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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社区-下 ...

  •   狐狸精一路牵着我的手,把我一颗心化成水,哪怕是冬天的秃山土坡子,都显得格外美。

      征文活动在社区休闲城的另一面,专门搭了一个临时的棚子,里面宾客络绎不绝。原来他们都是过来交稿子的。

      我和狐狸精站在棚子外面,准备稍作停留,等人少点再进去,省得耽误了别人交稿子的正事。

      征文棚旁边有一个小小的糖水店,于是狐狸精把我带过去,坐定了,一看,我吃了一惊。原来这糖水店居然是陆上的鱼母女俩开的。

      鱼妮儿见了我自是很开心,忙跑过来握着我的手春夏秋冬的问。我被她问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她又转头问狐狸精,都是些关于阿耐的事情。我不知道,自然是坐在一旁听。

      我看见他们两人满脸兴奋,发着奇异的光,而我却对这个婆婆毫无知晓,真是汗颜。他们聊了一会,鱼妮儿大概是挖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于是把狐狸精还给我,顺手端了两碗热腾腾的红薯糖水,不用加糖,就已经甜入心肺。

      “妮儿,征文活动每个月都有的。咱妈那一代人啊,都是些附庸风雅的,不比得咱们爱打怪,也非打不可。”狐狸精看了看远处,满脸的迷茫。

      看着狐狸精如此的表情,我心里抽了一下,难道有什么不堪的记忆?

      狐狸精回头正遇上我满眼的关切,他抓紧我的手,温柔地说:“妮儿,别担心,咱们这一代已经平静很多了,只要打好怪,就什么都有了。金钱、地位、衣食。咱要努力,好么?”

      我看看他,轮廓分明的俊脸上满是坚毅。于是狠狠点头。

      再低头吃糖水的时候,我眼角余光看见鱼妮儿站在收银台看着我们,我抬头看了看她,竟是一脸复杂的表情。

      嫉妒?羡慕?我说不清楚。但看到她那样的眼神,总是心惊。

      可是我们边吃边聊地过了一个多钟,征文棚下依然人满为患,触目惊心。后来我们再商量一下,还是决定回粥棚子。用狐狸精的话来说,他怕棚子里的阿姨吓坏我,而我心里却担心自己的肤色能让她们几个月还不了魂,尤其在傍晚。

      好在交稿子的怪友也散得差不多了,于是狐狸精和我谢了鱼在陆上母女,向征文棚走去。

      到了棚子里一看,果然是狐狸精的妈夺了榜,是很随意的吉祥三宝体。所有得奖的文章都用彩色的五边形旗挂在两根高三米的鲜红色杆子之间,由排名从上至下。

      阿耐,《吉祥三宝之宠物版三部曲》,那是一篇生动活泼的文字,看得我肚子痛。不过我没看懂说的什么。我侧目看了看狐狸精,他抿着嘴在笑,可见跟我的感觉一样。

      婆婆得奖的文章旁边便是那个跟我有血缘关系的女人的,跟婆婆文章的内容类似、对得很工整。也是笑死人不偿命的,得了个安慰奖。我心里有些失落,狐狸精所谓我老妈得奖,不过是靠着婆婆的文章,得了一个安慰奖,如此而已。

      勉强看了看考拉的文,真的有不过如此的感觉,要故事没故事,要文笔没文笔。不过接下来就是大青妈宋嘉木和月下海妖阿姨的写实版。她们的文章能得奖,真让我折服,这才是名家的手笔。

      这样看来,2007年恐怕是很流行这种吉祥三宝体了,我不由得心里很佩服阿耐掀波造势的能耐,轻轻淡淡几个字,便引来争先恐后的追随者。

      再看旁边一面深紫色的旗,很独特,非吉祥三宝体,旁注是最佳创作、军事奖。我很感兴趣,拜读了一下,原来是七月寒城叔叔的《弱者之家-人员召集-发展战略》

      文章内容也是很让人佩服的,言之有物、很有参考价值,立即被众星捧月地定为该军团的军法。

      看完了征文结果,我心里很是惊叹,这九届,竟是一个人才济济的地方,藏龙卧虎。但我又想起之前狐狸精说我们这一代跟上一代的区别,我心里闷闷的,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跟他们一样,也附庸风雅、也文韬武略呢?

