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五八章 陈年旧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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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间显得非常微妙，谁都没有料到哈迪斯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仿佛是掐准了时机，不差一秒。
珀尔塞福涅无疑应该是很尴尬的，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依旧是一副天塌下来都不在乎的恨恨神情。
而塔那托斯就有些进退两难了，虽然说他私底下很想把碍事的雅典娜干掉，但在冥王的眼皮下做这种事，即使是胆大如他也做不到。
哈迪斯的脸色比起之前更加阴沉了，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是拼命在压抑着怒气。他深邃如墨的眼眸微眯，目光如剑，在那两位罪魁祸首身上犹疑，貌似是在考虑要先向谁发难。
半晌之后，他做出了决定，“塔那托斯，你好大的胆子。”随之散发出来的威压让其他人都顿时觉得身形矮了一截。
华渺本来还算比较镇静，事态大体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尽管让冥王大叔出场是她非常不愿意采取的最后一步，但比起小命来，事后被骂个狗血淋头也不是太难以承受。只不过在知道了过去的真相之后似乎无法接受，也没有办法在应对眼前的局面。
虽然小白了点，不过她好歹也顶这个智慧女神的名号，在涉险之前自然不会什么准备都不做。她想办法绕过了小宇和拉达曼提斯的眼目，找到夏多这个大变态讨论可行的办法。最后的决定也很简单，就是和夏多商定，要是她半小时后不回来，就让他赶快去搬救兵。而华渺自己多少也是个女神，先用小宇宙抗一会儿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虽然小宇也是个可靠的人选，但不巧他一旦涉及到华渺的问题就紧张得不得了，当然是绝对不会同意这个计划的。
“哈迪斯……”华渺的心一颤，眼见到对方的到来，虽急于想从他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却又犹豫着什么都说不出口。此时的她宛如在暴风雨中飘零的小花，似乎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被骤雨击垮。
哈迪斯何尝不觉得难过，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结束，虽然梦里他们两个停止不了相互厮杀的命运，但却比知道真相后的冲击要小太多。只不过现在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她在乎的那个人已经没有等下去的耐心，他一旦收网，那么他们将再也没有任何机会挣脱出来。
无论如何，他都要赌一把，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为了不用相互争斗的明天。
只是，记忆解封失败了，而原因依旧不明，这一点给他的计划造成了不小的阻碍。按照他原先的计划，在稍适调整之后，他应该和雅典娜商讨对策了，而不是在这里磨磨蹭蹭。
塔那托斯在挣扎了半天之后，终于决定这里还是暂时收手，虽然除掉雅典娜很重要，但在记忆和力量完全恢复的冥王面前，他一介小神还是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于是，他欠了欠身，一语不发，低着头退到了一边。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很狡猾地把一切问题都推给了珀尔塞福涅。
哈迪斯自然看出了主使者到底是谁，于是目光一转，冷冷地问，“珀尔塞福涅，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理由要对我的客人下手？”
珀尔塞福涅微扬着这头，依然没有任何屈服地和哈迪斯对视着。
“哼，你还问我？我倒要反过来问问你，你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和你的死敌重修旧好……”
“缘由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哈迪斯不带一丝感情地回答。
“你……”原来他早就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珀尔塞福涅不由掠过一丝恼怒。她顿了顿，忽然故作轻松地笑道，“那么你也应该明白，我有杀她的充分理由。”
“那能叫理由么？”哈迪斯冷漠地反驳，“要怪就去怪你母亲吧。我可也是受害者。”
珀尔塞福涅咬着牙，想不出可以说的话，只能狠狠地瞪着她名义上的丈夫。
“无聊的恩怨就不必细说了，我要你把雅典娜放出来。”哈迪斯点明目的。
