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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雨天的便利店 ...
楚忆白掺着江北翼,两人带着一身雨水狼狈地走进了老街的一家不起眼的便利店。
“叮咚,欢迎光临!”刚到店门口,灵敏的感应器就热烈地欢迎着客人的到来。
里面洁白的灯光隔绝了外面雨天的黑暗,老旧的空调呼呼吹着舒适的暖风,便利店里年轻的收银员困倦地打着瞌睡。即使听到门口的动静,也只是抬了抬眼皮。
暴雨天、荒凉的街道、光亮的便利店,经典的恐怖片和悬疑片电影背景。
熟悉的场景楚忆白有一瞬间的恍惚,身边的江北翼也神情不大正常,只是楚忆白看不出来。
“你不是在上课吗?怎么弄成了这幅鬼样子。”
周一敏看到狼狈的两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把两人迎进门。
江北翼沉默着,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周一敏小心翼翼地扶着江北翼的另一只胳膊,把狼狈的两人迎进了门。
江北翼不仅脸红得像不正常,身上的过高皮肤温度也不经意间显示他此时的不正常。
周一敏只在摸到他的一瞬间就明白了江北翼正发着烧,有条不紊地安排后续事宜:
“先躺会儿,我去给你找药。”
楚忆白把江北翼扶上躺椅,终于有时间好好检查自己堪堪报废的手机。
过了好一会儿,没有再亮过的屏幕让不愿意相信现实的楚忆白,终于明白它是真的彻底报废了,于是他又认命把手机重新放回裤兜里。
江北翼神色恹恹地看着周一敏翻箱倒柜,无神的双目偶尔扫过一旁站着的楚忆白,不知道想些什么。
楚忆白低头摆弄着他的手机,他的身上却没有一处不是脏的,白色的衬衫已经看不出了原来的模样,让人觉得分外碍眼。
“想什么呢你?!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打架,不要打架,打不赢就跑,怎么就是不听呢?”
江北翼回神,才发现周一敏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站在他面前,乌漆麻黑的感冒灵冲剂散发着一股冲鼻的味道,让人一看就想离远点。
江北翼皱了皱眉,臭死了。
周一敏看见他这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小子最好老老实实的喝药,别惹我生气。”
江北翼撇了撇嘴,万分不愿意地接过。
周一敏白了他一眼,走进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房间很小,说是房间,其实就是一个隔板围起来的一个供人休息的地方,只放得下一张小床和一个小柜子。
江北翼在这里兼职,经常上晚班,房间里也几乎是他的东西。房间里乱得她根本没眼看,衣服乱七八糟地堆着,袜子东一只,西一只。
好脏,脏的周一敏没有地方下脚。
很好,她的拳头硬.了。
门外的江北翼丝毫没有一点自觉,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她生气了,周一敏拿衣服出来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莫名其妙的。
因为江北翼现在是个半废人,所以帮江北翼换衣服的这个重担就落在了楚忆白的身上。
尽管楚忆白此时此刻还是心情不虞,也懒得跟病人计较,不计前嫌地帮江北翼弄干净。
江北翼的湿衣服脱掉了,露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一看就是别人看他不顺眼给打的。
楚忆白对眼前的肌肉组织并不感兴趣,尽职尽责地扮演着护工的角色。偶尔擦得重了,把人疼得眼泛白光:
“温柔一点,你知道温柔两个字怎么写吗?”
“帮忙就不错了,你还要求那么多,是不是过分了。”
说完,楚忆白还摁了摁手底下鼓起来的肌肉:“不过你腹肌怎么练得,手感还不错。”
“天生的不行。”
两人沉默地收拾着,楚忆白不自觉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比起现在已经收拾干净的江北翼,楚忆白显然更加狼狈,原来干净的浅色T恤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还有若有若无的一点血迹。
湿哒哒的衣服紧紧贴在他的身上,整个人显得十分单薄。
江北翼见楚忆白这浑身湿漉漉的样子,为数不多的良心隐隐作痛。
“喂,你要不要用毛巾擦一擦?”
江北翼有点心虚,顺手把旁边他用过的毛巾往楚忆白的身上扔,一不小心就扔到楚忆白脸上。
楚忆白像根竹竿似的站在那里,拿下盖在脸上的毛巾,对他挑了挑眉。
“我帮你弄干净,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不小心哈,绝对不是在公报私仇。”
江北翼说话声音比平常弱了几分,显得中气不足。刚才的大动作牵动了江北翼的伤处,肩背上的淤青传来生涩的痛。
楚忆白拿起了甩在他脸上的毛巾,活了这么久,第一次看见这么精气十足,能折腾人的病人,就好像他一不发出什么动作,就会有人忽略他这么大个人似的。
“你是真的有病。”
江北翼显然烧得更重了,刚才的药没有一点效果,不过好在周一敏已经去买专门的退烧药了。
只见他眯了眯眼睛,吐出一口热气:“劳驾你忍一下,我现在就只有手动的了。”
楚忆白停下动作,看向他:“我跟你很熟吗?”
