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剪不清思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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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澜！”一声暴喝，可以看出罗曼德有多愤怒！
昨天楚澜把他的酒当水喝他忍了，今天中午回来，居然看到楚澜在酒堆里酩酊大醉！是可忍孰不可忍！再纵容他，只怕楚澜要把他的酒窖搬空了！
完全没有意识到罗曼德的怒火，楚澜竟捧起酒瓶，直接灌了下去……
几步走到楚澜面前，罗曼德抢过酒瓶，直接砸了，揪住他的领口，恨恨地骂道：“楚澜，你这个废物！”
不想，楚澜连反抗都没有，放声大笑道：“对，我就是个废物！”
罗曼德一怔，松开了手，一时说不出话来。
楚澜跌坐在地上，双眼朦胧，语句里只有对自己无尽的嘲讽：“我要从商，爹爹说我不是这块料，族人说我疯了，妹妹，妹妹也说我疯了，才会这么做……”
“我就是不服，用尽心血创了天痕就是为了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可爹爹说，天痕算什么东西！呵呵，是的，在他看来什么都不是，可它是我唯一真正拥有的东西！”
罗曼德看着楚澜，皱起了眉头，以楚澜的性子，怎么会说出这番话？他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真醉了？
楚澜却还在自顾自地发泄：“可现在，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但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我当初不就是一无所有吗？我连众叛亲离都不在乎，还会在乎这区区几百个亿，这些银行的数字？”
“你在乎的是什么？”看着这一地的酒瓶，罗曼德居然很认真地问楚澜这个酒鬼。
“在乎什么？”楚澜苦笑，喃喃道：“我只在乎她，我不想骗她，不想伤害她，不想让她离开我，一刻也不愿意，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没用……”
手指发出可怕的响声，罗曼德突然一拳上去，直接击中楚澜的胸口，醉酒中的楚澜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揪住领口，一罐液体直接灌了下去。
“咳咳！”痛苦地呻吟了一会儿，楚澜居然清醒过来，看着一地的酒瓶，再看了看脸色阴沉到恐怖的罗曼德，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醉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很不确定地问：“我醉了？”
“是，我刚刚给你喝了点醒酒的东西。”罗曼德的声音阴冷到了极点。
楚澜惊住，用手指了指罗曼德，不可置信道：“你！”谁都知道，暗主教以残酷的教规著称，传说中，暗主教有一种药，喝了之后不仅能立即酒醒，四肢还会不停地抽搐，最严重的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就算自己喝光了他的酒，这也太狠了些吧？楚澜打了个寒颤，连忙弯下身，试图把药全部吐出来。
看到罗曼德已经气到脸色发白，一直在身后的詹姆斯出声道：“刚刚主人给你的是自己的药，喝了它，不仅能立即保持清醒，还能治好被酒精烧坏的内脏。”
楚澜彻底怔住了，直起身，根本不敢看罗曼德的脸色，干笑起来。
罗曼德冷哼道：“这次我弄错了，下次我会换一种试试。”
楚澜再次颤了颤，不满道：“不用这么狠吧？”
“狠？”罗曼德盯着楚澜，突然觉得自己脑子出了问题才会这么好心肠，声音更加阴沉：“我倒是想起来，楚澜你不是号称千杯不醉的吗？你喝什么喝醉了？”
楚澜继续干笑。
罗曼德低下头，把所有倒地的酒瓶扫视了一遍，脸色终于彻底变了，捡起一个酒瓶，恶狠狠道：“这是你喝的？”
酒瓶被罗曼德捏成了碎片，楚澜终于意识到自己很成功地把这只残暴的狮子激怒了，有些暗暗后悔。这酒号称是世界上最烈的酒，价格并不是最贵的，却绝无仅有。楚澜知道在罗曼德的酒窖里，每一瓶酒都是极度名贵，但真正的无价之宝却是被罗曼德捏碎的那一瓶。自己只顾着想试试酒量，却忘了这么做会有怎样的后果。
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危险，楚澜在罗曼德发怒的前一刻连忙道：“我赔给你！”
