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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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安鲤把自己要去二高上学的打算告诉木头，并且已经和二高签了保证书，这件事再没有回旋的余地后，木头已经郁闷很多天了。
安鲤不想让两个人的时间浪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冷战上，忍了两天直接拦下木头把话挑明，“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可我决定在二高上高中不是一时冲动。难道你不愿意和我在一个学校吗？”
宋暮野抬眼看了他一眼又把脑袋扭到一旁，声音沉闷，生气小鱼的做法，又气自己学习不努力，“你可以去一高的，是我拖累了你，我要是分数再高点就好了。小鱼，你不用为了我委屈自己。”
听木头一口气说这么多字，又见他的神色中难掩郁闷，安鲤心里又酸又软，软着声音反问道：“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个学校上学吗？我在二高，不仅有钱拿，而且咱们也能高中三年都在一个学校上学，每天都能见面。可我如果去了一高，咱们两个人十天半个月见不上一面，我在一高上学担心你，你在其他学校也会担心我。”
安鲤并不觉得他在二高上学是一个愚蠢的决定，他自律性强，在哪都能保持好成绩，可如果他这次还和上辈子一样去一高上学，木头怎么办？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木头和上辈子一样，在一个差学校混日子，三五不时逃课出去赚他们两个人的生活费和学费到处找活干。
上辈子，他因为万事有木头在前面扛着，几乎是万事不愁，每天绝大多数时间都用在学习上。没有木头给他托底，他上辈子不可能安心上学，高考考到一个好成绩。
“我觉得在二高上学挺好的，咱们住的地方和二高只隔着一条小巷，平日里又能摆摊赚钱，学校也看重我，肯定不会乐意看我成绩下滑。”
“可我要是去一高会怎么样？一高成绩好的学生多的是，老师就算看重我也看重不到哪里去，一高的校长也不会像二高这样给我拿几万块钱让给我去一高学校上学，到时候咱俩吃饭喝水都要钱，也不能在封闭的一高门口摆摊，咱们去哪弄钱？”
“你去一高，我不上了，我摆摊赚钱。”
安鲤无奈地气笑了，木头这是要日日在牛角尖里解决一日三餐了。对他们来说，上学才是唯一的出路，没知识、没能力、没钱、没有背景，只能干一辈子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
“小时候，我学习，你到处捡塑料瓶和破纸盒子赚钱养活咱们两个。长大了，你还让我学习，你负责赚钱，那你怎么办啊？我考上好大学，有个好前程，你怎么办？难不成等我考上了大学，你还要到处打短工供我上学？等我谈了对象，你也给我掏钱？我结婚生子了，你也给我赚钱付彩礼，买房子？”
安鲤问得直白，他以为木头听到他说的话会有一丝丝难过，结果，木头居然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相当认同他说的话。
安鲤没想到他真的有这个打算，一时间无奈地说不出话来，又气又心酸，生气他满心为自己做打算，想到他上辈子一直藏着对自己的感情不敢说出口最后出车祸去世，又十分心酸。
安鲤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冲木头招招手，“木头，你走进点，我有话对你说。”
宋暮野听话地走到小鱼跟前，下一瞬，小鱼用手掐住他的脖子使劲晃。
“宋暮野，你脑子里是不是都是浆糊？啊？”安鲤真恨不得拿个东西把他的脑子撬开，看看他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你总是为我想，你怎么办啊？你想没想过你自己的生活要怎么过吗？你以后怎么办啊？你怎么办啊？”
安鲤说着说着便忍不住哽咽起来，把头埋在木头怀里难过地说不出话来，难过地情绪仿佛要撑爆胸腔，最终化成眼泪从眼眶中涌出来。
“你……以后怎么办啊？”
“你怎么不为你自己想一想？啊？”
“……”
宋暮野抱着小鱼不知所措，“小鱼，你……你……你别哭啊。”
“小鱼，你别哭。”
“……”
木头越劝，安鲤越想哭。
宋暮野无助地抱着人，脑子里想不出可以哄人的话。
安鲤哭够了，他也想明白了，在哪上学这件事不能木头商量，怎么商量都是没用的，自己根本说服不了木头。
安鲤抬手擦干眼泪，直接了当地通知木头，“我已经和二高的校长说好了，我和你，咱们两个都会在二高上学，你要是能说服二高校长把我这个全县第一拱手让给其他学校，你就去找校长说去吧。是我自己愿意去二高上学，你告到教育局也没用。”
