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五前][现代架空/主紫白/承卓隐双红]红嘴鸥饲养手册》清梅竹

13、第 13 章

　　罐头什么的倒也罢了，但昨晚皇甫卓便听姜承说过，那令牌是他早逝的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十分珍贵。当下皇甫卓立即问道：“你们约在了哪里？”

　　“就在你家小区门口。”

　　“那我们马上打车回去，看看那位云先生还在不在。”

　　“好！”姜承回想着之前皇甫卓教过他的打车方法，匆匆向外跑去，走前不忘把采买的东西全部提起。

　　皇甫卓赶着结了账，也追了出去，但餐厅门口却是空空如也，根本不见姜承的身影。

　　——难道他太着急，已经先走了？

　　皇甫卓猜测之际，忽然看到前面垃圾桶旁边有一个购物袋，看里面的东西，似乎正是——他们刚刚买的？

　　见状，皇甫卓心内陡然生出几分不祥预感。他大步上前拉开袋子一看，果然是之前还提在姜承手里的袋子。

　　姜承就算再怎么匆忙，也不可能把东西丢下就跑。难道他……

　　皇甫卓环视四周，却再也找不出其他线索。

　　带着强烈的不安与几分侥幸，皇甫卓迅速赶回了家。但在小区附近的几条街道搜寻过一遍，又从外面一直找回家里，依旧没有发现姜承的踪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甫卓长眉深拧，开始思考另一种可能性：妖类举止不能以常理度之，也许他用了什么法术，所以才没来得及把东西带走，也没和自己打招呼。说不定，再过一会儿，他就会从窗户飞进来……

　　想到这里，皇甫卓下意识地向窗外看去。暮色渐深的天宇正被夕阳涂抹得绚丽多彩，却唯独少了那一片熟悉的紫色长羽。当夕阳完全沉下后，姜承还是没有出现。

　　——不能再等下去了！

　　皇甫卓本能地想打电话报警，但刚拿起话筒便又迟疑着放了回去。一旦报案有了备底，以后警察肯定要回访登记，而从公安系统的角度来讲，姜承现在是个来路不明的黑户。若是解释不清，日后可谓后患无穷。但除了报警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找人？

　　皇甫卓思索片刻，突然眼前一亮：姜承说那个云大哥是从购物网站上联系到的，自己可以从这一点着手！

　　幸好姜承只会最基本的操作，不会删除浏览记录。皇甫卓打开电脑，在历史记录里翻找半晌，总算找到了一个陌生的店铺网页，看着首页看似寻常细思不对并且价格高昂离谱的各种在售物品，再看看掌柜的名字里果然带着个云字后，皇甫卓稍稍送了一口气，立即发送了询问信息过去。

　　对方的头像明明是亮着的，但电脑的另一端却迟迟没有回复。而姜承，也一直没有回来。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针渐渐划向深夜，皇甫卓的焦虑越来越深，几乎可以肯定姜承是出事了。虽然这只鸟妖给他带来了许多惊吓与不便，但以他的性子，却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姜承出事却无动于衷。

　　不能再等了。皇甫卓翻看着店内的购买记录，向所有没有匿名购买的买家留言。将近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有人回答了他：“你找云掌柜？他住在城郊一处老厂房那里，地址是——”

　　皇甫卓按照这位买家给的手机号码拔过去，却一直没有人接听。他再次看了一眼地址，那处厂房废弃多时，离他家足有四十多公里。

　　要不要过去？深夜跑到这种地方很不安全，但这已经是他唯一能找到的线索。

　　皇甫卓没有思考太久，便抓过外套，拿起车匙出门下楼。

　　当手表指向十二点半时，皇甫卓总算赶到了目的地。这里过去常有重型货车进出，路况十分糟糕，加上年久失修，又没有人打理，更是砖石遍地，野草横生，汽车根本开不进去，皇甫卓只有下车步行。他拿起应急手电四下照了一照，只见周围除了一些门窗残破的建筑之外，便只有疏于修剪，长得张牙舞爪的杂树。看上去十分破败，根本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那个云掌柜既然住在这里，又是同妖怪打交道做生意，会不会他自己也是个妖怪？也不知他原形是什么，如果是肉食动物……那他会不会吃人？

　　想到这里，皇甫卓不禁有些后悔，没有再多同那买家打听几句。但来都来了，也没有掉头回去的道理，他只有继续寻找下去。

　　厂区很大，加上当初规划得不太合理，很多地方都是死路，在夜里根本辨不清方向。皇甫卓不知走了多少回头路，却始终没有发现哪里有居住的痕迹。当他第三次走过同一道斜坡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异响。

　　那声响十分轻微，一下之后便再没有动静。皇甫卓不禁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但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希望往那边走了几步。当手电扫到前面时，他突然眼前一亮：原来这间屋子后面还有一扇门，从那里可以看到一条窄道，而它的前方似乎有一点隐约的光亮。

　　皇甫卓做了二十几年的好公民，从来没做过撬窗翻墙的事情，所以颇花了一些时间才撬开了残破不堪的窗户，并且在跳进去时不慎踩到了一堆碎砖，虽然及时扶住墙没有摔倒，但手上却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痛，不必细看也知道是蹭破了皮。

　　但现在他根本没时间理会这些。沿着屋后的窄道疾步走了一阵之后，他终于看到了一道还算完好的围墙。与此同时，一些像是重物砸在冰块上的异响，伴着说话声从墙后传了出来。

　　“……你先离开他！”

　　“你先放开我！”

　　“哈，小子，你知道他是什么？他是饕餮！本来被镇在冰里，封印松动想要逃脱，幸好我及时赶到，又把他给关住了。今天是我为他加固封印的日子，如果你再继续敲打，一会儿他破冰出来就得先吃了你！”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

　　“你可以不信——不过我劝你最好先低头看看他的样子。”

　　那被称做小子的人大概是依言打量了一番，所以片刻之后才说话，语气十分疑惑：“这是什么东西？饕餮我虽然没见过，但好像不是这种模样。”

　　“你记错了，这就是饕餮——我说小子，你不要老用尾巴敲他，先挪开一点好不好？我对你没有恶意。”

　　“那你把压在我脖子上的刀拿开先。”

　　“……你先放下尾巴，不然时间一到我们都得死！”

　　“谁信你！”

　　当他们又跳回谁先松手的死循环话题时，皇甫卓也走到了围墙之间的铁栅门。借着清透如洗的月光，他看到了完全违背常识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