      难道,注定是生下来就只为打怪?

      看完了征文比赛,我心里就很没底了,最后还是得去粥棚子,那个我很向往又很怕的地方。于是心底缓缓升起一股自卑,将我笼罩了,让我静静被狐狸精牵着。

      躲在狐狸精身后是很幸福的,于是我开始天马行空地想,那个被众人传颂的阿耐究竟是何方神圣?她有三头六臂么?她家里也是庭院深深么?她严厉么?她,她,可怕么?

      也许,这是所有新媳妇都会担心的问题,一个横骨不变的话题:婆媳关系。

      耳边萦绕着众人们对耐家的推崇,我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不停地跳,完全没谱。但,当我看看前面银发如雪的狐狸精,心里仿佛又踏实了。

      都说,女人有着对下一辈最直接、最深刻的影响。那么如果狐狸精如此彬彬有礼、含蓄的话,恐怕阿耐也是一样吧。

      我一半祈祷一半期待。

      粥棚子在社区休闲中心的东面,占据了一块很大的地方,宾客鱼贯着进进出出,热闹非凡。朱红色的大门正上方是金漆的匾,是阿耐亲笔写下的“粥棚子”三个大字,从右及左,左下方是阿耐的签名和一枚章。很奇怪,貌似耐家的章都一样,看不清楚,不知道写的什么,我猜是婆婆的名字。阿耐签名旁边却是狐狸精画的那只狐狸和他的章。

      可见,这母子二人感情很深。

      匾左右手下三寸的地方各挂了一串八个火红的灯笼,为首的一个最大,依次逐渐小下来,最下面的一个也有狐狸精那么高,气势磅礴。

      正门旁各开两个小门,普通人家房门大小,明显是进出人客的,中间那大门想必是车用的专用门。客人们从右边进左边出,很有次序。

      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满足、幸福而快乐。

      这阿耐到底何方神圣呢?竟如此有魅力把大家灌得晕乎乎的?

      狐狸精轻轻问道:“妮儿,看够了么?里面更好玩呢。”

      才发现,我居然像个傻子般站在当地,张着嘴,被这一幕给吓傻了。而这种傻瓜似的样子,却又都尽收狐狸精的眼底,羞得我恨不得打个地洞逃了的好。

      但狐狸精好像并不介意,轻轻扯了扯我的手。

      一路上很多人往里走,个个都笑容满面地向里走,一面热情地跟我们打招呼。狐狸精的记性很好,每个人姓什名谁都记得清清楚楚,还不停跟我介绍:“这些都是妈的常客,特别喜欢到咱们粥棚子来坐坐。这是狐狸精阿姨,她跟我同名;那个是月下海妖阿姨,在棚子里很活跃的;那位穿牛仔裤配白色T-shirt是吃阿姨,跟你母亲关系很好,一见了就打成一片,要翻考阿姨包包的,厄,不,咱妈;还有是。。。。。。”

      一边听狐狸精介绍,我一边抽着嘴角跟各位阿姨打招呼,但她们个个都那么美,最多不过是穿的衣服有些不同,发型什么的有些差异。要一时记下这些名字、人,还真难。

      “妮儿,别紧张,这些阿姨是看着我长大的,所以我跟她们熟,慢慢的你也会跟她们熟络起来的。她们都很好。”狐狸精疼惜地用手绢给我擦了擦手心的汗,满脸温柔:“等下咱们先回房把装备换下来,然后到大厅去见见那些长辈们吧。老妈给你准备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她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的,所以都有一些,你尽管挑,要不合意了,跟我说,让他们换去。”

      回房?难道我将来要住在这里?换衣服?房间?

      想着将来在这深深庭院的日子,我心慌得想拔腿逃。

      狐狸精仿佛洞穿我的心思,他用手握紧我的,给我源源不断地送过来一些鼓励。我回握了握他的,其实心里还是很没底。

      狐狸精的阿姨们跟我们打完招呼后去了大厅,吃粥的地方。我跟狐狸精则继续往右手边的一条回廊走,那是一条长约五十米的廊子,仿清的雕花、漆色和画儿。从众多幅画上可以看到,婆婆或者那个设计师很喜欢兰花,各色、各属的兰花都有,包罗万象、五彩缤纷。廊阁是用上等的松木造的,摸上去很实,暗红色的漆也是新的,透出一股子味道。廊左右边是一个大池塘,里面有些荷花旧岁的败叶,然后是一些青色的浮萍,倒还青翠可爱。池塘靠大厅的部分也是一条回廊,设计装饰跟我们站的这条浑然一体。回廊里面则是宾客们,一眼望过去,仿佛女客人居多,黑压压一片。

      廊的右手边则是一座假山,山石林里、奇形怪状,高约十米。假山顶上是一个亭子,高三层,名为“无痕亭”。不知为何,我略为那名字感动着,谁不是雁过无痕呢?

