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徒弟生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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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会忍耐，要等待啊，斩魄刀的等待不会毫无意义。】
【你等着，再等等，一定能等到你的主人。】
【注定的那一个。】
【月光啊……】
每一个邻居离开他的时候都是这么说的，比较亲密的就会拍着他的肩，然后跟着新的主人渐行渐远，背影消失在大门口照入的白光里。每次这个时候，他们所谓的新主人大多已经被斩魄刀们的试炼玩弄的一身伤痕，是的，月光喜欢称这个认主的过程为玩弄，即使每一把刀都纠正他。
“这是试炼，月光，我们斩魄刀的承诺，从不轻易给予。”
这句话是谁对他说的，月光挠了挠头发，只能依稀记起来一个时间，似乎是流刃若火第三次离开这里的时候？
不过那一年同时离开的还有很多刀，谁知道这话是谁说的？
流刃若火从来不是有耐心对他解释这个的好脾性。
每一年都有很多刀跟着那些犹带稚嫩的死神离开，只是在流刃若火又一次离开后几百年，再次进入这座宫殿的少年和少女们都开始身穿统一的衣服，白衫，下面是蓝色或者红色。
而流刃若火再也没有回来过，他的现在这位主人活的太长了，神枪回来的时候朝着穹顶异常用力地翻了个白眼，坐在月光身边，他说自己要好好歇歇再考虑出去的事。
月光弯了弯嘴角笑，用手指划过地面上薄薄的浮灰。很高的地方有窗，细长的形状，惨白泛蓝的光线从那里照进来，这样冷而寒的光，最后还是低落尘埃。手指每划过一次，带起的细微灰尘漫散在空气里，浮动在光柱之间。
地上浅浅的，划下无意义的线条。
“我们出生的意义明明不是因为死神……为什么？”月光皱着眉，因为在地上乱画，手指沾了灰，他随手在自己靠着的柱子上蹭去了，转头看神枪——有耐心陪人嗑叨的稀有斩魄刀。
现在外界对于斩魄刀的认知是：以死神自身的灵魂为原型筑成，与死神一同降生，和死神一同消亡，这就是斩魄刀。
这样来说他月光算什么？不过其实更不明白的是这样的说法为什么而产生……像是要引导死神减少对于自己斩魄刀的重视一样——反正，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其实月光也只是好奇而已，没必要为了这个讨什么说法。
“啊，你去问流刃若火？”神枪意味不明地笑。
月光抬起眼看向神枪，过了好一会才有些迟钝地应声，他说：“说起来好久没有客人来这里了，倒是回来的同伴越来越多。”
神枪啧了一声，似乎是无意识地弯了弯眼，月光表示他之前从来没有在这位身上看见过这种表情。
果然是被上一任主人传染的吧？不过月光从来不会去问回来的刀魂关于他们主人的任何问题。
主人这个词语对于月光·出生以来从没有挪过窝·无主斩魄刀来说，非常陌生。陌生到就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年都要看见同伴跟随顶着“主人”称呼的少年男女离开，也依旧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邻居似乎每年只有特定的那个时间是完全清醒亢奋的，月光甚至可以听见那个时候他们异常热络地窃窃私语，互相之间交换着自己对于可能将要成为他们主人的，每一个来到这里的客人的看法。完全看不出这些现在交谈着的刀们，平常的日子里都是一副似醒非醒的模样，至少，很不愿意搭理前来攀谈的刀。
精力充沛到乐于四处找人攀谈的刀，在这座宫殿里并不多。
比如月光。
月光不记得自己在这座宫殿里住了多久，记忆里自己似乎从没有出去过。
刀魂殿……还是刀魂宫来着？
不知道。
从没有出去过一次的月光其实常识相当匮乏，他喜欢神枪，不为什么，只因为神枪有耐心陪他说话而已。不管那些对话后面带了多少意味。
只是现在神枪的神色却让月光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击碎这张面具。明明连面具都戴得不甚牢固，偏要做出笑模样来就更让人看的难受，比看见一个意志消沉的神枪还要让人气闷。
“前任么？”提起这个对于斩魄刀相当禁忌的话题，神枪倒没什么特殊的神情，只是眼角更加弯起了点，被挡在眼镜片的反光后。他慢慢说：“也没什么，凡人而已。”
月光不再问下去。
嘴角的弧度是在笑吧，看起来却是凉薄。
月光想着如果神枪现在的神情是来自他前任主人的话，那么这个主人将会是怎样的人……宛如罂粟一般盛放的杀意裹挟在爱意里……月光打了个冷颤，回过头，身着宽袖和服的神枪外貌是戴着眼镜的清秀男子，因为镜片反光，看不清眸中神情。
神枪回来没多久，斩魄刀们就迎来了一场饕宴，或者说，是狂欢。参与其中的斩魄刀更多是那些还没有回到刀魂殿的，在殿里的斩魄刀更多的是嫌麻烦，没有去“参与叛乱”。
没错，所谓饕宴，就是尸魂界死神们的斩魄刀，集体背叛。
自由的狂欢？
月光仰望着从很高的地方落下来的惨白光线，咬着下唇。一只冰冷的手搭上他的肩，神枪微笑着，凑近低语：“不出去看看么~？”
说完，他牵起月光的衣袖漫步走向大门，衣料松松握在掌中，毫不在意人会挣脱出来。月光看着残破的大门发着愣，过了一会哭笑不得：“他们这是胡闹什么——做什么要闹腾到这里？”
“束缚。”神枪微笑着回答，曲起小指以一个无比优雅的姿势在颈侧划过，说不出的暗示与……暧昧的恶意。
两位只是远远地旁观，月光一眼就看见袖白雪那头显眼的长发，他抱膝在山崖上坐下，俯瞰着战场。
“雪姬对面的那位小姐……是雪姬的主人吧？”
神枪一手还搭着月光的肩，闻言就凑过去看了一眼对峙着的两位，点头。
月光咽下了未出口的“为什么”，袖白雪的神色是他陌生的。他想这或许可以被称为闹剧，即使一场场厮杀尘烟血泥声嘶力竭。神枪或许算是好向导，带着他看了好多场战斗，一场场看过去，月光突然有疲累的感觉。
本来就不是他的世界。
他抱着膝，又蜷紧了点，终于主动伸手拉住了神枪的袖摆。
“接下来是回去么？”
抬头看着天穹，这夜的月色带着沉黯的血气，让他完全无法联系到曾经看见的那种，从高处落下的苍白辉色。
神枪不答。他在月光身边弯下身，扶了扶眼镜。
归途一路沉默，只有启程时神枪的一句提议“不如去买个柿子饼~？”飘在相对无言的尴尬里，最终因双方都详装忘记这回事而被无视了过去。
【学会忍耐，要等待啊，斩魄刀的等待不会毫无意义。】
【注定的那一个。】
【月光啊……】
其实有什么好忍耐的？不想出去，于是拒绝挑选。
月光笑着没有回应些什么，只是目送着同伴离开，每一年都是这样白色红色蓝色的少年少女们。
凌乱的字迹掩饰在地面积灰里，就连字迹也盖了一层灰，月光看了几眼，伸出脚尖慢慢磨蹭掉这层字迹。
——【其实有些好奇柿子饼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徒弟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