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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成绩好的都有这样那样的通病,其中最常见的就是不和成绩差的人玩。

      连裴衡风上小学的时候,他爹妈那时候还没忙得脚不沾地,每天都会嘱咐一遍要跟成绩好的同学混,一直到后来他们才发现亲儿子就是那个口中不被选择的对象,不过一切晚了,拉反正是拉不回来了,干脆托人转到市里升学率最高的学校去了。

      裴衡风听完后脑海里浮现出余琢最开始躲避的举动,一切都能说通了,默默把在心底里矫情的评价改为了幼稚,那两块钱随手夹在了书里,语气了然,“只不和你说话这么简单?”

      陈瑞干巴巴笑了两声:“是我那个暗恋的女孩子,天天群里和她朋友每次校草校草的叫。”

      这可是男人的尊严,他倒想好好比一比,谁知道连人家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还好,裴哥来了,校草这土总要松一松了。”

      裴衡风对头衔什么一点没兴趣,“对了,待会你们自己上号玩。”

      “啊不是吧,裴哥我们刚准备要开黑,有你在稳赢了。”陈瑞表现有点急切。

      他那技术要想上分,只能靠人带。

      “裴哥你不来呀,那我也算了。”同桌蒋承跟着一起说。

      裴衡风摊开崭新的一本本子,烦躁地在上面随意画了两笔,龙飞凤舞间隐约透着一丝不平,“怎么,检讨你们准备帮我写?截止时间晚自习结束。”

      陈瑞头立刻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老秦这还算脾气好的时候了,听说前两年有学生受不了转学了。”

      “那学校不管?”

      “管了,但他教学好啊,一茬茬的学生都往一本大学里送,后来家长也没有意见了。”蒋承接道。

      陈瑞耸了耸肩,表示无奈和赞同。

      裴衡风唇抿成一条缝,在网上随便翻找到了一篇检讨,心不甘情不愿地写了几个字。

      在办公室的时候,他便知道关键在于那张小抄到底是谁的,又是怎么到了自己脚下,肯定的一点是真正作弊的就在班级之中,然而现在的问题是即便找到了人,秦宽多半也不会信。

      他还没见过比秦宽更固执成见的人。

      “有些人不管怎么样,总是会露出马脚的。”

      “你说什么呢。”陈瑞疑惑道。

      蒋承慢了半拍。

      裴衡风摇了摇头,“懂的自然懂。”

      不知不觉余琢把一瓶水都喝了个干净,心里的烦躁才褪去了一点,他将原因归于那套难度五星的试卷。

      下课的铃声响了响,教室里同学立马站了起来,两两三三涌了出去,余琢慢慢吞吞收拾了一下桌面。

      “我们先回去了。”寝室的舍友说道。

      余琢嗯了一声,他有轻微的强迫症,每天都需要整理到满意才会离开,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

      [爸:办公室来一下。]

      余涿沉默一会,走了出去。

      办公室只开了一盏灯,不同于下午的火冒三丈,现在只有足够把人溺毙的沉寂,秦宽正在低头改卷子,眉头紧锁。

      余琢暗自缓了缓呼吸,声音都沉了下去,像是不会流动的溪水,“我来了。”

      秦宽指了指放在最顶上的卷子,语气平静:“你自己看看,最后一道题是这么写的吗?答题的时候为什么要漏掉一个步骤,你知不知道要扣了一分,还有前面的都是同样的问题。”

      卷子上面划着大大的叉。

      余琢没有开口。

      “谁教你的?”

      “没谁,”余琢否认,语调透着几分冷淡,“我只是觉得这样能更快得到结果。”

      秦宽不在乎理由,“把题目抄三十遍。”

      “嗯。”余琢没什么意外,或者说早就习惯了,“这周我可以不回家吗,只有周六一个下午。”

      这才是他真正想说的。

      秦宽抬头看了他一眼。

      余琢把准备好了的理由说了出来,“我跟宋中栾还有赵舒约好了去书店。”

      里面安静了一会,裴衡风捏着草稿纸,耳力敏锐,听到了几个字眼,脚步停了下来,没有贸然进去。

      宋中栾和赵舒他当然认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但单从他们口中能够知道成绩是不错的。

      裴衡风眼底有一丝不解,为什么和他们去书店的事情要报告秦宽,难道还指望他付钱?

      裴衡风被自己脑海中浮现的想法给笑到了。

      “什么书?”

      “顶级辅导数学。”余琢丝毫不慌。

      “知道了,不许去,书我会给你买的。”秦宽仿佛只是顺口一问,压根没有要放手的意思,“手机留下。”

      余琢握紧了手机,然后松懈下来放到了桌上,“我需要它闹钟,明天要值日,我会怕迟到。”

      秦宽总算放下笔,拿起手机,自然地解锁,熟练翻看一些内容,同学聊天都是很礼貌客气,话题一直围绕在考试上,浏览器记录里面也是关于资料的东西,他点点头。

      余琢丝毫不慌,知道他这是满意了。

      “下了课就还回来。”秦宽发号施令。

      余琢站在原地沉默不语,后背站得僵直,似乎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秦宽脸色微变,声音上扬,气场一下强硬起来,“怎么连你爸的话也不听了?”

