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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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呛死了。”
小河跑出屋外，外面拿着糖葫芦串的小孩转过脸茫然地看着她。
“去玩吧。”
原本蹲着的张佳乐揉了揉小孩头顶的毛发，这才站起身来。
小孩拿着糖葫芦笑嘻嘻地跑开了，张佳乐边说着“还没学会啊”边跟在小河身后重新进了屋。
这里是离海不远的一处村庄，背后靠山，不少屋子坐落在山上。海鲜也多，村民喜欢把食物串在木棒上烤着吃，小河来到这里之后到现在也没学会。
“其实你除了做糕点别的都不会吧。”
“……在酿酒呢！”
之前在杭州的时候酿过一次，不算成功。现在这里的村民百姓对糕点甜食都不太感兴趣，小河又重新酿起了桂花酒。
“或许你把包子的馅换成牡蛎，可能他们会喜欢也说不定。”
小河咬了一口手里的豆沙包，不可思议地盯着张佳乐看。其实她也没资格嘲笑对方，在从滇南来这里的路上，第一次亲眼见张佳乐用轻弩的小河，颇为兴奋地跟他讨论过弹药和箭的问题，那时她说箭上能不能绑一块桂花糕。
「你想啊，打了很久肯定很饿，这时候你把这种箭射出去，对手出于好奇说不定会拿起来吃。」
？？
谁会拿起来吃啊，但是人家一个姑娘还是自己喜欢的姑娘难得跟自己讨论这种话题，张佳乐硬着头皮说出了违心的猜想，「……孙翔跟昊昊的话说不定有可能。」
「对吧，谁也不会想到桂花糕里下了毒，哦放老鼠药会不会好一点？」
你怎么不说放巴豆呢？
张佳乐心想。
“刚才那个小女孩你认识？”
“人小女孩才几岁大，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别乱说。”
吃完了饭，小河开始抄诗歌本。虽然她和张佳乐现在还是一个月才见上一面，但是就山上和山下的距离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写信往来。于是张佳乐提议小河不如手抄一些诗歌让他带回山上的门派，看起来就跟信一样。
好啊。
小河一口答应，但难得见面的一天之内，张佳乐居然要求当着他的面抄写。最早在滇南每月十五十分期盼，如今每个月见面一日变得非常难熬，一定是因为这里的食物到现在也没吃习惯。
“你往那边坐点儿，靠这么近我写不了。”
“诶你连字都不会写了我来教你。”
说着张佳乐握住小河拿笔的手，双手交叠，嘶地一下，纸上划出浓墨的一笔，长长一道，这张算是彻底毁了。
“张佳乐你这次没东西带回去看了。”
“哎不写了不写了，你快去睡觉吧，看你睡着了我再走。”
最初小河是睡不着的，她习惯平躺着睡，然而张佳乐就坐在床头，她只好背过身去对着墙。
“你躺着睡不行么？”
“躺着睡我睡不着。”
口是心非的小河说着这话更加心虚。
“那你面朝我这边睡。”
也许是睡着了，也许是迷迷糊糊快睡着了。虚着眼的视线里张佳乐不坐在床头坐在桌子旁，他坐得笔直神情认真，高高的马尾垂于肩头落在胸前。他的手中握着笔，压着纸一笔一划在写些什么。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小河将他的模样收到眼底。
第二天醒来，小河拿起留在桌上的手抄纸。
『年年岁岁人相似，岁岁年年花不同』
不知张佳乐为何故意写错，然而看到这句小河还是笑了，或许就只是为了逗她开心吧。
*
“我说，今天还不到我们每个月见面的日子吧。”
“今天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啊你今天穿了粉色！”
“喜欢吗？”
“嗯。”
小河跑回屋把张佳乐关在门外，她也要换上粉色的长裙。之前那条被烧了，这次是新做的一件。
在她换衣服的间隙，张佳乐把粉色荷花形状的灯挂上屋檐。上次拿着糖葫芦串的小女孩拽拽他的衣角，拉着他往自家门前走去。
待张佳乐又挂好一盏荷花灯，小女孩红着脸说“哥哥你长的真好看，长大了我要嫁给你”，说完跑到了娘亲身后，笑着偷偷看他又害羞得躲了回去。