“噢？怎么赔？”罗曼德冷笑，暗示楚澜他最好给他一个好的办法。
“我的酒窖里有一瓶珍藏了100年的酒，市价1亿。”看到罗曼德的脸色没变化，楚澜的心在流血，却不得不继续道，“这虽然不是世界上最烈的酒，绝对是世界上最贵的酒……”
“三天。”罗曼德打断他，面无表情道，“三天之内我看不到酒，你就让韩风到市中心的广场上帮你收尸。”
“这酒我藏在瑞士……”
“两天。”
“就三天！”楚澜叹了口气。竟然为了一瓶酒要自己的命，自己真的是闲的无聊才会招惹他。
这边，詹姆斯对楚澜也快彻底无语，谁都知道那是罗曼德最爱的酒，除了楚澜，试问这世界上还有谁敢这么干？
“你这么急的给我解酒，有其他事吧？”楚澜很聪明地岔开话题。
“苏若说要见你，今天下午四点，南山山顶。”罗曼德连传话也简洁明了。
“你答应她了？”楚澜看着罗曼德，一脸的不可置信。罗曼德就这么默认了自己藏在他身边的事实。
“你真以为自己能瞒住她？”罗曼德冷笑道，“你自己藏不住行踪，我又何必欲盖弥彰？”
楚澜怔了怔，缓缓闭上眼睛，淡淡道：“也罢，本来就是我自己留下的烂摊子。”
“我警告你一句。”看到楚澜要离开，罗曼德突然道，“你最好不要让自己为自己所做的事后悔。”
楚澜的身子顿了顿，突然轻笑道：“Ronnie，这可不像你说话的风格。”
一向毫无顾忌地罗曼德，什么时候会提到后悔？即便自己的属下，因为暗主教残酷的教规，他没必要说出警告两个字。
罗曼德冷笑道：“你问问你自己，你最近做的事，有几件像个样子？”
楚澜没有说话，因为没有任何理由去反驳。
去山顶并不是难事，可楚澜却被意想不到的人拦住了去路。
前方，南山的山脚之下，楚瑾带着人拦在了楚澜的身前。其实刚刚离开罗曼德的别墅时，他已经发现了楚瑾的踪迹。本来只想悄悄避妹妹，没想到楚瑾竟紧追不舍，也许是厌倦了这场追逐，楚澜停了下来，而楚瑾便不客气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哥哥，这是父亲的命令。”楚瑾不看楚澜的眼睛，语气很是涩然，“要我带你回去。”
看着楚瑾的不自然，楚澜的眼中有些不忍，又有些淡淡的无奈，这又能怪谁呢？当初的选择，注定自己的妹妹不会再为自己考虑。
最后，所有的感受只化成长长的叹息，楚澜轻轻道：“瑾儿，你知道哥哥不可能对你动手，所以，不要逼哥哥好不好？”
慢慢地握紧掌心，楚瑾的笑容里只有勉强的笑意：“哥哥，你何尝不是在逼瑾儿？”
缓缓向前一步，楚瑾的右手上多出了一把手枪，轻笑道：“哥哥，你也很想知道，妹妹的身手现在怎么样吧?”
楚澜没有说话，楚瑾身后的那十几个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是，向妹妹动手，他做不到，也绝不可能动手。
“少爷，我来。”就在楚瑾就要动手的前一刻，一个身影出现在楚澜的身旁。
稚嫩的面庞里透着冰冷的寒意，韩风只有十五岁，可是绝没有把他当成没成熟的少年对待。大概跟着楚澜太久，韩风身上的煞气早已深入骨髓。就连楚瑾也不敢小视这个一直在哥哥身后的小跟班。而韩风的身后隐约的身影，揭示着他带的人不会弱于楚瑾。
“你？”楚瑾不屑的笑了笑，连看韩风都懒得看一眼，“哥哥，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一击？”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一而再的逼迫少爷。”韩风低声道。虽然从未见过楚瑾，但韩风很清楚楚瑾在自己少爷心中的地位。他其实早就得到了楚瑾会对楚澜采取行动的消息，他擅自做主没有告诉少爷，就是想私下解决，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楚瑾还未说完，韩风已扑上前去，仰面便是一拳。而楚瑾只觉得掌风扑面，立马轻巧闪身，却右手一痛，原来刚刚只是韩风的虚晃一招，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夺楚瑾的手枪。楚瑾连退三步，心中一凛，韩风的招式完全是出自哥哥的真传，难道真如情报所说，这个小孩子竟是哥哥最贴身的心腹？
而另一面，就在韩风动手的那一刻，身后的人全部扑了过去，不给楚瑾带的人向韩风开枪的机会，一时间，枪声，拳击声，呻吟声此起彼伏，场面乱成一团。
而楚澜，却默默的站在外围，看着韩风与楚瑾厮打的身影，没有任何表情。他能料到韩风根本不顾会不会受到自己的严惩，自作主张地对瑾儿动手，却料不到自己的妹妹，能冷漠到这个地步。
暗暗叹息一声，料想韩风必定不会真的伤到瑾儿，转身离开了这场乱局。
南山山顶之上，两人负手而立。
“是不是没有想到会是我在等你。”罗楠笑了笑，微眯着双眼，却透着无尽的冷色。