      继续往里走,则在池塘和假山相夹的末端豁然开朗的一个院子,这便是狐狸精口中的后院,耐家人饮食起居的地方了。

      院子大约有三百多平方米大,东侧搭了一些个架子,种的是葡萄、户子瓜、丝瓜等一类的蔓藤类植物,都是可以吃的。西侧居然有一片瓜田,不大,但看那些残留的藤子可以看出来曾有过西瓜、冬瓜等作物。南面是青菜地,冬天里搭了些温室,有管道直接供水,温室的塑料膜上有一层雾气,罩着那些娇嫩的植物。院子北面有一口很大的缸子,石制的。我脱开狐狸精的手走过去瞧瞧,乖乖,全是一缸子鱼,当然都是淡水鱼。

      “妮儿,这是母亲亲手弄的院子,那些瓜、菜、果什么的都是她亲手种的。她说,棚子里都是咱多年的朋友,一定要供给她们最纯净的天然食物,对身体有益。”狐狸精走过来,将手搭在我肩膀上,继续说道:“母亲给这个院子取名为[混水庄园],主要就为这个。为了那些阿姨们南北各异的口味啊,你不知道老妈花了多少心思去找种子、研究养殖方法。不过老妈真是可爱得打紧,她总说自己是奸商,而实际上却总做了这些让人心里流泪的事情。难怪那些阿姨们这么多年来不离不弃地支持棚子,也是事出有因的。”

      狐狸精说得激动,下意识地搂紧我的肩膀,于是我也顺势往他怀里靠过去,踏踏实实感觉了他满怀的温暖。

      在狐狸精怀里,我放眼看过那片院子,心里真是暖暖的,虽然正是寒冬,却依然生意盎然。

      庄园里除了这片院子外,后面是一座三层的阁楼,很古式的建筑。我并不懂得欣赏这些,只是跟着狐狸精在里面转。那楼,就叫混水庄园。

      庄园是个四合院的设计,往上看去是个口字,中间透着一片湛蓝的天,漂着几多云彩。入口正对的是东面,门口被葡萄架子搭得满壁枯藤,足见曾经的缠绵。外墙上还有很多爬山虎,这个季节也是不太可爱的,却深深刻上了生命的足迹。

      进了庄园,正东面一楼是堂屋,抬头可以看到很多祖宗的名牌,下面靠墙的地方想必是阿耐的座,一把太师椅,上面罩了浅紫的丝蔓。椅子左手边是一张长方型的条桌,样式简单,却是上好的檀木。桌子中间摆了一幅茶具,一看便知主人家也是爱茶一族的。

      堂屋南面和北面是两排整齐的客椅,各四张,每两张中间一张小几。

      嗯,一看便知真是大户人家。

      狐狸精到得堂屋,自己去取了两柱香点了,交了一柱给我,说道:“妮儿,进得家来,你就是家里名正言顺的长房嫡媳了,今天给祖宗们上了香,给他们磕个头,也是我们晚辈的一点心意了。”

      言毕,我自是跟狐狸精磕了磕、拜了拜。我可是从来没见过这等架势,不敢问、不敢说,只是跟着做。

      磕了头,狐狸精领着我去了我们的新房。我满心忐忑,兴奋、激动也有点怕。反正,说不清楚。

      从堂屋的右手边靠后有一条很窄的走廊,两三米远便是一条楼梯,直通往上。那楼梯也是有些年了,踩上去竟是吱吱作响,我心里悬着,心想要是半夜起个夜什么的,还不被自己吓死啊。

