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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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眼看着那些无知的食草动物带着他厌恶的天真的眼神走进他挚爱的母校，两两三三的做着他最厌恶的事情——群聚，碍眼，实在是太碍眼了，每当看见那些食草动物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拿起拐把他们咬杀。
泽田纲吉那个食草动物曾经带着他温顺怯懦的语气问他会不会感到寂寞，他冷笑着把那个食草动物咬杀了，让他再也问不出那种问题。
他总是一个人，一直都一个人，虽然那么说这。
但在那个人离开他之后，他就真的是一个人了，再也没有别人再在他身边吵嚷着了。
——恭弥，我好喜欢你！
这样让人烦躁的声音消失了，不好吗？吵嚷着的东西应该，咬杀。
他只是不适应这样的安静而已，别无其他。
“绿荫葱绿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耳边围绕着的是他的宠物云豆那稚嫩尖细的声音唱出来的校歌，那只通体黄色有些笨拙可爱的小鸟此刻停在他的手指上，在他背后的天空一望无际蔚蓝的天空显得无比相衬。
“云雀，云雀，咬杀！”
“哇哦，真是大胆呢。”
他轻笑着说道，轻轻地一挥手，停留在他手上的小鸟便展翅盘旋在他所能看见的地方似乎一步都不会离开他。他轻轻地合上眼睛，不禁地有些困了。
“绿荫葱绿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云豆依然在唱着歌，然后他的口袋里响起了同样的歌声。
他不耐地从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机，翻开盖子上面显示着四个字：食草动物27号，他按了一下接听键之后便从听筒那边传来了一个断断续续的怯懦的声音：“喂？是云雀学长吗？……我是泽田纲吉。嗯……就是苍井学长的事……”
他的心中忽然就烦躁起来。
“他怎样关我什么事。”
——
了平此刻就提着行李袋子，站在苍井很久之前所给他的住址，他想抬起手去按门铃但是又怕里面苍井是睡着了吵醒了他，之后他怀疑他的这辈子所要用的脑细胞都死在了今天了。
他还是按了门铃，毕竟他已经站在了他的门前大概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即使他的神经再粗也一定会察觉到住苍井附近的人那奇异的眼神。
“啊？了平？”刚刚将门打开从门里面探出头来，头发蓬松还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的苍井在看到了原来是了平之后一副被打扰得很厉害的样子。
他微微侧过身接过了平的袋子，将他迎了进去。
苍井走进了厨房泡茶，将茶递给了了平，然后从冰箱里面拿出一瓶清酒拔开了盖子之后仰头就开始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了平看着苍井就那么毫不顾忌的喝着酒皱了皱眉，一把夺下‘未成年人喝酒极限的不好！’然后自己将瓶子里剩下的就喝光，他知道如果不喝光的话会被苍井以不浪费的理由再次喝掉。
苍井盯着他的酒瓶里面的酒水一点一点的进了了平的肚子，伸手将瓶子给抢了回来仰头打算继续喝，但是没有一滴水出来——被了平喝空了。
无言以对，他只得像了平看着他那样回望过去。
“……阿助你两天都没接电话了。”
“喔，家里电话线上次不小心给拔了。”
“手机呢？”
“没话费懒得充。”
“电脑呢？”
始终淡定如初的苍井突然之间弹了起来，猛地望向靠着窗边的电脑桌，上面只有几本可以拿来当凶器的字典以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必要文具之外便再也没有看见其他东西了。
然后他淡定地转过头面对着难得正经的了平，轻声道：“不见了。”只是他的内心已经在缓缓地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了。
苍井轻轻地擦擦他嘴唇上面的水渍，听见与他嘴唇摩擦时衬衣发出了极其沙哑的嘶嘶声，他摸摸下巴才发现原来他忙着做事两天没有打理他的仪容了。
——
“我知道了。”苍井站在他家楼下的路灯下面，挂掉了电话，然后望着从路灯下面仰望他的公寓显得漆黑而模糊。
他边走边回忆着他的计划，突然惊觉：他似乎忘记了他家里那尊要在他那里待几天呢。他笑了笑，然后又靠着墙壁掏出了手机，在记事本里面翻出帝人给他的那个情报贩子的电话号码，斟酌了好一会儿他轻轻推下滑盖将手机放回口袋里整理了下表情，打开了房门。
“了平，你要的拳击手套我从学校带回来了。”他晃了晃手里一对的拳击手套，笑得一脸平和。
了平大步走过来，激动地拥住了苍井，大喊道：“极限地要报答阿助！！”
苍井对于了平时不时热情的拥抱感到习以为常了，他缓缓将手搭在了平结实的脊背上轻轻地抚着安抚他那过于激动的情绪。
背部似乎有什么在蹭着，他轻轻地推开了平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本书——这已经很让苍井惊讶了，平时连书碰都不碰仿佛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的了平正拿着一本书。
当他看清他手里拿着的那本书的名字的时候，他脸色骤变如同一张被揉成一团并且被扔进了臭水沟里面泡了两三天一样的纸一样。
他迅速地走到他跟着他搬到这边有些陈旧的书架面前，猛地拉开了那层为了遮尘的帘布露出了里面书放得整整齐齐的第二个架子上，脸色才缓缓恢复。
苍井抵住了额头，无力地说道：“了平，今天早点休息吧。到时候回到并盛那边的时候，免得阿姨说我招待不周。”然后转过身打开他的卧室门，关上。
——
咔嚓。
在这间过于空旷的公寓里面，大厅里面唯一被紧紧关上的窗户轻轻地被打开了，即使那响声在公寓里面清晰无比，但碍于里面的人都熟睡了这声显得没有那么明显。
被打开的窗户涌进来了清凉入骨的风将窗帘吹得高高摆动，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见一个身型清瘦、一头利落短发的少年蹲在窗沿轻轻地踮脚落地，他的手里似乎环抱着什么方型的硬壳物体，他将物体抱得紧紧的，即使在他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被卡紧窗户的那个勾子给勾破了衣服留下了伤口，他也没有喊出声并且还紧紧地抱着手里的东西。
他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衣袖那边缺了一小块布料。
少年轻手轻脚地将东西放在桌子上面，蹑手蹑脚走回窗边爬了下去离开了。
他很有自信他自己不会留下任何作案痕迹，即使作法拙劣了点，即使东西的主人知道是他做的他也不会说是他的。
他就是知道。
上夜班刚刚回来的邻居听见他旁边的房子里面的轻响疑惑地走到他的门前，静静地听了一会儿之后摇了摇头，轻声道：“唉哟，夜班上多了神经衰弱了么。”邻居离开了，被身形挡住的房子的名牌漏了出来——苍井。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