都可以。”周燕支平静地说。
徐韫太满意这个答复了，于是问：“手机号是微信吗？”
“是，我加你。”周燕支说。
“可以，一会儿我传你地址，你直接过来。”
徐韫挂断电话，低头打量着身上的衣服，因为见卫萱和卫嘉和，穿的很随意。五分钟后，焕然一新的徐老板，花孔雀一般堂而皇之从大厅走过，招来食客猎奇觊觎的目光无数。
前台和上菜的服务生凑到一起咬耳朵。
“我就说吧，老板最近有情况。”
“是捏，都好几次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老男人骚起来真是没我们女人什么事了，骚不过，骚不过。”
花孔雀其人，对此一无所知，就觉得不能被处处精致的周经理比下去，不捯饬一番都不好意思站人家跟前。
周燕支收到徐韫分享的定位时，已经坐在车里了。
中医院推拿馆？
周燕支退出定位，又重新进了一次，确定无误，是推拿馆。
似乎为了打消他的疑虑，定位后面突然蹦出来一串确切的地址，以及推拿馆的楼层和房号。
周燕支：……
饶是他赴过的商业局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勉强算见多识广，但还是第一次跟合作伙伴去推拿馆。
一路忐忑的到了地方，周燕支下车后决定打给徐韫再问一遍，到底是不是这里。
听筒里的铃声刚响起来，对面就挂断了他的电话。
周燕支正看着手机纳闷，就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周经理再找我吗？”
周燕支回头，看见徐韫，不免吃惊地问：“真的是这儿？”
“怎么，周经理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没跟人来过推拿馆？”徐韫一边锁车一边走到周燕支面前站定。
周燕支哭笑不得地看了眼中医院左边的推拿馆，摇头道：“第一次来。”
“正好，这个第一次归我了。”徐韫拿食指转着钥匙从周燕支身边经过，看似无意地打趣了一句。
闻言周燕支身形一僵，心里却没先前被打趣时那么紧张无措了，可见免疫是有道理的。他转身跟上，一路无话，跟着徐韫进了预约的房间。
推拿师正在消毒，见人进来，非常熟稔地对徐韫说：“先冲澡，我去药房拿药，你朋友做什么？”
徐韫转头看周燕支。周燕支活像第一天进幼儿园的卫嘉和，拎着小书包，不，拎着公文包一脸茫然地看他。
徐韫笑着对推拿师说：“麻烦给找个老师傅，做基础护理就行，”他又转头问周燕支，“肩颈脊椎？”
“可以。”周燕支点头，复又歪头对他小声说：“其实我都不懂，你看着办吧。”
徐韫笑出声，吩咐完推拿师，又对周燕支说：“去洗澡。”
徐韫说完发现周燕支站在原地没动，瞧见他眼里闪过的无措，徐韫的恶趣味关不住地在心里撒欢儿。
“这边。”他伸手指路，先一步走在前面，周燕支跟在他身后。
进了浴室，徐韫先去消毒柜里拿了两套洗浴用品，回来递给周燕支一套。
“浴室只有一间。”徐韫递东西时，看着周燕支说，“介意的话，分开洗。”
周燕支接东西的手顿住，抬眼对上徐韫毫无波澜的目光，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故而拿出全部的大度说：“不介意。”
“正好，我也不想分开洗。”徐韫坦荡荡地抛下一句惊人的“大实话”和一具被惊成雕塑的周经理，转身就要进浴室。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一起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