“哼，恕难听命。”珀尔塞福涅抵死都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哈迪斯皱眉，“别以为你仗着得墨忒尔是你母亲就可以为所欲为。现在这个关键时机，我是不会手软的。”他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珀尔塞福涅咬着嘴唇，似是被紧紧逼迫，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但如今，在紧急的事态下，哈迪斯可没有功夫欣赏这些。“快点。”他催促道。
“我可是你的妻子啊，你竟然……”珀尔塞福涅忍不住，终于失声哭道。
“所以我才好言和你说话，而不是直接动手。”哈迪斯不为所动。
“你……她到底有什么好？我是尊贵的冥后，你也只不过同意给我留这一小块消遣的地方，这些微弱的阳光根本不能和地面上相提并论，而她只不过是个不相关的人，甚至还是你的敌人，你居然愿意为她花费精力在冥界建造能和奥林匹斯媲美的爱丽舍园……”珀尔塞福涅捂着脸，多年来的委屈尽数倾泻。
“别说了。”哈迪斯闭了闭眼，“建了又如何，到底还是变成了只能放置棺材的虚有其表的陵墓。”
气氛顿时陷入沉默，只听得到珀尔塞福涅嘤嘤的哭泣声。
华渺早已被冥后刚才那番话给镇住了，这会儿又加上哈迪斯本人的补充，更是震惊得脑海里乱成一团麻。
哈迪斯竟然……和她曾经有那样深的关系？他们……不是敌人么？那到底……她又是为何而战？那些在圣战中死去的圣斗士们，宝贵的生命居然葬送在这样一个不知所谓的理由上……这让他们情何以堪？又让她有何脸面面对他们？华渺越想越骇怕，越想越惊慌，甚至连自己还处于险境都不顾的了，只想找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谁也不用见，什么都不用想……
哈迪斯似乎注意到了已经不由缩成一团的华渺慌乱得不能自已的模样，眉宇锁得更紧了。如果可能，他一点都不想以这种方式揭露一切。他原以为，只要她的记忆解封，无需多说，她应该就会明白，可惜，这个看似万无一失的计划还是失败了，而且原因不明。
尽管知道会让彼此都痛苦，可大敌当前，她必须和自己一样恢复全部的实力，不然，是不足以和那个人抗衡的。
那个高高在上的奥林匹斯的主人，拥有压倒性的力量和兵力，除了那些大大小小的神之外，还有着神话时代的诸多英灵作为棋子，光是凭借他和她两个人，即使勉强加上那个老爱扯后腿的波塞冬，也还是几乎没有胜算。所以他才隐忍到现在，以战争作为掩饰，将真正的目的深深藏在背后。而现在时机成熟，若不抢先行动只会是千年来的苦心功亏一篑。他不想失败也绝不能失败。
最后的圣战即将开始，而他们作为迎战的一方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所以，即使知道她会痛苦，即使知道她千百个不愿意，他也不得不将她拉回现实的泥泞沼泽，为了不必相争的明天，也为了可以站在同一片蓝天下。
“珀尔塞福涅，我再说一遍，将结界打开。”哈迪斯的声音透露着丝丝寒气，他也有些不耐烦了。
冥后只是低头抽泣，并不做一眼。
“那么，不好意思，我只好将你的这片树林给毁了。”哈迪斯不带任何犹豫，从腰间抽出一把闪着幽冥色泽的宝剑，微举过头。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珀尔塞福涅大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会真的对自己动手。虽说他们的结合只是源于一个交易，可他们毕竟一起相处了那么久，在最困难的时候也一直在一起……那个雅典娜算什么？她根本没有资格要自己的丈夫为她付出那么多！
想到这里，冥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个箭步闪到华渺面前，凶狠地看着她。
“果然和他们说的一样，你根本就是毁坏冥界宁静的祸害，我绝对不能再留你下来，即使他会恨我……”话音未落，她就挥动着匕首朝对方的胸口刺了过去。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被现实深深伤害到的华渺并未完全沉浸在震惊中，而是非常灵巧地微微侧了侧身，然后一手握住了锋利的刀刃。
鲜血顺着寒光凛凛的利刃淌下，缓缓滴入黑色的土地，可她却似乎一点都不感到疼痛。
“抱歉，现在的我还不能死。”华渺的眼神不再黯淡失神，而是掺上了些微的神采。虽然她依旧心乱如麻，不过，要是一切真如哈迪斯和珀尔塞福涅所说，她就不能死在这里。她有对他们说出所有真相的责任，然后，用她的全部去赎罪。她不敢奢望能够做出弥补，因为，这是不可原谅的大罪。她戏弄了他们的生命，或许即便在塔尔塔罗斯忏悔至永恒都不能洗净这份罪孽。但，她还是不得不去说上最后一句“对不起”。
哈迪斯眼见匕首的刀刃被华渺徒手握住，又是心疼又是松了口气，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挥剑砍了下去，却不想被一个厚重的声音给喝阻了。
“真是的，年纪轻轻干嘛那么急躁。这次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雅典娜吧。”
“凭什么？”珀尔塞福涅几乎是下意识尖声问。
“如果你不想这里被永恒的黑夜吞没的话……”寂静而空无一物的地表以难以察觉的速度逐渐染上了更深的黑色的雾霭，仿佛本来就是如此，和幽暗的周围完美地交融在一起。
一直沉默不语的塔那托斯突然大惊，“是你？”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五八章 陈年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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