楚澜只是漠然地看着他：“这里没有我想见的人，我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可惜，你未必走得掉。”罗楠摇了摇头。
“噢？就凭你？”楚澜的嘴角微微弯起，微笑在他冷峻的面庞上，显出得更是挑衅的意味。
罗楠将头微微仰起，他厌恶楚澜从骨子里透出的森冷与狂妄，那种感觉，就像要将别人连骨带皮的吞噬时，还在一旁若无其事的微笑。他一直不明白，明明这种阴沉奸诈的男人是猎人最憎恨的猎物，为何苏若那么深深的迷恋他？
几乎在同时，两人劈向对方的要害，速度快如闪电，招式又狠又辣。他们，一个是猎人界的顶尖人物，一个是商界的煞星，这场决斗，不仅仅是猎人面对猎物时的使命，更是男人之间另一层含义的决战。
“住手！”
两人出手还不到几招，一声怒斥还未让他们反应过来，一个白影已进入了战团，将两人强行分开。
“若！”罗楠并没有意外，只是有了几分局促。
而楚澜，面对苏若，还是一脸漠然，站立在了一旁。
“这事让我解决，你不要插手。”没有罗楠意想之中的责怪，苏若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罗楠怔了怔，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他知道苏若永远对楚澜下不了手，才会暗中绊住苏若。只要他能抓住楚澜，把他押送军处，或许苏若就不会再被任务困扰，或许她能早日对楚澜死心，可惜还是功亏一篑。
“谢谢你，对罗楠手下留情。”对上楚澜一张冷脸，苏若想说的话都被咽了下去，语气也变得无比生硬。
“这个时候有猎人死在我手上，只会对我有害无利。”一股莫名的怒气充斥在心头，楚澜连话语都变得带刺，“不过作为你的搭档，他也未必太弱了些。”
自从苏若成为了楚澜的女朋友，他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苏若看着神情冷淡的楚澜，突然觉得他很陌生。造成这种局面的又是谁？他凭什么一脸责怪自己的眼神？从什么开始，他连笑容都不愿留给自己？
也许迟早有一天，他再也不是自己的楚澜。不知为何，苏若在心底涌起了这股念头，让她的心不停地抽痛。
“为什么找我？”也许是发觉自己过分了，楚澜的神情没有变，但语气软了下来。
“为什么？”苏若笑的僵硬，摇头道，“你居然问我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
面对苏若的质问，楚澜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给她回答，转过身去，身前是一片悬崖，其实自己何尝不是身处绝境？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可以无视众叛亲离，却无法给最心爱的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还记不记得你把这把手枪送给我时说过的话？”苏若拿出了自己的随身配枪，SD586，世界上最名贵的枪，笑得苦涩，“你说，你把世界上最好的手枪给我，就是把自己给了我，你说你会陪着我，无论我做出怎样的选择，你说猎人也罢，做官也罢，只要是我要走的路，你没有去不了的地方。”
“楚澜，我不相信有什么事解决不了，为什么你不愿意告诉我？这么多年你都一直陪着我，等你出了事，我要陪你，为什么你要拒绝？为什么非要把我逼到与你为敌地步？”
“我没有逼你。”楚澜苦笑，刚刚瑾儿也说自己在逼她，自己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似乎逼疯了所有人，“若，还记得几天前我问你是不是愿意陪我亡命天涯时，你的反应吗？你不愿意。既然你陪不了我，那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何必把自己牵扯进来？何必再问我要理由？我不说，只是因为没有必要了。”
“你！楚澜，你还在承认所有的事的幕后主使就是你吗？”苏若变了脸色，不可置信地看向楚澜。
楚澜俯视着这片深渊，没有回答。
“澜，我根本不信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你能不能说句话！”
“你信不信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面对激动的苏若，楚澜竟一脸冰冷，“若，你忘了吗，我们分手了，我，不再爱你了。”
“你说什么？”脸完全僵住，苏若无法相信楚澜竟这么轻松地把这句话说出口。
心痛的快要碎裂，可楚澜还是逼着自己笑的很冷漠，一字一顿道：“我不会爱一个只顾自己的女人。我不爱你了，就这么简单。”
