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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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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再宏伟的目标都要从脚踏实地开始。
兰姗寨中上千人,就是陆理看好的帝国初始力量,飞天已出,陆理关于仙侠飞船的研究进展飞速,但陆理并不打算做出飞船接寨中人,而是授道使兰姗带领他们自行反击。
利用陆理之神奇,杀尽天下之不公,自然简单,可若仅仅是用她之智慧,清宇之污浊,那妖物反攻倒算,不过转眼之间;可若是将她之智慧,散播天地间,纵使妖雾卷土重来,世间也已尽是希望的种子。
此后,便再也斩不断、杀不尽,如此万万之民方能如春草一般,纵有枯荣,生生不息。
故救苍生,救心为上。
如今世间情形,朝夕变换,若有一日,陆理尽消天地灵气,还是要保证人间反抗不受影响,所以从一开始,就减少依赖为佳,陆理之科技便用以断绝司家之后盾,如此为上上之选。
陆理和兰姗说,如何反围剿,兰姗越听眼睛越亮,“这是什么兵法,我从前所学竟皆不如,如此通于变化?简直精妙绝伦!”
陆理笑着点头,“吾师所作,实战所出。”
兰姗早已下定决心,很快跪地,“主子大业,姗愿效犬马之劳。”
陆理急忙扶起她,兰姗坚决不起,“贤臣易得,明主难寻,兰姗之名,太过招祸,洪庆小儿穷追猛打,此次若突围,自当改之,还请主子赐新名。”
陆理想了想,笔尖游画,“便名‘阑山’,当作小字。”
结束山林中的匪徒之名,非招安,真反之,方为绝境之中得生之路。
陆理送阑山联系器,说明危急之时可紧急联系,她会相救,阑山道谢,试过之后戴在手腕上,“谢主子赐此宝物。”
赤刀送阑山回山寨,陆昭缠着陆理道,“姐姐也给我取个小字。”
陆理无奈,怎么一个两个都寻她取名,难道是因她笑话杏红叶绿名字俗气之故?小小迷信一把,陆理认真道,“你名昭,有日明之意,小字便取皓月,志如日出之杲杲,心似月明之皓皓,更取日月当空,久明天下之意,如何?”
陆昭点头,“妙极,姐姐日后便唤我皓月。”
却说阑山归山寨,兰叔兰姨正在焦急等待,看到赤刀送她回来,心中一块大石方才落地,急忙先道谢,赤刀点头算是回应,很快返程。
等赤刀身入云中,不见踪影,兰姨这才赶忙问道,“小姐,她家主子是什么人?”
阑山的第一反应是有神仙法的超凡人,但不能这么说,陆理说得明白,不可事事依靠法力,她组织语言道,“以后也是我们的主子,主子非神仙,但有些家族传承,此次,她为我点拨方向,我茅塞顿开,她欲反洪庆,我已投明主。”
兰叔兰姨眼睛亮起来,投明主,自然不会再行绝路之举,他们看过来,阑山笑着点头,“我的目标依旧是取洪庆小儿狗头,不过,也许司家这江山也需一同反了才是,便拖着我这条命,多活些时日,也许建功立业、封王拜相、光宗耀祖,未可知也。”
兰姨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阑山看得直笑,难得促狭,取树枝在地上写字,“兰姨,以后,我便不名兰姗,名阑山。”
兰姨莫名其妙,定睛看向地面,才知此“阑山”非彼“兰姗”,她笑道,“如此才好,只是读音太过相似。”
阑山抹平地面的痕迹,“此乃主子所赐小字,厚重巍峨,我倒是更喜。”
说完和兰叔兰姨吩咐几句,又急招山寨中人议事,种种安排下去,阑山常叹一口气,看向手腕上的联系器,能不用还是尽量不用,她已投入主子门下,自然需展露实力,争取得到重用。
虽陆理并未多展现神通,但阑山莫名觉得,此次,是开天辟地的大事业,若成,江山易明主自不必提,天下女子命运只怕亦再不相同,皆如兰家,甚至皆胜兰家,未可知也。
阑山率领山寨众人反击,对司守信一点影响都没有,原来他生气林传剑算计于他,早已和洪庆帝哭诉上奏,连军营也不愿待了,如今住在就近的郡府中,只等洪庆帝旨意来,就寻陆理一同前往幽冥界。
奏本中,司守信更是把顾家上下,批了个底朝天,说顾明昭是他认定的五皇子妃,若没有顾明昭,他宁愿终生不娶,顾家此举,大逆不道。
洪庆帝看前半段,本来心有不虞,再看后半段,却感动得一塌糊涂,他专门召见司守信母妃王贵妃,叹气道,“罢了,他不愿便不愿吧,不是什么大事,朕再派人前去就是。”
王贵妃急忙谢恩,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臣妾前些时日病了,未曾召见明昭,久居深宫,更不知宫外事,没想到顾家后宅竟有如此骇人听闻之事!”