      余琢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即一笑,“没有,我到时候送过来,先回宿舍了。”

      夜晚上的气温微凉,迎面拂过的风将余琢将脸颊两边的头发吹乱了一些,凌乱细看之下有种莫名的美感,背影清瘦,他垂下眼睫,挡住了眼底里的讽刺,忽然停下了脚步。

      那一个瞬间,躲在楼梯口的裴衡风心都快跳出嗓子了,还好余琢只是为了拍一下褶皱了的裤腿,然后就走了。

      裴衡风眼神复杂,需要时间消化一下听到的这个消息...余琢居然是秦宽的儿子?他到班上的第一天就大概了知道班上大部分人的情况,不可能这件事不知道,而且半点风声都没有,惊讶了片刻他很快地冷静下来。

      秦宽应该是刻意地隐瞒了他们的关系。

      裴衡风又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他们不是父子吗,仔细回忆了一下两人的相似之处,他原本以为自己最深刻的就是余琢那后脑勺了,实际上脑海里莫名闪现出了他的长相。

      过于文文弱弱了,没什么攻击性,气质卓然,完全不用看成绩单都知道绝对是顶好的学生,但不是男生愿意做朋友的类型。

      至于在女生眼里的形象。

      “...群里天天喊他校草校草的。”陈瑞的声音忽然浮现。

      就算这样不也还是他爸,秦宽手底下的乖乖儿。

      到了宿舍灯快熄了,宋中栾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余琢面不改色心不跳,“多写了张试卷。”

      听到的人立刻摇起头,“我都不敢跟你一个宿舍了,太卷了吧,离高考还早呢。”

      余琢却笑了笑,“没事,我习惯了。”

      “魔鬼。”下铺的王松感叹一声,“我爸妈要是听到这句话烧高香都是轻的。”

      “不至于。”余琢眼底的笑意浅浅。

      他简单冲了澡,上床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第二天值日要比平时早起半个小时准备,所以早早地就睡下了。

      天还没亮,余琢就醒了,时间也差不多了,爬起来轻手轻脚地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出去了。

      值日的工作是班主任硬塞下来的,班上的尖子要么是各科课代表,要么就是需要宣传演讲,余琢一个都不想要,可在秦宽的默许下,他没有拒绝的权利,被迫接下学委的名头,平时只会负责学习上的事情,虽然算是名副其实,但值日也在职责范围内。

      “过来,学生证为什么没带?”

      “校服怎么没有穿?”

      “到我这里写名字班级。”

      这就是他的工作内容,很得罪人的活。

      少年身形修长如竹,一身肥大的校服反倒成了加持,表情冷俊严肃,手里捧着板子,时不时地会抬一抬那副充满学生气的黑框眼镜。

      女生即便走入校园之后忍不住地回头多看两眼,然后窃窃私语起来。

      余琢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上晨读的时间,这就意味着要把手机上交过去了,手机里没有不能看的秘密,可是被掌握而不得不妥协的感觉让他很是抗拒,

      余琢深吸一口气拿了记录名单往教室走去,转身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一下子摔了下去。

      膝盖着地,传来阵阵疼痛,眼镜随着剧烈动作从鼻梁上滑落在地上,不知道掉在哪里去了。

      余琢咬了咬嘴唇,冷若冰霜的面容出现了一丝龟裂,忍住骂人的冲动,他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来,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视线模糊中看到了一点眼镜的影子,尽力去够却怎么都摸不到边缘。

      裴衡风在后面看了多久,就犹豫多久,想想还是走上去,捡起眼镜递了过去,不经意间对上余琢失去焦距的目光,眼睛半眯着,长睫上似乎挂着水珠,淡漠又茫然。

      一个大男人不就摔了一跤吗,别是要哭了吧......果然矫情。

      “眼镜给你。”

      裴衡风皱了皱眉,趁机盯住了余琢的五官,小小地纠结一下,得出结论。

      他妈基因更强。

      余琢接过来戴好,眼前一片清明的同时,也看到裴衡风俊朗的长相,眉眼深邃正深深地望着自己,有一丝探究的情绪,让人不由感到一阵脸红心跳。

      “同学。”他一板一眼说道。

      “不用谢我,叫我雷锋就好。”裴衡风挥挥手,完全一副不带一片云彩的姿态。

      余琢干脆直接喊了声站住。

      裴衡风:“不用这么客气...”

      “你迟到了十分钟,叫什么过来登记一下。”余琢表情立马冰冷起来,虽然受伤了,但看上去威严不减。

      “不是吧,我刚刚可是才帮了你。”裴衡风满脸不可置信,这么快就恩将仇报了?!

      余琢不动声色,“谢谢,过来登记。”

      两个僵持不下,裴衡风败下阵来,不怒反笑,这事本身他不占理,但多少有几分良心喂狗的意思,到底是秦宽儿子,简直一脉相承。

      “你写吧!”

      余琢表现得有几分犹豫,坚持把本子递上去让他自己写。

      裴衡风好像摸到了一点不对,试探性问道:“你该不会不知道我名字吧?”

      谁知道余琢认真说:“我从来不会记住年级成绩前50名以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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