      狐狸精跟我的心房在三楼,向南的一排,到走廊的最末端那间便是。房门口的门槛大约有一尺半高,我没留神,差点摔倒。还好狐狸精手快,扶起了我。

      我正准备认真看那房间的摆设时,狐狸精走上来轻轻在耳边说:“妮儿,抱歉,事先没问过你我便按自己的想法布置房间了,只问了云宝宝,他说你喜欢浅紫色,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咱再改好了。”

      其实,我想说的是,这打破传统的新房才正中我意。

      新房是一个独立的套间,正房是一间十二平米的客厅,纯白色的墙纸、地板,家私也全部清一色的纯白。不过那些电话套、电视机套、沙发套等却是蕾丝边,浅紫色底水桃红梅花的,相得益彰。

      客厅左右边有一个阳台,我换了拖鞋直扑过去,打开阳台的玻璃门,外面便是那假山和无痕亭。我趴在栏杆上,闭了眼贪婪地呼吸着那飘过来带些泥土芬芳的香气,感觉自己真的掉进蜜罐子里了。狐狸精也跟出来,从背后搂着我,他胸膛热乎乎地贴着我的背,隐约中,我感觉到他加快的心跳,让我面红耳赤。

      “妮儿,希望你在这里快乐,永远永远……”这是第一次,狐狸精给我的承诺。

      在阳台上站了一会,我们又再进来。我才慢慢向卧房走去。卧房里还是纯白的底,浅紫色的纱幔们。不同传统的是,房间正中间从天花板上引下来四根粗的钢链子,吊着一张2米边长的四方形床,挂了一幅浅紫色的帐子。微风从右手边的小阳台吹过,满是香气,而那帐子,虚无缥缈般摇曳。我走过去再阳台上站了一下,下面正对着婆婆的菜园子。

      “妮儿,你喝点水,我先去换衣服。”狐狸精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递过来一杯玫瑰花茶,他笑笑着看了看我,再温柔地在我脸上一掐,便自顾着去了洗手间。

      我喝了口茶,那花香味满口乱串,美死我了。再站了几分钟,我进得房间来,却又不敢到处乱坐,满身都是打怪园子里的土。

      床的右手边是一面壁橱,大概六开门大。我放下茶杯过去看了看,左面两门是狐狸精的,清一色纯白的衣服、裤子,休闲的、礼服等,什么都有。右手边则四门里全是我的衣服,顺手翻了几件,码数正和我穿。而颜色主要是素黑、纯白和浅紫为主,各种面料一应俱全。款式则都很简单,非常合我的胃口。想想婆婆这么细心地为我准备了这些,再结合人们嘴里所形容的那个鸡贼,判若两人。

      还好狐狸精的衣服都是白色,于是我穿什么都没关系了。如果是见家长,也算是非常正规、正式的场合了,于是我挑了一套素黑的晚礼群,长及小腿,一条银白色的细金属链子腰带,再到门口选了一双跟腰带同色的鞋子。不过还好粥棚子很近,我本选了一个小巧玲珑的银白色手提袋,又放回去了。

      狐狸精洗换完,自己到客厅里喝咖啡、看电视去了。我对他的尊重很是感激,更让人心暖的是,他在浴盆里已放满了温热的水,并用环绕立体声放了恩雅的ONLY TIME给我,浴盆周围星星点点地燃了十来只小蜡烛,靠头的一面还有一篮子玫瑰花和茉莉花的花瓣儿。

      当我挽着狐狸精的手出现在粥棚子大厅的时候,里面虽然坐满了人,却鸦雀无声的寂静。大家定眼看着我们,让我不由得手心出汗、双腿发软。

      “你看看,人家耐家的媳妇都与众不同呢,黑是黑点,好看,真好看。”

      “黑白配啊?真不错,白的显得更白,黑的显得更黑。很有特色。”

      “那是耐家太子妃?怎么感觉从索马里来的?黑、瘦!不过身材很好,估计能生儿子。”

      我几乎要被那汹涌而来的声音淹没了,这些人真是敢说,也什么都能说,思维异常灵活。

      从门口到阿耐的位子只有几十步远,而对我,却如同一世的遥远。也许,是她的位子太高;又或者,是她身边的扇子们对她和狐狸精的爱转托了对我的要求,反正,那一条路,对我来说并不容易。

