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扭蛋的正确方式》渔夫G

8、08 严厉的扭蛋

　　在云雀的教导下，沢田纲吉的成绩一点点好了起来。
　　自然，云雀不是一个优秀的老师，沢田纲吉也不是一个优秀的学生，但少年身上有一种奇异的特性：他从不会让关心他的人失望。
　　无论是从前或是之后，名为沢田纲吉的存在总是如此，他似乎是天生适合负重前行的人，旁人的信赖倚重期盼无法压垮他的脊梁，反而会成为他的力量，成为铸就他的成功与奇迹的基石。
　　沢田纲吉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
　　而恰好，云雀很乐意提供那么一个机会，催动少年前进。
　　*
　　曾经的废柴纲就如同扶不上墙的烂泥，谁都可以鄙夷地瞧一眼骂两句，再把他狠狠踩上两脚，还要嫌弃他弄脏了鞋子。而当这块烂泥决定站起来，被“掀翻在地”的人便觉得丢了面子，势要将少年再次踩下去，最好踩的低到地底变成尘埃，才出了口气，念一句“烂泥就是扶不上墙”。
　　男生们将少年堵在了小巷里，如曾经的每一次那样，教训一顿再勒索些钱财，试图将沢田纲吉变回那个怯懦的废柴纲。
　　成绩变好又如何呢？还不是一样瘦弱易欺，孤立无援？
　　抱着头，沢田纲吉熟练地护住要害，沉默地接受这毫无缘由的发泄式的殴打。
　　这样的场景在熟悉不过了。
　　在那个男人离开之后，在恭弥到来之前，沢田纲吉总是扮演这样的角色。
　　被无视、被嘲笑、被欺负、被殴打，被冠以莫须有的罪责，沢田纲吉就是这样的存在。除了母亲没有人给予他多少善意。
　　可谁会在乎呢？
　　那是别人家的孩子、别人的事。冷眼旁观者并不比施暴者高尚。
　　如果不是为了母亲，沢田纲吉或许会沉到“泥塘”更深处，成为一无是处的渣滓。
　　疼痛仿佛远去了，沢田纲吉漫无边际地发起了呆。
　　你看，世界就是这样奇怪。
　　因为沢田纲吉瘦小蠢笨，所以所有人都来欺负他，可那些同样学习差劲体能废柴的坏孩子们，却被人们畏惧着，过得比废柴纲要体面得多。
　　尝到被尊重的滋味以后，再度受到的欺侮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越发叫人无法忍耐了。
　　他其实可以不被欺负的，只要——
　　“沢田纲吉。”
　　一闪而过的晦暗念头被这声音驱散了，沢田纲吉骤然抬头，透过不断落下的拳脚，看到站在巷子口的男人。
　　那声音低低的响在耳边，欺凌者们仍一无所觉。
　　“你在磨蹭些什么，过来。”
　　——怎么过去？
　　少年下意识地想，为什么那个男人不充当拯救者的角色，把他从泥沼中拉出回去呢？就像男人为他换掉心怀恶意的教师那样——
　　他忽的反应过来。
　　放弃自救的人，没有被拯救的价值。
　　现在要做的，只是反抗，然后到男人身边去，去证明他——沢田纲吉——有被拯救的价值。
　　求救的手已经被握住了。
　　然而是否能获救，始终取决于他自己。
　　“沢田纲吉。”
　　他恍惚看见男人透着不耐烦的脸庞，然而男人终究没有迈步离开，始终在等待着……等待着什么呢，废柴纲的崛起吗？哪怕他未来变得强大，也不代表现在的废柴纲有多少能耐吧！
　　明明、明明注视的根本不是我啊！
　　谁会为了别人莫名其妙的期待，就去做根本没可能的事呢？就算他去做了，这水中月天上云就会真正成为“他”的吗？
　　男人的脸庞被小巷中涌出的黑暗晕染着，辨不清表情，笔直的身影却站成为一道分界线。
　　在他之后，即是光明。
　　“沢田纲吉。”
　　那道剪影忽的动了动，催促似的低唤，响在耳侧的声音扣动心弦，叫少年忍不住颤了颤。
　　……谁能拒绝光明呢？

作者有话说

　　字数越来越少……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