不熟,凭什么让他忍?
江北翼单方面宣布了两人非同一般的关系:“不熟,不熟,也就是第一次见面就互相脱衣服的关系。”
他慢悠悠地把自己没穿过的衣服小心递给了楚忆白。暖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竟然显得此时的他有一丝温柔。
周一敏已经从外面回来了,敲敲不太结实的门板,问道:“怎么还没好呀!”
她心里也纳闷,怎么两个大男生在厕所里换衣服这么慢。
楚忆白在下一秒就打开了门,抱歉地说道:“稍微帮他擦了一下,时间有点久了。”
周一敏不好意思,笑着摆摆手,忙道没事:“就怕你们在里面打起来,江北翼这臭小子太会生事了。”
他让开门,侧着身子让周一敏进去,瞥了一眼江北:“没事,我比较大度,不会和他计较。”
江北翼他累得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任由楚忆白在周姐面前编排自己也做不出来多余的反应。
他身体迟到的顿感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引以为傲的身体素质在这时候一点减轻痛苦的作用也没有。
江北翼紧皱的眉头传递出他此时的痛苦,退烧药慢慢地发挥作用,通红的脸颊流露出一丝脆弱。
周一敏讶了一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摸了摸他的额头,惊叫出声:“怎么突然烧得这么厉害!”
也不知道她从便利店的哪一个犄角旮旯里翻出一个有点破的塑料盆,现在也只能凑合凑合用着给江北物理降温。
江北翼此时此刻才真正察觉到发烧,打架加淋雨,这一套组合拳的真正威力,脑子变得像一滩浆糊,鼻子里好还塞着一团棉花,两人毫无营养的聊天吵的他头疼。
楚忆白无意地问了一句:“不用送他去医院吗?”
周一敏叹了一口气:“再看看吧,他之前有好几次比这个伤的重多了,死活不肯去,也就是仗着他身体素质好,谁都管不了他。”
温暖干净的环境最是消磨人的意志。
隐隐约约,半梦半醒间,他又听见了“回去”俩个字。之后的声音影影绰绰,仿佛隔着一层膜,有点听不真切。
两人的动静很小,但是江北翼离他们很近,耳旁还是不可避免地传来一些声响。
周一敏低声说:“江北翼睡着了,你小心点关门。”
江北翼在一串脚步声中,终于彻底失去了意识。
刚才待在屋子里没觉得,这会儿雨已经小了很多了,但是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楚忆白走到门口,跟周一敏道别:“我就先回去了。”
黑色的大伞站在店门口的屋檐下,正沥着伞身上的水,周一敏一把把它塞进了楚忆白的手里:
“雨还下着呢,拿把伞吧,脏衣服就算了,到时候洗了再来拿。”
楚忆白接过伞,道了一声谢,转身推门离开了。
周一敏把送他到了店门口,朝他摆摆手道别:“去吧,别淋着雨。”
楚忆白越走越远,在大雨里逐渐缩成一个点,看着也只是生命中一个普通的过客。
当时看时,只道寻常。
周一敏走进店里,自言自语地说着一些没有意义的事,看着房间里躺在椅子上的江北翼,又缓缓叹了一口气,一阵头疼。
楚忆白回到家里,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房子是很久之前修的,只有两室一厅。经过岁月的侵蚀,墙上刷上的白漆变得脏污,墙皮时不时地脱落。
老旧的滚轴已经生锈了,门吱呀—吱呀——
刚住进来没有几天,衣柜里的衣服只有寥寥几件,楚忆白看都没看,随便拿了一件。
楚忆白有点轻微洁癖,特别事儿逼,穿不惯别人的衣服。脏了将近一两个小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老房子的浴室十分狭窄,洗漱台和浴霸紧紧挨着,不留一点间隙,楚忆白人进去了,地上连一根头发丝都塞不下。
老房子的热水器电压不稳,热水器虽然现在有足够的电压可以提供滚烫的热水,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热水就会突然变凉。
闷热的水蒸气充盈了整个浴室,镜子上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
拥挤的浴室,昏黄的灯光,滚烫的热水,慰藉了一天的疲惫,一天的紧绷终于在此刻放松了。
楚忆白将就着洗了洗,毕竟条件比较简陋,热水没有多少,洗一会儿就没了,这个老房子就这一点不好。
笨重的黑框眼镜被摘掉了,浓密的黑色刘海打湿后紧紧贴着头皮。
他深吸一口气,把刘海撩在脑后,镜子里普通的脸瞬间变得精致起来。
瘦而尖的下巴,小巧的鼻梁,苍白的皮肤都恰到好处。圆圆的眼睛生的很漂亮,眉形也十分优越。少年发育的晚,还没有长开。
滚烫的热水划过他苍白的身体,流过的地方都变得通红。在热水接触皮肤的那一瞬间,所有的不堪,肮脏随着滚烫的热水从头到脚清洗干净。
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小得根本听不见,混着水淋在地上发出的细碎的响声,一点也不突兀。
享受的时间总是维持不了多久,结束也结束得突兀。
老房子的热水器提供不了多久的热水,今天的工作已经超负荷了。
水过了一会儿开始慢慢变冷,被冷水淋过的地方起了一地鸡皮疙瘩,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回忆,楚白不自觉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身上因为热水变得通红的皮肤逐渐冷却,露出一如既往的病态苍白。
镜子上模糊的的人影已经没有了几分钟前的人气。
套上干净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楚白边擦着头发边推门出去。黑色的衣服显得整个人更加的瘦弱。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久违的阳光斜斜的照在客厅里。楚熙早就已在客厅里恭候多时了。
楚忆白乍一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你怎么来了。”
楚熙被这人差点给气笑了,音量大得可以把人掀出去:
“楚忆白,你是一点都没把我放在心上是吧?!我前天才找你拿了钥匙,今天就忘了?!”