说着擦擦眼泪,很有不依不饶之态,“那顾家大胆!臣妾可是和顾老夫人提过这亲事的,那老妇嘴上答应着,私下却放纵顾家人算计谋害明昭,陛下,明昭绝不会和下人私通,更不会为虚名自尽,定是顾家人嫉恨明昭得守信真心相待!陛下,你要为我们守信做主啊,他此生不娶,臣妾能明白他,更不忍怪他,可顾家如此行事,哪里把皇家放在眼中?”
这话,让洪庆帝想起了自身,他叹口气,泪如雨下,“当日,也只有你和朕说,她是无辜的,这世间众人,哪里知道真情的可贵?”
王贵妃泪眼朦胧抬头,“陛下,今日之守信,正如昨日之陛下,臣妾知陛下之艰难,从不求守信旁的,只求他能和心悦之人相守白头,这才是最大的福气。”
洪庆帝十分触动,抚上王贵妃的发顶,“你呀,心底纯善,不愧是她的好友,守信这孩子,随你,重情轻利,最得帝心,罢了罢了,我无法复活她,不能再苦守信一辈子,便写信一封,使守信去幽冥界寻寻那顾家明昭。”
王贵妃再次谢恩,很适时地告退。
回到宫中,王贵妃似是有些累了,六公主司云深看她疲乏,急忙扶着她往内室去,只余两人,王贵妃叹气,“我为了你父皇的偏爱,将你哥哥教得过于蠢笨,那顾明昭我很看好,聪明,又能管住你哥哥,天好地好的儿媳人选,谁知顾家竟然如此大胆,我看中的人也敢动手?从前我们不能动,不能让你父皇疑心我们耳目灵通,云深,你说,如今我们该如何?”
司云深想了想,“母妃,哥哥如此,是母妃投父皇所好,如今要改,早已晚了,顾明昭此事倒是个契机,父皇多疑,我们便对顾家做鱼死网破状,一是出母妃胸中闷气,二是如此该为父皇乐于看到,他最喜的,就是看两方相争,他高坐台上,此事,我们占了父皇最欣赏的情字,必然占优势。”
王贵妃很是自豪,“不错,云深这幅模样才像是我的孩儿,母妃今日起便为明昭祈福,此事你做安排。”
司云深应声,“好。”
王贵妃有些恶心道,“你这父皇,害人不浅,若非他如此反智,我怎会把我的孩儿教成那幅样子?幸亏云深自小聪慧,能为母妃分忧。”
司云深看着王贵妃笑,优雅的王贵妃难得出口脏话,“爱个屁,烦死了,云深,母妃和你说,没有以死相随,都是屁话,你那父皇,后宫女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还非说他情深,这就是天大的屁话,男人话能信,母猪会上树!”
司云深想起什么,笑得更乐了,“我哥哥的话我看能信。”
王贵妃头疼扶额,她教的好儿子,想起洪庆帝摸她头发,更恶心了,嫌弃地甩了甩手,“你哥哥说,若娶不到明昭,便终生不娶,你父皇失去那人,却是美人不断。你哥哥虽然蠢笨,但他确实纯良,也确实有情,你父皇怎么比得上你哥哥一根手指头?他给你们提鞋都不配!”
爱爱爱,王贵妃回想自己这些年就是一部血泪史,可是已看透君王,为何不投其所好?她要为她的孩儿考虑,哄着洪庆玩儿罢了,她就当哄三岁小儿,多说几个“爱”字,多大的事儿。
只是如今她女儿才智过人,她确实不太耐烦应付洪庆,每次洪庆来,她就哭着提起那人,两人抱头痛哭,她不用侍寝,还能得个“好”字,简直就是哄傻子,王贵妃提醒自己,千万要坚持到洪庆驾崩,善始善终,戏唱全程。
司云深笑着低声撒娇,“母妃,哥哥不堪大用,母妃与我苦苦支撑,若哥哥称帝,我要摄政王之位!”
王贵妃满眼欣赏,“这是自然,你哥哥只管谈情说爱,这朝堂之上,万里江山,是我们母女的。”
司云深笑着告退,出得殿门,再看不出神色,唤人做起了安排。
陆理为阑山指出一条方向,并不过多插手,她在做飞船,与飞天原理相同,不过放大后有些技术难题需要克服。
等阑山带着山寨中众人突破重围来拜见时,陆理刚好和陆昭赤刀飞墨试了一圈飞船回程,司守信也带着洪庆帝的信前来要与陆理同去幽冥界。
如此,三喜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