宋暮野自然知道二高校长不会让人，可……他又不想让小鱼在环境混乱的二高上学。
“是我连累了你。”宋暮野怎么也想不出破解这件事的办法，颓废地垂下脑袋。
“你没连累我，我自控能力强，在一高还是二高上学都没有差别。你要是觉得连累我，高中三年好好学，咱们一起去上大学。你高考考得一塌糊涂，才是真得对不起我为了你留在二高上学的一片苦心。”
“嗯！”宋暮野郑重地点了点头，他想一直和小鱼在一起。
***
决定好在二高上学的安鲤和宋暮野，每天照常在二高门口摆摊。
这天下午，安鲤和宋暮野两人去银行存完钱准备回家，路过一条小路发现有一帮穿着校服的小学生正在围堵一个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年龄，大概七八岁的胖男孩。
以前也有人这样堵过他们，可惜以前没人帮他们，两人看到小男孩被人推倒在地上，书包也被人抢过去乱翻，宋暮野“滴滴滴”按了两下喇叭，开着三轮车拐进小路。
车子刚拐进小路，安鲤已经放起狠话来，“你们干什么呢！谁让你们在这里欺负人的？等我见了你们家长非要让你们家大人狠狠揍你们一顿！”
这帮小学生看到一个带着口罩也掩饰不住凶恶的男生开着三轮车往他们身边冲，看架势想撞他们，车上还有一个男生，说话恶声恶气的，自知打不过，赶紧扔下小男孩的书包跑了，留下小男孩一个人在地上哇哇大哭。
等男孩心情平复下来，两人让男孩坐上三轮车，打算把他送回家，顺便和男孩家里人说一下男孩被人欺负的事情。
到了男孩住的小区，安鲤两人正男孩的带领下来到男孩家门口，宋暮野抬手按了门铃，没一会儿男孩家的大门便从里面打开，安鲤和宋暮野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是安鲤的初三班主任，刘文，男孩叫他“叔叔”。
“老师好。”两人和刘文打过招呼，便和他说起刚才那个男孩也就是他的侄子被欺负的事情。
“老师，孩子我们已经送回来了，要是没什么事情我们就先走了。”
安鲤两人刚起身便被人叫住了，男孩的爷爷奶奶说要让他们在家里吃饭，两人拒绝了，两位老人便装了一点东西让他们两个拿着，还亲自把他们两个送到家门口，嘴里一直说着感谢的话。
帮男孩赶走欺负他的人不过是举手之劳，安鲤他们不好意思要老人家给的谢礼，连忙摆手拒绝。
“爸，妈，你们先进去吧，这是我学生，我出去送他们，顺便说两句话。”刘文接过老妈手里的谢礼，提着和安鲤他们一起出了门。
到了楼下，刘文才脸色不太好地开口询问他们现在的住处，他之前去安鲤原来的住处找人没找到他，带有质问的语气问起他们的电话打不通的缘由，知道他们刚中考完没几天就搬家到二高附近，手机后来也被人入室盗窃偷走了，阴沉的脸才稍稍转晴。
“下次不要不接电话，会给人带来麻烦。”说完这句话，刘文问起他们两个，尤其是安鲤准备在哪所高中上学，然后说，“一高招生办的老师打你电话打不通，打到我这里来了，你去一高上学，我已经帮你和那个老师说好了，你高中三年的学费可以全免。”
上辈子他的这位好班主任也是这样说的，等他听话进了一高上学，遇到另外一位中考成绩全县第三的同学，才知道一高当初为了让他们这些清北好苗子进一高上学是给了钱的，这位同学被学校给了3万块钱，三年学费全免。
安鲤这次不打算听这位班主任的话，如果他答应去一高，估计对方也从这件事情中获利不少，上辈子他的奖金不就被坑走了。
“老师，我已经决定去二高了，你帮我和一高招生办老师说一声。二高说能免除我三年的学费和学杂费，每月有500元补助。只要我去二高上学，二高校长还答应给我5万块钱。”
刘文听到他说的话眉头紧皱，想说一高也早就答应给他类似的条件，但是想到那笔可以被自己装进口袋的5万元钱，还是没说出口，只是开口劝安鲤好好想想，一高比二高条件更好，在一高他的成绩才不会被埋没。
可不管他怎么劝，安鲤都没有要改变想法的意思，执意要去二高读书。
“随便你，只要你别后悔就成，可怜你这个清北的好苗子……啧啧啧。”刘文摇头叹息，一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样子。
安鲤静静看他表演，依旧坚持刚才的想法，绝不改变。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他在二高也能考上清北。
刘文见安鲤冥顽不灵，憋着一肚子气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三轮车上，丢下一句“后天早上九点记得去一中开会”扭头往家里走。
宋暮野看着小鱼班主任的背影眉头紧皱，他对小鱼这个班主任印象一直不好。
安鲤也知道木头不喜欢他们班主任，应该说他们学校全初三的学生没几个喜欢他们班主任刘文，这位可是能说出“学习差的人就是废物，以后也绝对不会有出息”的人。
“走，咱们回家，管他说什么呢，反正我已经决定要在二高上高中了。”安鲤坐上三轮车，招呼木头去前面开车。
，还差