楚熙想起小时候那个香香软软的小面包,再看看眼前这个不把他话放在心上的臭弟弟,一阵心酸。
孩大不由姐啊!
楚熙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怎么,奶奶去世了,你妈把你接过去就要和你父亲这边的人划清界限?”
楚忆白躲过去了。不等再次她动手,就习惯性地吹捧:
“我错了,楚大小姐就原谅我这一次。楚大小姐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心地善良,大女人肯定不会和我这个小男子一般见识的。”
楚熙捂住他的嘴,恼羞成怒:“你有病吗?住嘴,住嘴,七八年前中二期的让你这么哄我高兴的话了,你居然还敢提。”
楚忆白叹了一口气,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A大不是后天开学,你千里迢迢地跑过来,这是要干嘛?”
楚熙狠狠剜了他一眼,:“你前天是不是根本没听我说了什么?我都说了来这边旅游,顺便帮你办办什么转学手续,假都请好了。”
楚忆白听见这话眼皮一直跳,不知道会有幺蛾子发生。
“还没开学就请假?”
“到底你是姐姐,我是姐姐?你管我,我们辅导员给批不就行了?”
由于楚忆白太过啰嗦,楚熙轻轻地给他吃了一个脑瓜崩。只是某人没控制好力气,让他的额头红了一片。
楚熙突然有点心虚,敷衍地摸了摸她敲的地方:“疼不?不是故意的”
楚忆白没好气地摇摇头:“那你就是有意的”
楚熙笑了,道:“别那么记仇嘛,走,姐带你去下馆子吃点好吃的。”
楚大款雷厉风行,说走就走,拉着楚忆白下了楼。
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空蓝的没有一丝杂色。煮着食物的小推车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冒出来。
“麻辣粉,麻辣面,麻辣豆腐,卤鸡蛋……”劣质扩音喇叭的声音由远及近。
小饭店的生意很火爆,老板忙着在店外面加扩位置,来来回回几趟功夫店外就坐满了人。
楚熙一边豪迈地撸着串,一遍说着在大学里的趣事逗楚忆白开心。
楚忆白虽然不觉得好笑,但还是捧场似的,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拉下。楚熙还以为是自己说的笑话有意思,得了这几分楚白的鼓励,说的更起劲了。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庸庸碌碌的生活里最难忘的,也是这平凡的烟火气。
破旧的小楼迎来了热闹的时间段。放学的学生,下班的大人和热乎的饭菜组成了最平凡的生活图景。
“弟弟啊!别跟姐客气,敞开肚皮地吃!你姐我有钱。”楚熙喝啤酒喝高了,拉着楚忆白的手豪情万丈地放声高歌。
楚忆白摇摇头,又菜又爱玩。楚熙这个人啊!没有一点身为姐姐要以身作则的自觉。
“行,把你吃穷。”楚忆白笑着看着她说。
楚熙打着哈哈道:“那你可要努力了,这么小的胃口可吃不穷我啊,老板,再来二十串羊肉,二十串牛肉,十串烤玉米。”
“好嘞!马上来。”老板热情的探出头来喊道。
楚忆白笑骂道:“你够了啊,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胃口。”
楚熙睨了他一眼:“是谁说要把我吃穷的,现在怂了?”
“谁怂谁是弟弟。”楚忆白挑了挑眉,眼带挑衅。
楚熙伸出一只手指,指了指他,再指了指自己,拖长语调说道:“你—本来就是弟弟,我—本来就是姐姐。”
楚忆白无奈地跟着点了点头。
看来楚熙还没喝高,还有思考的能力。
“来,继续喝,喝了这杯,小人通通退散,学习一帆风顺。”
楚熙豪迈地举起酒杯,敬了楚忆白一杯。
“好好好,谢谢姐,你少喝一点,你那个酒量我不想说。”
楚熙一巴掌拍过去,“臭小子,多少年前的事,还翻旧账。”
然后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姐姐我今天高兴,祝我们的楚忆白小同学前程似锦,以后要天天开开心心的。”
楚忆白拗不过她,索性随她去了。
期末周结束了修养了好久,突然想起来我的小说[三花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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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雨天的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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