小河换完衣服出来张佳乐却不见了，门上多了两盏荷花灯，她看了看附近，家家户户也挂上了或正挂上这样的灯。又走了几步，在一家村民门前发现了他。仔细看过去，上次拿着糖葫芦串的小女孩也在。
小河学上次张佳乐那样蹲下身，问小女孩糖葫芦好不好吃，“分我一个好不好？”
“不要，才不要给你！”
原本嬉笑的小脸也因为生气而显得有些皱巴巴。
张佳乐听闻在她身后笑得直不起腰，走过去拍了拍一脸茫然的小河，说“走了，带你去看花灯，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原来今晚是花灯节。
小河来这里还没过完一整年。
荷花形状的花灯被放入水中，夜幕下一朵朵的花灯顺着水流随意漂浮，相互碰撞又分隔开去好远。小河抓着张佳乐的手臂握紧了点。
自他加入霸图之后，还是与第一一步之遥。想来状元榜眼探花都已是人中龙凤，了解他之后才懂得榜眼探花说不定心中也有着无言诉说之痛。
如果她不是资质平平就好了。
虽然现在的他看起来已不见当初在杭州重逢之时的少许阴郁，虽然他说着不会放弃会与新门派一同再夺回江湖第一；可是在只有他和她两人的地方，张佳乐还是会一言不发上许久，有时会靠在她的肩上，有时是枕在她的膝上。
小河问他「第一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是超越一切的重要。」
那我「我先不找家乡了，等你成为江湖第一再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尽管内心深处仍会有一丝忧伤。
“你许了什么心愿？”
海边张佳乐的话将小河唤回现在。
此刻荷花灯满目所及皆是，加上家家户户挂起的灯，一片灯火的景象，不是夏季却有一种夏季荷花盛开的错觉。
“张佳乐江湖第一！”
“你笑得真傻。”
是啊，好久没有这么傻过了。小河把脑袋枕在张佳乐肩头，说“我唱首曲子给你听好不好？”
『时间像一条小河』
『永不停息地流淌』
『流过每个人的身边』
『一直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才唱了几句，张佳乐发觉周围百米之内一个人都没了。他笑了笑，没有打断小河，等小河唱完他忍不住问，“这是你自己编的曲吗？”
“是啊，我好久没唱了。”
上次唱还是在杭州冬天的西湖边吧，再往前一次，是在滇南浣衣的河边？
小河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让张佳乐闭眼，将第一次离开滇南时买的银手镯，戴到了手上，“好啦，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张佳乐闭上眼没由来地紧张起来，从前后逻辑猜不出她想要干什么，结果睁开眼的瞬间确实感受到了惊喜。
家乡，代表他家乡特色之一的银饰出现在她的手腕处。一下子令他想起更为久远的事情，在他还是百花谷谷主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她戴上会是什么样子。
小河戴上的银手镯从手腕处滑至手臂，她原以为张佳乐是没看清将她拉近，然而此时越来越多亮起的花灯被推入水中，浮在水面仿佛能将整个天空照亮。
彼此凑近距离贴近，小河忽得发觉张佳乐呼吸加重，使得她的心脏一下子也跳得极快，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的她脸颊发烫，还是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如桃花飘落般落于水面。
重新睁开眼的小河看见张佳乐耳朵泛红。
“还没问你许了什么心愿呢？”
“我想娶你。”
“嗯？你说什么？”
“我要娶你为妻，小河。”
他的眼眸明亮，水光荷灯飘动，风吹起了他的辫子。小河回望向海面，用只有他俩才听得到的声音回答，“你的心愿怎么实现得这么快。”
——张佳乐线.完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14.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