苏若看向楚澜，她想看清楚澜的眼睛，可他的眼睛却是那般的阴沉，根本无定看透。不爱吗？为什么？他永远说的那么轻松，那么若无其事。自己的感情，真的什么都不值吗？
苏若不再看他，头微微仰起，当头的日光刺入她的眼睛，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的眼眶溢出了眼泪。可苏若居然笑了，她知道，她在笑她自己。
是的，本来在他眼中，什么都不值吧？本来也只有她这样傻瓜，才会傻傻地站在这里，任凭他，践踏自己的感情吧？
为了他，自己义无反顾地接下任务，就是因为自己可以毫无理由地相信他，就是为了调查真相，就是为了利用自己的职权为他拖延时间！
为了他，自己可以不顾自己顶级猎人的身份，一次次地无视上面要求的立即追杀他的命令，甚至让琳娜，罗楠承受指责，让下属不理解，就是为了证明他是无辜的！
可是他，就这样无视自己的信任，连一个解释都不屑于给她。呵呵，亡命天涯吗？楚澜，你可以承认你犯下了所有的案子，你可以说我只顾自己，可是从未考虑过我的感受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这件事从头至尾，你可曾信任过我？可曾给我选择的余地？分手二字说的那么轻松，自己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何曾告诉过我，你在想什么？
苏若不明白，她也不再想明白。她的骄傲，绝不会再让他践踏下去，她再多的容忍，也已经到了极致。用手指了指了身后，苏若的声音也变得无比冰冷：“你走，现在立即给我消失。”
楚澜笑了笑，一言不发地向山下走去，完全不在乎苏若痛苦到发颤的手。
可是，走了没多久，一群身影纵身而上，让楚澜措手不及，只能显显避开。可没等他喘口气，那四个人继续一起出手，招招致命，一时间楚澜竟身临险境,几处受伤。好在几回合下，楚澜调回了心态，慢慢挽回了局面。
一直在身后的苏若也一脸震惊，这四个人不是旁人，正是苏若最得力的下属！
舒媛，绯然，子银还有老丁都是A级猎人，在中国猎人分部，只有A级猎人才有独立办公室，而他们四人更是A级猎人中的翘楚，而苏若最重用也就是他们四人。
“怎么办？”看着被围攻的楚澜，苏若早已忘记了心中的苦闷，只担忧起楚澜的处境来。他们四个人，无论是谁都不是楚澜的对手，但苏若更明白，身为自己的得力助手，最杰出的A级猎人，他们只要齐心协力地联手，也够楚澜吃苦头了，再加上楚澜处于某些顾虑，不愿出杀招，那只能处处受制，落于下风，只怕撑不了多久！
苏若更担忧的是，要是楚澜被逼急了，必定会肆无忌惮地出手，那时候，场面自己将会更加难以收拾！
果然，只是十几个回合，楚澜的身手很明显慢了下来，而在五人的步步紧逼下，楚澜的步伐甚至有些慌乱。
苏若蹙了蹙眉，她知道她不能出手，平常她再怎么假公济私都无所谓，可现在，在这么多人面前出手帮楚澜，这是置自己于何地？以后还怎么面对这些一心辅佐自己的下属？可是……
苏若抬着头，看着疲于应付的楚澜，又缓缓闭上了眼睛，为什么？在自己心底，总是无法制止地去担心他，总是不自主地心疼他受到的一点点的伤害？
那一头，楚澜的手脚可以说是越来越慢，四个人的配合一开始有点生疏，可现在越来越熟练，虽然楚澜现在不能让他们近身，可以他的速度来看，似乎是真的越来越力不从心。四个人迅速的换了一个眼色，一起准备发力，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刻，一个白影突然闪现，扑向了楚澜！楚澜一惊，反射般全身发力，将那白影——苏若打退了好几步，而其他四个人似乎愣住一般，忘记了出手。
“啊。”只听一声轻呼，苏若竟在楚澜的全力一击下虚脱般绊倒。楚澜猛然上前，一把从背后抱住了她。而苏若竟不自觉地没了警惕，仿佛回到了过去，在他们最甜蜜的时候，从身后抱住她是他最习惯的动作。
“楚澜，你还是不是男人？”白绯然一声惊呼，眼里只有愤怒！
“现在好像只有敌人。”楚澜冷笑道。他左手紧紧抱着苏若的腹部，右手狠狠按住苏若颈部的大动脉，因为用上了狠劲，加上他本身强大的超自然能力，苏若已经喘不过起来，脸色十分痛苦。
四个人完全停了下来，只有愤怒与担忧！所有人都知道，苏若是唯一没有超自然能力的猎人，楚澜只有稍稍再加一点点力，苏若就会被他活活掐死！看着楚澜狠戾的眼色，根本没有人怀疑，楚澜会不会对苏若下手！
“所有人都把枪放下，让出一条路，我就放开她。”楚澜冷冰冰的声音，似乎在提醒他们自己的耐心很有限。
听到楚澜的话，白绯然第一个把枪扔到了楚澜的脚边，舒媛，俞子银甚至老丁都二话不说，纷纷效仿。楚澜缓缓松开手，把苏若推到白绯然的身上，就在白绯然急于接住苏若时，自己乘机从白绯然那一边闪身不见。
“头，你没事吧？”扶住苏若，看着她惨白的脸色，白绯然急切地问。