      阿耐坐在位子上,一如我想象中的和善。这种想象,来自于那一橱的衣服。阿耐,厄,我更应该在心里称呼她为婆婆,的头发不长,刚垂肩。一幅金丝边半框的眼镜把婆婆衬得出彩的有风度。她浓眉大眼挺鼻朱唇,响当当一个美女。想想也是,她若不美,这狐狸精怎么能生得这么侨呢?婆婆所坐的那张桌子上有一个小煤气炉,炉子上放了一口小砂锅,里面正腾腾地冒着热气,不知道是什么。炉子旁边有几个小碟子,三个空碗、三副筷子。

      到了婆婆面前,我还没来得及叫人呢,她热情地张开双臂将我揽在怀里:“考妮儿啊,终于把你盼来了。快,让妈看看。”

      婆婆笑脸盈盈地端着我的脸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的看,乐得合不拢嘴,那一霎那,我心里潮湿,原来,不管是奸商也好、鸡贼也罢,对了家人,还不都是一个样?

      我为有这样一个婆婆感到非常骄傲。

      她松开我,我便很八卦地立马朝婆婆的小砂锅里看去,居然是一锅绿豆粥!狐狸精见了,让我们坐下聊天,先给我们一人上了一杯铁观音,他便揭开锅盖给我们每人盛了一万绿豆粥。

      绿豆粥可是我的最爱,听狐狸精说,这是婆婆最拿手的绝活。于是我开心地吃了起来,炉子边上那些小碟子里分别是:煎花生米儿、凉拌绿豆芽、素炒香干。

      吃了一碗,婆婆笑咪咪地看着我,拿了纸巾为我轻轻擦了擦嘴:“妮儿,快去给那些阿姨们问好吧。晚会完了,你和狐狸精早歇着去,明天天亮了就去打怪。咱们啊,要认真对待事业,做什么像什么,要做就做到最好。”

      领了命,我跟着狐狸精每张桌子地转。原来,粥棚子是个自助粥店,客人要预先电话留座,并告知棚子工作人员自己爱吃什么东西,以便棚子提前准备原料。粥棚子里总共200席位子,来者自己先拿预定的号码到咨询处报到,然后便有工作人员送上炉子、砂锅、米等材料,然后各人自己煮。还可以要不同时节不同味道的小吃。

      粥棚子之所以如此好的生意,还因为婆婆经营有方,不但全部自助,而且还每晚八点整有她的独门绝活:说书。之前说过的那些,比如《最后一只狐狸精》、《不得往生》、《食荤者》和《余生》等,就是因为在这里的效果很好,所以婆婆有自己亲笔写了下来,出版了。最近说的是《大江东去》,听说也是热火朝天的。紫竹林那边已经有手抄本了,之前我见罗娜读的就是这个。

      粥棚子还有一些特约嘉宾,比如蒋胜男、晒太阳的猫等。由她们过来助阵,声势自然更大。

      我心里赞道:婆婆,好样的!

      跟众多阿姨们见了一圈下来的结果是,狐狸精撑得不行了。因为出于礼貌,每走一张桌子,自然是要尝尝阿姨们的手艺。于是狐狸精每桌都吃。我还好,因为吃素,只是小尝几口拌菜就好。

      最后一桌是我老妈—考拉的桌子,见了她,我心里象翻了五味瓶。老妈略胖,皮肤很白,这一点我跟她一点都不象。老妈见了我第一反应就是死死把我抱在怀里,温暖传遍我身。长长短短问过了,她也拿了碗,要盛粥给我们吃。

      “妮儿,你老妈我的手艺,不多了。这叫琉璃粥,你尝尝。狐狸精,你也多吃点。”老妈笑呵呵的,胖嘟嘟地看上去像个弥勒。

      老妈所谓的琉璃粥其实是八宝粥,有白米、糯米、紫米和一些豆子,熬好了,起锅之前加入些生粉汁儿,调一调便稠稠的,活似一满碗缤纷的琉璃。

      吃完粥,老妈拉着我左嘱咐右叮嘱地,生怕我欺负狐狸精似的。说了大半天,我觉得她也真是个话唠子,简单地概括一下,无非几个字:要做个称职的耐家媳妇。

      跟老妈聊完,狐狸精跟我辞了众位阿姨,又答应了我老妈要三朝回门回她那里住几天。

      晚会毕,婆婆今夜的书才上演,想必那棚子自是夜夜笙歌的。我和狐狸精退了出来,携手回去过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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