推开白绯然的手，苏若站起身，看着这四个人不同的脸色，苦笑道：“头？你们还意识到我是你们的头？依我看，罗楠才是你们的头吧？”
早就料想到苏若会愤怒，老丁一脸沉默，舒媛避过苏若的眼睛，而俞子银更是低头不语。
白绯然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还是在苏若的怒视下，把话咽了下去。
“罗楠，你给我出来！”看到下属沉默，苏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把火气转移了目标。
“若。”罗楠瞬间出现在了苏若的面前，有些不知所措，想解释什么……
“啪！”苏若不等他说下去，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碰了碰发烫的面颊，罗楠有些发怔，却没有半点怒意，只是一点黯然在眼中一闪而过。
愤怒中的苏若根本不在乎自己做了什么，盯着罗楠，恨恨道：“罗楠，你是不是忘了，按职务论，你还没资格做违背我的事！”
“还有你们！”苏若环视他们四个人，冷冷道：“我平常是不是太放纵你们了？所以你们现在连我也不放
从来没有见过苏若发这么大的火，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唯独白绯然，仗着苏若平常最照顾着她，也实在不愿让罗楠承担那么多罪责，居然开口辩解道：“苏，你不要怪罗楠，他一开始也不同意这么做，坚持的是我和子银。你要责罚，就责罚我们好了，我无话可说。”
俞子银只能暗中苦笑，白绯然你要揽责任也就罢了，干嘛非推我下水？不过他也明白，这是最好的办法，自己和绯然，是A级猎人里能力最高的，也是最受苏若器重的。与其大家一起受罚，倒不如两个人承担，而且，以苏若的心性，决不至于为此剥夺自己A级猎人的资格。所以硬着头皮道：“若，这件事是我坚持的。也是我劝说大家的，因为我知道，只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什么？”苏若看向俞子银，有了一点冷静。
“因为我不想你毁在楚澜手上。”话已至此，俞子银也没了多少顾忌，恳切的说道，“若，所有人都敬佩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是猎人中最强的，也是因为你撑起了整个官方猎人界！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楚澜出了事，也都知道你接了追捕楚澜的任务，你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其他人会怎么看你？我们这么做只是为了你。”
“若，如果从一开始你就要护着楚澜,我们肯定毫不犹豫地帮你，可是，是你自己接了追捕楚澜的任务。”说话的是舒媛，她说话从来不给人面子，包括身为她上司的苏若，“一个已经和你分手了的男人，一个不在乎你的死活的男人，你为什么要护着他？你为什么非要为了他毁了自己的名声？你比我们更清楚，名声对于一个猎人来讲，多么的重要！”
“舒媛！”听到舒媛不停地责怪苏若，白绯然连忙阻止她说下去，她这么说只会更加激怒苏若，小媛说话真是从来不知道收敛。
面对舒媛的无礼，苏若没有责问她，反而沉默了。其实，在她打了罗楠的那一刻起，她在心底就暗暗后悔，只是拉不下面子而已。的确，他们是在故意违反自己的命令，可是，自己更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责问他们呢？
其实，自己这么大的火气，并不是因为这些不听话的下属，而是因为楚澜。刚刚自己的绊倒确实是在暗示楚澜，可是，没想到的是楚澜可以狠到这一步，刚刚只要他力气稍微再重一点点，自己必然会动脉破裂而亡！突然间自己真的不知道，如果有一天，非要杀死自己才可以活命，他会不会这么做？那种莫名的悲凉充斥心头，让自己把火气发泄到了这群下属身上。
也许是再次被下属的话触动心扉，苏若感觉自己没有了力气，为什么，自己非要因为楚澜搞得这么狼狈？
“我警告你们，不要有下一次。”冷冷丢下这一句话，苏若便离开了山顶。
没想到苏若就这么放过他们，所有的人反而有些不适应。罗楠抬起头，淡淡道：“你们体谅一下她吧……”
白绯然摇头道：“我只是替苏不值……”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剪不清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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